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驚天魔術前的準備
「人民群眾對人民藝術家的崇拜……真是太可怕了。」
小商鋪內，靠小手段終於從人群和媒體的包圍中脫身的林荊笑嘆著收起桌上的紙牌，馬克筆和剪刀，把它們放回原位。
門外，此刻還有意猶未盡的觀眾，在孜孜不倦地討論著剛才的魔術，希望能破解其中的秘密。
林荊側耳細聽了半晌，還是沒有聽到一個貼近正確的答案。他不禁會心一笑。
當然找不到答案了，因為剛才那兩手，本質上已經不是魔術了。
而是實實在在的魔法！
是太陽失蹤事件那天，從來到醫院的洛博士手中收穫的魔法之力！
至於那位洛博士的真實身份……林荊長護出一口氣，從空中抓出了那張灰色圖案的小王牌。
他不知道那位存在是怎麼會選中自己這樣一個華國名不見經傳的小魔術師的，按道理來說，那位來自未知領域的偉大存在應該只是存在於傳說和神話里的傳奇，即使他，不，祂真的存在，真的擁有無上的偉力，祂也更應該選擇祂的誕生之地，西方國度的魔術師，而不是選擇他這麼個與祂完全搭不上關係的東方魔術師。
那位來自於阿薩神域，執掌詭計，謊言和烈火的主神，眾神之父奧丁的義兄，超絕的變形術大師和魔術之神：洛基！
林荊翻轉牌面，看向手中這張來自阿薩神族的紙牌，只見上面原本純灰色的弄臣圖案發生了變化，他手中那支原本灰色的手杖最下端，有一絲淡淡的紅色在那裏暈染開來。
這張牌正在緩緩上色，雖然速度很慢，但假以時日，林荊相信，它的圖案一定會變成彩色，從小王牌變成大王牌。
「用你的魔術，讓觀眾感到驚奇和夢幻，在世界宣揚你的名，這張牌會因此被染上色彩，當它完全染色之後，我將把一切交給你。」
這是洛基消失之前，留給林荊的最後一段信息。
只要能在世界範圍內出名，自己就能繼承來自於詭計之神洛基的一切？這門生意簡直有賺無賠，而且，林荊此刻其實已經擁有了洛基的部分魔力，用魔法表演魔術，他根本想不出自己會失敗的可能。
林荊本能地覺得，這個看似穩賺不賠的交易背後，有着什麼他無法了解的秘辛，但現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不捨得放棄來自於洛基的強大魔力，也不捨得放過現在對他來說唾手可得的名望。
他是個俗人。
…………
雖然已經擁有了魔法能力，但想要挑戰大衛?科波菲爾的魔術，林荊還是要做諸多準備的。
只是與其他魔術師不同的是，其他魔術師的準備是為了儘力消除破綻，而林荊所做的，卻是儘力製造一些破綻。
但凡魔術，必有破綻。這是魔術這門藝術表演的性質決定的，如果有一場魔術表演無法被破解，毫無破綻，精妙絕倫，要麼是這個魔術師手段實在高絕，要麼，那就不是個魔術，而是魔法。
為了自己的秘密不會被發現，林荊必須刻意做出一些破綻來讓那些靠破解魔術奧秘的評論家和博主有做出所謂「揭秘」的空間，這是掩蓋自己真實手段的最佳辦法。
這也是為什麼在剛才的表演中，他明明可以直接讓那兩張牌消失，然後瞬間出現在那兩個孩子手中的書里，卻偏要把它們洗回牌堆，然後通過彈牌的方式進行表演，一是為了增加這個魔術的觀賞性，而第二點，就是為了混淆人們的視聽，讓他們以為這個魔術的奧妙就藏在這一手當中。
用手段和假象將魔法掩蓋成靠道具和手法可以完成的魔術，這何嘗不是另一種魔術呢？
後天，林荊要表演的是模仿自大衛?科波菲爾的著名魔術：空中漫步。
1984年，大衛?科波菲爾在飛躍大峽谷的魔術表演里沒有藉助任何工具，用雙腿打坐的方式，橫空飛躍了平均寬度達到17千米的科羅拉多大峽谷。這個魔術至今都是魔術市上的一個傳奇。
而林荊要做的魔術，相較於飛躍十七千米稍稍簡單一些：他要先沿着南冰洋大廈的外壁，垂直行走到大廈的頂端，然後以打坐的姿勢從南冰洋大廈飛至另一邊的圓大財團大廈！
