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番外·人魚與貓
烏棉趴在泡泡上認認真真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在夜明珠光芒照射到的地方，紅色的珊瑚叢上一群一群的小魚在遊動，那些小魚十分靈巧，光芒到的地方就會呼啦啦全部遊走，十分靈活。
那些小魚五彩斑斕，各種形狀都有，還有好多隱藏在珊瑚之內，謝九哲游過的時候偶爾會故意用尾鰭在珊瑚上掃一下把裏面的小魚都給驚出來。
烏棉甚至還看到了頂着貝殼的寄居蟹，慌忙跑路的普通螃蟹，看上很兇的皮皮蝦以及游泳的時候十分搞笑的扇貝。
以往只在其他妖怪嘴裏聽說過的場景都在眼前一一展現，謝九哲甚至還會往泡泡里丟一些好看的貝類、海星或者是螃蟹之類的。
他看到好看的就往裏面放給貓貓玩耍用，一邊放一邊解釋說道：「珊瑚不能動，珊瑚對於海洋生態十分關鍵，不能輕易破壞。」
雖然他也不知道他們所在的位置還算不算在現實世界，但小心一點總是沒錯的。
實際上現實世界這樣的珊瑚叢也不是很多了，為了恢復珊瑚叢，很多科研人員絞盡腦汁，甚至連太空的主意都打上了，就為了恢復珊瑚叢維持海洋生態。
烏棉聽後用力點了點小腦袋，他倒也沒有非要挖珊瑚叢，珊瑚好看歸好看，但是貓貓永遠對能動的東西更加感興趣。
謝九哲看他在泡泡里玩的十分開心，乾脆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尋找風景更好一些的地方。
游著游着他就聽到細微的咔嚓聲，一低頭髮現泡泡里的小黑貓正在努力的啃螃蟹。
謝九哲：……
他默默地看了一圈，剛剛他扔進去的東西，應該沒有有毒生物吧？
雖然很多海洋生物的毒素對於妖而言也不算什麼，但終究會不舒服一些。
謝九哲見貓貓吃完螃蟹吃扇貝，吃完扇貝吃皮皮蝦，忍不住說道：「少吃一點，等等我們烤魚吃。」
烏棉聽后抬起頭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謝九哲的魚尾巴。
謝九哲頓時哭笑不得，想了想還是趕忙帶着貓貓先回到住處。
人魚全力行進的速度比快艇還要快上許多，烏棉也不啃螃蟹了，注意力全部被快速閃過的各種海洋生物給吸引過去。
中途還會遇到一些遊動速度比較慢的海洋生物，還沒等烏棉看清楚對方到底是什麼就被謝九哲周身的水波給掀到了一邊去翻滾。
等水波消失，它們不在翻滾的時候早就看不到謝九哲和烏棉的影子了。
烏棉在泡泡里興奮地喵喵喵喵喵：「這個速度好快，下次我們開車試試這個速度吧！」
他說完自己就愣了一下，開車？什麼開車？
貓貓歪頭努力想了想，感覺好像有那麼一點點的印象，但是又實在是想不起來。
不過他連自己的結契伴侶都忘了，顯然那些東西也是因為變故而忘記的東西。
烏棉沒有過多糾結這些，反正早晚都能想起來，如果實在想不起來……好像對謝九哲有點不公平，但是沒關係，他們還有很多個以後嘛。
只有謝九哲聽了之後尾巴停頓了一瞬，速度慢了下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貓貓，不是說都忘了嗎？為什麼還記得開車這件事情啊？
他剛剛的速度已經不是高鐵能比的了，在人類世界可不能這麼開車啊，到時候只怕玄門想解釋都沒辦法解釋，這些事情到時候都要他跟葭玉去處理，真的是想一想頭都大了。
謝九哲想了想勸了一句：「汽車的材料可能承受不了這麼快的速度。」
烏棉正在納悶他為什麼慢了下來，聽了之後下意識問道：「什麼汽車？汽車不能在海里跑吧？」
謝九哲：……
這是說完就忘嗎？他懷疑橘貓他們是不是動手腳的時候不小心出了意外。
畢竟烏棉的記憶力好到讓所有妖類和人類都嫉妒的程度，不至於說完就忘。
他默默將這件事情記下來，準備觀察一下，如果還不行就要等出去之後再看有沒有什麼後遺症。
只希望橘貓跟白狐別這麼不靠譜。
謝九哲思考這些的時候，烏棉已經看到了前面的光點忍不住問道：「那是哪裏啊？好亮的樣子。」
謝九哲回過神來說道：「這是我在海里睡覺的地方。」
他沒說是家，貓貓不在的地方只是一個臨時的睡覺場所而已，不是家。
謝九哲帶着烏棉游過去給他展示了一下自己在海里的住所。
一路游過去的時候，烏棉好像隱隱看到了人類建築的樣子，忍不住問道：「那個好像是一座樓。」
