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六抱回孩子

「不哭了新月，回屋去，把臉洗洗，頭髮梳好，衣裳換了，我有話和你說。8」

「他在哪裏的？」

「他睡在床上，掉到床裏面，被帳子兜住睡著了，懸在床裏面，你不仔細，是找不到的。去把臉洗洗吧！」

新月見孩子沒事，柳少卿也沒怨她，稍稍地放下心來，去屋裏了。

柳少卿抱着孩子在門前坐着，想着。他聽到新月的腳步聲傳來，見新月梳、洗好了，站在他身旁，看着他懷裏的孩子榛。

「坐吧新月！」

新月在一張墩子上坐下。柳少卿把孩子遞給她，她接過孩子，孩子隔着衣裳，就向她的胸前咬。她忙解開衣扣，喂孩子吃奶。

「新月，孩子今天要是出事了，你會怎麼樣？遺」

新月見柳少卿問，又哭着道：「我以為他出事了，我只想找到他，和他死在一起。」

「新月，你為這孩子吃了太多的苦。我聽到孩子不見了，我很怕，我心疼孩子，我也怕你想不開。新月，你沒欠過我什麼，我不想讓你為孩子再付出很多。我想，現在把他帶回山上去。」

新月聽柳少卿這樣說，渾身一抖，過了片刻，點點頭。

「你想我什麼時候把他帶走？」

「我想，你能遲幾天，帶我和孩子去看一趟我娘嗎？」

「行，我在那面給買幾間房，給你一些銀票，好好孝順你娘，就別在這裏住了。」

新月點點頭。

「你想什麼去？」

「明天去行嗎？」

「行。」

下午，柳少卿回山趕來了一輛馬車，夜裏，他就在馬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們就上路了。

第二天下午，他們到了橫水縣，沙集鎮，找到了朱家門前。家丁回報進去，朱公子和喜晴忙迎出，將二人接進屋裏，坐下，丫環端上茶來。

「姐姐、姐夫，你們去年去野狼山，怎麼我還不知道，你們就走了？」

「去年，我沒去野狼山呀？」喜晴說道。

「我送娘去，不是你送我下山的嗎？」

新月聽三人說到那件事，忙打岔道：「姐姐，娘呢？」

喜晴還沒回答，見秦二嫂進到廳里來。

「娘！」新月忽見到她娘，一下委屈地哭了出來。

「九夫人，你認錯人了，我這個不要臉的，想男人的老賤人，怎麼能做你的娘？」

「娘，都是女兒沒用，讓你受委屈了！」新月上前，跪到秦二嫂面，抱住秦二嫂的雙腿委屈地哭道：「娘！」

「走開，我與你，早斷了母女之情。」秦二嫂說着，使勁把新月推坐到地上。

「娘，女兒錯了，你就饒我這一次吧！」新月爬起，又抱住秦二嫂的腿。

「賤人，」秦二嫂見新月抱住她的腿不放，氣的狠狠一個耳光打在新月臉上。

新月鬆開手，捂住臉，呆看着她娘。

「娘，你怎麼打妹妹？新月，快起來。」喜晴說着，來拉新月。

「她不是你的妹妹，我沒她這個女兒。」

「妹妹，你怎麼對娘做出那樣的事呀？」

「姐姐，我沒做，是別人做的。」新月哭着說。

「賤人，你做了傷天害理的事，還賴，當別人都是傻子。你那樣對我，你就不怕天打雷把你劈死嗎？少卿不在家，你就比雞比狗地罵：你的女兒都死光了，要我的相公養你；你受不住了就去找個男人睡；你都被……」

「娘，我是你的女兒，我怎麼會這樣罵你？」

「賤人，這都是從你嘴裏出來的，還敢抵賴，我打死你這個忤逆女。」秦二嫂越罵越火，又上來，打新月。

喜晴忙把拉開。

秦二嫂往地上一坐，大哭了起來。

喜晴和朱公子忙來勸。

柳少卿見新月挨了打，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他有些心疼。抱着孩子上前道：「娘，你別生氣了，我們下次再來看你。」柳少卿說完，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拉着新月道：「走吧，別在這惹娘生氣了。」

