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武碑

村口處有一顆兩人合抱才能抱住的槐樹，軀幹雄偉，枝椏橫豎，枝繁葉茂，亭亭如蓋，有許多老人和小孩在樹下休息。

「王公子，這是齊公槐。」書生朝著這顆老槐樹拱手而拜。

「齊公槐，這樹估計有幾百年了。」明玄走到槐樹旁，伸手觸摸老槐樹的樹身，斑駁的樹皮彷彿能看見歲月。

「鄧先生，從山上帶學生回來了，找到寶貝了嗎？」幾個裹著頭巾的老婦人，坐老槐樹旁邊的石凳上拿著簸箕在挑黃豆種子，旁邊還有一隻大黃狗靠著樹在愜意的睡覺。

「劉大娘，哪有什麼寶貝？凈是唬人的。」書生走到明玄身旁，同時回著老婦人的話。書生姓鄧名鈺是槐山村的私塾老師。

「是嗎？可惜我年級大了，不然我也要上山湊湊熱鬧。」婦人將挑好的豆子倒入麻袋中，又從一個裝東西比較多的麻袋中倒出豆子到簸箕中。

「嫂子，說的是。」其他婦人附和著。

「這不是陳虎陳豹兩兄弟嗎？可算抓到了，天殺的，上次偷了我家的雞。」其中一個老婦人看著陳虎陳豹兩兄弟就狠狠罵。

「趙荃、劉橋將陳虎陳豹押到村長家裡，讓村長決定怎麼處理。」鄧夫子將礙事的陳虎陳豹處理之後，他們的結局是怎樣他就不管了。

「咦！這是哪家的小子，長得真俊啊！可成婚配否？要不讓我家閨女和她見見。」剛才罵人的婦人看到明玄后，就起了興趣。

「張大娘，你不要打趣客人，陳虎陳豹就是王公子捉到的。」鄧夫子打斷了張大娘的話，不然她會說個沒完。

「多謝王公子了，為我們除了一害。」張大娘收斂了小心思。

「小事。」而這幾個婦人閑聊的中心人物王明玄正在專心盯著老槐樹下的石碑。石碑古樸肅穆，贔屓駝碑，上刻有字。剛才靠近石碑時，石碑內部有一股神念傳入明玄腦海，讓他了解碑上所刻字的意思。是武道的一部分總綱，和三門功法。大致意思如下：

元氣乃包裹天地八方，莫不受氣而生。氣為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故虛化神，神化氣，氣化精。萬物含三，三歸二，二歸一。故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

三門功法名字簡單直白粗暴，《煉神決》，《練氣決》，《煉體決》，分別對應精氣神。

「王公子厲害。」張大娘真心誇獎一句。

鄧鈺察覺到一股神魂波動，立刻警惕起來。

「鄧夫子，這是什麼碑？」明玄從碑前站起。

「這是天武碑，每個村子都有的。無論在大晉的任何地方都能見到這塊碑，王公子難道不是從琅琊王氏的人？」鄧鈺起先認為王明玄是琅琊王氏的人，那裡高門大戶，就算不習武也能過得不錯，南方人聽不懂北方口音很正常，公子哥喜歡奇裝異服也很正常。但現在絕不正常，此前從未察覺此人是神魂師，要麼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要麼是天武者。

「琅琊王氏，不，我是上林王氏的人。」這裡也有琅琊王氏嗎？似乎聽到一個不得了的消息。「這塊碑有何作用？」

「天武碑是為一些先天神魂強大和讀書人準備的傳承，神魂強大而未成修鍊的人靠近這塊由精神力刻寫的石碑，就會自動知曉碑上的功法，成為新的武者（天武者）；識字之人可以通過所刻的碑文進行修鍊。即使兩國交戰也不會摧毀天武碑。」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鄧鈺詳實說出。

天武者神魂強大，不需要前人的引導，就能憑藉自己強大的神魂感應靈氣，自行摸索出修行功法，成為武者。這是鄧鈺沒有說的。

「布武天下，當真好手段！我有點想見一見提出這個構想的人。」明玄對石碑制度的源頭產生了一絲興趣。

「石碑不毀，當傳承不斷。」鄧鈺對提出這個想法的人也是非常敬佩，可惜年代久遠已經不可查了。

鄧鈺的一位先祖就曾作為天武者從這槐山村走出，位至國公，眼前的槐樹便是他的先祖親自種下的，兜兜轉轉，他的後人又回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