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工地事故

「你有筆嗎？」阿軍問。

「有，我家中還有幾支。」

「寫日記是一個好習慣，聽說不少名人都喜歡寫日記，比如魯迅。」阿軍說。

「我只是覺得難受，想寫點東西。」

「是的，寫出來可能好受點。」

因為李平的事，阿昌見到父母總是跟親戚朋友說：「今年不做年例了，要早點出去做建築，要趕工。」

過了正月初五，阿昌就跟着爸爸到深圳工地，阿軍等其他建築工也陸續來到，工地的老闆第二天就來到工地，是一個中年漢子，中等身材，面色紅潤，大家都叫他張老闆。

張老闆就對李闖說：「老李，工作如按時完成嗎？」

「沒問題，這兩天，我們的人就都來齊了。」

「這我就放心了，今天我另外給兩百你們加菜。」張老闆說着，就拿出兩百元給李闖。

「張老闆太好了，我們一定儘快完成。」李闖回答。

「好，我相信你。」

阿昌趕忙加緊工作，他正在擔磚上樓，在疊好的原來磚擔上又分別加多了一個，阿昌其實一直想着弟弟的事，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拚命工作，希望能減輕這種痛苦。每當阿昌停下來擦汗時，他看到了父親也在默默的工作，以前工作時，爸爸經常跟大家有說有笑，但現在，只看見爸爸沉默地工作。其他人也很少說話。

中午吃飯之後，休息了一會，阿昌就過去擔磚上樓，爸爸就說：「累就休息下。」

「不累。」阿昌回答著。

阿軍休息了一會，也過來幫忙擔磚。

中午，阿昌和阿軍就不斷地擔磚，有時就停下來喝水和擦汗，下午2點鐘，大家又開始工作。阿軍負責把水泥漿擔上樓給阿昌等人用，李闖則負責攪拌水泥漿，並負責把外面的磚和水泥等等物品拉到工地來，因為大工多，李闖有時也負責擔水泥漿。

這天太陽感覺非常大，天氣非常炎熱，接近傍晚的時候，李闖先是火煮飯，然後繼續擔水泥漿上樓，他沿着竹排山走着，突然，他感覺一陣頭暈，腳步就搖擺起來，這時，阿軍正在對面，連忙叫了起來，「李叔叔小心。」

阿昌聽了轉身一看，只見爸爸扶著竹柱子，搖搖欲墜，阿昌趕緊跳了下來，想扶爸爸，拉住了爸爸的手，但爸爸的下墜的重力帶着他，兩個人一起向地下跌倒。

竹排山經兩個人這樣一拉，就馬上倒塌了，阿昌和爸爸都摔倒在地。

這時，阿軍和其他人都沖了過來，阿軍想拉阿昌兩個，阿昌輕聲說：「不要拉。」慢慢地坐了起來，轉身看爸爸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閉着眼睛，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

「趕緊打電話給張老闆。」阿軍說。

「不，不要打。」李闖突然睜開了眼睛說，「他知道了會擔心。」

「我們先送你到醫院吧。」阿軍說。

其他人也附和。

「不，不用。」李闖說着，想掙紮起來，但一陣劇烈的疼痛，他又躺了下去。

「我看還是到醫院看看吧。」阿昌說。

阿昌想站起來，突然又痛得坐了下去。

「我出去叫計程車。」阿軍說着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就開到了工地旁邊，大家小心地用木板把阿昌父子抬上了計程車，阿軍跟着上了車，然後就開走了。

到了附近的醫院，看了急診，醫生建議住院，阿軍忙着辦了各種手續，拍了片，醫生做了各種檢查，進了普通病房，幫阿昌父子兩個上了繃帶藥膏，阿昌又到外面打了粥回來給阿昌父子吃，阿昌餵給粥爸爸吃，阿軍自己也吃粥。

阿昌突然聽到外面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對，就是他們。」阿昌抬頭一看，吃了一驚，來人正是張老闆。

阿昌看看爸爸，只見爸爸也滿臉驚訝，一時之間，大家都不知說什麼好。

「我聽附近的人說才知道你們摔傷了，怎麼樣？」

「沒什麼事，我想，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李闖說。

「工地會延期嗎？」張老闆問。

「不會，我馬上打電話追加多一批人上來。」李闖回答。

「能追加到人嗎？」張老闆問。

「能的。」李闖回答。

「好吧，明天答覆我吧。」張老闆說着，就拿出一又疊錢放在桌子上。

「不，不用，張老闆，你拿回去，我們有錢，你有心了。」李闖示意阿軍還回去給他。

阿軍就拿起錢還給張老闆。

張老闆說：「不客氣，我先走了。」說着大步走了出去。

李闖示意阿軍追趕出去。

阿軍拿着錢追趕出去，不一會，回來說：「張老闆說，再不領他就生氣了。」說着就把錢給李闖。

李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錢你保管着，能不用就不用，你出去打電話回去給你爸爸，讓他幫忙找人上來。」

「找多少個？」

「至少兩個吧，一個大工，一個小工，能多幾個最好，但最好是大工和小工配對。」

「知道了。」阿軍說着就出去打電話。

阿昌端起粥要餵給爸爸，但爸爸擺手說：「等一會才吃吧。」就閉眼休息。

不一會，阿軍就回來了，說爸爸馬上就打電話找了，等一會再打電話回去問下。

阿昌和阿軍接着吃粥。

阿軍吃完粥，又出去打電話。

不一會，阿軍就回來了，說：「找了同村的好多人，他們都已經購買了許多菜，正在計劃做年例，而且他們在年前在已經找到工地了。」

阿昌聽了非常擔心，只聽爸爸說：「你讓阿昌媽媽打電話給她娘家，她那邊可能有人。」

阿軍回答說：「剛才我已經跟阿嬸說了，她說已經打了電話她媽媽這邊，但電話打不通，沒人接，可能是睡覺了，也可能是電話沒放好。」

「好吧，明天再打吧，阿軍，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下。」

「不用，叔叔，外面有地方睡覺。」阿軍回答。

「你還是回去吧，這樣休息不好。」阿昌說。

「不用，而且你們兩個行動都不方便，我不回去。」阿軍堅持着。

「好吧。」阿昌回答，又要開始喂粥給爸爸吃，爸爸吃了一點粥，就說不要了，這讓阿昌非常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