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段正的威儀

更新時間：2013-06-05

於是，她開始查閱書籍，最後才得知了一種可以毀人容顏的毒藥，而她前世的癥狀，和這些藥物導致的後果，竟然出奇地相似，再回想起前生的一切，段青茗就知道，說不得，前世的自己，就被人下了毒手了！現在，是段青茗求證，也是對付田嬤嬤的時候了！

田嬤嬤，你若想還象前生一樣對付我的話，那麼，你只能是自尋死路了！

寧嬤嬤？田嬤嬤的話，第一個提醒的，就是劉蓉。她左右看了一眼，卻沒有看到寧嬤嬤的身影，她上前說道：

「老爺，是不是要將寧嬤嬤喚來，問一下？」哼，只要寧嬤嬤來了，她就一定有辦法，再栽贓到寧嬤嬤的身上去，再加上上次失物一事，定能將寧嬤嬤趕出段府——

然而，段青茗虛弱無比地說道：

「寧嬤嬤的小兒子在鄉下娶親，因為路途遙遠，女兒就稟明姨娘，准了她三天的假。姨娘，你可是忘記了么？」

劉蓉的臉上，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她「好意」地「大聲」地問道：

「喲，敢問一下大小姐，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全不知道呢？」

哼，私自放走身邊的嬤嬤，而且一放就是三天，她這個管家的竟然不知道？段青茗，我看你這次，還拿什麼狡辯！

段青茗大大的眸子里還帶著淚珠，她可憐兮兮地望著劉姨娘：

「姨娘這麼快就忘記了么……就是三天前啊，姨娘臨出我的院子的時候，順口答應的啊……」哼，三天前，就是段青茗跪劉蓉的那會兒，劉蓉再說一次，段青茗就敢把那天的事抖出來，看你劉蓉還有什麼話說？

劉蓉的臉色，忽然變得蒼白。

三天前，因為她的緣故，段青茗的額頭磕了傷。這件事，段正還記得呢，相信她若是再問下去，段青茗再多說兩句，這舊事，怕又要被重提了。

劉蓉雖氣，可在心裡，還是快速地權衡一一下其中的利弊，最後，只能避重就輕地答道：

「哦，你看婢妾這記性，婢妾是答應過大小姐的！」得，這一句話之間，稱呼都改了，先是「我」，再就是婢妾！這劉蓉，變得可真夠快的！

這件事，在劉蓉的欲蓋彌彰，以及段青茗的借船過河之計，總算是掩蓋過去了。而劉蓉，更是對段青茗恨得牙齒都是咬得痒痒的——田嬤嬤可是她親手培養出來的心腹啊！看來，段青茗是有心要對付她了！

就拿寧嬤嬤不在府中而劉蓉竟然不知道這件事來說，今日的葯，怕是段青茗自己準備的吧？

最可恨的是，劉蓉偏明明知道，這事就是段青茗做的，可偏偏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

接下去的事，似乎理所應當了——寧嬤嬤不在府中，這葯又只有田嬤嬤經過手，任誰用腳趾著想一想，都知道是誰做的手腳了吧？

太醫很快就來了，他仔細地驗了葯碗之中，果然有毒：

「這落月草的味道，澀中帶酸。極其苦口，只要一試便知」

「澀中帶酸……苦口？沒錯，我之前喝的湯藥，的確是澀中帶酸……」

段青茗完全地愣住了！

田嬤嬤一看段青茗的架勢，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她連忙用力地磕起頭來，再次哭訴道：

「老爺，姨娘，大小姐，你們要幫老奴冤枉啊，老奴伺候大小姐十多年了，大小姐可是吃老奴的奶長大的，就好象老奴的親生女兒一般……老奴怎麼會捨得害她？」

到了現在，解釋就是掩飾，只要她死不承認，誰又能把她問罪？

「那你如何解釋落月草一事？」段正面色鐵青，怒不可遏。居然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暗害他的茗兒！簡直是反了，反了！

