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才之名也蓋不住
人滿為患的大殿，在頃刻間如潮水退去，又恢復空蕩之相。
木華饒有深思的看着李長歌，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李長歌笑了笑，「一成，不過是他們。」
木華一愣，隨而哭笑不得，這新掌門還真是囂張的很啊！
演武場中，數百名弟子呈環形而立，個個持劍如煞，內氣暴涌，這一戰，他們會全力以赴，一是想看看這位新掌門到低有何等實力，二是想殺殺他的囂張氣焰，有些話說過了，可是會打臉的。
「這般陣仗，就算是老掌門也得大費一番手腳，那新來的，怕是有苦頭吃了。」看着自己這邊顯露出的氣勢，尹空不由得說道。
「勝負未分，還是不要下結論的好！」陸遊說道。
尹空眉頭一蹙，「陸遊，你我實力好歹相當，怎這氣魄如此低迷？」
陸遊看了他一眼，「我沒有，我只是有一種感覺而已，那人我看不透，而且他的身上隱有一種讓我心悸的銳利之氣，我看，他的實力怕是不容小覷。」
尹空全然不在乎，說道:「那只是表象而已，真正的實力，未必如此。」
「我覺得陸師兄說的在理，他敢於挑戰我們，定有其底氣，咱們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藍莓開口道。
尹空聽此也不再說話，至於李長歌實力到底如何，打過才知道。
「他來了！」一名弟子忽然指著場外說道。
尹空三人舉目看去，只見李長歌背負雙手，好不悠閑的款款而來，至於木華長老則是待在一邊，靜靜關注。
「這傢伙還挺悠閑，怕不是故作鎮定吧！」似乎對於李長歌的姿態很不感冒，尹空的語氣有些怪。
陸遊蹙了蹙眉，「沒必要想那麼多，待會自會見真章，咱們只要全力以赴就好。」
「嗯！」藍莓點頭。
「看來，你們都準備好了？」近前，李長歌掃了眼眾人，很是淡然的說道。
尹空當仁不讓，一步跨出，劍指道:「就差你了！」
李長歌看着他，笑道:「呵呵！還挺急，不忙，先讓你們熱一下身，免得待會沒有機會出手。」
這句話狂的沒邊，就算是穩重的陸遊都穩不下去了，直接說道:「閣下操的心未免太多了，我看還是開始吧！」
李長歌把玩著君子扇，眸光微微一閃，一字一句道:「既如此，那就……開始吧！」
話落得一瞬，君子扇拋空而起，而李長歌的身影也在剎那間消失在了原地。
「人呢？」有人詫異。
尹空三人面面相覷，這速度，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不過，較於其他弟子，他們三人還是相對冷靜一些，陸遊當先說道:「大家不要慌，背對背，但凡有異樣，全力出手。」
「是！」
一瞬間，所有弟子背對背，目光炯炯，手中的劍更是緊緊握住。
遠處的木華表情很驚訝，對於李長歌的速度，就算是他都來不及反應，而且就算將感知力提升到極致，也察覺不到李長歌半點蹤跡。
此子，屬實有點恐怖！
「他在這……」一人忽然出聲，只是不待其他人去看，哀嚎聲便緊跟響起。
只見出聲的地方，十名弟子倒在地面，連個照面都沒看到，便有十名弟子落敗，這實在有點打擊人。
此刻的尹空有些暴躁，怒吼道:「藏頭露尾，這算什麼本事？有能耐，別躲著！」
似乎是想隨他的意，李長歌的身形顯露了出來，而且就站在尹空的面前。
這突然的出現，着實令的尹空心驚了一下，剛才的暴怒氣焰都降了不少。
看着有些無措的尹空，李長歌忽地一笑，「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又能奈我何？」
聽着此言，尹空的臉色瞬間漲紅，手中的劍也毫不留情的刺了過去，「看劍！」
「哼！」面對近距離的一劍，李長歌毫不在意，只是在近身之際，尹空的身體卻是率先飛了出去，沿途還牽連了不少弟子。
陸遊看着這一幕，心跳都加快了不少，此人和他差不多大，可實力卻這般恐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修鍊的。
一招擊敗尹空，李長歌又看向陸遊與藍莓，「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出手？我若出手，你們可就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藍莓聽此剛要出劍，陸遊卻及時攔住了她。
「怎麼了？」藍莓不解的看向陸遊。
而陸遊卻看着李長歌一言不發，許久后才陡然單膝跪下，「陸遊見過掌門！」
陸遊的舉動令的在場眾人面面相覷，這才剛開始，怎麼就叫掌門了？這不是承認他們輸了嗎？
