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新文啦!

第1章 開新文啦!

地窖深處,身形單薄纖細的少年坐在角落,抱着雙腿,冰涼牆壁緊貼後背冷的他打了個哆嗦。

夏稚年拉緊校服,耐住不動,大睜著一雙杏眼瞥向對面牆邊的人,目光掃過又迅速收回,忍不住癟起嘴角。

這鬼地方就他和主角受兩個,原主整天找人家麻煩,主角受不會趁這好時機把他咔嚓了吧。

他又瞥一眼。

地窖幽深,只在極高的地方泄下一線天光,光線正下方位置還坐着個人。

男生臉色有些蒼白,背靠着牆壁腰桿卸了幾分力,眉眼雋秀,清風般柔和的朝他看過來。

「夏同學,你還好嗎?」

「這個地窖已經廢棄很久了,我們掉下來兩個小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人找過來。」

主角受語調溫潤,眼含關切,夏稚年聽着卻更往牆上縮了縮,圓溜溜的杏眼警惕看着他。

「我沒事。」

晏辭朝他笑了一下,狹長的眼睛微微彎起,「真是不好意思,連累你跟我一起掉下來。」

「你累嗎,要不要睡一會兒,有人來了我叫你。」

「……」夏稚年額角狠狠跳了跳,裹緊衣服一口回絕,「不用,我不累。」

真能裝,還有人來了叫他。

真有人來了,這黑芝麻湯圓不把他打暈扔這就不錯了。

畢竟他可是個找茬無數,惹人厭煩的大反派。

夏稚年可憐巴巴往角落一縮,保持安全距離,抱了抱卑微可憐的自己。

兩天前,原主意外去世,同名同姓同長相的他穿進了這本叫《竹馬愛戀》的校園小甜餅,成了裏面人見人嫌的炮灰反派。

原主性格古怪,熱愛尾巴一樣跟在主角攻後面,內心痴迷行為痴漢,並時不時伺機找主角受晏辭麻煩。

一心掛在主角攻身上,只當晏辭是個頂級溫柔好學生,卻不知道這其實是個白皮黑心的帶毒餡餅。

黑的快掐出水了。

這次高二全年級組織的西山道館景區參觀,「夏稚年」因不滿晏辭和主角攻走的近,想給他個教訓恐嚇一把,山路上,趁其不備拽上他衣服。

可還沒挨上人呢,晏辭憑空一個踉蹌,差點滾下台階。

主角攻眼疾手快救下人。

晏辭沒事,原主卻被主角攻揍了一頓。

彼時晏辭就在邊上溫柔體貼的解釋是自己不小心,引得主角攻好一通心疼,下手愈發狠辣。

……雖然原主活該,但這改不了晏辭黑心大佬的事實啊。

夏稚年裹了裹校服,內心小人無比頭禿。

他剛高考完,看書的時候還覺得挺刺激,但變成和黑心大佬作對的炮灰反派是不是有點刺激過頭了。

他走完原主劇情就能穿回自己世界,所以今天硬著頭皮上了,可還沒找著機會惡毒拽人呢,就見晏辭不知踩了什麼,撲通一聲往下墜。

他下意識拉了一把。

然後、然後他也就出現在這破地窖里了。

和黑心主角受「愉快」共度二人時光。

夏稚年苦澀嘆氣,眼角眉梢都耷拉下來。

算了算了,為了能穿回去,他夏小少爺能屈能伸。

忍了!

