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封遙落搶親?

番外:封遙落搶親?

當封遙落再次收到和蕭起雲有關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聽說蕭起雲要和別人成親的時候了。

自他七年前在南疆醒來后,便總覺得自己忘了很多和蕭起雲有關的事,但是當他再仔細回想起來的時候,又覺得好像他什麼都記得。

——從他拜入蕭起雲門下開始,到那麼多年來,蕭起雲對他如何不好的種種行徑,再到他那日殺蕭起雲的經歷他都記得清清楚楚,但他沒想到,蕭起雲後來居然又活過來了,甚至還重新找了一個徒弟。

淵清玉告訴他說,蕭起雲當年並未身死,只是陷入了昏迷,後來又收了個徒弟,然後機緣巧合之下和他那個小徒弟在一起了。

聽起來合情合理,但是封遙落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後來他也和柳夜黎用通信玉珏聯繫過幾次,但是從柳夜黎的話里,封遙落也總覺得她認識的蕭起雲和自己記憶里的蕭起雲不太一樣。

所以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封遙落自己也說不上來,只知道當他回到藍霞殿的時候,正是蕭起雲和那個人成親的日子。

整個藍霞殿,從山門一直到山頂都掛滿了紅綢,封遙落上山前便聽說山下所有鋪子裏的紅綢都被買光了,就連藍霞殿周圍的幾個城鎮里,紅綢也被買走了七七八八,最初他只以為是那些人誇大其詞,可是當他站在藍霞殿的山門前,看見門口巡守的弟子的劍上都掛着紅綢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或許山下那些人說的是真的。

一個虛偽之輩,如何配得上那麼大的排場?

封遙落鄙夷的想着,但還是默默的將旁人遞給他的紅綢系在了自己劍上。

二人的婚禮辦的聲勢浩大,封遙落一路走上來,入目的皆是滿眼的紅色,來往賓客絡繹不絕,很多都是身着別的門派的衣服的修士,封遙落不認識那些人,那些人也沒認出封遙落,權當他也是趕來祝賀的人,便沒人攔他。

封遙落離開藍霞殿之前便和蕭起雲一起住在他的小院裏,回來以後沒人給他安排住處,他便只能還是按著記憶里的路線回自己原來的住處。

剛一靠近蕭起雲的院落,封遙落便聽見裏面傳來了笑聲,當他推開門的時候,看見的便是一身大紅色喜服的蕭起雲正在和同樣一身喜服的一個男子說話,二人臉上都帶着笑意。

封遙落並未聽清二人聊天的內容,只知道當他推開門的時候,院子裏的兩個人皆是一愣,而後齊刷刷的扭頭看向了封遙落的方向。

下一秒,容止遠已經召出了長君劍,劍刃出鞘,他下意識的擋在了蕭起雲身前,劍指著封遙落,一臉緊張的問道:「你來做什麼?」

當年長君和長歌劍被蕭遠帶走以後,容止遠一直沒能找到那兩把劍的下落,直到蕭起雲回來后沒幾天,長歌自己化為了人身,一手拖着自己的本體,另一隻手拖着長君劍,用自己小小的身軀,努力的將它們帶回了蕭起雲身邊。

為此,蕭起雲既懵又感動,當場拎了一大袋靈石喂長歌。

畢竟這可是一把能自己長腿跑回來的劍。

至於長君劍,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但是在得到了長歌,並且得知蕭起雲和容止遠徹底的在一起了以後,他毫不猶豫的直接和容止遠定下了終身的契約,執意要當容止遠的配劍一輩子。

蕭起雲想不明白,但是能給容止遠搞一個永久的保鏢,蕭起雲自然是樂意的。

「我不能來嗎?」封遙落並不是七年來第一次見蕭起雲。

不知是不是巧合,每年他生辰的時候,無論他身處何處,總是能在周圍看見蕭起雲的身影,有時是在吃飯的時候看見蕭起雲從客棧門口走過,有時候是在剷除作惡的妖獸的時候,看見蕭起雲從旁邊的小路上走過......

