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善後

曾經的好朋友，現在在戰場相見，還必須一決高下。這樣的情形已經決定這次戰爭沒有勝利者。雖然感情做了一個了解，但是嚴重損害了雙方工作室的利益。

遊戲公司本來以為這次戰爭會造成英雄無敵新一輪的火爆，沒想到結果卻是玩家大量流失。

佛道儒一家獨大，雖然主力全掛，但是其龐大的玩家基數還是讓他們站在了遊戲的巔峰。經過此次決戰，佛道儒在英雄無敵里已經沒有了對手，這樣，英雄無敵的競技元素就完全失去了，玩家們也就沒有了再玩下去的興趣。這其中RMB玩家佔據了絕大多數，你花再多錢都得不到你想要的東西，誰還會再花錢呢。

佛道儒的人，以為他們佔據了最高點，就可以壟斷英雄無敵的利潤。他們以為的確實沒有錯，不過那利潤早就今非昔比了。本來是一個有競爭才能有買方的市場，現在競爭失去了，買方也隨之消失了。

這一點就體現了網游工作室初期的弱點，過於注重工作室成員遊戲實力，而把其他條件都忽略了。所以失敗就成為了必然。

狂人和九歌的決戰一結束，也標誌著第一次網游黃金時代的結束。一個時代的結束，也是另一個時代的開始，就看誰的感覺跟敏銳，能夠準確的抓住這次發展的機遇了。

龍若水就在這個時候接手了星月工作室。

劉仁把卜笨叫道外面的草坪上，一起曬太陽。兩個人就這麼躺著，眯著眼睛，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的意思。

曬了近半個小時，都快睡著了，一輛摩托車快速停頓的摩擦聲讓倆人均坐了起來。

「小波，滿準時啊。」劉仁笑笑。

「嗨，散夥飯就差你倆了。」樓小波衝過來一屁股就坐到卜笨邊上了，這傢伙還穿著西褲呢。

卜笨沒聽明白：「散夥飯？散什麼伙，誰散夥？」

樓小波是被劉仁特意叫來的，目的是為了營造一個交流的氣氛，同時也算是個人證。劉仁認為，自己直接和卜笨講，這傢伙未必會認真放在心上，如果是一起討論，則不同了，至少可以加深認識。

樓小波深為認同，那種以高人一等的教唆似教育方法效果不大。這個時候自然是由樓小波先起個頭了。「狂人們都準備退役了，離開網游工作室這個行業，離開前，大家就借這個機會聚一聚，畢竟大家都好久沒有見面了。」

卜笨點點頭：「為什麼就退役了。現在正是大展拳腳的時候。」

劉仁把話頭搶了過來：「網游這種職業，需要有很好的體力，年紀稍微大一點，就無法承受那種高強度的競爭了。而且早幾年，我們搞工作室，都只想賺錢拚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身體，留下了不少病根，現在也沒有堅持鍛煉的心思。可不像你，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哈哈，我們應該也算巨人吧。」

劉仁沒忘記調侃一句。

樓小波接過來說：「還有呢，就是工作的穩定性，你還年輕，弄不明白這點對我們的重要性。年輕的時候，以為外面的天地很廣，只要捨得拼搏總會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那時候不管不顧的，多開心。年紀大了，拼搏的心思就淡了，想找一份有穩定收入的工作，好安身成家之類。還是你小波哥英明吧，早早進了遊戲公司，現在已經做到公司中層了，有穩定的收入，還有，嘿嘿，你羨慕的穩定女朋友。」

劉仁笑罵：「看你得意的。經濟學家們都說，你現在認識的那都是別人的老婆，你自己老婆還不知道在那個丈母娘肚子里呢，你有什麼好炫耀的。」

樓小波打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嘿嘿，總算有一項比你強！卜笨，我跟你說啊，那些什麼人生經驗，遊戲經驗，你要認真聽你師父的，比如剛才說的年齡對該職業的影響，這都是很正確的。但是說到談戀愛，不是小波哥鄙視他，他那一套完全行不通。」

劉仁給了小波一個鼓勵的手勢。「行了吧你，你不也是菜鳥，比我還晚幾年才找到女朋友，有什麼好炫耀的。哎，網游就是這個不好，需要在這方面投入大量的時間，而且你必須盡全力去領先別人，不然一步落後就步步落後。這樣的話，就算找到女朋友，也會因為，被她認為你沒有用心，而最終分手。我可是受過傷害的人啊。」

小波安慰劉仁道：「嗨，遊戲工作者這職業，雖然國家給它正名了，喜歡它的人也越來越多，但是還是有不少人認為這是一個只知道玩樂，不能創造價值的行業。其實遊戲也是一種娛樂，給別人的娛樂加點快樂的元素的，怎麼不是在創造價值呢。現在已經不是為了人類生存大躍進的時代了，很多人在工作之餘是希望享受下娛樂的快感的。」

「小波哥說的真是秒啊，哈哈，跟政治家一樣的。」卜笨明顯被吸引力。

劉仁用眼神對小波示意了一下，進入了自己想講的核心。「聽小波這樣一提醒，我倒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不過小波可能不太好回答。」

小波明白劉仁想用提問似的方法，讓卜笨注意力集中，這個時候不論是什麼問題，自己最好回答，而且答案要有震撼力，給人強烈的反差感。「有什麼不好回答的，就算是商業機密，你們聽了悶死在肚裡不就行了。」

當然說是這麼說，要真是商業機密，小波還真就不會回答。這麼說，主要是勾起卜笨的興趣。

「這個月，遊戲同時在線的玩家數量，最高峰是多少。兄弟間可不打馬虎眼，而且這也不算商業機密。」劉仁故作神秘的問。

「二十五個區一起統計，最高時候是一千萬左右。」小波答道。遊戲公司有時候為了宣傳，也經常說自己在線人數多少多少，其實多是摻了不少水。

劉仁呵呵一笑：「我記得當時公司做宣傳，號稱是全球同時在線人數超過三億吧，而且公司當時為了保持遊戲網路暢通，分流的點就超過了一百個，看來這個三億的水分並不大。現在只有一千萬人同時在線了，呵呵，難道遊戲類發生了一次世界大戰？」

樓小波假裝猶豫了一下：「狂人和九歌的戰鬥一開始，其他地方的國戰也相繼開打了，因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搶地盤的機會。為了和佛道儒一戰，狂人各成員自己創建的工作室的主力盡出，他們自己的內部就空虛。別人立刻就抓住機會發起了國戰。一開始還不多，然後不知道怎麼的，各區都開始了混戰。」

「牽一髮而動全身啊，有這麼嚴重嗎？」卜笨聽得有些入迷了。

「一九一四年，一個小夥子開了一槍，就引發了一次世界大戰。這有什麼奇怪的。」劉仁故意鄙視下卜笨，這傢伙要不服氣，肯定會在接下來的內容裡面要找到自己疑惑的東西來打擊自己的。

卜笨果然中計，聽得更加認真。

「打來打去的結果，就是被摧毀的城鎮無數，被趕出地圖的玩家劇增，好多個大區都出現了一家獨大的局面。有好幾個大區有玩家的戰略等級突破了四十五級大關，已經算是無敵的存在了。而沒有統一的大區，則是一片慘淡，完全沒有與其他大區抗衡的能力了，有的區甚至全部人車輪戰去打另外一個區的四十五級的玩家也打不過。被滅區只是時間問題。」

卜笨聽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