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詭異的清末富商世家

四、詭異的清末富商世家

午夜2點39分,蘇納言從夢中驚醒,自己還在辦公室里。

方才的經歷竟是南柯一夢。

可那夜在雨巷裏被嘲弄的笑聲卻深深地刻在了蘇納言的腦海里。

自己與兇手曾經那麼近。

怎麼當時就沒有窮追不捨,把兇手拿下呢?

兇手又為何在那之後繼續跟蹤受害者,直到犯下殘酷的罪行,又費盡心思拋屍街頭呢?

兇案的第一現場又在哪裏發生?

受害者那些消失的內臟又去了哪裏?

正思考間,身後門外的走廊傳來了腳步聲。蘇納言一驚,翻身躲在桌后,暗中觀察。

原來是李奉泗來了。

「長官,您果然在這。康先生的屍檢結果出來了。」

蘇納言精神為之抖擻,「康先生怎麼說?」

「受害者生前便被剖腹,是在活着的時候被放血的……兇手手段殘忍,但奇怪的是,要完成整個的殘酷刑罰,即使是外科醫生,也需要至少三個小時的時間。以此推測,受害者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午夜1點左右。」

蘇納言:「就是我回到警局,聽劉三他們說起雨衣怪傳說的時間。」

「應該是的。康先生推測兇手應該在室內某處作案,這地方需要安靜、無人打擾,還需要有充足的刀具才行。」

蘇納言:「那意味着兇手是有備而來的,他或許在自己的住處、或許在某個提前準備好的私密場所。否則很難在三個小時的作案時間中不被人打擾。」

李奉泗:「是的,長官。考慮到作案手法的殘酷和準備工程的複雜,以及兇手還曾追殺過受害人,說明兇手的作案動機應該直接與被害人相關。」

蘇納言:「你是說,仇殺,或者情殺?」

「是的。」

「被害人身份有線索了嗎?」

「目前還沒有。不過,康先生說被害人有……吸大煙的惡習……另外,被害人口中有一些灰黑色的粉末,像是香灰。推測是死亡前五六個小時吃進去的。」

「吃香灰?為什麼要吃香灰?」

李奉泗陷入了沉默。

蘇納言也百思不得其解。

鐘敲響了,午夜三點了。

蘇納言突然想起來,還要去日報社送聲明。

「奉泗,你陪我一起去一趟吧。」

「遵命,長官。」

「不用叫長官,叫我小蘇就行。」

「那可不行,長官。」

「那就直呼其名!叫長官的這套官場習氣,我實在受不了。」

李奉泗猶豫了下,「那就叫納言兄好了。」

蘇納言和李奉泗正式地握了握手,出發去往日報社。

可他們卻在日報社遇到了阻力。

負責的編輯死活不肯登載蘇納言準備的聲明。直到蘇納言搬出了自己父親的身份,對方才支支吾吾地說明原因。

「既然是蘇縣長的公子,那您就更沒必要為難我們了。這是縣長親自下的命令,馬上就要辦商界促進大會了,不單單是省里盯着咱們這兒,聽說連南京方面都很在意促進大會的事情。咱這的案件消息,能不登載還是盡量不要登載。」

蘇納言還要堅持。

編輯帶着哭腔:「少爺,您還是別為難我了……」

蘇納言只好作罷。

果然,第二天,王局長下令暫緩調查,抽調局裏的同僚們都去促進大會維持秩序。蘇納言也被點名專門出勤保護蘇翊鼎。

王局長私下跟蘇納言說:「賢侄啊,

這是令尊大人在給你機會呢,要把你介紹給慈溪、寧波乃至全省有頭有臉的人物。賢侄你的好仕途還在後面呢!」

大會在縣府恢弘的禮堂里舉辦。

蘇納言在會場巡視,卻聽到了貴賓廁所里傳來了爭吵聲。

細細一聽,正是父親蘇翊鼎的聲音。

「事情鬧成這樣,你就不想想退路?」

另一位是個老者的聲音,「縣尊,您就能脫了干係嗎?」

蘇納言傾聽的功夫,廁所門開,父親蘇翊鼎和一位老者走了出來。

蘇翊鼎見到兒子,微微一怔,幾乎是一瞬間恢復了神態自若。

他向兒子介紹起了身旁的老者。這是本地赫赫有名的商界大亨,賈老先生。賈家自前清的時候就是紅頂子商人,富可敵國啊,如今傳到賈老先生已經三代,其財之巨,常人難以想像。

賈老先生笑着說:「蘇先生謬讚,我賈家祖上有些陰德,現在不缺錢花罷了。比起做生意,傳承我賈氏太極才是我此生的願望啊!」

蘇納言拱手致意。

賈老先生:「賢侄果然一表人才,唉?蘇先生,就讓令郎拜入我賈氏太極門下如何?我這點功夫也有個傳人啊!」

蘇翊鼎哈哈大笑,並不作答。

賈老先生也跟着哈哈大笑。

蘇納言感到氣氛十分詭異,二人明顯面和心不和,卻不知究竟在這裏演着什麼戲?

尤其促進大會上,賈老先生在上面發言時,蘇納言注意到了父親蘇翊鼎的表情。

那表情他再熟悉不過了。

父親臉上寫着的,是殺意。

晚上,父親蘇翊鼎另有宴會公幹,讓蘇納言回趟家陪陪母親。

自回國以來,蘇納言為了工作方便,並沒有搬進昌隆街的蘇公館,反而在平民聚集的楊家巷租了個小院,獨自生活。近來又忙碌著案件的事情,確是許多天沒有回過家了。

蘇納言回到蘇公館,傭人們準備好了晚餐,說蘇夫人有事正忙,一會兒就下來。

蘇納言等了半天,也不見母親的身影,這才來到了二樓去母親卧房看看。

樓梯口傳來了微弱的念經的聲音。

蘇納言尋着聲音,來到了三樓,站在了幽暗的佛堂外。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母親跪在一面奇怪的旗幟前,嘴裏念念有詞。

那旗幟殊是怪異,像是一個「母」字翻轉了90度的樣子。

正觀察時,母親念完了經詞,從旗幟前的香灰爐子裏捻了一撮香灰,放進口裏,大聲地咂摸,接着咽了下去。

蘇納言感到一陣寒意從頭到腳地貫穿下來,徹底僵住,無法動彈了。

這就是——

死者口中香灰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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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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