無論他身在何處,每年在他生辰的那一天,封遙落都能看見蕭起雲。

這是令他最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儘管只是擦肩而過,沒有任何交集的相遇。

但是這次卻是封遙落自己主動找上了蕭起雲,他越過容止遠滿是敵意的目光,拿出一個被紅綢包裹着的匣子來,放到了蕭起雲身邊,冷冷的留下了兩個字,便轉身離開了蕭起雲的小院,「賀禮。」

那副模樣,就好像多在這裏一秒,他都覺得晦氣一般。

封遙落離開以後,蕭起雲乾巴巴的眨了眨眼,又和同樣滿臉迷茫的容止遠四目相對,後者顯然和他一樣懵。

所以,這是什麼情況?

封遙落突然轉了性子?

還是說...他在這匣子裏藏了暗器,自己只要一打開,就會直接命喪當場?

蕭起雲凝眸,看着手中的匣子,有些好奇的晃動了兩下,聽見了裏面的東西撞動的聲音,越發好奇裏面放的是什麼東西了。

但是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何況還是封遙落送來的東西,於是,直到傍晚二人大婚開始舉行的時候,蕭起雲都沒再動過封遙落送的盒子。

但是直到二人離開別院的時候,無論旁人怎麼勸,容止遠都不肯放下劍,執意要帶着劍去拜堂。

他放心不下封遙落。仟仟尛哾

最後還是蕭起雲軟磨硬泡,容止遠才勉強答應將長君劍放到儲物袋裏,然後懷揣著儲物袋去拜堂。

二人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麼意外,地上的紅綢從他的小院門前一路鋪到了藍霞殿的主殿。鑼鼓喧天,賓客滿座,就在二人並排走過那條路的時候,蕭起雲在人群里發現了一個熟悉的面容

——顏子承。

蕭起雲眼前一亮,悄悄地戳了戳容止遠,示意他去看顏子承的方向。

給長闕山的喜帖其實半個月前就已經發了過去,只不過長闕山卻一直沒有給任何回信,他本以為那邊不會有人來了,沒想到今日居然能在這裏見到顏子承。

那是不是說,鳳疏齊也來了?

想到這裏,蕭起雲的目光在人群中打量了好幾圈,但是直到二人進了主殿,蕭起雲都沒能看見鳳疏齊,只是隱約聽見有人說長闕山送來的賀禮足足有三十多箱,抬進來的時候,擺足了排場。

二人按著流程,走了一圈繁複又漫長的儀式,上告天地祖宗,下告滿堂賓客,皆是為了向眾人宣告他二人今日結為道侶。

修真界這些年來,男子結為道侶的事並不算稀奇,但師徒戀終究是大忌。

蕭起雲早已向整個修真界公開了容止遠是他徒弟的事情,這些年帶着容止遠四處遊歷,他二人的關係自然也早就人盡皆知了,只不過是今日公開捅破了這層關係罷了。

但是蕭起雲畢竟是修真界第一大門派掌門的親傳弟子,淵清玉護短護的跟什麼似的,尤其是對自己這個小徒弟,更是護的厲害,即便是有人敢在背後說他一句不好,淵清玉知道以後都得連夜一封傳訊丟過去。

傳訊的內容說好聽了是淵清玉要去他們門派,親臨指導,說不好聽了就是淵清玉一個人單挑他們整個門派。

以至於蕭起雲和容止遠師徒二人今日大婚,在修真界眾人眼中雖然有悖人倫,但他們終究是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的話被淵清玉知道了以後,淵清玉拎着劍,帶着藍霞殿的人連夜單挑整個修真界。

二人的大婚一直進行到拜天地的時候還是正常的,因為長闕山只來了一個顏子承的原因,高堂拜的人便只剩下一個淵清玉了,但是就在二人準備拜淵清玉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喧鬧的聲音。

當封遙落慢慢悠悠的來到了正殿門前,準備進去找個角落圍觀一下的時候,不知是誰先發現了封遙落,然後便有人喊了一聲:「有人搶親來了!」

蕭起云:「......」

容止遠:「......」

話音落地,所有人的目光幾乎在一瞬間全部轉移到了封遙落身上,封遙落也跟在轉身向自己身後看了一眼,什麼人都沒看到。

所以是誰要搶親?

蕭起雲那性子,除了上面和他拜堂的那個人,還能有別人喜歡他?

