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我要贏

第二十五章 我要贏

樊渭生看着牧槿的奮力抵抗,心裏搖搖頭。能在這個年紀有這樣的修為確實天才,但年齡小閱歷少就是她最大的致命點。如今還有力氣,但就算讓她破了這飛鏢陣又能怎樣?才一開始就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怎麼可能贏到最後?

心中唏噓,手中攻勢卻愈加凌厲,想速戰速決。

看着牧槿已經逐漸力不從心的動作。身上被飛鏢留下的傷痕越來越多,甚至鮮血不斷滴落在地,竟然在一小片擂台上都留下了紅痕!

樊渭生覺得一場比試罷了,何必將自己搞得如此狼狽?小姑娘果然心氣高,輸不得。

可漸漸地,一盞茶時間過去了,牧槿居然還有餘力。樊渭生一時也有些佩服,能在他手上撐到現在確實很厲害。變故就發生在剎那之間,牧槿似是力不從心的倒在某處紅痕上,身上居然發出金光。樊渭生剛想停手,卻在一瞬間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對飛鏢陣的控制權!

心裏還沒想明白是為什麼,只見牧槿猛地抬起頭,朝着自己的方向微微翹起唇角。樊渭生心裏警鈴大作,牧槿抬起自己全是鮮血的手,輕輕朝他的方向一點,所有飛鏢停滯一瞬竟然鋪天蓋地的朝他的方向襲來!

這是什麼情況?!樊渭生凌空躍起,金丹期已經可以憑空而立,他站在空中看向自己剛剛站立之處,水表已經深深扎入擂台。如果他不是金丹期,必死無疑!

心中終於對這個所謂的天才師妹生出了對手之感。剛準備重新出手,卻發現自己的靈力竟然運轉不了了,三五個呼吸便從空中重重地掉了下來。眼看着就要紮上滿地飛鏢,樊渭生心裏憋屈的不行,幸好幼時在凡間學過輕功,此刻身體一轉堪堪落地。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已經架了一把銀劍。

「樊師兄,你輸了。」牧槿輕輕開口。

「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樊渭生大驚。他好歹也憑藉着飛鏢陣在修真界闖出來「笑面書生」的稱呼,怎麼可能輸在一個築基期的手上?!

「你上來就將飛鏢陣放出,我開始還擔心你有后招,於是一直小心提防。可我發現你並沒有再出手的打算,要麼你覺得飛鏢陣足以對付我不屑再出手,要麼這就是你最強的殺招。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對我來說都是好事。」牧槿平淡的開口,好似滿身傷痕、鮮血淋漓的並不是她。

「你怎麼可能奪得去我本命法寶的控制權?!」樊渭生急急問出心中最大的困惑,這飛鏢陣他在丹田處蘊養多年,牧槿怎麼可能奪得走!

「這是你的本命法寶?」牧槿顯得有些驚訝。

樊渭生:她是不是在看不起我???

「我只是擺了一個奪魂陣,將你我氣息調轉了。飛鏢陣以為我是你,自然聽我指揮了。」牧槿語氣仍是淡淡的。

「你還會陣法???」樊渭生急了,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信息沒人告訴他!難怪他看牧槿後期在擂台上不斷調換位置,他還以為她是想通過這種方式突圍,結果居然是在擺陣。

擺陣需要引子,她竟是拿的鮮血做陣引?「你拿鮮血做陣?你不要命了!陣眼是什麼?」樊渭生瞠目結舌,所以他是碰上了個瘋子?

「你覺得呢?」牧槿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看向一旁記錄成績的元嬰長老,長老也是愣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明明優勢方是樊渭生,他也以為牧槿落敗只是遲早的問題。沒人覺得築基會打贏金丹,但是她偏偏就做到了。

收回心緒,「牧槿,勝!」

「好!牧師姐乾的好!」

「牧師姐牛逼!」

「沒想到牧師姐竟然真的能贏樊師兄!她真的是築基期嗎?!」

「當然了!你有看到牧師姐的結丹天象嗎?貨真價實的築基後期!」

在擂台周圍圍觀的人不斷鼓掌叫好。在這之前大家從心底里覺得金丹期就是本次比賽的獲勝者,可今日一看,修為真的能決定一切嗎?牧槿用實際行動告訴了所有人,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牧槿聽到元嬰長老宣讀完結果,收回劍,向台下眾人拱手行了一禮,扭頭下台。

樊渭生匆忙揮手收起自己的本命法寶跟上,「你到底拿什麼當的陣眼?」

牧槿扭頭看向他,「這很重要嗎?」看着對方一臉鄭重的點點頭,牧槿沉默了一瞬后嘴唇輕啟說了幾個字,轉頭離開了。.