因為距離比較遠，海底又很黑，他們身周的光芒照射不到那裏，只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
謝九哲應了一聲說道：「對，這裏曾經是一座人類的城市，後來沉入了海底，有一些房屋倒塌了，只剩下為數不多的還保持得不錯。」
而謝九哲住的地方則是這座城市最大的一座房屋，房屋整體都是古式建築，謝九哲沒辦法從外觀判斷這是哪個朝代的建築，但整體面積倒是跟乾王府差不多。
外面的城市是一片廢墟，但是謝九哲的住所卻被他佈置得很不錯。
院落里的廊燈上都鑲嵌著夜明珠，一路上都有照明，花園裏是各種珊瑚海草，佈置的井井有條，在夜明珠柔和的光芒照射下顯得特別漂亮。
主院最大的屋子裏有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烏棉以前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夜明珠。
珠子被吊在房樑上，照亮了房間內所有的角落。
最吸引烏棉的大概就是那張透明的床，看上去晶瑩剔透，不知道是什麼材質，就連枕頭好像都跟床是一個材質。
唯一讓他覺得不太舒服的是床上什麼都沒有，被褥一概都沒有。
他抬頭看向謝九哲問道：「你睡這樣的床啊？不硬嗎？」
謝九哲解釋說道：「海里找不到什麼能夠用來鋪床的東西，更何況有水也不冷也不硬。」
實際上床這個東西基本上就算是他身為人類的一個小習慣而已，沒有床他也能在海里睡覺，而且就算在鋪上被褥之類的，除非他用法術固定，否則洋流也會將東西緩緩帶走的。
海底雖然看上去平靜，但只要看房樑上微微擺動的夜明珠就知道海水還是在動的。
烏棉在泡泡里打了個滾問道：「這樣啊，那也沒關係，我還沒睡過這樣的床呢。」
或者說他都沒在海底睡過，這麼一想他又興奮起來。
謝九哲立刻說道：「旁邊有一座島，距離這裏很近的，我在那裏給你準備了住處，你是現在去看看，還是等明天再去看？」
烏棉看了看海底想了想說道：「等明天再去看吧，這裏我還沒看完呢！」
謝九哲應了一聲，立刻帶着他繼續在四處遊覽。
不過顯然他並沒有怎麼佈置這棟房子，除了入門那裏算是前院的地方佈置了一下，後面基本上還是呈現廢墟的狀態。
這就導致映入烏棉眼中的景象十分割裂，一半美的如夢似幻，另外一半則在黑暗中腐朽落魄。
謝九哲解釋說道：「之前我佈置這些東西是為了習慣這具身體，後來就去尋找你了。」
雖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變成人魚還能保持冷靜，但他的身體顯然不太冷靜——他並不太適應這具身體。
哪怕會游泳，但雙腿變成了魚尾也跟人類的法力方式不一樣，畢竟結構都不同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甚至沒辦法很好的控制魚尾，遊動的地方都不遠。
他也想過直接用法力將魚尾變成雙腿，結果也不知道橘貓他們是怎麼操作的，無論他用什麼法訣都沒辦法讓自己的魚尾變成雙腿，最後只好無奈地一點點適應。
他一邊適應一邊尋找烏棉的下落，然而找了半天發現烏棉竟然還沒到這個小世界。
謝九哲只好先把一切都準備好，等烏棉過來的時候就能直接玩耍度假。
這座廢墟距離他醒來的地方並不遠，反正一時半會離不開海水，他就乾脆把這裏佈置了一下。
等佈置到一半的時候，謝九哲發現自己的魚尾能夠變成雙腿，雖然時間很短，但至少能上岸了。
於是他趕忙找了一座景色不錯的小島去收拾一下，而這個時候，體內的婚契告訴他烏棉來到了這個小世界。
烏棉聽了之後十分詫異：「我們居然還不是一起過來的。」
謝九哲應了一聲：「對，不是，可能師父和狐叔想讓我先過來探探路。」
反正這兩位長輩的意思十分明顯，讓他過來先把好吃的好玩的都給烏棉準備好，謝九哲倒是覺得這樣也不錯，這個地方一片荒涼，貓貓過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的話也太委屈了一些。
烏棉若有所思地看着謝九哲：「所以你不是真正的鮫人，那是不是眼淚就沒辦法變成珍珠了？」
謝九哲愣了一瞬：「什麼？」
烏棉眨了眨眼：「人類的書上不都說鮫人能夠泣淚成珠嗎？我之前以為你也可以，要不……你試試？」
謝九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