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魔尊降世(15) 封箏是在嚇唬她?……

192 魔尊降世(15) 封箏是在嚇唬她?……

「只要你求我,我就幫你。」

邢瑾初伸手抓住封箏的手腕,用力把封箏的手從自己的下巴扯開,朝她揚唇道:「不必。」

邢瑾初從地上爬起,俯視着封箏:「我覺得我可能需要療傷,能幫我叫個仙醫……魔醫嗎?」

封箏垂眸看着地上的一灘血,起身,雙手背在身後,高聲道:「來人。」

門外很快響起位姿色容貌皆是上等的魔侍聲:「尊上,可是需要人伺候?」

「進來。」封箏看着邢瑾初的臉道。

房門輕輕被外面的位魔侍打開,位魔侍還沒踏進主房,就聽見封箏道:「喊魔醫來給她治療。」

位魔侍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同時應下,卻只有修為最低的魔侍快速離去去請魔醫,其他兩位魔侍依舊站在門口低着頭等著吩咐。

「沒你們的事了,走吧。」封箏發現門口還站着兩位魔侍,不耐道。

兩位魔侍在心裏嘆了口氣,正打算關門離去,就見裏面傳來邢瑾初的聲音:「我可能需要休息,我就先離開了。」

封箏皺眉:「你不住我這兒?」

邢瑾初:「這兒空房間很多,我有地方住,告辭。」

邢瑾初走出主房時,兩位女魔修下意識讓了個道給邢瑾初。

「砰——」房門被封箏一揮手關上,刺耳的響聲,體現了封箏心情的不佳。

房外的兩位魔侍抬頭互相著挑了挑眉,嘴角含笑。

沒想到這爐鼎還挺有態度?

嘖,要是尊上看上她們就好了,一定百依百順,乖巧伺候,可惜尊上不喜歡她們。

邢瑾初住的地方就在封箏的主院裏,主院外的房子都被那一百位魔侍瓜分了。個個都是化神期的魔修,邢瑾初自知不是她們的對手,於是也安分守己,住在封箏主院的一間廂房裏,那些魔侍不敢住在主院,邢瑾初倒是安全些。

邢瑾初行走匆匆,回到房間后就虛弱地坐在了椅子上,她感覺自己剛剛跟那女魔修打鬥過後,自己體內的靈脈擴大了些,靈力似乎也有些充盈。

如果不出她所料的話,她……

「恭喜,您現已是元嬰中期的修士了。您的傷我看了,不要緊,等會兒泡澡的時候,將這瓶修復液倒進去,泡上一兩個時辰,等出來時傷口就癒合了。」魔醫是個女孩,看上去年齡不大,模樣嬌小可愛。

邢瑾初點頭,伸手接過修復液:「謝謝魔醫。」

魔醫揮揮手:「正道姐姐不用客氣,我前段時間外出遊玩了,不在這兒,一回來就聽說我們九幽門換新門主了,還帶來了一個很漂亮的女仙修,所以剛剛榕溪姐姐去魔醫堂喊魔醫時,我是爭取過來的。」

魔醫咧嘴可愛道:「今日一看,果然名副其實。」

魔醫朝邢瑾初伸手:「正道姐姐,我叫宿惜兒,您喊我惜兒就好了,今年二十歲。」

邢瑾初笑着握上宿惜兒的手:「邢瑾初,今年二十歲。」

宿惜兒眨巴了眼:「呀呀呀,瑾初姐姐才二十啊,都已經有元嬰中期的修為了,好厲害!」

邢瑾初鬆開宿惜兒的手:「你更厲害,不過二十,卻已是元嬰後期的修為。」

宿惜兒聞言搖頭,苦笑道:「瑾初姐姐,我跟您不一樣,您的修為是實打實提上去的,而我是用丹藥喂上去的,實則只有築基、金丹期的修為。」

魔修看上去總是要比正道修士的修為高,可又有多少人知道魔修們酷愛走捷徑,導致根基不穩,向來都聽說有正道修士敢越級挑戰,卻很少聽到說有魔道修士越級挑戰。

不是一步一腳印走出來的路,不是真實努力提上去的修為,在與正道修士鬥法時,差距格外明顯,但又因為魔修的後手多,陰謀詭計多,所以正魔兩道,一直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中。

宿惜兒走後,邢瑾初燒水,加了修復液后,泡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因為傷口癒合時的瘙癢,讓邢瑾初在泡澡時難免發出一些呻/吟,而那些呻/吟聲,則是落入正用神識監聽着她一舉一動的封箏耳中。

躺在床上翹著腿的封箏神情淡然地收回神識,放下腿,拿被子蓋住頭。

困了,睡了。

不過這邢瑾初倒是真厲害,拔除魔根不但成功,而且竟然沒有傷及她的靈根半分,簡直不合理。

想到自己不能傷害邢瑾初這一點,封箏眉頭緊緊蹙起。

總感覺關於邢瑾初的一切,都不太正常。無論是修鍊天賦,還是尋寶氣運,亦或者這拔除魔根卻不傷及靈根的好運,以及悄無聲息地突破……

封箏原本閉上的雙眼倏然睜開。

『滅天魔尊,天命難違。』

前世渡劫時邢瑾初的話再一次在封箏的腦海里響起。

她渡劫,跟天命有什麼關係?這天命,到底又是誰的命令?

