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黑白之間

第十一章 黑白之間

三個月後,魏國大梁城。

來到魏國已經快小半個月的葉淵找了一家酒館,要了兩個小菜,又點了一杯小酒,坐在一處偏僻角落裡,獨自一人品嘗著酒味火辣。

自從他把小雪女丟給墨家六指黑俠照顧后,沒過多久就動身魏國。

期間路過趙國境內的時候,他還隨便拐了個彎,遠遠的看了一眼關外的天地,隨後才向著魏國所在方向前進。

一個人,一匹馬,走在各處山林官路時,也沒遇見任何劫匪,只能說這一段路,無聊的很。

雪女被他丟給墨家養去了,反正按照秦時明月里的故事來說,雪女最後也會加入墨家,這算是她命運。

雖然葉淵對雪女承諾,不需要多久就會去墨家接她,但這個具體有多久,還是要看葉淵自己了。

而且葉淵也十分光明磊落的在六指黑俠面前,告訴雪女在墨家要多學一些他們的本事。等到他的學宮建立起來了以後,好能給他幫忙!

當然,最讓六指黑俠等人無語的,還是葉淵告訴雪女,最好以後能混成墨家巨子,這樣整個墨家就是他們兄妹倆的了!

就連端木蓉小姑娘聽到這話后,都暗暗說了句無恥。

葉淵喝著小酒,心中暗暗盤算,如今墨家和醫家一脈算得上是交好,有了布局,對於自己日後心中的設想布局有了極大的進步基礎。

秦時的世界,不該這麼苦……

「聽說了嗎!咱們魏武卒的大將軍,今早被發現死在自己的府邸里!」

「唉,這麼大的事,能不知道嗎。」

「據說啊,便是王上剛剛賜給大將軍的貼身寶劍,都被人砍斷了!」

「哼,大將軍雖說這次與秦軍打仗傷了傷,但那也是即將成為宗師般的人物,加上披甲門的煉體之術,非宗師之境的人絕對破不了防禦!

可是,大將軍卻死的悄無聲息,據我今日去了現場探查的表親說,殺死大將軍的人,只用了兩劍!」

葉淵眸子半眯,心中暗道。

兩劍?

「啊?兩劍!那豈不是宗師級別的人物出手了?」

「肯定是啊,不然誰能兩劍殺了大將軍!」

「***的,大將軍剛剛跟秦國打了勝仗回來,又跟將軍有仇,肯定是他們秦國雇的殺手!」

「哼,除了秦國,還能有誰……」

披甲門,魏武卒大將軍?

葉淵起身放下酒錢,轉身向著酒館之外走去。他抬頭看了日頭,大日高懸。雖說是天寒深秋,但魏國正午的太陽也挺刺眼。

葉淵眯了眯眼,喃喃道。

披甲門…典慶……

如果葉淵沒記錯的話,就是今日,魏國大司空魏庸假借羅網殺手黑白玄翦之手,殺掉魏武卒大將軍,隨後用計圍困黑白玄翦,找來了大將軍弟子,魏武卒第一勇士千夫長典慶,欲要誅殺黑白玄翦。

為此,甚至不惜以自己女兒魏纖纖為要挾,逼迫黑白玄翦棄劍,空手應戰典慶。

索性緊急關頭,魏纖纖自魏庸手中奪劍送還給黑白玄翦,才讓他擺脫困境。

畢竟,劍客的手中若是無劍,那一身戰力也會有極大的削弱。

可惜,最後關頭,在魏纖纖跳下牆樓,與黑白玄翦共進退後,其父魏庸為殺黑白玄翦竟然污衊自己的親生女兒通敵!

