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苗頭

第二章 苗頭

某處不知名之地,雲霧繚繞,隱約有山隱於其中,赫然一見,正是浮空之山,不知其高。頂峰之上,一人靜思盤坐,靈氣逼人。「十二境內,天數已啟,關鍵的遺靈至今未尋得,劫數難化啊。」

另一方面,一名妙齡女子,雖是面無表情,較為小巧的身軀,扛著一位近似,不,累贅般的青年,穿梭於林間,躲避著後方手持巨鐮的「人」。正是流與最後一名別動隊隊員——零九。但由於奔逃已久,零九就近潛伏進地面灌木之中,後方之「人」一時竟現停滯。

「那個,咳咳,我的胃...」察覺到流真,零九直接放下,一聲悶哼,然而流真看到頭上飄著的「人」,不敢喧嘩。「啊!」失了目標行蹤,手中鐮刀胡亂揮舞,周遭兩三人環保的樹木瞬間兩分,開始慢慢巡視了起來。

過了一陣,零九開始包紮起右肩,手臂都有結痂的痕迹了。熟練的手法,一聲不吭,讓流真不敢置信這是有著十幾歲樣貌的人應有的樣子,有些破損的制服,不時露出的肌膚也可見些傷痕。

「你這樣沒問題嗎?」「沒事,戰場上難免,」依舊是平靜的語氣,到底是怎樣的經歷才會有如此漠然的眼神,似乎是察覺流真異樣的視線,她又接著說到:「你是中境之人嗎?似乎沒怎麼經驗戰爭的樣子?」

「嗯?啊...是啊,我...就是不小心...從中..中境來的,沒見過大世面的小村來的..不小心...就陰差陽錯...就..哈哈...「明顯是懷疑的眼神,流真趕忙尬笑而過。

」是嗎,看你毫無靈力在身,也應是下族吧,這雖是上境之地,諷刺的是鬥爭反是居多...「有些黯然的神情雖是微妙,語氣上的變化卻讓人覺著有些傷感。

「對了,剛剛那個飄著的是?」流真見狀連忙問道,而且有是該搞清楚自己到底來到了個什麼地方才是。

靈九神情突然有些嚴肅,說到:「鐮靈,是我靈玄帝國專屬的狩捕靈之一,但應是司法門的人員才能擁有,恐怕和祭獸突然出現有所關聯。」「哦...『帝國!?(小聲)』那不應該派救援什麼的才對嗎,怎麼會是追殺而來的什麼靈?」

「不,這次是王公強推龍岳將軍執行此次平叛任務,本來從邊疆地帶跳調回中央就已是匆匆忙忙。」「這是陰..謀的味道啊。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原屬別動隊的靈部,可能是前來追殺我的,並且是隊要我護你周全,待會我去引開鐮靈,你就往左方而去,那有個邊關卡,剛剛的動蕩應該嚇走了雙月林里不少靈獸,到了那自然會有接應下族之所,到時便回歸你的故鄉。「可是你的傷?」「簡單處理了。」「可是?」剛要開口,零九隨即躍身而去了。流真一時不知所措,這孩子也太果決了吧,這樣想著,只能硬著頭皮往左方而去。

與此同時,戰場那頭,出現了一批身穿和龍岳差不多樣式的銀質軍人,佇立在現場遺留的巨劍之前。「可惡,要不是通報晚了,還有這個該死的結界,龍將軍也不會。」「龍淵,你。」

剛想上前安慰,但一旁拉住的手,止住了腳步,或許給予片刻獨處空間,才是合適。握劍一刻,殘存於上的靈力產生共鳴,腦海殘像映現,點點滴滴令人膽戰心驚。合眼那刻,龍淵身上靈氣爆散,激起漫天煙塵,夾雜著餘燼,猶如雪花般,令人心寒。

「兄長,為何執意調離我與你分開行動,是為了不被一網打盡嗎?但是龍家榮譽,真比得上性命重要麼?」似是不甘,似是不舍,為何演變此種局面,自己卻無能為其伸張,回身一瞬,俊朗的面容添了幾分肅殺,背著巨劍,帶領著一幫人,踏上歸途。

行至樹林之外,眼前之景讓流真不禁再次呆若木雞,天空漂浮著大小不一的石頭,烈日當頭卻是目可直視,眼前一片開闊平原,不時有流光竄於其中,隱隱約約,若是晚上有如來到了極光之地。

吃驚同時,腦海閃過零九身影,那樣正義凜然的姿態,為何內心煩悶不快,如果是軍人,但保護人民安全是不可推卸的義務和責任不是嗎,再者先前為了傳送其他平民還那麼義無反顧,那前面關卡的人,說不定能暫時收留自己,然後再來怎麼回家才是首要。

想到這裡,流真只能向前而行,儘管心中煩悶依舊揮之不去。走了一會,遠處似有人影,流真不住加快腳步,急忙而去,只想趕緊擺脫那惱人的煩悶感。

「喂!這裡有人,我是前面逃出來的,我...嘶,那閃閃發光的,彎彎的是?」定睛一看,三個人影靠近后失去流光掩護,赫然是剛剛一樣的鐮靈,「大哥你們好,有緣再見。」

於是,在遠離雙月林的平原上出現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三個鐮靈追逐著流真,每次靠近時,揮下的鐮刀雖是減緩了行動,但稍不注意,就是客死他鄉,無人問津了。

「轟!」一聲驚爆,一個人影落於流真面前,緊隨其後的,正是剛剛林間一直追獵兩人的鐮靈。而零九已是遍體鱗傷,昏迷不醒,流真不由自主護於身後。

怎麼辦,就這樣死在這,又是這麼不明不白的,為什麼,為什麼!?