「你真是個瘋子!」樊渭生說出心裏話。怎麼會有人拿自己當陣眼啊!那可是活生生將整個陣壓在身上,稍有不注意,反噬便可活活要了她的性命!

「因為我要贏。」牧槿清脆的聲音傳來。

因為要贏,所以可以搞得自己滿身傷痕也無所謂。

因為要贏,所以可以以鮮血畫陣也沒關係。

因為要贏,所以可以拿自己做陣眼不怕反噬。

樊渭生此刻心裏百感交集。他一直以為牧槿天才之名一部分是因為年紀小天資尚佳,另一部分則是浮光師叔有意的吹噓,實力不過爾爾。

直到今日他才發現他大錯特錯,也許從一開始他的輕敵就註定了他的失敗。

牧槿御劍離開,回到浮光峰自己的洞府內。一口鮮血噴出,盤腿在蒲團上坐下,拿出小瓷瓶倒出一顆回春丹服下。剛剛一戰她贏得並不如眾人想像的那般輕鬆。

樊渭生修為本就高於她,她要想贏只有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布下陣法,才有可能贏。飛鏢陣在樊渭生丹田處蘊養多年,匆忙之下佈下的陣法牧槿心裏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成功。可最後陣成之時居然發出了金光,那一瞬間,整個大陣壓制的感覺不翼而飛,而飛鏢陣對她來說竟像左右手般如臂指使。

她垂眼看向自己的手,是因為自己的血么?

血跡殷紅,看起來並無異常。又想到上次南宮族秘境裏南宮天面對自己鮮血的異常,到底是為什麼呢?

還沒等牧槿想個明白,浮光真君就急急忙忙的沖了進來,「小乖!我的小乖啊!你這是何苦呢!」

看着自家師父哭天嚎地的樣子,牧槿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只是淡淡的開口:「這難道不是師父您的安排嗎?」

浮光真君一僵,看向牧槿瞭然的目光,果然還是被她知道了。

「我的本意是想讓你受傷嗎?我只是想讓你知難而退罷了!」浮光真君氣急敗壞的說。

「我也早就告訴您了,這大比我非贏不可!這密靈秘境我非進不可!」牧槿斬釘截鐵的回答。

「樊渭生只是金丹初期,你對戰之時就將自己弄得滿身傷痕!那你若遇上中期、後期的修士,你還有命在嗎?!」浮光真君痛心疾首,這孩子的倔驢脾氣到底是隨的誰?!

「師父!你百般阻撓我不過是覺得我修為低罷了,可所有人看着我都覺得我修為低不足為懼,這便是我最大的機會!」

「你!」浮光真君都被牧槿的話氣蒙了,怎麼修為低反倒成為優勢了?

「師父,不管您怎麼說,這大比我一定要贏。」牧槿語氣緩和下來,看着浮光真君一字字說道:「您真覺得修為代表一切嗎?」

浮光真君剛想理直氣壯的開口,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萎頓下來不開口了。

「師父,我答應過您絕不會用這個東西去隨意傷害別人。但若真有人覺得可以隨意欺辱於我,我必不罷休。」牧槿語氣堅決。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對峙,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唉,讓為師看看你的傷勢。」浮光真君終究是服軟了。

「嘻嘻,師父,我就知道您最好啦。其實我可疼了!」牧槿順桿就往上爬,嘴巴癟起,好似真的很委屈的樣子。

「哪兒?快讓為師看看!那該死的臭小子,居然敢將我的小乖傷成這樣!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浮光真君一臉兇狠,轉頭對着牧槿又立馬變得慈愛無比。

