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算進林子
老夫人看著這些難民如此,心有不忍,但他們的糧食也不多了,並不能給任何人幫助,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餓死。
她轉動著手中的佛珠,閉了閉眼。..
「走官道會遇到搶奪的難民,甚至還有可能遇到徵兵的朝廷官員,難道真要走那條路嗎?」老夫人看向趙凌月,眼裡帶著一絲無奈與掙扎。
他們蕭家的奴僕有一大半是男子,而朝廷徵兵可不管你什麼身份,只要是年滿十七歲的男子都會被帶走。
而他們蕭家的護衛自然成為朝廷首選,那可是個頂個的好手,沒了護衛跟奴僕的她們,還有什麼能力順利到達錦州。
老夫人既然答應了大家要帶著他們安全到達錦州,自然一個都不會落下。
趙凌月道:「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林子里雖然危險,但比起猛獸,最可怕的還是人心,畢竟人心難測。」
李氏聞言深深的看了眼趙凌月,好似方才的厭惡一掃而空。
「進入林子咱們可就坐不了馬車了。」
老夫人撇了她一眼,李氏便低下頭去不敢再說什麼。
這時,聽了個大概的裴氏開了口,「娘啊,那林子著實危險,我曾聽幾個姐妹說過,進去的人可就在沒出來的,雖然咱們蕭家護衛多,可抵擋不住林子里的野獸啊。」
說著她看了眼四周,鬼鬼祟祟的湊了過來,小聲的道:「我還聽說過,那林子里有···鬼。」
老夫人跟李氏聞言,臉色頓時就變了。
而一旁的趙凌月卻是眯起了眼,仔細的打量著裴氏,她的樣子不像是在騙人,不過趙凌月可不信那林中會有鬼怪什麼的,雖然她經歷過神奇的穿越。
可不代表她就會信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聞,都說傳聞都是經過無數人的嘴添油加醋而成的。
當然這個世上有很多用科學解釋不了的事,但見過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或許她們不在同一個空間,彼此都看不見彼此。
這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比起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聞,她覺得最可怕的還是人,這裡在場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誰跟你是一條心的呢,又有誰在遇到危險之時將你拋下,或又有誰想將你往火坑裡推,這些都是未定之數。
比起這些,什麼妖魔鬼怪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不過帶著老弱婦孺,進入林子確實需要冒極大的險,既然是她決定要帶著大家進去,那麼便是她負責帶著大家離開。
一個都不能少。
「二夫人可是害怕了?」趙凌月反問道。
裴氏沒想到她竟一點都不擔心,反而眼神堅定。
她不知道這人是什麼構造,在得知林子兇險之後,還能露出這樣的神情,這是一個農家女會有的神情嗎?
「若二夫人有更好的辦法不妨說出來,興許我們可以在保全大夥的前提下到達錦州。」
這話無疑不是在質疑她方才說那番話的意圖,雖然她沒有說假話,但眼下還有比遇到難民跟抓壯丁的士兵更恐怖的事了嗎?
她若是想不出其他辦法來,那麼便證明她方才所說的話都是屁話。
裴氏頓時覺得壓力好大。
但她根本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無奈的道:「沒有。」
李氏跟老夫人鄙夷的看向她。
而趙凌月卻笑了,「既然沒有,那麼咱們進入林子不是唯一的辦法了,既然如此二夫人又何必說那番話來嚇唬咱們。」
「我這不是怕···」
「怕鬼?」趙凌月又是一笑。
她那笑簡直就是在嘲笑她,裴氏心底燃起一竄火苗,可又發不出來。
老夫人還在旁邊呢,她怎敢凶老夫人的心尖寵。
「二夫人可見過鬼了?」
裴氏嘴角一抽,「我要是見過了,還能活到現在嗎?」
「既然二夫人沒有見過,又怎確定林子里就一定有鬼呢,換句話來說,就算林子里有鬼,你又敢肯定那鬼看到我們這麼多人不會害怕?更何況還有老夫人跟婆母兩個修佛之人,正道之光都能壓死她,你又怕什麼呢?都說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二夫人如此恐懼,難不成是心裡有鬼?」
一番話,徹底將裴氏堵的啞口無言。
趙凌月在懟她的時候,順帶將老夫人跟李氏誇了一遍,兩人自是心中一喜,特別是修佛之人,誰不願意聽到正道之光幾個大字。
而趙凌月將她們二人當作正道之光,卻把裴氏說成了心裡有鬼,更是讓她們喜上加喜。
特別是李氏,她本就看裴氏不爽,如今她成了正道,而裴氏卻成了小人,能不喜嗎。
看來這個農家丫頭也不是那麼討厭嘛。
跟眾人商量了下,老夫人也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不願意跟著她們走的,她不會強留,願意一同上路的,她定會護她周全,等回到錦州,也會給一定的賞銀。
當然要離開的人,她也會將賣身契還給他們。
下人們一聽面面相覷。
不過好在沒有一人要離開的,因為他們清楚的知道,不管走哪條路都不是絕對的安全。
更何況有護衛在,他們更有保障,雖然進林子很可怕,但這麼多人都在一塊呢,多少有個照應。
既然大家都同意進林子了,趙凌月便拉著老夫人一塊商量地形的問題。
進林子不是說直接往山裡走就成,必須得擬定個章程出來。
且山林地勢複雜,沒有熟悉的嚮導就很有可能會迷失方向,趙凌月便將主意打到不遠處跟著他們的百姓身上。
「祖母,您說獵戶對林子可是更熟悉些?」
比起他們這些門外漢來說,經常進山打獵的獵戶絕對專業的。
老夫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你的意思是要帶著那些人一塊進山?」
趙凌月點頭,「我看裡面有不少獵戶跟農家子,說不定還真有人進過那片林子,有他們帶頭,咱們會順利的多。」
當然也代表他們的糧食必須得分給那些人一些,不過不出力的趙凌月可不管,能活著跟他們一塊出了林子算他們的本事。
老夫人斟酌片刻,「老身去跟他們說。」
在看到老夫人走後,裴氏朝蕭天明的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