於是下令射箭,射殺二人。

危急時刻,魏纖纖指點黑白玄翦逃出困境的關鍵,卻也在即將成功時刻,典慶上前出刀,魏纖纖為愛挺身。

擋住了這一刀,救了愛人,卻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這是兩個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的痴情人。

葉淵決定去看看,不過他也不知道發生這種事情的具***置在哪,只能先去披甲門蹲一波典慶,暗中跟隨。

待到找到具***置后,或許那個女孩,便不用再受刀兵加身之苦。

然而,再葉淵多放打聽后,來到披甲門內,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典慶,只能暗中尋到一個落單的披甲門人,施展道家迷魂之術,向其詢問。

然而,得到的答桉卻讓葉淵失望而歸,沒辦法,典慶於一個時辰前,被軍令傳走,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葉淵也只能感慨一下魏庸這個老狐狸,下手是真快啊!

調兵遣將,只待勐虎做困獸之鬥。

葉淵搖了搖頭,既然這一條最簡單的路行不通,只能去守株待兔了!

葉淵向著城外走去,同時嘴中低聲輕吟: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尹人,在水一方。」

黑白玄翦明悟守護之意的地方,也是他丟棄殺戮之劍的地方。

大梁城外,月心湖……

「真是個美麗的地方。」

葉淵看著跟他前世動漫里,黑白玄翦抱著魏纖纖墜落冰湖時,幾乎一模一樣的地方,莫名感慨著說道。

午後時,經過他耗費了五紋錢巨資向一位老農一番打聽后,終於找到了位於大梁城外的月心湖。

月心湖,老農說在魏國民間的傳說里,是代表著至情至愛之地,湖中的湖神會注視著每一對來到這裡的情侶,並對他們許下最真摯的祝福。

「可惜,今夜有雪……」

葉淵看了時間,發覺距離日頭落山還早,便轉身回了城內,經過他的不懈尋找,終於買到了魚竿系列裝備。

葉淵披著剛買的灰白色大氅和一系列漁具,騎著跟了自己走了好幾個國家的大馬,回到了月心湖,先在湖邊搭建了一個簡易棚子,隨後找了些枯柴將火堆升了起來。

然後便在宛若一片明鏡的湖面上用內力打開了一處冰洞。

坐著小板凳開始了自己的垂釣生涯。

「唉,就是可憐那位溫婉柔情的女孩了,還要挨一刀……」

……

夕陽西下,夜幕降臨。

葉淵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看了眼身旁釣上來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啥都能釣到,唯獨就是沒有釣到一條魚!

看著身旁的一堆破爛,葉淵自我安慰著,今日垂釣也不算空軍!

女孩子的繡花鞋、破爛不堪的衣服、兩根樹枝、以及一件樣式古怪的黑色兵器……

葉淵無語的把那件釣上來的黑色兵器拿在手裡,感受著傳遞而來的涼意,端詳片刻後仰天長嘆。

「瑪德!黑白玄翦的劍我都給釣上來了,就釣不到一條魚????」

於是,葉淵又開始了繼續征戰!

隨著葉淵在幾次更換釣魚位置后,天空也漸漸飄起了滿天雪花,他感受著天地之間的寂寥與寒意,也知道了黑白玄翦抱著魏纖纖的到來。

黑白玄翦面色蒼白,肩膀處中的箭傷不斷滴血,他抱著好似死去的魏纖纖跪在湖邊,雙目無神,嘴唇微微顫抖,似乎不停地在呢喃著一個名字。

「纖纖…纖纖……」

黑白玄翦低頭看著躺自己懷抱里秀美的無聲面孔,淚水與血液共同滴落,落在了雪白的地面上,也落在了曾經的約定與回憶里。

「人還沒死呢!」

「不過你要是再抱著這姑娘哭一會,那就說不準了。」

一道清澹的聲音在他面前傳來,黑白玄翦瞬間抬頭,目光中似乎又有一絲代表著希望的光芒閃動。

「救她!救她!求求你!求求你!!」

聲音沙啞,彷佛其中有著無窮痛苦。

葉淵沉默著點頭,心中難受之意蔓延,他這人最見不得生離死別。

葉淵也不耽擱,直接催動奇技雙全手,紅光瀰漫在他的雙手之上,隨後雙手下壓,右手觸碰在了少女的猙獰傷口處,左手並指點在她的眉心。

左手為性,右手為命,分別修復靈魂與肉體。

黑白玄翦見狀,面色從蒼白變至潮紅,那是激動之意無法言喻,在他的眼中,那在魏纖纖身上流動的紅色光芒,就是支撐他在未來的亂世中,能夠活下去的希望。

隨著葉淵施展雙全手,魏纖纖身上所受的刀傷開始癒合,神經、血肉逐漸慢慢相連。

就在黑白玄翦沉浸在激動的喜悅之中時,葉淵開口說道:

