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火遍全國
陳申火了，藍鯨市第二中學火了！
新聞報紙，頭版頭條，整版橫幅，到處都是有關的報道。
這還是04年，不是人手一部智能機的時代，但哪怕是這樣，也沒有阻擋消息快速讓全國人民知曉。
這兩天新聞上播報的華國諾獎得主陳申，竟然是一名初三學生！
簡直離了個大譜！
隨意翻開一份報紙，就看到醒目的插畫。
那是藍鯨市第二中學的校門，校門口上掛着橫幅。
「熱烈祝賀我校初三學生陳申，榮獲2004年諾貝爾物理學獎。」
再一翻弄別的報紙，也都是相關新聞。
最年輕的諾獎得主，本世紀誕生，來自華國！
然後就是些具體介紹，比如諾獎最年輕的得主，曾經是1915年的勞倫斯·布拉格，獲獎年齡25歲。但是現在，記錄被打破了，被華國人打破了，年僅15的陳申，一下子將這個記錄拔高十年。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後人再想打破，怕是不可能之事了。
火遍全國！
一所老小區中，佈滿著警戒線，武警官兵十步一崗五步一哨，靜靜守候。搞的那些個買菜回來的大媽大嬸，原本回家都很隨意的，吵吵鬧鬧，現在別說吵了，腳步都放輕了。
「這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老陳家出息了啊，出了個諾獎得主！」
「諾獎？那是啥？運動會金牌嗎？」
「嗨，可比那個珍貴多了啊。」
老小區304室，矮小破舊的家中，擠滿了人。
他們一個個穿着光鮮亮麗，極為有氣質，一看就是政府行政單位的人員。
其中還有好幾位專家學者，前面電視上那位國大的王院士，也擠在了這個屋子裏。
這裏，還擠著藍鯨市第二中學的袁校長，作為學校一霸，那是大王般的存在，但在這裏，明顯咖位就說不上了，一直在做端茶送水的活計。
陳學海，陳申的父親，老實本分的國企工人，看到校長在端茶送水，也趕忙過來幫忙。
這大大小小是個官啊，他都在幫自家招呼客人，自家還傻坐着？
沒想到卻被袁校長笑着推辭。
「學海大哥，您坐，這個事我來。」
「這在我家裏，怎麼能讓客人幫我招呼呢？」
「嗨，是我們叨擾了，給您家增添了麻煩，您就坐着，有什麼事情，吩咐著讓我來。」
擋不住袁校長的熱情，陳學海又一屁股坐了回去，看向廚房中炒菜的老婆。
還是有活乾的老婆好適應環境啊，自己沒事幹，也搭不上話，如坐針氈。
陳申帶着幾位年過半百的老者，參觀自己的房間，這房間瓶瓶罐罐的有很多，倒像半個實驗室。
「這就是我用的光學顯微鏡和電子顯微鏡，都是基礎款的。」
王院士不可思議道：「就用這些便宜貨？就算是能發現單層石墨，也不足以支撐論文那麼詳盡的研究數據吧。」
「當然，我有個表姐，就在藍鯨大學讀研，用她的名義幫我借用了實驗室，在那裏完成了部分實驗。」
老頭中，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驚訝道：「我們學校實驗室，參與了石墨烯的研究工作？」
「是的，呂教授。」
這位呂教授雖然沒有國大的王院士牛叉，但那也是大佬中的存在，是一位長江學者。
一位和王院士並肩參觀陳申房間的中年男子，終於找到了自己存在的價值。
前面幾個老東西，一直在說學術上的東西，他都插不上口，總算等到題外話了。
「陳同學有實驗室方面的苦惱嗎？」
「唐市長，算是有吧。」
唐黎，藍鯨市市長。
藍鯨還和別的城市不同，它還是蘇省省會，所以唐黎不僅是市長，還是省領導中的一員，跑到陳申家裏來，算是分量很重了。
唐黎大手一揮道：「以後陳同學需要做什麼研究，要尋找實驗室，不管是學校的，還是外面的研究院，只要在蘇省有的，你都可以暢通無阻。」
還沒輪到陳申感謝，那位呂教授已經不滿了。
「唐市長，不是我說，幹嘛捨近求遠呢？我們藍大什麼設備沒有？不比外面好？而且做學術的，還是校園氛圍更好一些。」
唐市長尷尬道：「是是，呂老說的對。」
走出房間，來到客廳，接下去又聊了很多學術上的東西，看到陳媽端著飯菜過來，招呼眾人一起吃，來客們知道不能多呆了。
國大的王院士，表現的很是和藹可親，眼神慈祥的像是看自己的孩子，對陳申說道：「下午的報告會，就聊聊我們剛剛說的這些，不要緊張。」
「是，王院士。」
陳媽招呼大人物們吃飯，被他們婉言謝絕，陸續離開。
本來是不用陳媽開火的，早有飯店準備好，陳申一家作為上賓，都可以去吃，酒足飯飽后從容參加下午的報告會。
但陳爸陳媽不願意，老實本分了一輩子，見不慣這種場面，還是照常在家開火。
陳申當然也就留家吃飯了。
當所有人走後，好好吃飯陳學海，突然放下碗筷，對陳媽說道：「快掐掐我的臉，看是不是在做夢。」
「還當是做夢吶，什麼夢，可以從昨天做到現在？真是。」
陳媽沒有好氣。
陳申笑而不語。
一切都來的太突兀了！
昨天，陳爸還在工廠老實的打螺絲，突然就咋咋呼呼來了一群人，圍觀他打螺絲。
科長，系長，線長，主任，工委，公會長，就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廠長都來了。
「老陳，你還幹什麼活呀，快回家吧，市長在家裏等你呢！」
暈暈乎乎中，陳爸被拉上了那廠里，只有幹部才能坐的奧6車，直接送回家裏。
回到家裏后，就看到了那電視中極為面熟的臉龐。
非常客氣，握着他陳學海的手，搖個不停。
「這是陳大哥吧，了不起啊，培養了一個好兒子，為國爭光啊！」
花了好一番功夫，他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他陳學海的兒子陳申，竟然就是這幾天輪番轟炸報道中，那位諾獎得主！
一整天，他都是迷迷糊糊，一晚上都沒有睡着。
他那偏科嚴重的兒子，估計高中都無望了，突然就得了諾貝爾物理學獎？
不可思議！
那還是他的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