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女人香
次日清晨，李凡起了個大早。
洗把臉，把竹簍里的藥草清點了一下，就準備去縣城。
「哥！你等下！」李凡才剛出門，就被李靈從後邊趕上。
「怎麼了？」李凡問道。
「這是爹給你的路費，你拿著！」李靈遞給李凡一張紅色的鈔票。
「我自己有錢，不用家裡的！」李凡沒有接，他知道家裡估計能拿出來的，也就這麼一兩張。
「你哪裡有錢啊！少騙人，衣服都是我洗的，兜比臉都乾淨！拿著吧，等你賺錢了再給爹不就行了！」李靈沖著李凡做了個鬼臉，把錢往李凡手裡一塞，然後背著雙手哼著歌回去了。
「這小丫頭！」李凡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把錢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裡。
一邊走一邊和村裡的人打招呼。
剛走到村口的小橋邊，就看到一個腳步匆忙的身影從遠處走來。
李凡看了一眼，然後喊道：「玉蘭嫂子，你這是準備做什麼去？」「啊？是小凡啊！我去縣裡一趟，買寫地里用的菜籽之類的回來！」玉蘭看到是李凡，沒由來的臉先紅了起來。
「哦，我也要去縣裡，咱們剛好一起！」李凡看了看玉蘭，開口笑道。
「啊！那……那行吧！」其實，以玉蘭的性格，別人這麼邀請，她肯定是拒絕的，畢竟一個寡婦有許多的不便，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直接答應了下來。
「那行！走吧！」李凡笑了笑，帶著玉蘭一起向村外走去。
進村的道路十分曲折。
兩人走了快一個小時，好不容易才走到村莊下方的破舊的道路上，再看玉蘭，已經累得氣喘吁吁了。
「看把你累的吧！」李凡笑了笑，本來想找些東西給玉蘭擦擦汗，但是環視了一圈，也沒有合適的東西，只好作罷。
「沒辦法，誰讓咱們山村窮的連路都修不起呢！想去一次縣裡，都得提前一個小時出門！」玉蘭伸手，把自己額頭的細汗擦去，雖然是一個簡單的動作，但是看起來卻也別具風情。
「不是說要想富，先修路嗎？咱們村子都沒人想過把路修一下？」李凡在地上拿起一個石塊，朝著遠處丟了出去，砸在樹木上，發出「呯」的一聲響聲。
「咋沒想過，村裡以前還集資過錢，後來都讓李老虎給貪了，來回修了幾次都沒修好，大家也就放棄了！這路啊，我看一時半會是修不好了。
」玉蘭沒好氣的說道。
「這個李老虎還真不是東西！」李凡想起剛回來時候看到李老虎的樣子，就有些不順眼。
「噓！」玉蘭聽到李凡這麼說，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巴，焦急的說道：「你可別亂說，李老虎在咱們村那可是天，你要是這麼罵他，還不知道他回頭怎麼收拾你呢！對了，上次的事，他沒使壞吧？」雖然大家都說李老虎不好，但是那都是暗地的，明面上可沒人敢招惹他。
李凡沒有回答，只是嗚嗚了兩聲。
玉蘭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李凡的嘴巴上，她趕緊不好意思的把手拿開。
「沒事，李老虎看到我還打招呼了！」李凡倒是沒有多在意，不過他接下來話鋒一轉：「對了，嫂子，你用的什麼護膚品啊，挺香的！」「我哪裡買的起護膚品啊！」玉蘭想到自己剛用手捂住李凡的嘴，臉上有些不太自然。
「沒有護膚品嗎？那怎麼這麼香？難道這就是別人說的女人香？」李凡皺著眉，似乎在尋找答案。
「去！你個小混蛋！回村幾天，好的沒學一點，盡學別人油嘴滑舌了！」玉蘭此時臉上一片燥紅，趕緊揮著手說道。
不過，即便是這麼說，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我說的是事實啊，真的挺好聞的！」李凡還在糾結女人香的問題。
幸好此時進城的中巴車開了過來，這才算把玉蘭從尷尬中解脫出來。
兩人招招手，破舊的中巴緩緩的停穩。
一臉橫肉的司機把頭伸出車窗，開口問道：「去哪？」「去縣裡買點東西！」玉蘭回答道。
「行，上來吧，一人十塊！」司機的眼睛在玉蘭身上來回打量著。
玉蘭有些緊張的上車，李凡緊緊的跟在她身後。
「嫂子，你先坐，我給錢！」李凡把玉蘭擋在自己身後，目光不喜的看著司機。
玉蘭看了看車廂，後方一排還有幾個座位，趕緊走了過去低下頭坐下。
「喏！找錢吧！」李凡把錢遞給司機。
「吆，還挺大一張！出門都不帶零錢啊？要不我過去問問那個大妹子有零錢沒？」司機看到李凡的錢，沒有接，而是繼續扭過頭，順著縫隙去看玉蘭。
「你身上都不帶零錢？」李凡上前，伸手將司機旁邊的一個鐵盒掀開，裡邊一大把紅紅綠綠的票子散落著。
「你小子想幹嘛？」司機見李凡動手，一把拉過鐵盒，一臉橫肉來回抖動著，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沒幹嘛，幫你看看零錢而已！」李凡雙手抱在胸口，平淡的說道。
「行！你小子可以啊！」司機一邊嘟囔著，一邊把錢找給了李凡。
不過，在李凡轉身離開的時候，在手機上搗鼓了幾下，然後眼裡露出一絲冷笑。
李凡才在玉蘭身邊坐穩，車就開動了。
這樣的中巴車已經有些年頭了，裡邊看上去破舊不堪，開起來慢慢吞吞，好似蝸牛一般。
更讓李凡鬱悶的，是裡邊大多數人都是前往縣裡的村民，車裡雞鴨的腥味、人體的汗味、鞋子的臭味，各種味道混在一起，讓人幾乎想要作嘔。
「唉！簡直是煎熬啊！」李凡看了看遠處的天空，捂著鼻子說道。
「小凡，車票的錢，回頭我給你！」玉蘭開口說道。
「不用！這才多少錢！」李凡笑著拒絕。
「那不行！你們家現在正需要用錢呢！我沒幫忙都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麼還能占你便宜！」說道佔便宜三個字的時候，玉蘭的臉猛地一紅，趕緊岔開話題：「對了，上次你給的那些草藥，我回家搗鼓了一下，你別說，還真有效果！」「恩，有效果就好！」李凡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