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委託結束
萊爾特在前面帶路，後面跟著一群熔鑄騎士，路上還是被管制的狀態，很快就出城朝著瑞利村的方向而去。
以瑞利村作為坐標，才能更快的找到那個有著舊神頭顱的山洞。
這一路沒有任何不長眼睛的人或者異種來招惹萊爾特一行人。
粗略的在已經空空如也的瑞利村用目光掃了一眼，萊爾特並沒有發現洛希爾的蹤跡。
身後的熔鑄騎士一路上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跟在萊爾特身後。
他們的靈光全部都在爆發的狀態，而且無論是顏色還是耀眼程度都一樣，甚至還有融合的跡象。
這種奇怪的情況萊爾特從未在其他人身上見過。
到了丘陵，萊爾特很快就找到了洞口，對身邊的那位熔鑄騎士警示道：「別看舊神的眼睛，看了就會出現晶體化的癥狀。」
這個時候，洞口有了動靜，所有人都看向了洞口。
洛希爾半個身體已經被晶體化，他艱難的拖著身體從洞口中探出頭來。
「萊爾特，你....怎麼......又...回來了？」
因為呼吸比較困難，他的聲音斷斷續續的。
萊爾特舉手攔住了要有所行動的熔鑄騎士，他立刻將洛希爾抬到了自己的雪髯獸上，並且用繩子固定在上面。
「他是熔岩城執法隊的，看起來快不行了，我的職責已經完成，舊神的屍體就在洞窟里，現在我需要立刻返回炎神神殿讓祭司救人。」
任務已經完成，祭司老者給他的任務只有帶著熔鑄騎士們找到舊神屍體所在的地點，沒有其他的安排。
說完也不等熔鑄騎士的反應，萊爾特帶著洛希爾就往熔岩城奔去。
「他們都死了，萊爾特。」
洛希爾身上有著許多道傷口，從痕迹看是異種的攻擊，配合著晶化的毛病看上來整體奄奄一息，但他還是在說話。
「現在就剩下我和我的父母了，我剛剛回到洞窟里，看見了你說的源頭，你說的隊，我們的確什麼都做不了，或許熔岩城有人能做什麼，但是他們什麼都沒做。」
這時候，年輕的執法隊員看起來從悲傷和麻木中走了出來，但是萊爾特感覺到，這些情緒似乎轉化成了另一種東西，一種更加危險的東西。
萊爾特嘆息著將隨身攜帶的傷葯塗抹在洛希爾的傷口上，希望能夠緩解一下傷勢。
「你應該能明白吧，城裡的那些傢伙他們不明白，但是你肯定能明白，我的那些家人，他們一輩子都在為城邦服務。」
萊爾特沉默不語，他想起了張雄記憶里的一首詩。
「遍身羅綺者，不是養蠶人。」
他非常清楚，城邦內的食物，各種日用品，各類臟活累活全都是城外的承包了的。
沒有村落的供給，城邦能不能維持良好的運轉都是個問題。但是村落得到的回報非常的低。
但這次事件讓他看徹底明白了城內對城外的態度。
瑞利村的村民們熔岩城能救嗎？當然能，畢竟自己已經被他們治好了。
為什麼不救？是因為消耗太大，不值得嗎？
應該也不是，熔岩城給萊爾特的感覺與其說是不值得，更像是不在乎。
熔岩城不在乎村落人的死活，這一點他從妮娜的身上就體會過了。
她讓瓦扎村的村民去送死，沒有表現出一似愧疚，至少表面如此。
不過這些代價都是值得的，因為在真正的野外，
村子根本就無法生存。
那些肆虐的異種會將每一個村民的血肉吃干抹凈，不留一絲痕迹。
城邦會清理城外有威脅的異種，至少在城邦附近，村民們還能苟活。
洛希爾還在說著：「我去那個洞里，看見了第一個被感染的獵人，他站在那個巨大頭顱的面前膜拜著，他似乎還活著，我感覺得到他在看我。」
「我想打碎他，但是我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破壞黑色水晶。他的那種狀態應該是生不如死吧。」
晶體化的人會處於一種什麼狀態，萊爾特根本就想象不到，不過如果讓他永遠的變成那種狀態，他應該還是會選擇去死吧。
舊神，僅僅是死後的屍體就讓一個村子的人死絕了。
「你呢？怎麼會回來呢？」
「熔岩城的祭司讓我帶他們去找舊神的屍體。」萊爾特遺憾地說道：「如果他們一開始就知道瑞利村的事情是由舊神屍體引起的，也許他們會順便救下村民吧。」
洛希爾卻沒有這麼覺得，他冷笑一聲。
「他們會把舊神屍體搬走，然後留下我們村的人等死。」
經歷過這種事件之後，年輕的執法隊員話語中透露出極端的情緒。