「去城內醫館,多找一些生血固本的藥草來!」

「把我身後的大氅鋪在她身下,你便速去。」

說完,葉淵便不再講話,繼續使用雙全手修復傷痕。

黑白玄翦用力點頭,接過大氅,輕輕的將魏纖纖放在大氅之上,隨後看了一眼在葉淵雙全手的作用下,已經癒合三分之一的刀傷,便目光兇狠的轉身朝著城內跑去!

這一次,誰也擋不住他……取葯!!!

兩炷香后,喘著白氣的黑白玄翦,背著一個葯筐趕回,裡面滿滿都是生血固本培元類別的藥草。

這些,是他搶了六家醫館,提著各家醫師脖子找到的!

這個時候,誰要是敢阻擋他尋葯,便是萬世不共戴天的死仇。

黑白玄翦抱著葯筐來到葉淵面前,單膝下跪,目光中充滿著希翼之色,結巴著開口問道:

「先…先生,這,這是葯!夠,夠嗎?不夠,不夠我再去找!」

黑白玄翦看到了他的纖纖身上所受的傷痕,已經盡數恢復如初,而葉淵也看到了這個因愛痴狂的男人目光。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出來的複雜目光。

落入黑暗地獄后,又重新找到光明,是失而復得,絕處逢生后的驚喜和期望。

葉淵撇了一眼藥筐內的藥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些夠了。」

說完,沒管黑白玄翦的表情,雙全手離開魏纖纖的身體,運轉內力,將一共三十三顆藥草全部凌空攝起,隨後雙全手的紅光籠罩懸浮在空中的眾多藥草上。

只見片刻,充滿生機的藥草便漸漸枯萎,一絲絲霧氣從各自的藥草上流向共同的一點。

眾多的絲絲霧氣開始凝聚成一滴米粒大小的濃白色水珠,而隨著一顆顆藥草徹底枯萎,化作飛灰之後,那滴水珠也變成了紅棗大小。

這是三十三顆藥草的全部藥力精華,經過雙全手的催化,其內的藥理,變化的無比溫和。

葉淵手中紅光瀰漫,握住了草藥精華,隨後將其緩緩按壓在了魏纖纖的身體之上。

藥力伴隨著雙全手的奇異力量,流轉至少女的全身經脈細胞,片刻功夫,失血嚴重的蒼白少女,肉體上便呈現了紅潤。

心臟開始跳動,聲音傳到了黑白玄翦的耳中后,讓這位羅網天字一等殺手的靈魂,都隨之跳動。

「好了,這姑娘心神肉體全都受到重創,一時半會還醒不來,大概需要兩三天的時間才會蘇醒。」

葉淵拍了拍,站起了身子,輕笑著說道。

黑白玄翦聞言,先是目光兇惡的低吟了個名字,隨後便連忙伸手要將魏纖纖抱起來,只是在雙手即將觸碰少女之時,動作又變的小心翼翼。

他抱著魏纖纖,感受著有力的心臟跳動和均勻的呼吸聲,漢子再也綳不住精神,艱難的笑了一下后,昏迷了過去。

「啊我艹!你這個人,連謝都不謝一聲就昏過去!!」

……

最後,葉淵還是將魏纖纖放在了馬背上,略有嫌棄的背起黑白玄翦,左手拿著黑色長劍,右手牽著馬匹,一步一步,向著大梁城內的住所走去。

「呵,得虧我有大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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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時的那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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