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

「還有奏報的嗎？」王翊問群臣們，他要看看還有什麼么蛾子，這個王朝根本不是之前腦子裏的那個樣子！

「臣有奏。」禮部尚書劉恆出列，「還有兩月，就到祭祀先祖的時候了，如今國庫困難，災禍頻發，臣建議此次祭廟大典僅祭祀開國皇帝和先皇，其他諸位先祖親情已盡，為了節約開支，應該撤銷他們的祭廟大典。」

「快同意吧，快點。」王翊聽到劉恆心裏這樣說，他有些起疑，這個祭廟是不是有其他的什麼作用？便又聽到一個聲音：「屁話！他們這是要反了天了！怎麼可以提出這樣的建議，這是助紂為虐，要發展地方諸侯的勢力啊！」王翊看了那個人一眼，那是工部侍郎韓京。

王翊說到，「祭廟事關重大，諸位愛卿有何看法？」他望向群臣，等著看有沒有不同意見，他可以利用一下讓他們互相博弈，但是低下卻是一片死寂！王翊大駭，這個朝廷怎會如此！這個皇帝之前是怎麼當的！那個韓京為什麼不站出來說話！

在他記憶里，這個國家這兩年除了災害多了一些，國庫空虛了點，一切在他的治理下都井井有條，大臣們也都盡心盡責地做事，現在怎麼聽到的，卻是另一個樣子！私心算盤打的啪啪響。

「眾卿沒有意見嗎？」還是沒有人回答，王翊繼續道，「那……」他拖着聲，聽着劉恆起伏的心裏話，「朕再考慮考慮！」

「不是應該直接同意嗎！陛下推崇儒教，不是該克儉立行嗎？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我怎麼和慶王交代！不行，回去再商議商議，看誰給陛下加把勁兒，梳理梳理他的思路！」劉恆想着，

王翊看向陳安，陳安會意，大喊「退朝～」他起身率先離開。

回到御書閣，王翊開口：「六位皇帝，只祭祀兩位，陳安你怎麼看？」樣子很是苦惱，

「回陛下，國庫空虛，這也是迫於無奈的提議。」陳安躬身回答，

王翊沒有啃聲，

陳安看王翊遲疑，又道「陛下，您的孝心天地可鑒，先祖們也是能體諒您的難處的。」

「我確實很為難，容我在想想吧。」王翊裝作猶豫不決斷的樣子，

「陛下，事情還是早做決斷的好。」陳安再次勸道，

「我今晚再想想。」王翊很為難，

「是，陛下。」陳安也不好追得太緊，便不再說話，心裏道：「還是如此優柔寡斷，明日再用聖人言規勸幾句，應該能成。」

喝了一口茶，王翊問道：「蕭景和，錢興堯家是誰去鳴的冤？」

「回陛下，是蕭景和的嫡女蕭蘭蘭和錢興堯的嫡女錢慧芝。」陳安回稟，心裏卻在說「當初怎麼沒有全部關押，留下女眷也是壞事。」

「怎麼是女眷告御狀？」王翊再問，

「因為男人們已全部收押。」陳安道，心裏卻想「今晚要傳令下去，封死他們的嘴，別在出什麼意外！」

王翊聽到，心中大駭，陳安這是要滅口還是要做什麼？但面上不顯，淡淡的道「她們帶上來了嗎？我要問話。」

「回陛下，她們怕是不能覲見您。」陳安回答，

「為什麼？」王翊奇怪，

「按規矩她們告御狀要先受五十大板，現在已不能起身。」

王翊心想女孩子受了五十大板，怕是生死未卜了，還能問出個什麼！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這個皇帝被人矇騙的好慘，還沾沾自喜，這天下是個什麼樣子，百姓到底過得怎樣，

自己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古代帝王把自己關在皇宮裏，自以為能掌控全天下，但是這個城牆也把自己給圈了起來，消息閉塞，被佞臣玩弄！真是可悲啊！

為何自己不知道這些是佞臣呢？當太子時，這些國家事務就應該被好好教導，就應該明白國家的運行機制，而不是被一群儒生，不懂政治的人教化得只知聖賢道理，不懂治國之道，被權臣，佞臣玩弄於股掌之中，而先帝從不教導自己這些，這其中又有什麼隱秘呢？

思之極恐，思之極恐！如果自己再不行動，怕是今晚又要出什麼事！

想到這，王翊說到，「那把她們的狀紙拿來朕看看。」

「是陛下，但也請陛下比對着證據一起看，不能只聽一家之言。」陳安建議道，

「嗯，去拿吧。」王翊恩准了。

不一會兒，兩份捲軸放到了他的面前，王翊先看了申冤書，又看了看大理寺的卷宗，拍案而起：「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立馬、現在把蕭景和，錢興堯給朕帶上來！朕親要親自問問他們！朕把他們當賢臣禮遇有加，他們為何如此待朕！」王翊故意表現的氣憤有加，似乎已認定他們的罪狀。

「陳安，即刻把蕭景和，錢興堯帶上來，朕要親自審問！」

陳安心下大驚，「陛下這是要重審案件了，會不會出什麼紕漏？」，因此說到：「陛下，證據確鑿，就不用再審了吧？」

「需要你來教我！」王翊怒呵，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是擔心陛下身體，怕陛下再審時會過度氣憤，傷了龍體。」陳安連忙解釋道，

「不！朕就要看看他們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王翊很堅決，

陳安也不能再違抗，便告退下去傳旨了。

王翊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御書房，身邊的婢女，太監低着頭，心裏訕訕怕被皇帝的怒氣牽連，王翊聽着他們的心裏話，更是心煩，「都滾出去！」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退出。

他需要好好捋一捋現在的情況了。

昭華王朝到他就是第七個皇帝，也就一百多年的時間，按道理不應該國庫虧空嚴重，需要皇帝剋扣自己做節儉表率，更何況皇宮內節儉的金額對救急百姓來說杯水車薪，錢去哪裏了？只有兩種情況，一是藏富於民，老百姓過得很好，國家卻沒有錢；另一個情況就是百姓們也沒有錢，過得民不聊生，財富全部被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強瓜分了，如果是后一種情況，那就很可怕了，這個王朝已進入滅亡倒計時了。

再次，從身邊最信任的大太監開始，內心深處就有二心，和外臣合謀，那自己的一舉一動也是在他們的掌握之中，作為宦官，他最大的倚仗本應該是自己，為什麼輕易就和外臣勾結在一起了？有多少宦官被收編？還是陳安權利過大，自己在謀划？

還有，三個託孤，兩個被搞，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李明渝，那右丞相張正寧怎麼不吭聲，看他們在台前表演？他是被制約了，還是他才是幕後？

另外，自己的那些皇親國戚現在是個什麼態度？是參與其中了，還是隔山觀虎鬥？

地方諸侯豪強，現在又是什麼真實狀態？

……

王翊發現，自己前身這個皇帝當的相當窩囊，什麼都不知道！更可悲的是自己的父親先皇，為什麼在自己是太子時從不教導？僅僅只是讓一幫儒生圍着自己轉，只教聖人道理，不教治國之道！是不是他有什麼其他想法？疑問太多，孤立無援，自己需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