雖然我不清楚這個魔術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但如果是以前的我來的話……隱形絲是一定要用的，滑輪，用來遮住線的魔術袍，袖裏乾坤……估計還得買通大廈保安，我賭那架錄像用的直升機上也要做些手腳。
林荊越想越覺得這個魔術實在是花銷巨大，即使這樣還有可能失敗。
但好在現在林荊需要的只是按照常規的魔術套路，給跟風而來的揭秘家們留一些似是而非的線索罷了，沒必要把戲做得那麼全。
那現在我需要的就是…做出和大廈保安交流過的假象，然後被人看到，在大廈附近留一點絲線摩擦的痕迹，還有……搞台直升機？
剛放鬆下來的林荊頓時又感到一陣頭痛。
別的東西都可以沒有，但直升機是絕對不能沒有的，否則他在大廈上的英姿都沒人記錄，想要揭秘的人連個視頻資料都沒有，下面的觀眾也看不到他的表演，那這魔術挑戰不是白費力氣嗎？
這可怎麼辦？我可變不出直升機和駕駛員啊。林荊的臉色有些發苦。他有些煩躁地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突然看到了被自己扔到沙發上的手機。
嘶……既然我自己搞不到直升機，那不如利用一下媒體和群眾？
林荊靈機一動，他一把抓過手機，擺弄了幾下后，點開了手機上的直播軟件「快音」。
他點開自己粉絲兩千多人，作品數卻是零的賬號，開始編輯自己的第一條作品。
這條作品只是一張備忘錄的圖片，上面寫着一句話：
後天的表演，歡迎廣大無人機愛好者近距離拍攝，大家後天見。
作品剛剛發出，林荊就看到自己的評論區開始瘋狂刷新，一條條新的評論湧入，看得他應接不暇。
「我去，博主發作品了！爺青結。」
「挑戰大衛科波菲爾，博主牛b，我支持你。」
「這個是真人吧這個是真人吧這個是真人吧……」還有被高仿號嚇怕了的。
「不是，這個是機械人，其實博主已經被奪舍了……」有人回復道。
你才被奪舍了……林荊撇了撇嘴。
與此同時，林荊賬號的粉絲也在以一個堪稱恐怖的速度增長著，在林荊的眼皮底下，原本只有兩千的粉絲數在不到三分鐘的時間直接飆上了一萬三，翻了足足六倍多。
這就是互聯網嗎……第一次正經用這個的林荊饒有興緻地翻看着評論，突然，一條評論闖入了他的視野：
「主播那天會直播嗎？」
這條評論剛好給不經常使用自媒體平台的林荊提了個醒。
對啊，我以後還可以直播啊！
林荊想了想，然後在那條評論下回復道：
「當天我應該是不能直播，但歡迎其他朋友記錄和發佈我的表演視頻。」
「博主大氣！」
「博主大氣+1」
「@大魔王，看看人家這格局！」
「……」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林荊有些哭笑不得地把手機放到一邊，不再看瘋狂刷新的評論，他又在腦中梳理了一遍自己在表演前要做的準備，然後就開始了最後的規劃。
所以他並沒有看到，在他快音「粉絲」和「私信」兩欄里，有十數個帶着藍v或黃v的官號或網紅關注了他，而私信欄里更是躺了99+的私信。
林荊的魔術表演前一天，有人看到他穿着樸素地走進南冰洋大廈和圓大大廈內，不知道做了些什麼。
同一日，營銷號拍攝到林荊走進了一家戲法道具商店，片刻后拎着一個不透光的大袋子走出，裏面不知裝着什麼。
還有好事者聲稱自己好像看到林荊的身影在圓大大廈的樓頂出現過……
同一時間，省台的採訪小隊正式進駐江州市，一架台長特批的直升機在雙子大廈附近的停機坪待命，隨時準備執行拍攝人物。
無數無人機和魔術愛好者齊聚江州，他們都想親眼目睹這個來自一個街頭魔術師的世紀魔術。
就在這樣的微妙氣氛里，表演日，正式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