-

而後兩人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

封箏早出晚歸的在外修鍊,一直努力將自己的肉/身修為提上去,而邢瑾初的日子更為平淡些。

她常跟宿惜兒有聯繫,也與宿惜兒交友,讓宿惜兒給她帶些劍譜法典,好讓她在院子裏修鍊。

只是……

看着桌上的《幻波影鬼劍譜》《纏絲魂殤劍本》《碎骨鬼魂錄》《怒焰摧魂劍抄》,邢瑾初沉默了一瞬,微笑道:「謝謝。」

宿惜兒似乎也知道這些邪譜不太適合邢瑾初,撓了撓頭:「九幽門怕門徒向善,所以向所有門徒開放的藏經閣裏面收錄的都是一些魔功邪譜,稍微正常點的都沒有,如果想要正道宗門那種,更是不可能。」

就像正道宗門生怕弟子學壞墮入魔道一樣,魔道邪門則是生怕門徒們心懷慈悲、助人為樂、與人為善,給門徒們教導的也都是一些魔功魔法以及各種利己思想,讓自身利益最大化。

邢瑾初點頭:「我理解。」

也只是理解,並不認同。

「宿魔醫在嗎?齊魔醫喊您回去!」門外響起雜役門徒的聲音。

「在!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宿惜兒高聲應道。

宿惜兒將桌上自己吃的瓜果皮殼全部清理乾淨后對邢瑾初道:「那個,我覺得吧,你如果想要看一些正道劍譜,不妨去問問尊上。她能同意最好,不能同意咱也沒損失是吧。」

宿惜兒走到房門,轉身道:「我覺得尊上不像是個濫殺無辜,殘暴狂虐的,我覺得她還蠻好的誒。」

宿惜兒的話讓邢瑾初一愣:「何出此言?」

宿惜兒指著自己:「我不是前兩天突然突破到元嬰大圓滿嗎?那時我魔力大漲,魔脈暴/亂,又沒準備好突破時的護脈丹,以我這虛飄飄的修為,活的可能性不大。幸好當時尊上經過,給我食用了護脈丹,救下了我,一顆下去,我瞬間又生龍活虎了。回去跟我師父一說,才知道那護脈丹可是天靈護脈仙丹,十分貴重,這麼貴重的仙丹,尊上都願意給我,來救我的命,我當時真的超級感動!」

