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驚動少林長老

清冷的月光灑在周斌的頭上，更是讓他那光頭顯得熠熠生輝。周斌臉上平淡自然，似乎又顯現出了絲絲禪意。這是周斌在少林讀了這麼多年佛經所致，畢竟他精神力高了以後理解能力也就更好，深奧的佛經看多了也總會有幾分自己的領悟。

順着月光鋪滿的青石小路，周斌不一會就來到了方生大師的禪房外，伸手輕輕扣響門扉，只聽裏面傳出一個溫和的聲音：「國斌嗎？進來吧。」

周斌聞聲當即推開房門進去，見師父正坐在房中的桌邊，手中拿着一本經書認真看着。隨即雙手合十說道：「弟子拜見師父。」

「阿彌陀佛，你這個時辰來是有什麼事嗎？」

「弟子這幾年在藏經閣一二層看書，根據自身所學創出了三套武功，想請師父指點。」

「哦」這下方生來了興趣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個徒弟除了愛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外就是喜歡看書。藏經閣一二層的書幾乎都被他看了兩三遍，若不是少林的七十二絕技放在第三層，他又沒有資格隨意翻看外，估計哪些絕技都能被他完全背下來。

不過方生這麼多年來方生也發現周斌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對少林許多威名赫赫的絕技武功不是太在意，頗有一種一切隨緣的感覺，反而是哪些相當淺顯易懂的基礎武學翻來覆去的借閱了好幾遍，而且有些佛經也是如此。「看來他反覆借閱哪些基礎武學和佛經就是為了研究哪些武功了。」方生不驚心中暗想。

「阿彌陀佛！你創出了什麼功法，可有寫成書冊，拿來為師先看看。」

周斌聞言，探手入懷，取出了三本厚薄不一的書冊，恭敬的放到了方生面前的桌子上說道：「這就是了，請師父指點。」

方生看着桌上的這三本書書冊，並沒有第一時間拿起來看，而是說道：「這三本書先放為師這裏吧，為師先將晚課做完再給你看看吧。」

周斌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看來自家這師父貌似沒有多麼重視呀！也是，在少林創出武功的弟子好像不少，但能夠創出媲美七十二絕技的好像自北宋以來一個都沒有，看看藏經閣中一二層那堆亂七八糟的秘籍就知道了，高深的不是一般人能學的，周斌就看過一本叫閉口禪的武功，連說個夢話都能破功，威力也就破功的那一擊還可以，至於後面嘛也就比二流武功稍微強點。至於淺顯的武功不說也罷。

諸般念頭在周斌腦中一閃而過，他當即合十說道：「如此就有勞師父了，弟子先行告退。」

「阿彌陀佛，你且去吧，等為師看完在叫你。」

周斌合十退出了方生的房間，順手把房門帶上，這才輕笑一聲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神色自若中頗有一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從容不迫。

翌日，周斌依舊是重複挑水做早課，吃飯練武的工作，下午自然是早早的就去打掃藏經閣的院子去了。他卻不知道，就在他打掃完藏經閣院子時，方生大師正急匆匆的趕往方丈所在的禪房，手中還緊捏着他那三本武功秘籍。

「阿彌陀佛，方丈師兄，你在嗎？」

方生匆匆拍響了面前的禪房門扉，這到不是他不尊敬自家師兄，實在是他被自己徒弟送來的這三本武功秘籍嚇到了，準確的說是被其中那本洗髓經嚇著了。

周斌並不知道那本被他惡趣味命名為洗髓經的國術秘籍有多麼驚人，重要的是方生試着練了一下，以他的精神控制，完全沒問題。方生可以明顯的感覺，

只要他用秘籍中的小雷音完全可以震蕩骨髓，只要在用心控制雷音震蕩骨髓，完全可以達到洗鍊骨髓的效果。

方生倒是沒有懷疑這本洗髓經不是周斌創出的，因為原本洗髓經早在北宋的時候就丟了。而且他手中這本書的內容，明顯就是周斌慢慢摸索出來的，與其說這是一本武功秘籍，不如說這是一本武功探索筆記。隨叫周斌當初記錄的時候都是由淺入深用大白話記錄的這些秘籍呢。

