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1單生意
「那敢情好。」老牛拉着小馬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兩位奴才……是家奴，快快請起，快快請起吧。」葉帆差點兒樂出了聲，趕緊把他倆拉了起來。
老牛和小馬都哭了，因為他們倆這還是首次體驗到原來上級可以對下屬這麼好。
「對了，大哥，你方才說這個國家叫什麼名字？」
「烈陽國。」掌柜的拿毛巾把一盞錫茶壺擦得錚亮，在桌子上擺好了三個茶碗。
葉帆拉着老牛和小馬在桌子旁坐下。
掌柜的趕緊斟好了茶。
「因為咱們這烈日大如斗，氣溫常年在30℃以上，所以就叫烈陽國。」掌柜地端起一杯茶，遞到葉帆嘴邊。
葉帆接過茶，沒有喝，抿了抿嘴，重新放回桌子上。
「請問烈陽……」
牛頭一下子捂住了葉帆的嘴巴，他略顯腎虛的臉又精神了不少。
「幹嘛，你要弒主？」
「噓……」老牛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他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隨後他好似在虛空中拿了一本透明的書，平攤在手掌上。
葉帆看着他裝模作樣地翻了幾下，然後就看到他的嘴巴動起來了。
「烈陽國，取烈日火陽之意而命名。據書中記載，在華夏傳說中天上曾有10個太陽，有仙人後羿善射箭，一連射下9個太陽，只留一個太陽在天上。從此華夏風調雨順，百姓安樂。」
「哇塞，老牛你什麼時候這麼有文化了。只不過，你說的這些和烈陽國有什麼關係？」小馬搔了搔頭，對老牛佩服得五體投地。
「你聽我慢慢說，獃子！」
「……」小馬。
掌柜的也不賣茶了，和葉帆伸著長脖子看着老牛的手。
可是老牛的手上空蕩蕩的，連個「硫化氫」都沒有。
「華夏只剩下一個太陽，風調雨順並不為怪。可據書中記載，那9個太陽並沒有被后羿射落，而是合而為一，逃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靠，老牛你可真厲害，連這都知道。」小馬激動無比。
掌柜地撇了撇嘴，這小子前半段說得還貼合事實，後半段嘛多少有些扯蛋了。
扯得又長又疼！
「嘶～」
「逃到什麼地方去了？」
葉帆對老牛的話也是半信半疑，他之所以信，是因為他是華夏人。后羿射日的故事自他還在襁褓時就開始聽，據不完全統計，到現在聽過的次數就不下一萬回。
這得益於他的阿瑪只會講這一個故事。
「還能到哪裏去？自然是到了這裏了！這就是這個國家為什麼叫烈陽國的緣故。」
「切~扯蛋！」
掌柜的呷了一口茶，吐出一根兒至少泡了不下70回的老茶梗。
「接着講。」葉帆又抿了抿嘴。
「您老說的是，說得都對。」老牛先來了一句套話，這屬於他的職業病。
他翻開另一頁，繼續滔滔不絕起來，「那9個太陽彙集到這裏，而且聯合之前這裏本就存在的那個太陽，一起將這個國家烘烤的暖暖和和的，就算是到了冬季氣溫也能在30多攝氏度。」
「噢，原來如此。那我問你，除了你說的這些之外，這個國家的風土人情，地勢地貌，民族民風，水文地理，氣象星斗等等等等都是如何構成的？」
葉帆抿了抿嘴，拋出一連串的問題。
老牛又沒有動靜了，他睡著了。
葉帆拍了他幾下，見他如同死掉的石頭，動也不動。
「老爺，他大概是回答的問題太多，中央處理器忙不過來，宕機了。」
「嗯，有這個可能。」葉帆看了小馬一眼，語氣深情無比，「他知道那麼多東西，你是他的朋友，想必你的肚子裏也裝着不少這樣的墨水吧。」
「嘿嘿那是自然，老牛懂的咱也懂。」
小馬可不想風頭都被老牛一個人出盡了。可是他什麼都不懂。
他學着老牛的樣子拍了拍腦袋，發現那裏邊裝的都是「硫化氫」。
「我，我……」支吾了半天，小馬腦袋裏的「硫化氫」也沒能放出來半個。
葉帆對他失望地搖了搖頭。
掌柜的作為土著居民，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少。但是他發誓，只要葉帆他們三人不喝茶，他就永遠不開口。
畢竟等價交換，是做生意的最基本的原則。
葉帆渴極了，雖然面前有茶，但是他的口袋空空，裏子不足以支撐面子。
說不定剛招收的兩個小弟有銀兩，但是初次相識也不好借人家的錢。
所以寧可渴死，也絕不端起那個茶杯。
葉帆的喉嚨冒煙了，可以看到一絲青煙從他略微張開的嘴巴里冒出來。
好在這時候老牛的中央處理器休息過來了，他重新開機了。
不過這次老牛沒有繼續講烈陽國，而是給大家說起了他剛做的夢。他夢見一片青草地，夢到自己變成了一頭牛，身邊趴着一匹馬。
牛和馬的周圍是各種各樣的水果，有葡萄、梨子、李子和黃瓜。
葉帆心裏問候着老牛的十八輩祖宗，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頭也不回地出了涼亭。
「客官，就不能喝了茶再走？」
葉帆已經遠去，在那樣遠的地方聽他的話就和聽王八叫差不多，有耳朵也和沒耳朵一個樣。
「甭喊了，他的賬我們兄弟倆結了。」
「噹啷」一聲，老牛扔在桌子上一個金元寶。
掌柜的看到，一激動差點兒去見牛頭馬面。連忙將金元寶抱在懷裏，也不佔道經營了，自此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去了。
老牛和小馬一前一後去追隨葉帆。
找到他的時候正見他站在瓜攤前和賣瓜的老漢在那裏討價還價。
他倆的對話是這樣的：
「小夥子，我看你穿的也不像個寒酸人啊，怎麼就是不捨得花錢買個瓜呢。咱莊戶人實在，我這瓜都低於市場價了，你為何就是不捨得花上一文錢買上兩個？」
「大爺，假如我有三隻兔子，兩隻公的，一隻母的。公兔子一隻叫小白，一隻叫小黑，母兔子叫小紅。不知道是哪只公兔子造的孽，讓母兔子懷了孕。」
老牛和小馬跟了上來。
「懷孕后，這隻母兔子有天被公兔子拋棄了，流浪在外，可憐至極，快要渴死了。這時候它正好遇見了你，它向你要一個瓜吃，你會不給它？」
老大爺哭了，他最喜歡的動物就是母兔子。
「給，我傾家蕩產也要給！」
「這不就得了，大爺，我現在就是那隻母兔子。」
賣瓜大爺揉了揉眼睛，盯着葉帆看了一會兒，「真沒想到，原來你是個兔子精啊。你老公也太不是東西了，讓你懷孕了還拋棄你。」
大爺拿了一個面瓜塞到葉帆手裏，「小兔子，快吃吧，千萬不要讓別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