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章 突變

第一卷 第八章 突變

「阿信,強子今天就別回家了,跟我和阿顏一起走吧,這丫頭剛考完了試,估計現在興奮著呢?」阿受邀請道。

強子支支吾吾道:「這樣不太好吧,你們家家規挺嚴的。」

「切,少來了,小的時候你可是沒少去,臉皮這麼厚,趕你都趕不走。」阿受打趣道。

阿顏有些無奈的說道:「兩位哥哥,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從小除了阿受哥哥家裏就沒有人陪我玩了,雖然同齡人不少,可是族規的緣故,他們從來都不把我當朋友對待,你們忍心阿顏高考完還是自己一個人孤獨嗎?」

強子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副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捨己為人的樣子,弱弱的說道:「難賦深情啊,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吧。」

阿受聽見此話,便知道從此不會再孤單了,自己無恥的道路上又多了一個志同道合的小夥伴。

阿信嘴中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百無聊賴的說道:「妹妹,準備報什麼專業啊?」

「我想當一個歌手,或是做一個畫家,等著成績出來再看看吧,萬一我要是真的考不過,那你們可就要養着我了啊。」阿顏打趣道。

就這麼一路上的歡聲笑語,彷彿是光明賜予黑暗之前最後的賞賜,無論面臨着什麼,總有用一些事情要值得我們去面對,或許是以前我們無意之間犯下的錯,鑄就了我們的輝煌留下了一世悲傷。

「阿受哥哥,明天我們去哪裏玩啊?」阿顏的嘴角彎的和一個小月牙似的,或許,此時此刻,對這個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在緊張的學習之後好好地放鬆一下吧。

在等待了幾秒鐘后,並沒有聽見阿受的回答。

阿顏以為他沒有聽見,再度問了一遍,但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心頭生出微微的怒意,她想問問阿受此時到底在想什麼?可是在她抬起頭的一霎那間,阿受的表情出奇的凝重,哪還有平rì里的玩世不恭從容淡定,眼神夾雜的神情令她也捉摸不清,牙齒咬的錚錚直響。

她剛想問原因時,阿受一把把她按下,完全沒有平rì里的溫柔,就好像是一個機器運作一般,手臂的力度是那麼的冰冷,同時阿受環視四顧,jǐng惕地看着周圍,一旁的強子和阿信兩人也隨即反應,jǐng惕的看着周圍。

阿受的眼皮不知不覺跳了起來,心臟也開始了一絲悸動,四個人jǐng惕的向前行進著,可是空氣之中的血腥味卻是更加濃郁,阿受望着那個方向,再也顧不得那麼多,大步放開,直奔那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

三天前,那個井然有序運作的家族現在竟不容忍視;三天前那個寧靜安逸的地方如今已經變成了血魔的海洋;三天前,那個曾經對自己嚴格要求的人如今又在何處呢?

屍體,滿地的屍體,在這夏rì散發出一股股惡臭,可是,現在的四個人沒有會在乎這個,阿受盡量控制着自己瀕臨崩潰的大腦,對着強子的阿信說道:「你們看看還有誰活着,我和阿顏去找父親和族長。」說罷一把抓着阿顏的手朝廳門跑去,僅僅幾千米的距離,在兩人跑來卻是那麼的漫長,隨着兩個人不斷地接近,地上的屍體也愈發密集,阿顏眼眶早已經決堤,二人小心翼翼的避過地上長眠的所有人,生怕自己的腳步去把他們在另一個世界中驚醒。

出奇的,廳堂里竟空無一人,那大大的「蘇」字依然存在,也許只有它才是見證這場滅門屠殺的唯一見證人吧,八仙桌安靜的佇立在那裏,八張椅子像是護衛一般環繞着它,阿受冷冷的看着那八張椅子,雙手從腰間幻影一般的劃過,向前飛shè出數到幻影,直接將那桌椅破壞,原來那八張椅子上分別用血寫上了八個家族的名字,不同的是只有蘇家那張椅子上面塗滿了鮮血,意思是在明顯不過的了。

在廳堂里沒有看見族長和父親之後,阿受頭也不回的沖向了祠堂,印象中的父親再也沒有別的地方讓他更看重的了,這個從小就被灌輸守護蘇氏一族的男人脊柱中深深植入了忠誠責任,他不容許自己流落在他方,就是死,也要對得起先人,做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無愧於天地,無愧於祖先。

