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高三的兵荒馬亂與夢想，惜美人歡公子的相識相知

一模之後，黃歡歡可能是感到時間更急迫了，晚上回到宿舍開始在床簾里挑著夜燈熬夜學習，很晚才熄燈睡覺，而早上又是第一個起來的。

這樣一個星期以來，上課和做題時，黃歡歡都困得連打哈欠，聽課腦袋根本聽不進去思考不了問題，而且還要難受地強迫自己不睡下，簡直太痛苦了。

但黃歡歡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不對，心理偶爾還會被自己這麼努力的樣子而自我感動著。

顧惜看到眼裡沒有說什麼，之後迎來了二模。

周六下午知道了成績，顧惜的成績更上一層樓，仍舊是全年級第一名，而且距離第二名高出40分！

而黃歡歡反而卻退步了一百名，知道成績以後，黃歡歡很難受，一向大大咧咧的她趁著周六自習課時間一言不發低頭悶在桌面睡了過去。

等到黃歡歡醒來時，已經放學了。她抬頭環顧了四周發現空蕩蕩的教室竟只剩下她和顧惜在，她有些懵，還以為是第二天早上，教室是她們兩個人最早來的。

但看了時間發現是下午6點多，以往這個時候顧惜不是去飯堂吃飯了嗎？

黃歡歡懵地趴在桌面問道，「顧惜，放學了你怎麼還不去吃飯？」

顧惜正在認真看書，聽到身旁的人醒來了叫她。

她看著睡覺睡得兩邊臉頰有痕迹的黃歡歡溫和地寫道，「我在等你啊，走吧，明天周日不上課，咱們一起去吃個飯，然後在校園逛一下好嗎？」

黃歡歡沒有拒絕，兩人便一起往學校的飯堂走去。此時學校的飯堂人很少，飯菜也剩下不多了。兩人點了餐之後挑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吃著。

吃完之後兩人難得悠閑漫步著，顧惜看到飯堂里的小賣部門口有現烤火腿腸，便要了兩根，遞一個給黃歡歡。

兩人一邊吃著一邊走到飯堂正門前面的樹蔭下的長椅處坐下，從她們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對面的高一高二教學樓。

由於現在是周六晚上，整個教學樓只有三三兩兩的教室開著燈光，而側過頭看飯堂右邊的高三教學樓，整棟教學樓燈火明亮。

在這靜謐的環境下，樹蔭旁邊的路燈撒下淡黃色的燈光，微風吹淡了夏日的炎熱，遼闊的天空中有幾顆星星在閃爍。

兩人邊吃著烤火腿腸邊靜靜地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小愜意時光。

許久沒有說話的黃歡歡輕輕地問道，「顧惜，你有夢想嗎？」

顧惜轉頭看向黃歡歡，認真地想了一會，寫到，「夢想？是關於以後自己想做什麼工作與成為什麼樣的人嗎？」

「對!」

顧惜抬頭看著對面的景色，眼神遙遠繼而認真低頭寫道，「我還沒有想，我現在的目標是考上重點大學，之後努力掙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

「那你打算高考之後選擇什麼專業？」

「可能報讀中文系吧」

「你是想成為一名作家？」

顧惜點頭，這個問題她本來打算高考完之後再考慮，但其實她心中也早已有某種傾向——她想成為一名作家，書寫人間萬象，道盡人世間愛恨情仇。也因此現在歡歡問，她便沒有想太多就回答了。

對於她之後的人生就業方向，她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可以有很多的選擇，她的人生選擇比別人有限得多。

但世間三百六十行，總有一方領域適合自己，找對了自己的方向，只要足夠努力，相信終有一天她也可以在自己的領域翩翩起舞，閃閃發光。

隨後顧惜轉而看向黃歡歡，寫道，「你呢？」

黃歡歡此時眼裡有光，眼神渴望而堅定地輕輕道，「我想成為一名軍人，保家衛國！」

顧惜聽完有些意外，但卻很高興，因為在她看來，黃歡歡無論是身形還是性格，最重要的是那顆當軍人的信念很難得。

想到這，她寫到，「歡歡，你很適合，而且你足夠熱愛，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是呀，當適合加上喜歡再加上熱愛，還有什麼困難會困住這個人奔赴夢想頂峰的步伐。她彷彿已經看到黃歡歡著一身嚴謹而莊重的軍裝身姿颯爽的模樣。

黃歡歡看著顧惜寫的話，眼裡濕潤，真好，有一個人可以傾聽和支持自己的夢想。

但隨後她腦袋耷拉，頗沮喪地說道，「哎，可是，這次我考得很差，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我心儀的那所軍校，它在京都。怎麼辦，我感覺自己沒有希望了。」

