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焦灼的戰局
戰局依舊焦灼，圖騰族並沒有類似於弩機這樣的大型器械，很難形成有效的壓制力。
沒過多久，魔能炮再次蓄積能量，白色的冰晶凝結，下一擊，蓄勢待發！
無需命令，法師們再次結陣，克羅不由地有些擔心，太匆忙了，他心想。臨時趕製出的法陣，臨時組成的團隊。事實上能擋下剛剛那五顆魔能球就已經是個奇迹了，也只有恩科爾這樣頗具魔法造詣的天才才能臨時創作出這個法陣。
轟轟轟——
炮鳴聲響起，又是五顆魔能球射出，法師們不敢怠慢，集中了所有的魔力來支撐法陣。
魔能炮撞擊，爆炸，一切是那麼的迅速，在雪白的冰晶之中，隱約能見到法陣出現了幾道裂縫，法陣內，人們也明顯感覺到震動更加猛烈了。每一位法師都流露出艱難的神色，這一次，法陣似乎抽幹了他們的魔力，所幸，終究是擋了下來。
下一擊，將避無可避！即使不是法師，其他人也能看出來這一點。克羅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心裏很清楚，防禦法陣抵擋不住下一擊。
「泰蘭納他們準備得如何？」恩科爾望着漫天箭雨問道。
「奇襲部隊準備完畢，隨時可以出擊！」接話的是一個鴉靈族人，雖說比不上克羅那樣法力高強，但烏鴉化形傳令倒也足夠。
「傳令下去，第一，下一次魔能炮轟擊中準備好近戰交接。第二，帕瓦爾那邊停止射擊，把弓箭手集中到中心位置，準備掩護泰蘭納和伽摩拉。第三，傳令給泰蘭納和伽摩拉，下一次轟擊結束，立即出發！」恩科爾很有條理地吩咐了三條。
「長青河那邊，雪山背後的大部隊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有些不正常。」阿德里克說，「如果敵人是從北冰洲來的，那麼他們極有可能是發現了這支大軍。」
「你懷疑他們也遇到了襲擊？」恩科爾說，「我們之間相隔了整個山脈，信號彈無用，遠距離的通訊魔法我倒是會，但是那邊需要一個同樣會的人來接收，順帶一提，如此長遠的距離，這是個五階魔法。」
阿德里克扶額，「很好，也就是說，我們和大部隊失去聯絡了。」
「也不完全是，雖然敵軍隔斷了我們之間的聯絡，但是如果你那個侄子不是太蠢的話，應該會派小船順流而下，那樣的話很快就可以把他的狀況告知我們。」恩科爾說。
提到阿德里克的侄子，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倒不是說他的侄子不學無術。
阿德里克早年喪妻，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他有個弟弟，在二十年前戰死於雄獅帝國一役，當時他的妻子正懷着孕。幾個月後，阿德里克的弟媳婦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加爾迪安.蘭瑟爾，意為守護者，阿德里克希望他可以繼承其父親的志向。
阿德里克膝下無子，他的加爾迪安當做親兒子培養，並寄予厚望。至於加爾迪安本人，這就一言難盡了。
前面說過，阿德里克是個奇才，全項八分，統帥大軍不在話下。而加爾迪安則不同，他是非常中庸的全項六分，勉勉強強及格。倒不是他不努力，這人說直白點，天賦有限。
當然，加爾迪安也並不是一無是處。他知道自己沒別人聰明，所以就養成了多思考的習慣，對待很多事情都很細心，爭取不出紕漏。
阿德里克嘆了口氣，「加爾迪安其實不笨，只是經驗不足，不會隨機應變，靈活變通。唉，希望他能早日成長起來，獨當一面。
」
就在兩人談話間，攻城獸發起了第三輪炮擊。依舊是五個附有冰霜魔法的魔能球，整齊發射。
經過兩輪轟擊，這支臨時的法師隊伍已經非常疲憊了，魔能球的轟擊比他們想像中的更大。這第三次展開法陣，一瞬間便抽干他們的魔力，而這也根本不夠，法陣的光芒顯然比前兩次黯淡了許多。
轟——
爆炸如期而至，法陣在接觸的一瞬間就出現了巨大的裂痕，此刻，正像是一面即將破碎的鏡子。正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眾人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氣勢滔天的魔力，紫色的光芒取代了原本的藍色，即將碎裂的法陣在這一刻又重新展開。