阿顏,蘇家唯一的大小姐,從小家族為她創造了心目之中的童話,哪裏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面,或許是蘇氏血液之中的那種不屈不懼,讓這個剛剛經過高考洗禮十八歲的女孩默默地承受着發生的這一切,什麼狗屁榮譽,什麼童話夢想,在此刻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醒來之後還是自己的父親與大小寵愛自己的秦伯伯那熟悉的笑容,現在又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就像是一個被人搶走糖哭鬧不停的孩子,阿受跌跌撞撞的向著祠堂的方向走去,他希望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記憶之中,他的背影就像是一座大山,穩穩地矗立在哪兒,似乎有他的存在,便能撐起一片天。可是,他又不想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諾大的世界第一次讓他感受到這麼無助,凄涼。

該來的總會到來,在轉角之後,秦傲天挺拔的身軀背對着阿受再度呈現出來,他面向祠堂,跪在那裏,身軀依舊挺拔,脊樑亦沒有絲毫的彎曲,就像名字之中,昂起的頭顱傲然於天地,當阿受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時,雙膝不由自主的彎曲了下去,這一刻,他的心漸漸安靜了下來,他跪着,口中輕輕地對着秦傲天說道:「父親,孩兒回來了。」

祠堂之中的那個身影沒有一絲的晃動,阿受一邊向前跪走,一邊繼續輕輕喚著:「父親,孩兒回來了,您回頭看一看啊。」

風輕輕地吹着,風乾了汗水,涼了心扉。

隨着慢慢的前進,阿受的聲音不由得顫抖起來,聲音也變得嗚咽,在經過內心的不斷掙扎,阿受終於鼓起勇氣,伸出手,去觸碰那個背影,觸手,冰涼;內心,亦傷。

當他轉過臉直視那個身影的時候,眼眸之中,恨意萌生,原來,秦傲天眼角齜裂,流出鮮血,但眼神之中夾雜着複雜的信息,有面對祖先的愧疚,有生命消逝的不甘,更有內心的不屈,真正致命的傷口是胸膛之上插著一把匕首,插進了秦傲天的胸膛,也刺痛了阿受的胸膛。

阿受沒有任淚水滑落,他沒有再打擾父親,他知道,父親太累了,是時候好好的休息了,他伸出手輕輕地合上秦傲天的眼睛。

阿顏遠沒有想像之中的堅強,看着從小對她幾乎溺愛的秦伯伯奉獻了自己的一生,卻落得如此下場,淚水湧出,滑落,今天的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噩夢,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她也跪倒在秦傲天的身旁,牽起他僵硬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臉頰,似乎想要溫暖那個永遠沉睡的人兒。

看着秦傲天緊緊握住的拳頭,阿受像是突然感受到了什麼,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其掰開,原來,父親想要給自己交代的都已經在手中那殘缺的撲克牌之中——黑桃八,僅僅是一張黑桃八,讓阿受知道了自己未來的方向,阿受對着列祖列宗,對着自己那永遠沉睡的父親,對着自己用着那玩世不恭的語氣說道:「第八家族,我會回來的。」

強子和阿信的腳步聲傳來,阿受閉上眼,聲音再度顫抖起來,深吸一口氣,道:「情況怎麼樣?」

強子搖了搖頭,他不敢說,因為他不知道他們兩個人是否能夠有勇氣接受這個事實。

下一刻,阿顏沒有在選擇逃避,她直視強子的目光不容任何的質疑,她的聲音依舊溫柔:「說吧,我能接受。」

「沒有活口,都死了」強子看着二人的臉sè,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們,一咬牙繼續說道:「伯父,伯父現在下落不明。」

阿顏坐到了地上,獃獃的望着天空,依舊是湛藍,花開花落,明天依舊是晴天,可是有些人一旦沉睡便永遠不會再蘇醒,身體彷彿被抽空了一般,似乎沒有力量來支撐起自己,她閉上雙眼,任淚水流下。身後感覺到一絲溫暖,是阿受背抱着自己,像是為他打氣,又像是為自己打氣,喃喃道:「放心吧,族長現在應該在第八家族手中,目前沒有生命危險,相信我,我會將族長救出來,繼續代替父親,成為一把守護之刃,守護着你,守護著這個家。」

阿顏沒有任何的言語,任愛人緊緊環抱着自己,在這凄涼的世界中給予自己最後的溫暖。

註:《守護之刃》每天中午12點左右,晚上8點半左右更新,希望大家喜歡,讓阿受陪伴你們快樂度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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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之守護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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