新月哭着點點頭，在秦二嫂面前跪下道：「娘，女兒叩別娘親。」

剛要磕頭，秦二嫂一把將新月推跌坐到地上，罵道：「賤人，你這是在咒我死。」

柳少卿拉起新月，抱着孩子往外走。

朱公子和喜晴追了出來，忙挽留道：「娘一時就消氣了，你們這樣走了，反倒不好。」

「等娘消氣了，我們在來看望吧！」柳少卿拉着往外走。

「你們剛到，連一口水都沒喝，過幾天再走吧！」喜晴不過意地說道。

柳少卿聽喜晴這樣說，問新月道：「你要不要留在這裏，等娘消氣了，再向娘道欠。」

「娘不相信我，我不留在這裏讓她生氣了。」新月說着，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柳少卿。

柳少卿知道，新月是怕他不帶她走。

「那你上車吧！」

新月點點頭，對喜晴道：「姐姐，娘不相信我，你要相信我，我，」新月說道這裏，無奈、絕望地搖搖頭，看了一眼她娘的放向，上車了。

柳少卿辭別二人，趕動馬車，踏上了回程。

一路上，柳少卿都在想，小王莊的人都討厭新月，他們當着我的面，就那樣對她，我這把孩子帶回去了，她一個人在林子裏，還能住下去嗎？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能不能娶她。

見快到小王莊了，柳少卿終於忍不住了，對新月道：「新月快到小王莊了。」

「到庄頭，你把車停下就行了。」

「新月，孩子我要帶回山上去了。你還準備一個人在林子裏住嗎？」

柳少卿聽新月沒回答，又接着說：「新月，那人準備什麼時候娶你，要是時間久，我在陳集給你買幾間房，你先住着吧！」

「不用了少卿哥，我都準備好了。」

柳少卿聽新月這樣說，就不說話了，不多會，馬車來到村頭，停了下來。

「新月，我送你去林子裏吧！」

「不用了。」新月下了馬車，對柳少卿說道：「少卿哥，孩子吃飽了，在裏面睡着，你慢點趕車。」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以後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捎個信給我。」

新月笑着點點頭道：「少卿哥，你明天早上再來我這裏一趟，把孩子的東西，都拿回山上去。」

「嗯，」

「你走吧！」

柳少卿看了新月一眼，感覺心裏一陣疼痛，他轉過臉，趕動馬車，往山上去了，拐彎處，他回頭時，見新月還站在那裏。

走到半路，孩子醒了，柳少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趕着馬車。天快黑的時候，他們回到了山上。

山上的人聽說柳少卿的兒子回山了，都來看。大家見這個小傢伙長得虎頭虎腦的，寬頭大臉，都讚不絕口。

史夫人聽到消息，也趕了過來。見只有孩子，淚汪汪地趴在柳少卿的懷裏，吃着手。

「九弟妹留她娘那裏了？」

「她娘不原諒她，又打她、又罵她。她跟我回來，去林子裏了。」

「她九叔，她娘不原諒她，你再把孩子抱回來，你讓她還怎麼活。你把孩子給我，快去把她接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三嫂，她說，她不用我管，叫我明天早些去把孩子的東西都拿回來。」

史夫人聽柳少卿這樣說，也為起難來，說道：「孩子這麼小，怎麼能離開娘呀？」

柳少卿沒說話，看着懷裏的孩子。孩子，哼唧兩聲，就哭了起來。柳少卿忙拍著哄。

「他是餓了。」史夫人道。

「我抱去喂吧！」英子把自己的女兒給胖丫抱，從柳少卿懷裏抱過孩子，回了自己的卧房。

廂房裏傳來孩子的哭聲。不一會，英子抱着孩子回來了，無奈地問史夫人道：「姑媽，他怎麼不吃呀？」

「孩子不是餓狠了，是不吃別的娘奶的。她九叔，你還是去把他娘先接過來吧！」

「三嫂，她的意思是，她要和別人成婚了。小田，你明天幫我去一趟，把孩子的東西都拿回來。」

「嗯，」

「你一個男人，怎麼帶這麼小的孩子。」

柳少卿見史夫人這樣問，神情黯然地笑笑，從英子手裏接過孩子，獃獃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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