「陸師兄，你這是……」藍莓都快糊塗了，搞不懂陸遊師兄到低在幹嘛？這不是還沒打完嗎？
而接下來的一幕，更讓藍莓看不懂了。
「尹空，見過掌門！」被擊敗的尹空，先前那般不服，而現在卻自主的跪下參見，這意味着什麼？恐怕也只有這二人自己清楚。
其他弟子們見尹空與陸遊這兩位核心弟子信服的跪下參見，他們也是無措之後跪下參見，只有藍莓一臉獃滯的立在原地。
李長歌瞥了眼跪下的眾人，而後面對藍莓，說道:「現在，唯有你還沒有認可我這位新掌門，說說吧！要如何才能讓你信服？」
藍莓看了眼跪下的陸遊與尹空，咬了咬牙這才說道:「我不是不認可，只是想不通陸遊師兄為何沒打就這般認輸。」
李長歌抿嘴點頭，想了想后，指著自己的胸膛說道:「拿劍刺我。」
藍莓一怔，「什麼？」
「我說，拿！劍！刺！我！」
這回聽的真真切切，可藍莓卻感覺很古怪，這種要求莫不是在找死？
「你是當真？」
李長歌認真點頭，「當真，而且我也不會躲。」
這一次，就連尹空他們都愣住了。
「你，你不會是想找死吧？」藍莓有些天真的說道。
李長歌被逗樂了，笑道:「你放心，我這輩子都不會找死，我讓你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傷我？動手吧。」
這句話有着激將之意，藍莓成功的被激怒了，當下毫不留情的舉劍刺去。
這一劍速度很快，也很准，可是，在距離胸口一寸間，卻是如何也刺不進去。
不僅如此，那無形的氣罩與劍尖的摩擦，還發出了刺耳的劍鳴之音。
見此一幕，藍莓瞪大了眼睛，如果她猜的沒錯，這無形氣罩應該就是劍道當中的劍罡護體！
「劍罡護體！」尹空張大了嘴巴，如此境界，只有劍道奇才才能達到這一步，而且，就算是劍道奇才，也得花費很久的歲月才能達到這一步，可如今，方弱冠之年的李長歌卻達到了這一步，如此天賦，怕是奇才之名也蓋不住啊！
他心裏滿是羨慕，陸遊也是如此。
遠處的木華長老已經麻木了，李長歌的恐怖已經達到一種非人的地步，他不想再受打擊了，修劍數十載，除了劍氣三丈之就，別無他成，與李長歌相比，簡直丟死這張老臉了。
「現在可曾信服？」李長歌泰然自若的看着藍莓。
而藍莓早已驚呆，直到震開藍莓的劍，她這才醒神過來。只是再看李長歌，一顆心再也平靜不下來，如此妖孽人物，就站在她的面前，這種感覺，也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了。
沉寂片刻后，藍莓終是跪了下來，參見道:「藍莓，見過掌門！」
李長歌仰頭呼出一口氣，這事總算是完成了。
但就在這時，木華長老心事重重的走了過來，同時還遞給李長歌一張帖子。
「這是什麼？」李長歌好奇。
「邀請函？」陸遊認了出來，隨即看向木華道:「木華長老，又是乾清門？」
木華點頭，「沒錯，還是他，這乾清掌門一直盼著老掌門的離世，好趁人之危，先行一步奪取我落霞門的福地，往年老掌門雖看似腐朽，卻精神還在，這一年，怕是依舊在探測老掌門的安康之態。」
「太卑鄙了！」藍莓氣不過，罵道。
木華無奈說道:「沒辦法，誰叫我們腳下這塊地靈氣充裕呢？他們雖有心思，卻也只能行探測之事，除此，也不敢妄動，說起來，他們也算是可笑。」
李長歌暗自琢磨，片刻后說道:「既然他們相邀，那就走一趟，順便也看看，這乾清掌門到低是什麼貨色？」
木華一愣，旋即搖頭道:「此事不可大意，那乾清掌門可是玄極境巔峰高手，他的實力比起老掌門也只是差了一些，但，老掌門已去，咱們的勝算可就沒那麼大了。」
李長歌微微一笑，「請問木華長老，我與老掌門的實力相比，又當如何？」
木華一怔，旋即思索，可這時，陸遊與尹空卻突然齊聲說道:「老掌門不如新掌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他們怎麼會知道？
似乎看出了眾人疑惑，尹空解釋道:「我曾與老掌門交手過，在其手中我尚且能夠婉轉幾個回合，可在新掌門手裏，我連一個回個都撐不住，而且也沒有看清新掌門是如何出手的，雖然老掌門沒有出全力，但我想，新掌門應該也沒有出全力。」
這個問題有一種狐疑的味道，所有人看向李長歌，好似在求證，他李長歌到低有沒有出全力？
面對眾人的目光，李長歌想了想，最後還是說道:「我要說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你們還要多加勤練。」
說完，便對着木華囑咐道:「木華長老，麻煩你安排一下，就說我落霞門即刻應邀。」說完，李長歌轉身而去。
看着李長歌的背影，木華只得照辦，至於其中的危險如何，他也只能選擇相信李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