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疏離

姜江的朋友圈裏沒再出現有關於跟蹤類似的信息，好像那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多餘猜想和疑神疑鬼。

但狗蛋那邊帶來的消息卻直接推翻了這個僥倖的假設。

「老大，跟在姜江那邊的人有消息了……跟着小姜老師的人確實不止咱們一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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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蛋這話說得是有些遲疑的，嚴於律之前的假設是對的。那場宴會後，嚴汝成就已經盯上了姜江。

派人跟蹤調查的目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拿姜江來威脅脅迫嚴於律放棄競爭。

都是這個圈子的人，嚴時那邊當然知道他們早已不是勝券在握的那個巔峰時期了，為了贏，他們不惜把其他人也捲入進來。

姜江什麼都不用做，就因為嚴於律愛她護她這一點，足以把自己推上風潮浪尖。

嚴於律手搭在窗戶上嗤笑一聲，心裏是無限的諷刺。

他還指望着他那個父親和弟弟能稍微有點人性，公平競爭，看來還是他多慮了。

既然他們有動姜江的打算，那也別怪他不客氣了。

「加兩個人吧，有點手腳的那種，必要時候出面解決。」

嚴汝成那個老傢伙，一肚子壞水，背地裏耍的陰招不少，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鑒於這點，嚴於律必須得確定姜江的安全，就算是冒着會被姜江發現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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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剛下過雨的傍晚，整個地面潮而濕滑，剛剛回到家的姜江打開鎖屏看了一眼消息欄。

空空如也。

嚴於律已經連續兩天沒有發他早上的早餐記錄了。她的早餐倒是還沒少，只是某人的消息就沒之前那般的勤便了。

上條消息還停留在兩天前的「天冷加衣」。

她當時只回了個「已閱」，沒想到這就是他倆的最後一次對話了。

結束的如此猝不及防，防不勝防。

姜江不知道是嚴於律太忙了還是他病了，反正最近都沒纏着她了。

姜江垂了垂眼睫，將手裏的傘撐在了陽台上晾乾，在心裏默默吐槽。

半途而廢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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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江猶豫了很久，從換衣服到洗手燒飯，最後洗碗收桌子，最後還是決定主動給嚴於律發個消息。

萬一他真的生病了怎麼辦？

萬一他喝酒喝到胃出血了怎麼辦？

姜江下定了決心要問，她指尖落在鍵盤上，思緒翻飛，最後緩緩打出了幾個字。

姜江：[最近很忙嗎？]

其實她沒什麼可緊張的，只是簡單地關心一下罷了，但她莫名有些擔心。

如果他不回，那她豈不是很尷尬？

好像她上趕着舔他一樣。

事實證明姜江多慮了，嚴於律回的算快，但態度卻不像那麼回事。

嚴於律：[嗯。最近公司事情比較多，可能會忙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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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於律：[買早餐的跑腿辭職了，近期應該是不會送了，記得吃早餐。]

這句話之後再沒什麼其他回應，姜江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像一個無底洞一樣空落落的。

他的態度很冷淡，已經全然沒有前兩天求她原諒的那個態度了。

沒有表情符號，沒有多餘的解釋，他們倆好像回到了最開始互不認識的那個疏離的階段。

姜江有些無力地滑動了下屏幕看了看兩人的聊天記錄，從親密到疏離其實連半個月都沒有。

又是這樣，莫名奇妙的疏離和冷淡，沒有理由的忽視和改變。

嚴於律好像總是這麼的收放自如，對你好時好像多麼喜歡你一樣，新鮮感一過，回復地不要太冷淡。

姜江其實是有點生氣的。

她好像是馬戲團里的猴子，被人反覆戲耍嘲弄，每次都是打一個巴掌再塞一顆甜棗。

這麼爛的伎倆，她偏偏還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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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止一次。

對面的嚴於律確實是忙的焦頭爛額，現在臨近競標，各個公司都在施壓，他作為主心骨必須得在前面頂着。

他取消了每天早上的早餐預定。

嚴汝成找人盯着姜江就是吃准了嚴於律對姜江感情很深，此刻他表現得越熱烈姜江就越危險。

只有遠離才能換來長久的安穩。

讓嚴汝成認為嚴於律對姜江只是一時興起，興趣過了人就沒必要在乎了。

這樣做姜江才不至於被人當做籌碼來。

說實話，這並不是一個非常好的做法，嚴於律也不捨不得對姜江冷言冷語，但事實是這是保護姜江的唯一方法。

本來連她的消息都不該回的。

但嚴於律還是不捨得，捨不得他的姜江沒人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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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回了兩條，簡明扼要又十分隱晦地告訴她，他會消失一段時間。

等競標結束，明越垮台，嚴於律跪着和她解釋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