萊爾特也清晰的感覺到了這種變化，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如果兩人位置對調，他說不定會更加極端。
「這話以後少說，對你自己不好。」
畢竟洛希爾自身還是吃的熔岩城的飯，別的不說，他現在的晶化癥狀還需要熔岩城解決。
「呵呵，如果我不是靈能力者，他們也不會管我的死活。」
這話萊爾特相信。
這一路洛希爾有時候說著村子里的往事，有時候咒罵熔岩城。呈現出一種有時候笑有時候哭的瘋癲狀態，讓萊爾特有些擔心他的精神情況。
到了城門口，這一次萊爾特沒有排隊。
不過去上城區的路上花了不少時間，因為道路管制已經解除，路上充滿了各種貨車和人流。
他帶著洛希爾到了炎神的大神殿，那位老者祭司已經不見了。
接任的是一位中年祭司，從紅袍上的紋路看職位應該遠不如老者。
中年祭司將洛希爾放在雕像面前，紅色的炎神靈力漸漸將洛希爾包裹。
不一會兒，那些黑色的晶體就如同雞蛋殼一樣被剝落了。
這種治療方法跟萊爾特感覺的治療過程有些不一樣。
「一共是十五炎神幣。」
工作完成了，那位祭司還不忘要酬勞。
這時候洛希爾已經昏迷，萊爾特只好自己掏錢給了祭司。
由於不知道洛希爾住在哪裡，萊爾特將他送回了下城區的執法所。
在那裡，洛希爾還有一些朋友，他們幫著把洛希爾抬去了休息室。
如此一來，這次委託算是完成了，不過結果不如人意。
瑞利村民全滅。
帶著沉重的心情，萊爾特回到了偵探事務所。
現在已經夜色降臨，格拉蒂絲已經放學了。
她坐在辦公室里，在認真的寫著什麼。
聽見外面有動靜，立刻走了出來，見是萊爾特回來，馬上給了他一個招牌式的擁抱。
「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跳脫。」
萊爾特雖然抱怨著，但還是將少女抱著走到大廳的沙發旁，讓她坐在自己的旁邊。
雖然是個假妹妹，但是她一直在履行自己家人的職責，萊爾特早就對少女沒有了厭煩感。
見萊爾特沉默的坐在沙發上，情緒有些不對。
格拉蒂絲立刻就猜到了這次委託應該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沒有點破。
「哥哥，你沒有吃東西吧，我回來就做好了飯，現在放在樓上，現在應該還沒有完全涼。你餓了我就給拿下來吧。」
如果不是自己因為什麼原因擁有兩種記憶，那格拉蒂絲這種妹妹可真算是完美。
萊爾特點了點頭。
少女很快將食物帶來下來，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
看萊爾特吃自己做的東西，格拉蒂絲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人在吃東西，另一個人在一旁看著。
等吃飽了，萊爾特自己將盤子端去廚房洗乾淨，打掃屋子這種日常瑣事大部分都是格拉蒂絲做的，-在記憶中早就是這樣了。
格拉蒂絲還坐沙發上，萊爾特想了想，坐在了格拉蒂絲的對面。
「你知道舊神嗎？學校里有沒有教過？」
聽見舊神這個辭彙，格拉蒂絲的瞳孔縮了縮，她用不經意的語氣問道：「怎麼了？哥哥你這次委託碰到了舊神？那可真是稀奇啊，學校里的老師說過，舊神現在已經非常少見了。」
「你們老師是怎麼描述舊神的？」
萊爾特當然不是想知道自己的「妹妹」對舊神了解多少，他想知道偽裝成妹妹的這位少女知道多少舊神的事情。
這次瑞利村的事件讓萊爾特心有餘悸，如果接觸舊神屍體的不是瑞利村的獵人，而是瓦扎村的獵人。
這個結果萊爾特想都不敢想。
「舊神遠不如真正的神明，但是它們也沒有神明那樣高冷，在混沌紀元，舊神的活動非常頻繁，有一部分人類崇拜舊神，成為了舊神的信徒。」
「這也是舊神被稱為舊神的原因。」
「哥哥你如果遇見舊神，哪怕只是屍體，別想了，趕緊跑了，連超越者都對舊神屍體無可奈何。」
「這些舊神哪怕死了都還在影響世界，哥哥你知道黑水沼澤嗎？」
萊爾特回憶了一下，妮娜送他書里記載了黑水沼澤就在城邦的正南方，佔據了張雄世界里地中海的區域。
「我知道，就在熔岩城的南方。」
格拉蒂絲用一種奇怪的語氣說道：「黑水沼澤就是受到舊神屍體的影響而形成的，曾經的黑水沼澤是一片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