五月初天氣還不算太暖,地窖里溫度本身就低,現在臨近天黑,溫度下降更快,夏稚年就穿了一件長袖加校服外套,裹再緊也留不住身上溫度。

他抱着腿蜷了蜷身子,腦袋埋在膝蓋上,白嫩的側臉壓出兩道紅印,半闔着眼保存體力精力。

地窖里安靜良久,對面忽然有聲音傳來。

「夏同學?」

晏辭輕輕叫他。

「你睡了嗎?」

夏稚年心思一動,閉着眼沒吭聲。

晏辭等了片刻,又叫他一遍,像是在確認他是不是睡熟了。

他耐住不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晏辭那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緊跟着是一陣輕緩的腳步。

咔噠、咔噠、咔噠……

一點點靠近。

夏稚年屏住呼吸,心臟也跟着一點點提起。

晏辭走到他跟前,腳步聲消失,可沒有其他動作,就這麼靜靜看着他。

夏稚年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有點緊張,抱着膝蓋眼睛緊閉,白皙柔韌的後頸暴露在冰涼空氣里,寒毛微立。

終於,晏辭動了一下。

布料摩擦聲傳來。

下一秒,夏稚年後背一暖,一件外套嚴嚴實實的蓋在他後背上,連帶那截白的晃眼的後頸一同遮住。

夏稚年閉着眼鬆口氣,可一口氣還沒吐出去,下一瞬猛地僵住——

大片陰影籠罩在他身上,一道疾風劃破空氣,什麼東西對準他的脖子,來勢兇猛的劈下來。

夏稚年無聲驚恐,在疾風靠近的一瞬間微微往下躲了躲。

「唔。」

大力傳來,夏稚年後脖頸像要斷了似的疼,身體本能悶哼出聲,身子瞬間軟下去,倒在地上。

身上披着的外套滑落,半遮住腦袋。

晏辭臉色有些白,唇緊抿著,淡淡掃了一眼,任由衣服亂糟糟的搭在少年腦袋上,轉身回到剛才位置坐下。

他倚著牆,這會兒才緩緩舒了口氣,喘息艱難似的,呼吸沉重,從隨身帶的書包里取出濕巾,漫不經心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

「……?」

……這、這什麼騷操作?

夏稚年一臉懵逼,脖子痛到僵硬,從外套後面悄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震驚的看着晏辭擦手。

主角受潔癖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這麼嚴重,打暈他之前還給他墊件衣服……

我真是謝謝你啊。

夏稚年滿臉的一言難盡。

不過幸虧這件衣服,他才在手刀劈下來的時候躲了一下。

夏稚年偏圓的杏眼咕嚕咕嚕亂轉,手指蜷縮,左手拇指指腹蹭了蹭食指關節。

他長這麼大從沒幹過什麼出格的事情,武力值約等於零,只能老老實實躺着裝暈,借外套遮擋,睜著雙透亮溜圓的眸子,悄咪咪往主角受那邊瞄。

晏辭仔細擦了手,靠着牆,身形清瘦又修長,一條長腿伸出去,另一條隨意屈著。

右手緊緊握著左手手腕,指尖用力到發白,臉色難看,呼吸越發沉重。

像是……有什麼沉痾隱疾發作了。

夏稚年看的不明所以,半睜着眼悄悄往那邊望。

外面暗了下來,地窖里的光源只有頭頂一小塊破洞,裏面光線愈發暗淡。

直到某一個瞬間。

頂上小洞再沒有一絲亮光落下,地窖陷入徹底的漆黑。

晏辭驀地低哼一聲,渾身輕顫。

夏稚年努力睜大眼,模模糊糊看見個人影扶著牆慢慢站起來,呼吸愈發急促,焦灼躁動似的在牆上摸索,掌心擦過冰涼牆面,下一瞬——

「嘭!」

重重一聲響貫徹黑暗。

對面人一拳砸上石壁,關節處迅速鮮血淋漓。

夏稚年一驚:「?!!」

不對勁。

他被這聲驚的一顫,心口跟着重重跳了一下,當即想掀衣服起來。但在他動作前一秒,晏辭又摸索著打開書包拉鏈,從裏面取出什麼。

伴着「咔」的一聲,一束冷白色光芒倏忽亮起。

地窖不再是徹底的漆黑。

晏辭低低鬆口氣,喘息聲在幽深地窖里輕輕回蕩,重新靠着牆坐下,呼吸緩和幾分,蒼白的手腕搭在膝蓋上,手裏拿着個一指長的隨身手電筒。

……主角受,怕黑?