望着紫色的天幕，加莫拉咽了口口水，撫摸了一下正騎着的雪地躍山獸。
隨着沉悶的響聲，石門打開了，兩隊騎兵出了城門，分別朝兩側奔去。左翼加莫拉，右翼泰蘭納，各領三百多騎兵，分別從大軍兩側接近攻城獸。
與此同時，帕瓦爾帶領弓箭手開始齊射，距離拉進后殺傷力一下子提升了不少，有效地牽制住了步兵的步伐。
加莫拉和泰蘭納繼續前往兩翼，他們兩支隊伍的任務，是從側面快速接近敵軍後方，也就是攻城獸陣地。如果沒有辦法擊破攻城獸陣地，這一場仗必敗無疑。
「普通的冰鬼沒有自己的思維，他們的行動全靠指揮官的意志。」恩科爾說。
阿德里克接話，「缺點是對於某一目的，很難有多種方案。」
「優點是針對某一行動，會有極高的執行力。」恩科爾說。「戰場瞬息萬變，但是對於冰鬼來說，萬人一體，他們可以做出更多的指令變化。」
阿德里克點點頭，又說：「冰鬼難道真的沒有騎兵？」
恩科爾想了想，「如果他們的大本營真的是在北冰洲，想想吧，那樣糟糕的環境，怎麼可能能完全重現昔日的雄獅大軍？光是五隻攻城巨獸就已經不是普通的王國能拿得出手的了。畢竟，魔能炮是四階魔法，通過攻城獸龐大的魔力自己特別繪製的法印發射出去，威力在四階中只怕到了頂點，毫無疑問地攻城級魔法。」
「敵軍如果真的沒有騎兵，那麼我當騎兵就可以毫無阻礙地接近攻城獸陣地。」阿德里克說。
就在這時，恩科爾突然感覺到了一道屬於自己的魔力，那道魔力來自於極其遙遠的地方，大山脈的另外一端。
「麻煩了，加爾迪安遭遇襲擊。」恩科爾說，
「戰況如何？」阿德里克立馬焦急地問道。
「不清楚，」恩科爾說，「唉說到底我留給他的符咒雖然能隔着幾座大山傳遞信息，但是只能用來傳達一些簡短的信息。我剛剛收到的大致意思是說遭遇襲擊，但是敵人沒有全力進攻，而是在不斷地製造麻煩使他很難分出部隊來支援。」
阿德里克嘆了口氣，「想來也是，雖然不是整個第二軍團，但是也有幾萬人馬，敵軍沒道理探查不到。」
轟轟轟——
攻城獸可不會停下，第四輪炮擊開始，而法師組已經完全沒有能力防禦了，三輪攻擊已經抽幹了他們全部的魔力，雖然像克羅這樣的五階初級法師留存有一些魔力，但是他也沒有能力去抵禦五道攻城級的魔法——魔能炮。
神佑權杖祭出，恩科爾的魔力鋪天蓋地般湧出，紫色的天幕普通水晶一般光彩奪目。五顆魔能球全部命中天幕，爆破聲后，紫色的天幕碎成了無數碎屑。
眾人再一次驚嘆恩科爾深不見底的實力。其實恩科爾的行為多少有些打腫臉充胖子的意味，但是在當下是很有必要的，樹立一個強大的形象，-可以很好地提高士氣。
冰鬼的指揮官似乎發現了恩科爾，也明白繼續轟擊只會徒增步兵隊伍的傷亡，不知他是如何下的命令，所有冰鬼在這一刻突然發起了衝鋒。
「雙方都沒有魔力了！」這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攻城獸的魔能炮破壞力當然大，但是相應的，其魔力消耗也相當大，要不然當初的獅心大帝早就一統天下了。二十年前的事實證明，這種笨重的武器只能用來碾壓一些小國，像布萊森或者瑪格麗特這樣的大帝國，都會有守護城池的魔法陣，以及自己的國家所培養的法師。
恩科爾憑一己之力擋住了數落轟炸，已經超出凡人太多，但終究也只是個凡人，如果再來一輪，只怕是難以擋下。所以才會有派出騎兵迅速接近攻城獸的戰術，很危險，但是不得不用。
而接下來，則是進入短兵交接的時候了。低矮的城牆在冰鬼大軍前幾乎沒有防禦作用，所以不同於大城市的攻城戰，防守方的優勢並不是很大。
城牆上，所有人都視死如歸，殘酷的白刃戰里，沒有誰可以保證自己能活下來。
此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做好了戰鬥姿態，肌肉緊繃，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敵人。終於，最前排的冰鬼一躍而起，這些冰鬼顯然不是普通人，他們身前就是戰鬥人員，有戰士，有刺客，甚至是已經被聖光所拋棄的騎士。
圖騰族和第二軍團的士兵們絲毫沒有被敵人的氣勢壓倒，他們幾乎同一時刻就做出了反擊，一柄柄武器刺穿了那些扭曲的怪物，戰爭，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