第9章 首席魔法顧問
如夢方醒的安東，趕緊朝著雷蒙倒地的方向跑了過去。
其餘人緊隨其後。
在安東與幾個僕從共同的努力下，雷蒙終於從地上坐了起來。
雷蒙其實很想站起來，只不過這會兒他腿有些軟，索性只能坐著。
安東幫雷蒙掀開了面甲，冰涼的空氣頓時湧入鼻腔里，這讓雷蒙精神一振。
「我記得我好像從馬上墜落了，後面發生了什麼？」雷蒙迫不及待地問道。
安東難以抑制內心激動，一時張口欲言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終，還是站在旁邊的弗蘭克，一臉興奮地說道：「領主大人，您墜馬之後還沒落地，就被一隻大手撈起來放在彈弓上，隨後您如同流星般飛出去，給寒冬騎士來了個狠狠一擊。」
安東這時略微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激動地說：「大人，寒冬騎士被您撞擊成了粉末，勝利屬於您。」
馬修朝著雷蒙伸出手掌：「能看到掌心上的水漬嗎？寒冬騎士被消滅之後所留下的冰的碎屑。如今融化成水了。」
怕雷蒙不相信，馬修的手指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雷蒙隨著馬修手指的方向，朝著四下里一頓張望。
雪地上還殘留著剛才那一下撞擊所留下的痕迹，而寒冬騎士已經消失得無蹤無影，雷蒙一眼望過去，險些驚掉下巴。
那些受傷的護衛，此時正在其他人的幫助下，被抬回城堡之中去接受救治。
雷蒙在安東以及馬修的幫助下，從地上站起來。他這個時候，還有點無法接受自己陰差陽錯消滅了一名寒冬騎士這件事。有些困惑地問道：「你們剛才說的什麼神奇的大手以及彈弓，我怎麼感覺聽上去挺像是魔法……城堡里莫非有魔法師？」
面對這個問題，安東的回答顯得有點猶豫：「的確有一名魔法師，不過，他目前不在城堡里……」
雷蒙疑惑地看了一眼安東：「不在？」
安東向雷蒙欠身施禮：「大人，請允許我先將戰場打掃一下。關於魔法師的事情，稍後我會向您詳細解釋。」
隨著冰冷的空氣進入肺腑，雷蒙的腦子開始逐漸恢復了運轉。他朝著安東點點頭，暫時沒有再追問有關魔法師的問題。
他知道，寒冬騎士帶來的威脅還未真正消失，現在並不是歡呼雀躍的時候，下次交手，很難說會不會有如同這次一般的好運了。
雷蒙一邊往城堡的方向走著，一邊發布了命令：「馬修，去把城堡的大門關好。要是再來幾個寒冬騎士做客，我們可吃不消。」
「如您所願。」
壁爐里的木柴不時發出輕微的爆鳴聲，椅子上的雷蒙用手不斷揉著眉心，剛剛僥倖戰勝寒冬騎士的喜悅，此刻已經煙消雲散，心底莫名有種苦澀在不斷蔓延。
安東還在不斷介紹有關長風堡首席魔法師迪恩的事迹。
雷蒙咬緊牙床問道：「他這樣的人為什麼能成為長風堡的首席魔法師？」
安東不疾不徐地回答：「大人，因為整個長風堡就他這麼一位魔法師，所以……他自稱首席……」
這位名叫迪恩的魔法師，說起來還算是雷蒙的血親。他是文森特男爵的兒子，而文森特男爵正是雷蒙的親舅舅。
迪恩被稱為王都魔法學院之恥，要不是文森特男爵四處走動，迪恩恐怕連畢業都成問題。
要不是因為害怕迪恩在王都四處招搖，闖禍得罪太多人，容易招來殺身之禍，文森特男爵最後也不會痛下狠心把迪恩一腳直接踢到雷蒙身邊來。
雷蒙的前身本來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只是在認識迪恩之後，在迪恩的諄諄教導之下，個性發生改變，就此走上了歧途。
難怪人家都說，學壞三天，學好三年。要不是迪恩帶著雷蒙四處作死，把騎士學校的一間倉庫點著了，無數珍貴物資頃刻間在大火之下化為烏有。雷蒙怎麼可能連基本課程都沒學完，就被學校開除趕了出來。
雷蒙忽然間想到一個問題，他抱著一絲僥倖向安東詢問：「迪恩作為法師實力如何？」
安東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臉上的表情頗為糾結：「大人，您最好不要對他的實力有太多的幻想。要知道，帝都魔法學院之恥這個稱號，並非是平白無故得來的。」
說話間，有人像一陣風一樣來到雷蒙面前。
「啊哈，我親愛的雷蒙，看到你蘇醒，真是讓人高興。不過，你得借我一些錢。」
雷蒙打量著眼前這個比安東矮一頭，穿著深色法師袍的男子。
這位男子的五官很耐看，不過每一處都在詮釋著此人不靠譜這樣的氣質。連他的說話的腔調都顯得十分討打。
就是這個傢伙，斷送了自己在騎士學校學習的大好機會。雷蒙盯著眼前的迪恩，不由得眯起眼睛。
要是長劍傍身，此刻，雷蒙可不介意在這位魔法師的脖子上砍幾劍。可長劍跟盔甲在回城堡之後就已經交給僕人，收起來了。
雷蒙斜著眼睛看向迪恩：「我為什麼要借你錢？」
迪恩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我回城堡的時候，聽馬修說了。你雖然醒過來，可是忘了好多事情。這說明你更好騙了……哦不，我是說，這就不好辦了。」
雷蒙這個時候已經開始用目光在屋裡四處搜索可以用來當武器的東西了。他現在真的有心暴打迪恩一頓。什麼叫更好騙？前身究竟被眼前這個傢伙當成了什麼？可以隨便哄騙的傻子嗎？
迪恩彷彿毫不在意雷蒙的語氣，自顧自繼續說道：「借我些酒錢如何？我敢保證等我有錢了就會還給你的。」
事實上，迪恩是個酒鬼，幾乎天天泡在酒館里。他一旦喝多了就會撒酒瘋跟人打架。在打架的過程中，免不了要砸壞掉不少酒館中的桌椅之類的東西。酒醒之後，為了息事寧人，很多時候不得不自掏腰包賠償這些桌椅。
正因為如此，迪恩幾乎存不住錢。手頭拮据的時候，就只能請求雷蒙周濟他。雖然迪恩作為雷蒙的魔法顧問，可以定期領到一筆報酬。可這些錢，很快就會被他揮霍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