「天靈護脈仙丹?」邢瑾初呢喃道,「是不是白色的,表皮裏面還有一點紅?」

宿惜兒回憶著點頭:「對啊對啊,沒錯,你怎麼知道,尊上也給你吃了嗎?」

邢瑾初垂眸,啞聲道:「嗯,我吃過一顆。」

宿惜兒點點頭:「我就說嘛,尊上還挺好的,為人大方,當時我噴了她一身的血,她都沒跟我計較。」

那時她差點以為自己要去見閻王爺了。

邢瑾初沉默一瞬,問她:「我可有中毒?」

宿惜兒瞪大雙眼,搖頭道:「當然沒有!有的話我第一次見你就給你治了,你不過是跟那死去的師姐打鬥時受了點傷,中毒什麼的,可是一點都沒有的。」

邢瑾點了點頭,雙眸失神一瞬,不知在想些什麼,但很快回過神,看着她道:「惜兒,你師父是不是在等你回去?」

宿惜兒張大嘴:「啊對對對,完了完了,肯定有急事,我先走了,明日再來找你玩兒!」

宿惜兒飛快推開房門跑了,在跑出門主院的大門時,碰到了從外面進來的封箏。

封箏一看到宿惜兒,眉頭皺起。

怎麼這小魔醫老是來找邢瑾初,她就沒有事做嗎?看來魔醫堂的事少,得安排安排了。

「尊上萬福!」宿惜兒連忙下跪磕頭。

「怎麼又來了?」封箏淡聲道。

宿惜兒跪在地上低頭臉不紅心不跳道:「來檢查瑾初姐姐身上的傷。」

封箏伸手施了個結界,皺眉;「不是只受了點外傷嗎?」

宿惜兒低頭道:「外傷易治,心傷難愈。瑾初姐姐從正道而來,在我們這個無親無故的九幽門,百般不適,且……」

宿惜兒的話戛然而止,讓封箏皺眉道:「且什麼?你起身說話。」

宿惜兒從地上起來,低頭道:「且尊上勤奮刻苦,每日早出晚歸練功,瑾初姐姐無人言談,更加孤寂。」

封箏抿唇:「她跟你說的?」

宿惜兒搖頭:「怎麼會,瑾初姐姐不喜跟人訴苦,有苦有淚都是在深夜往自己肚子裏吞。」

宿惜兒是魔醫,自然不難知道邢瑾初體內有過魔根,只不過拔除了而已,至於魔根怎麼來的,想到門主跟邢瑾初的關係,宿惜兒不難明了。

雖然她現在感覺的到邢瑾初並不想跟門主有過多的交際,也不想去討好門主。但這可是在九幽門,不是正道門派,她需要靠門主才能更好地生存。不然以她一介元嬰中期修為的仙修,在被門主遺棄的下一刻,就會被九幽門的門徒們吸食而亡。

邢瑾初不說,但宿惜兒可捨不得自己剛交的正道姐妹。宿惜兒向來隨心,她可以下毒殺正道修士,也可以與正道修士交心,只要對方以真心待她,她就願意真心換真心。可自始至終,她就看邢瑾初一人順眼,願意交心,自然也想幫幫她。

至於邢瑾初和門主,她總感覺邢瑾初也不是那麼討厭門主,討厭的,大概只是門主那魔修的身份。

宿惜兒在心裏無聲嘆了口氣,她還是覺得現在的副門主全清芬,才是活得最通透的。

副門主常言:「情愛一事,最誤修行」,所以從未愛過人,也就沒有這些情情愛愛之事的紛擾。

可不是每個人都有副門主那般的理智,但很多時候,偏偏不夠理智,才讓生活豐富多彩,日子過得才更有意思。

「你可知,她的心傷怎麼治癒?」

就在宿惜兒小小的年紀感嘆著人生時,封箏的話落入她耳中。

宿惜兒一愣,快速回過神,強忍着上揚的嘴角低頭道:「尊上,敢問瑾初姐姐最想要的是什麼?」

封箏皺眉:「離開本尊?」

宿惜兒:「……」

確實是這個,但我能點頭嗎?會不會下一秒就被尊上活活撕碎?

「不可能。」封箏斬釘截鐵拒絕道。

宿惜兒咽了咽喉嚨:「不是,是修鍊。瑾初姐姐乃正道修士,修習的都是正道凜然的劍法,且在靈力充足之地吸收靈氣,可現在她不能出主院,且九幽門又沒有正道劍法,瑾初姐姐的修為怕是難以進展。」

封箏皺眉:「大道至簡,多習劍法有什麼好,學雜了到時還容易擾亂心境,況且這兒靈力充沛,夠她吸了。」

宿惜兒咬緊下唇,眨了眨眼:「……是,尊上說得對。」

封箏雙手背在身後,走進門主大院,結界自然而然消失。

封箏道:「行了,你走吧。對了,不要沒事老往這兒跑。」

宿惜兒抬頭時,已不見封箏的背影。

宿惜兒聳肩:「瑾初姐姐,我只能幫您到這兒了。」

封箏徑直走進主院,在走向主房時腳步一頓,扭頭看向一旁門窗緊閉的西廂房,雙眸微沉,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轉身,往外走去。

而廂房裏坐在椅子上的邢瑾初正沉思著。

若按宿惜兒所言,那麼封箏那時在絕世谷給她喂的葯就不是蠱葯,更不會有她死她師父必死之效。

想到兩人當時的爭執,除非封箏一早就備好了蠱葯,否則不會那麼巧,就帶在身上,又逼她吃下。

封箏是在嚇唬她?

幾個時辰后。

封箏出現在玄劍宗藏經閣外。

身着玄劍宗弟子的服飾,拿着玄劍宗的令牌,封箏光明正大地走進了玄劍宗的藏經閣。

邢瑾初是劍修,習的自然是劍譜。而隕神大世界正道門派里,就屬玄劍宗劍譜最多最齊全。

借幾本來看看,不過分吧。

翌日清晨。

邢瑾初醒來后,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房間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因為全部堆滿了劍譜,而且全是正道劍譜。

最離譜的是,她感覺自己周圍靈氣極其充沛,她快要醉靈了。

一張靈帖懸浮在空中,邢瑾初伸手拿過,只見上面寫着字跡潦草的一行字。

【劍譜給你搬來了,靈脈給你扯來了,離開一事,你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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