方正大師正在自己的禪房打坐誦經，聽到門外方生略顯急切的話語不由一愣，平時方生可不是這樣的。當下起身打開房門說道：「阿彌陀佛！師弟如此，是有何要事嗎？」

「見過方丈師兄，我們進去再說。」說完話，方生也不等方正讓道，直接就進了方丈禪房。

方正見此，也知道事情嚴重，當下關上房門，反身邀請方生坐在了桌邊，一邊為他倒茶一邊問道：「師弟這班匆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師兄先看看這本書。」方生說着將放在桌上那三本書中最上面的那本遞給了方正。

方方正將茶放在方生面前示意他飲茶，這才接過書本，只是當他看到封面上的書名時，神色就是一凝。

「師弟，這書是……？」

「師兄先看完再說。」

方正見自家師弟如此說了，也不糾結，當下就打開書本認真看了起來，這一看就是將近兩個時辰。

「師兄感覺如何？」

方生見方正放下書本在沉思，不由問了一句。

「師弟這書是誰寫的？可會流傳出去？」方正神色凝重的回問道。

方生一聽，不由也是一愣，是否會流傳出去他還真不知道。因為他一開始沒怎麼重視，所以也沒有詢問周斌這書是否有其他人看過，當下回道：「阿彌陀佛，回師兄，這書是貧僧徒弟寫的，至於他是否有給其他人看過貧僧還真不知道。」

當下方生就把關於周斌進寺以來他所了解的情況一一說出。

等方正聽完周斌的情況后，不由心下稍松。按方生的描述，周國斌還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雖然經常會問許多奇怪的問題，但能看出正是有了這些想法，他才能創出這本洗髓經。

方正沉思片刻，又拿起另外兩本書看了起來，足足又看了一個多時辰才將兩本書全部看完。當下又回味了一遍，發現這兩本書都和洗髓經一樣，好像是研究筆記，通篇大白話，其中還有許多勁力方面的應用。這完全是一個新的領域，根本不是他們這種習慣用內力解決問題的人能完全看懂的。

「師弟，隨我去達摩院見見諸位長老，這書貧僧也不是很懂。」說完，方正起身拿起書冊與方生一道往達摩院行去。

二人行不多時就來到了達摩院正殿當中，與殿中眾多長老見禮后趕忙說明了來意。

同時，方正也將自己手中的書冊遞給了坐在上首蒲團上的一個白眉老僧。

「渡塵長老，這就是國斌師侄所創的三套武學了，以貧僧看來，威力不下於我少林七十二絕技的。」方正遞上書本還不忘說了下自己的看法。

渡塵長老接過書本，將掌刀和摘葉飛花兩本書傳給下手的另一位長老，自己拿着洗髓經一邊翻開一邊說道：「如此你那國斌師侄當的是為我少林立下一件大功德了，你二人先坐，待我們看完這些武功秘籍后再行商談。」

方正和方生聞言，隨即找了個靠近渡塵長老的地方閉目打坐不提。

大殿中一時靜了下來，只聞偶爾翻書的聲音。時間匆匆流逝，不覺間已是次日上午。

昨夜上半夜眾僧都在傳閱書籍，等到所有人都看過後便是討論交流。最後所有人都試着練了一下書中武功，發現這三套武功都可以用，就是眾人不通周斌那氣血勁力，所以威力比知書中的介紹稍有不如。但這已經震驚了所有人。

眾僧商量了半夜，一致決定將周斌叫來方面詢問關於氣血勁力方面的問題。

周斌剛吃完午飯走出膳堂，就見一個小和尚快步來到他的面前合十說道：「國斌師兄，方丈請你去達摩院。」

周斌一聽就知道是那三本武功的事終於有進展了。當下也不推遲，直接讓這小和尚頭前帶路。

等到周斌他們來到達摩院正殿的時候，只見殿中已經有十多個老僧坐在蒲團上看着他們了。

「覺心，你先下去吧。」方正看到他們后，先是讓周斌旁邊的小和尚離開，這才看向周斌說道：「國斌師侄，你且進來坐下，諸位長老有事向你問詢。」

周斌聞言，恭敬的合十行禮道：「見過諸位長老，見過方丈師伯，見過師父。」行完禮后這才在大殿左側末位坐下。

見周斌坐下后，渡塵長老就開口問道：「國斌小子，你這洗髓經上說需要很高控制力才能達到洗鍊骨髓的效果是真的嗎？」

「是真的，諸位長老請看。」周斌說完站起身走到大殿中間，也沒見他怎麼作勢，但見他周身響起了一陣陣嗡嗡聲，聲音如同悶雷滾過，卻又低不可聞，若非殿中僧眾都是修為高深，耳力聰敏，幾乎很難聽見。