掏出許多小瓷瓶就要讓牧槿服下,於是師徒兩人又就治傷這件事開啟了新一輪的爭執。

第二天,牧槿換上新衣服,準時去了修鍊場。在比試名單公佈處找了許久自己的名字,都沒看到。不得已,只能去尋了昨日下午記自己成績的元嬰長老詢問情況。

「你呀,半決賽沒有你的名字。」元嬰長老開口說。

「可我昨日贏了啊!」

「你連金丹期都贏了,半決賽還有什麼比頭。明日決賽再來吧!」元嬰長老說完揮揮手示意她趕快走。

原來是這樣啊!還能休息一日,挺好。既然無事,便去碧清峰看看阿冰吧。

牧槿御劍前往碧清峰。

碧清峰,虞冰房內。

「師父,您就帶我一起去吧!」

「不行!你才重傷醒來,為師又不是去遊山玩水,你跟着湊什麼熱鬧?」鈎吻真君斷然拒絕。

「師父~您還不知道我嗎?結丹一事確實是我魯莽了,可尼羅門一事一日不了,我一日無法凝神結丹。這已經是我的心魔了!」虞冰言辭懇請,一邊撒嬌賣萌,一邊說着心裏話。

「你!」鈎吻真君還要再說什麼,牧槿進來打斷了兩人。

「鈎吻師叔,您便讓阿冰同你一起去吧。」

「小牧,你怎麼也這麼說?冰兒的傷勢你不是沒看見,今日將將醒過來,非要同我一起去調查冥殿之事。這事是能跟着玩的嗎?」鈎吻真君仍然拒絕。

虞冰求救般的看着牧槿,牧槿瞪了她一眼,繼續開口:「那您覺得阿冰應該如何?一個人在這碧清峰修鍊?她若繼續修鍊,只能結丹了。可心魔不除,您是要看着她再一次前功盡棄嗎?」

「可她總要將傷勢養好才行吧!冥殿之人行事殘忍,邪修又詭異的很,她拖着初愈的身子要是我一時沒顧上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您若是不放心,大可再探查一下阿冰的身體。」牧槿回答道,有了之前服用轉魂丹的經歷,她當然對轉魂丹的藥效最為清楚。

鈎吻真君狐疑的用靈力在虞冰的身體里遊走一番,發現當真大好了。不僅如此,還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隱隱在丹田處凝實靈氣團。若是這樣的情況,冰兒確實不適宜在衡天派呆。萬一再被這濃郁的靈氣滋養著,身上靈力被牽動又結丹了,心魔卻沒除,這不是找死嗎!

看着鈎吻真君的神情,虞冰微微鬆了口氣,看來自己終於可以去報仇了。看向自己的好友,揚起嘴角,「阿槿,待我歸來,定要同你好好的喝上一場!」

牧槿看到虞冰的神情,也翹起嘴角,「我等你。」

彼時,她們意氣風發對未來充滿希望。卻沒想到再見之時,不僅沒能迎來肆意灑脫,還背負上了新的東西。

鈎吻真君和虞冰說動身便動身,在向天衡真君辭行之後,便要離開。

牧槿將他們送至門派大門處,拿出之前向天衡真君討要的獎勵——那個白瓷瓶,遞向虞冰。

「阿冰,希望你夙願得償。」

虞冰接過白瓷瓶,打開看到裏面的東西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樣。當即露出笑容卻沒收,而是封好還給了牧槿。

「阿槿,這次我想靠自己。」虞冰語氣堅定,既然已經成了心魔,那就只有通過自己的雙手用鮮血破掉它!

「好!我等你回來把酒言歡。」牧槿不意外,自己的好友想怎樣做她都支持。

「我聽師父說你要去密靈秘境,我在散修時期也聽說過它。裏面雖然機遇極多,但也非常危險。不過都說,裏面最為恐怖的不是秘境潛藏的危機,而是人心。阿槿,我知你年少有為,但秘境與世隔絕,裏面的東西只會無限放大人性的醜陋,不要相信任何人。切記!」虞冰將自家師父跟浮光真君的囑咐一併說了出來,她知道,自己的話好友一定會聽。

牧槿點點頭,「好,我記下了。你在外面跟鈎吻師叔也要注意安全,冥殿行蹤詭異、手段狠辣,若是不敵一定要跑!」

鈎吻真君跟虞冰兩人點點頭,揮了揮手便啟程離開了。

牧槿強壓下心中的慌亂之感,好似有些事情正朝着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搖搖頭掐了個靜心訣,轉頭走向衡天派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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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個be的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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