顧惜聽完之後想了想，把手伸進衣兜里，掏出一頁疊好的紙張遞給黃歡歡，黃歡歡迷惑地打開，隨即看到紙張裡面的內容：

歡歡，成績下來之後，我注意到你的心情不太好，這一個月你開始熬夜很晚，但上課做題都經常打哈欠。

我覺得只要珍惜每天清醒的時間，用以格物致知，認真思考，理解性看書做題，這樣每一天都是進步而且長遠的。而熬夜是以身體為代價，最主要的是腦子困脹思考不了東西，這樣是很不利的。若做到珍惜每一個頭腦清醒的時刻，就已足夠了。

黃歡歡看完，眼眶裡有淚光，哭喊道，「惜美人，想不到你這麼關注我，我太感動了！嗚嗚嗚，以後我跟定你了！」說著給了顧惜久久的擁抱。

顧惜對這猝不及防，嗯，說好的豪爽女子呢。

不過豪爽女子一旦動情便是轟轟烈烈的深情不渝，這點在之後黃歡歡的愛情之中也得到很好的證實！

此時，飯堂小賣部有三三兩兩的同學經過，有人恰巧看到擁抱在一起的兩人，小聲地對夥伴說，「啊啊啊，你看，那裡有對情侶，我看到一個男的擁抱了一個女的」

「哇，太大膽了吧，不怕被抓到。」

「咦，我看那個長發女生好像是全年級的顧惜！啊啊啊，我發現了什麼大秘密。」

「天哪，趕緊拍個照吃瓜！」

而此時的兩個人卻沒有人注意到這些。

黃歡歡抱了一會，便有些反應過來了，不過她聞到顧惜的身子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挺好聞的，她有點捨不得離開。她的身上就因為經常跑步時常有些汗味兒。

但顧惜看到行人越來越多，而且黃歡歡還把重量壓在她身上，她感覺被黃歡歡胸脯壓住的地方很柔軟，顧惜雖為女生卻也很羞囧，不適地抗議，推了下黃歡歡。

黃歡歡便不好意思離開，擾擾手道，「謝謝惜美人，本公子好多了，你說得對，以後我就跟你一起早睡早起嘻嘻，你甩不掉我了。」

顧惜微笑地沒有說話，而對於被黃歡歡喚做「惜美人」，她也不甘示弱地給黃歡歡也起了一個封號「歡公子」。

對此，黃歡歡噗呲一笑，說道，「惜美人，你給我起得這個名字不錯呀，歡公子惜美人，歡公子愛美人，說出我內心的心聲吶。」黃歡歡邊說邊打趣道。而顧惜轉頭給了她無語的眼神，逗笑了黃歡歡。

可之後的幾天，黃歡歡便笑不出來了。

拍到兩人擁抱在一起的同學把照片傳到某個班群里，隨後照片被傳播著越來越大。

本來如果是普通的同學，在高考這個節骨上大家都不會在意，但是這個女主角是全年級第一名的顧惜，也因此大家都很驚訝而頗好奇。

9班的同學也很早知道了這個消息，于是之后當顧惜來到教室的時候，她發現大家比以往更加關注她，而且眼神奇怪。

她想了想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事情值得大家這樣，便沒有放在心上繼續認真讀書。

這一天，晚自習課時班主任老林坐班，他一來便特意看了顧惜幾眼，看到顧惜在低頭認真看書，他戴著黑框眼鏡的眼眸有些莫名。

離自修課下課還剩十幾分鐘，他走下講台，走到顧惜的位置，輕聲地說道，「顧惜，跟我來辦公室。」

顧惜坐在靠窗裡邊，正在埋頭做試卷並沒有聽到老林的話。

而黃歡歡對此習慣了，看到顧惜沒有反應過來便用手碰了顧惜，示意班主任叫她。顧惜才迷茫地跟上班主任的步伐。

辦公室里。

老林臉色有些嚴肅，他正沉吟著該怎麼說才不會給顧惜太大的心理負擔，因為這個時候只剩下兩個月就高考了，學生的心理很重要。

顧惜看著老林與以往不同，以往有什麼事情他就直接說的，而且臉色都是溫和的，但這次，感到老林難以開口在斟酌語言。

老林嘴張了幾次，最後說出話，「顧惜，還剩下兩個月就高考了，老師覺得如果你繼續保持現在的成績，說不定會考上重點大學，老師們都對你很期待，你要好好加油，不要鬆懈，至於」

顧惜聽著認真，看到老林稍微頓下，她有點疑惑。

老林便繼續說完話，「至於戀愛的話，你先放一放，也不差這一兩個月了嘛。」

這下顧惜有些懵了，她不明白為什麼老林會這樣說，她一直都不曾和哪個男生接近，何來的戀愛。

顧惜便提出自己的疑惑，其實老林看到照片的時候也很驚訝，他很不相信顧惜會有這樣的可能，但照片又切實如此，「一個男生擁抱著顧惜，而顧惜臉上有些羞澀。」

想著他不能讓顧惜在高考這個關頭因此影響了學習便叫來了顧惜。

顧惜驚訝之後便鎮定下來，用筆告訴老林她並沒有在和誰談戀愛，而老林這時又疑惑了，他便拿出手機打開那張不知怎麼來的照片給顧惜看。

顧惜看到照片上的女生是她沒錯，雖然燈光模糊但她的臉還是看得蠻清楚的，而背著鏡頭抱著她的人短髮，身材高挑，骨架有些偏大。

但是重點是那個擁抱她的人不是男生啊，看到這顧惜有些哭笑不得，顧惜一眼便回憶起照片的一幕是怎麼回事了，她不禁抿嘴苦笑，心道，「歡公子，看你惹得啥事！」

看到老林盯著她不解而古怪的眼神，顧惜便指著那個「男生」寫道，「老師，這個人你也很熟悉，你想一下她是誰？」

「她」？短髮的男生，為什麼顧惜用了「她」，老林知道顧惜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必究她的語文每次都拿到130以上的高分。jj.br>