封遙落不理解,但是直到他看見柳夜黎從人群里沖了出來,攔在他眼前勸他冷靜,勸他天涯何處無芳草的時候,封遙落才恍然大悟。

哦,他就是那個來搶親的。

封遙落:「......」

封遙落愣了一下,帶着幾分不確定的看了柳夜黎一眼,再三確認他就是眾人口中那個要搶親的人以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那裏。

直到他離開,還聽見有人嘀咕了一句:「蕭起雲的這個大徒弟出去遊歷了那麼多年,當師尊的不僅背着他收了個小徒弟,還把他小徒弟變成了師爹,也難怪大徒弟心裏不平衡,要來搶親,要我遇到這種事,我估計也得來搶親。」

搶親?

還是他搶蕭起雲?

他是有什麼病,才會來搶蕭起雲的親?

這群人八成都病的不清了,才會這樣胡言亂語。

就連柳夜黎也跟着病得不輕。

封遙落轉身給了說話的那人一記眼刀,那人立馬閉嘴,直到封遙落離開,他才鬆了一口氣。

一場風波就這樣有驚無險的平定了下來,二人舉辦完了大婚的儀式,被人簇擁著送入了洞房后,一個人默默的離開了熱鬧的人群,轉身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封遙落平常鬱悶的時候就喜歡來藍霞殿的湖邊看風景,今日也沒例外,當柳夜黎找到他的時候,封遙落正坐在一盞羊角燈下方,看着黑漆漆的湖面發愣。

柳夜黎遞給了封遙落一壇酒,熟練的坐到了封遙落身邊,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封師弟,不要再鬱悶了。」

封遙落掀開酒罈的蓋子,悶着頭灌了一口,就聽見柳夜黎說了一句:「不過你今日想搶親的想法還是太危險了。」

「噗,咳...咳咳咳......」一口酒還未來得及咽下去,封遙落便被柳夜黎這句話嗆到,滿眼不可置信,完全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出自柳夜黎之口,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像是確認般的,又問了一遍:「你是說,我,要搶蕭起雲的親?」

柳夜黎:「不然?」

不搶蕭起雲,總不能是來搶容止遠的吧?

她拍了拍封遙落的肩膀,頗為語重心長的說:「我知道你對他念念不忘,但是師弟,天涯何處無芳草。」

「等等等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封遙落的眉頭一皺,抬手打斷了柳夜黎的話,好像聽到了什麼離譜至極的話一般,再三確認:「你是說,我對蕭起雲念念不忘?」

柳夜黎:「昂。」

「......」封遙落抿了抿嘴,臉上滿是不理解:「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蕭起雲啊。」

他那副性子,即便是所有人都死光了,他都絕不可能喜歡上蕭起雲好不好。

下一秒,柳夜黎伸手探上了封遙落的額頭,口中還喃喃道:「嘶,你也沒發燒啊,難道是失憶了?」

以前明明為了蕭起雲死去活來的,怎麼幾年沒見,封遙落就好像完全不記得那些事了一般?

封遙落再次沉默,並且不想和柳夜黎繼續進行下去這個話題。

但是柳夜黎卻依舊不肯放棄,繼續和封遙落掰扯。

直到半個時辰后,封遙落聽着柳夜黎跟他講完了自己和蕭起雲的過往之後,一臉迷茫且不可置信的看着柳夜黎,第不知多少次的同她確認道:「你是說,我曾經為了蕭起雲,犯了不少門規?」

柳夜黎點了點頭。

「我還為了他,差點入魔?」

柳夜黎再次點頭。

封遙落:「我還和那個容...容什麼......」

柳夜黎貼心的提醒道:「容止遠。」

「哦對,容止遠!」封遙落一拍額頭,「你是說,我還和那個容止遠爭風吃醋?」

柳夜黎點頭如搗蒜。

封遙落又雙叒叕一次沉默。

他覺得自己和柳夜黎多少有一個有病的。

他明明記得蕭起雲對他並不好,自己那麼多年也一直都是在外歷練,怎麼可能會為了蕭起雲險些入魔,甚至還和那個容止遠為了蕭起雲爭風吃醋?

想到這裏,封遙落再次猛灌了一口酒。

他不理解,但他大為震驚。

他怎麼可能會為了蕭起雲爭風吃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肯定是柳夜黎魔怔了。

算了,事情已經發展成了這樣,他還是連夜跑吧,這藍霞殿他怕是待不下去了。

一個人在外面遊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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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師尊又雙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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