夏稚年緩緩張大眼。

原文裏沒這個設定啊。

他不敢動彈,隔着半擋在頭上的校服外套打量主角受那邊。

他沒留意,忽然間,面前外套拉鏈受力不穩落到地上,發出細弱的「叮」的一聲。

「什麼聲音。」

晏辭猛一抬頭,銳利目光直直朝他望來。

「!!」

夏稚年一驚,飛速閉眼,長睫掃過面前衣服邊緣,心跳速度不受控制的快了幾分。

地窖里寂靜無比,帶着輕微迴音。

夏稚年清楚聽見晏辭站起身,步伐緩慢規律的走到他跟前,距離僅一步之遙,停下腳步。

他心臟砰砰直跳,閉着眼一動不動。

片刻,聽見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夏同學。」

晏辭揚起笑,溫溫柔柔的叫他,聲音低沉,像在耳邊喃喃私語,斯文緩慢。

「你是醒著,還是睡着啊?」

夏稚年:「……!」

這話怎麼聽着像你是要活還是要死。

他心跳速度不受控制的加快,努力躺在地上裝暈,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

晏辭垂下眼帘瞧他,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視,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慢條斯理整理了一下袖口,露出一截蒼白勁瘦的手腕。

「夏同學突然這麼安靜沉得住氣,都讓我感覺有些陌生了。」

「不過沒關係。」

他輕聲笑笑,「我來處理。」

夏稚年:「!!!」

處理?!

一隻手朝他腦袋伸來,夏稚年心臟驟停一瞬,迅速睜開眼要彈起來,然而一件外套劈頭蓋臉落下來,將他擋了個嚴實。

他第一時間想拽掉衣服,後頸突然又是一陣巨痛傳來,骨骼皮肉發出沉悶的聲響。

夏稚年心底一句我他喵還沒罵完,眼前驀地黑了。

.

夏稚年醒的一瞬間猛坐起身,眼前發昏身上也沒力氣,下意識伸手摸向周圍。

枕頭,杯子,床頭櫃。

不是地窖石壁。

他出來了。

「年年?年年你醒了,想找什麼?」

夏稚年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就聽見近處一個女聲輕輕叫他,眼前黑影消散。

他穿着病服坐在床上,旁邊一個瞧不出年紀的溫婉精緻女人。

江鳶小心翼翼看着他,聲音擔憂,「年年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想找什麼,媽媽幫你找。」

……媽媽?

好陌生的稱呼。

夏稚年頓了一下,這是……原主母親。

「謝謝,沒找什麼。」

夏稚年不擅長和親人打交道,翻了翻記憶,發現原主和家人不親,疏離客氣道:「我沒事了,您不用擔心。」

少年長睫微垂,聲音清澈,江鳶看着兒子蒼白的臉頰,想扶他靠坐到床頭,伸手過來。

夏稚年下意識往後一避,見江鳶愣住,又停在原地。

「……謝謝,我、我自己來就好。」

他不喜歡別人觸碰他。

「那、那好。」江鳶收回手,沒說什麼,收斂好臉上憂慮過度的憔悴,朝他寬慰笑笑。

「那個地窖那麼高,又冷,你和晏辭摔下去還呆這麼久,剛找到你們的時候,你都燒到沒意識了,嚇死媽媽了,幸虧小辭一直照顧你。」

夏稚年:「……?」

江鳶這時候還不知道原主在學校找人麻煩的事,笑了一下,聲音柔柔的,「之前你出車禍小辭救你,這次又在地窖照顧你,要好好謝謝人家。」

夏稚年:「……?!」

晏辭?照顧他?

他是被晏辭生生打暈的好吧。

「叩叩。」

門半掩著,一個身形頎長的清雋男生穿着病號服站在門邊,面帶微笑敲了敲門。

「江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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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主角對我貼貼上癮[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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