急促的呼吸,冒出的汗珠迷糊了視線,腦中此時一片空白,隨著鐮刀滑落,熟悉的痛楚再次襲來——胸口被劃開一道深口,噴涌的鮮血,襲腦的痛楚好不真實,明明才死過一次,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這麼作弄。

半跪之勢,抬頭望去,四鐮靈已是舉刀欲揮。「哈哈哈...靈九嗎,你的名字好奇怪,為什麼起這個名呢?我還有心思管這個幹嘛...」看了身後躺著的靈九,流真又一次回到了死前的安詳心態,只不過沒有了走馬燈,也想不了什麼了。「啊!」鐮刀一揮,交擊瞬間,四靈突然動彈不得。

眼前這人,雙目空洞,靈光遊走其身,右手同時抵著抵著四把鐮刀,握刀者則是瑟瑟發抖。正是失去意識的流真。只見他緩緩站立,宛若旁觀者,漠視眼前一切,左手慢慢抬起,掌心向天,竟釋放強大吸力,直接將眼前四靈吸收進去,之後掌心浮現刻印,片刻便消失了,隨即走向靈九。注視一會後,只見流真雙掌合十,周遭靈氣似有所感,圍繞其上,隨著雙掌分離,慢慢匯聚成團,以線狀注入零九,傷口慢慢癒合了起來。片刻之後,流真直直后倒,徹底昏了過去。

「嗯,靈符解令,看來它們巡視完成了。」某處,一人身前浮現的四張靈符一一消散,象徵所召之靈完成任務后,自行消解了,「如此一來便無現場活口,剩下的只要王公好好掌握便可,哈哈哈哈。」

走下法陣,來到空無一人的山洞之外,身姿有些搖晃,拄法杖慢慢坐了下來,正是白袍者。「這股力量果然短時內會造成行動不便啊,對靈力駕馭也有相當影響,但還是物有所值。剩下的便是回歸帝國,嗯,還是喬裝一下吧。」說罷,只見白光煥發,極目之後,只剩一名孤寡老人,拄著拐杖,朝著山下走去了。

鐮刀揮落,迎面而來,零九雖是憑藉靈妙身法,不斷遠離流真,然而靈力消耗對於下族而言依舊是太過吃力。

「靈法-分影行。」只見零九分身而走,身後鐮靈更為惱怒,同時開啟多個傳送陣,並以感應同伴位置,匯聚刀氣,劃出多道衝擊,紛紛擊中分身。

隨之,本體也遇襲跌入法陣之中,就在感到落地瞬間,忽而坐地而起,夢中驚醒。一身冷汗,環視周圍環境,零九慢慢站起,恍惚間注意到了倒在地上的流真。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探了探,還有呼吸,她流露了一絲寬慰神情,但隨即重新整理起自己,拿出僅剩的靈石恢復靈氣。趁著空檔,零九回開始回顧起今天發生的變故,久久不能釋懷。

在進入別動隊前,零九原本也是下族之人,這個階層的人因為不具備天生靈氣,不能驅使靈力,完全就是普普通通的人,而上族則反之,天生就帶有強大靈源在身,並且還可任意使喚召靈。但下族也有單靠靈石之力修行的人,雖然所花成本和時間遠比上族費時費力,還得靠運氣能得靈石共鳴,否則會引靈力侵體同化而死。

在經過一番拼搏后,好不容易擠進了別動隊末席,授予代號零九為名,因下族名姓在上族面前不值一提,唯有軍方名才是下族有出頭日的開端和希望。並且家中狀況也確實跟著好轉了些。三天前,帝國以平叛為由,調回了帝國四方鎮將之一的龍岳回都,另備人員前往討伐,並且王公以督戰唯由欲一同前往。本想著可以靠著此次機會進一步發展,沒成想,突來災禍,不僅犧牲無數人命,連眼前平民都護不周全,此刻唯有完成最後任務,再另作打算。就這樣,兩人再無聲無中,度過了一夜。

暖意慢慢襲來,流真不自主得抱緊些,但傳來的柔軟感讓他感覺有些不妙。睜開眼一看,一臉嫌棄的眼神正直直的盯著自己。

「昨晚你抖得厲害,我以靈力築壁,保溫其中,你反而得寸進尺,果然還是任你自生自滅的好些。」

「不不,都是誤會,大人不計小人過吧。只是你怎麼會突然從天而降,另外哪些鐮刀怪呢?」

「它們內含空間術式已是非比尋常,一時大意,至於行蹤,可能是召靈者解除或者靈源用盡了吧。」雖是表情無甚多變化,但語氣上卻不是那麼冷冰冰了。

「那...接下來該怎麼...如何呢?我現在驚魂未定,同時四個鐮刀怪殺過來,嚇死我都。」聽罷,零九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另有三個鐮靈,能驅使多靈的要麼是個團伙,要麼是個靈力超群之人,那現在處境已不容樂觀。

「既然如此,那我便先回歸帝國彙報此次戰況,然後護送你回到故鄉。那先與我一齊回去,也好當個目擊者,不知你意下如何?」想到有個嚮導能大致了解自身所處情況,再加上,初陽之下,清麗的可人兒此刻竟覺幾分姿色,恍惚之間,流真多年來又一次產生了脫單錯覺,搖了搖頭,有些顫抖著說道:「那就有勞你了,零九。」「好,你怎麼知道我的代...名字?」「哦,之前在陣地時聽到后就記住了...」

另一方面,龍淵人馬經過一夜,趕到靈空法陣后,來到了所屬的帝國——靈玄。面對兄長之死,後續又該如何收場?踏著鑒定的步伐,背上之劍宛若兄長精神常在,即使面對將來的亂局,龍淵,帝國禁衛統領,此刻,欲問罪而來,雙眼寒芒攝人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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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世諦天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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