渡塵長老見狀，起身來到周斌身旁，伸手摸到了他背後脊柱上，感受着他身上那微乎其微的振動，略一思索，恍然大悟道：「你這是力量，純粹的肉身力量，而非內力，難怪需要那麼高的控制力了。」

「稟告長老，正是如此，洗髓所需要的力量來源於聲音，用聲音振動肉身骨頭，間接振動骨髓，從而達到洗鍊骨髓的目的。」

周斌詳細的將洗髓經的核心方法詳細的解釋了一遍后又接着說道：「而要能用聲音振動肉身骨骼，就必須要能控制身體細微之處的高速運動。其實不是聲音振動肉身，而是身體某處高速運動產生的聲音，這才是小雷音洗髓的真正方法。」

殿中僧眾聽的目瞪口呆，一開始他們看書還以為是類似腹語術般將聲音引導到胸腹間來震蕩骨骼呢，哪知道周斌壓根就不是用的聲音，而是直接用肌肉高速振動來間接振動骨髓的。

渡塵聽后也是有點呆住了，不經說道：「可貧僧用聲音振動骨骼依然能振動骨髓，從而達到洗髓的目的啊。」

周斌一笑，說：「是能做到洗髓的目的，不過估計資質差點的話一生都只是在洗髓了。」

眾僧沉默不語，實際上他們也發現了用聲音來洗髓的速度慢的讓人髮指，還以為這是他們不熟悉這部功法所致呢。如今一聽周斌所說，這完全是方法不對嘛。

渡塵也是一下反應過來了，不經苦笑道：「如此說來，還真是需要超強的自我控制力才行啊，不然這部功法根本沒法練。」

「是的，長老！要想有很高的控制力就需要有很高的精神力，而精神力就要靠觀想法來鍛煉了，這也是為什麼我特意在書中留下了一個觀想法門。只是我畢竟佛法有限，所以那觀想法門有些粗陋，這還要請諸位長老幫忙完善才行。」

渡塵聽周斌這麼一說也明白個味來了，這小子分明是想用這三部武功換他能夠觀看寺中其他的武學精要嘛。

渡塵臉帶微笑，說道：「你這小子於寺中有如此大一件功德，可願真正出家為僧。」

「額，回長老的話，弟子家中就只有我一個男丁，實在是不能出家，望長老海涵。」

周斌一聽讓自己出家，立馬就急了，趕緊把話說死。不過他說的倒是真的，這一世雖然不向前世一樣是獨生子女，但他家卻只有他一個男丁，上面一個姐姐已經嫁人了，下面一個妹妹今年才十四歲。他老子還等着他回去將自家那個小鏢局發揚光大呢。

渡塵長老見狀，也不強求，又問了他關於另外兩本書的一些問題后就讓他先回去了。等周斌走遠以後他才回頭看向方生和尚，問道：「方生師侄，這小子是你的弟子，身家是否清白？家中還有什麼人啊？」

方生趕忙起身將周斌的身家來歷詳細介紹了一遍，末了說道：「我這徒弟一直都在開封城中長大，而且多半都是在自家鏢局練武讀書，就算離開鏢局都只是在街上隨意走走。寺中查詢的弟子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如此就好辦。」渡塵望向方生身邊的方正方丈：「方丈師侄，不如對國斌開放藏經閣中所有珍藏的佛經典籍，至於武功秘籍除了七十二絕技外也都讓他去觀看如何？」

方正起身想了一下，才合十對渡塵說道：「師叔，不如再讓他選兩本易筋經除外的絕技如何，畢竟從此事可以看出，國斌師侄對我少林確實沒有什麼私心。」言外之意就是人家都放心把自己創出的媲美七十二絕技的武功放在少林，少林也不能太小氣了不是。

渡塵想了想，又看向殿中的其他長老，見他們也紛紛示意后也是點頭同意了方正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