想到這，老林便不確定出口，「女生？剪著男生短髮的女生？」老林的腦袋開始轉動著。

頓時，他靈光一閃，他想起了他剛才叫顧惜來辦公室時，顧惜旁邊的黃歡歡，而結合照片的背影……

「難道？黃歡歡！」老林看著顧惜一臉難以言表的表情說道。

只見顧惜點點頭。之後老林和顧惜相視一笑，兩人都有些無奈。

回到教室時是課間，顧惜本來不打算告訴黃歡歡這件事的，但埋頭做題的黃歡歡察覺到顧惜回來，抬頭看了顧惜一眼隨口一問，「顧惜，老林叫你是有什麼事情？」。

顧惜見黃歡歡一問，便告訴了她，而當她的筆墨剛落下，黃歡歡自以為聲音小地囔道，「靠，你什麼時候談戀愛了？我怎麼不知道？惜美人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

話落，留在教室的其他同學聽到驚訝地盯著兩人的方向，心想，「啊，想不到那張照片是真的，顧惜真的談戀愛了？！」

而兩人並沒有察覺周圍同學的目光，顧惜繼續寫到，「歡公子，你也太不負責了，我和你談戀愛了，你還說你不知道？」顧惜寫完狀似幽怨地看著黃歡歡。

「啥，我啥時候和你談戀愛了，我又怎麼不知道？」黃歡歡的聲音不自覺高了不知幾分貝。

眾人的耳朵繼續高高地豎著，生怕錯過什麼精彩內容。

只見顧惜繼續寫到，「有人拍了你擁抱我的照片，說我有男朋友了，談戀愛了。」顧惜終於寫完了，清澈的大眼睛閃過笑意。

「靠，誰造謠的，本人是女兒身！再說了，我喜歡的」

顧惜看著黃歡歡氣得臉色發紅，搖頭輕笑，而抬頭時竟看到老林不知何時站在不遠處看著大家。

顧惜便停住了笑意，輕輕扯了歡歡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可黃歡歡並沒有察覺，她並不知道老林往下走朝這邊走過來了。

顧惜便更加用力地扯住了黃歡歡，用眼神示意她，而黃歡歡則沒有理會繼續不吐不快，「顧惜你幹嘛，氣死我了，再說一遍，我是女兒身，我喜歡的是男人，是男人！靠！」

說完，黃歡歡氣呼呼地拍了下書本，轉身回到自己的位置，稍微偏抬頭，看到了老林站在她右手前方不遠處，表情莫名地盯著她。

頓時，她便知道老林聽到了，她連忙坐下困窘地用手裡的書本蓋住自己的腦袋做烏龜狀，「啊啊啊，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待老林出了教室，他嚴肅的臉再也綳不住了，咧開嘴笑得牙疼，怕學生看到，忙用手固定住要笑咧的牙齦。

等到老林離開之後，顧惜忙扯了黃歡歡的衣服，示意老林離開了。黃歡歡抬起有些通紅的臉瞪視著顧惜，她看到顧惜竟還在偷偷抿嘴笑。

其實不只是顧惜，其他聽到的同學也都笑出了聲音。但在其他同學面前黃歡歡的大大咧咧又回來了，「哼，有什麼好笑的。」

之後接下來的時間，兩人更加地熟悉。

有時黃歡歡碰到被難住的題目會問下她的「惜美人」，而顧惜則會耐心地用筆詳細地寫出自己的解題思路，在顧惜的幫助下，黃歡歡的成績進步很多。

隨後迎來了三模，顧惜仍舊是全年級的第一名，而且總分提高了20分，620分！而黃歡歡進步更大，竟飄升到年級第五！總分560分。

黃歡歡看到這，興奮地跟顧惜分享，「啊啊啊，惜美人，我竟然考了560分，多謝大佬。」

對此，顧惜微微一笑，搖搖頭，寫道，「謝謝你自己才對，是你挑戰了自己，超越了自己。」黃歡歡看到這，更加高興了。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兩人都彼此相伴一起認真埋頭沉浸在題海中。

有時候黃歡歡累了抬起頭看到顧惜仍舊埋頭認真做題，她便不敢鬆懈繼續埋頭投入題海中，對於黃歡歡而言，顧惜是她的目標，是她靠近夢想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