「老奴……老奴……」

田嬤嬤「老奴」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就在這時，寧太醫已經把完了段青茗的脈。他抬起頭來，望著段正拱了拱手，嘆息了一聲：

「落月草的毒性重在毀人容顏，現在，看段大小姐的脈象，果真有落月草的毒性！」

聽了寧太醫的話，段正的臉色，又變了！

正在這時，段正的貼身小廝鐵峰已經回來，他來到段正的耳邊，附耳輕語幾句，隨即退下了。

段正的面色更加難看，他用力一拍桌子，怒道：

「可惡的田嬤嬤，你還說是別人陷害你？方才鐵峰已經到各大藥房問過，你的兒子田祥三天前正好去買過落月草，你怎麼解釋？難道是你兒子陷害你嗎？」

田嬤嬤萬萬沒想到，陷害她的人，還做了全套。就連醫館那邊，都顧及到了，田詳只是一個下人，而且老實巴交，無論他去哪裡買葯，只要使些銀子，人家一定會指正他的！唉，田嬤嬤真沒有想到，這下，可真是「鐵證如山」了。

劉蓉的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了兩圈，頓了頓，朝段正施了一禮，說道：

「老爺，這田嬤嬤身為大小姐的嬤嬤，竟然敢在大小姐的葯里下毒，這懲罰，絕對不能輕了去。」

「這種膽敢謀害主子的惡奴，理應杖斃。至於她兒子田子祥，照這惡奴所言，並不知情，只算個從犯，杖五十，趕出府去，老爺意下如何？」劉蓉看了田嬤嬤一眼，請示段正的意見。

「哼，真的是便宜他了！」

段正一甩袖子，雖然還是滿面鐵青，可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劉蓉的請求！

見段正沒有異議，劉蓉這才暗中吁了口氣。她站起身來，正要命人動手，這邊，段青茗突然望著段正，開口道：

「父親，五十大棍啊，田嬤嬤年老體衰，怎麼會經受得起呢？我頭上的傷還沒痊癒，爹爹，您也不想女兒變醜是不是？……田嬤嬤是女兒的奶娘，她在女兒的葯里下毒，想女兒變醜，自然可惡，可是，若是這樣被父親打死的話，外面、以及府里那些長舌的人，就更加會魔力地誣陷女兒，說是女兒寡恩，連奶娘都打死……父親，請您看在女兒的名聲的份上上，就赦免棍棒之刑，直接讓人將田嬤嬤趕出府去就是了，好不好？」

劉蓉在一側氣得牙齒都是痒痒的——她要打死田嬤嬤，可是，段青茗偏偏和她唱反調，現在，還來了一句什麼，長舌頭的人，會誣陷於她，這不是將矛頭指向了自己嘛！

再看看田嬤嬤感激至極的神色，劉蓉對段青茗的怨恨，頓時又生多了幾分！段青茗，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而段正，思忖再三，還是決定放過田嬤嬤。可是，為防萬一，段正卻還是下令，從此之後，再不允許田嬤嬤的兒子、媳婦，以及田嬤嬤家的任何一個人，在段府之內任職！要知道，這種動不動就陷害主子，甚至喪心病狂於下毒，毒害主子的下人，段正真正是怕了！

這一次，還好被人發現了，那麼，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她會不會真有一次，就得逞了？哼，拿她段府的女兒開玩笑，這田嬤嬤，就算是死一千次也不足惜！

末了，段正望著眾人，眼神冷酷地說道：「你們都給我聽好了，田嬤嬤一事，是因為她毒害小姐，現在，小姐放過了她，你們都親眼看到的事情，誰若敢出去亂嚼舌根的，讓我知道了，決不輕饒……」

段正的眼神，一一從這些人的身上掠過，就連站在他身邊的劉蓉，都感覺到一肌說不出的凌厲寒氣，她不動聲色地倒吸了一口冷氣——看來，段青茗這個小jian人學乖了，學會借力打力了，拿段正來壓制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