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研究所
「小路同學，前面半張是我寫的。」
陳憐月看上去似乎不願意讓別人對自己的誇獎被陳臨搶走，在一邊說道。
「怪不得，你的字真好看啊。」路沫昕循著聲音的來源越過陳臨，卻只見陳憐月點點頭，沒有繼續聊下去的想法。
路沫昕也就不再說話，安靜地拿出一本書看起來，還是本心理學著作。
陳臨看著正反兩面已經被填滿的卷子，默默地把它收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沒心情去擦了慢慢做了。
在桌上趴了一小會兒，也不知道頭該側向哪邊更禮貌，索性直接把整個臉埋進了手臂里，思考起他現在的處境。
「陪我聊聊天吧。」
路沫昕小聲地在旁邊說道。
「你不是在看書嗎？」
「我裝樣子的啦，之前要寫讀後感買的，實在是看不下去…」
「這樣啊。」陳臨瞬間深有同感，但還是沒有側過頭，沉聲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嗯…這幾天我想了很多，我爸早就有想讓我來這裡的想法，只是我覺得自己天賦太差了，我雖然認證了卡師，但我現在才是一階卡師，你可不要笑我。」
不知道路沫昕說話時是怎麼樣一副表情，一階卡師對於這裡的人來說，可能確實差了一些。
不過看上去路沫昕的父親應該還是在天外有點關係的。
「不過最近我下定決心了，很多事情是我想的太多了，我要勇敢一點。來這裡肯定能有些提升！」
「那加油。」陳臨伸手比了個拳以鼓勵這位熱血少女。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現在我也在這了，總可以告訴我吧。」
「其實我不想來的。」陳臨終於還是說出了這句話，還特意抬起了頭以示真誠，「這件事情很複雜，以後可能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但是現在我解釋不清。」
路沫昕怔怔地看著陳臨，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等陳臨又趴下了，才用著微乎其微的聲音說道：
「是因為前天晚上的那件事嗎？」
她難道看到了？
陳臨再次抬頭，只看見路沫昕有些糾結的神色。
「當然不是，生日聚會什麼的，很平常吧。」
陳臨心臟高頻率躍動，自己在說些什麼鬼話，這樣子裝傻也太刻意了一點。
至少也應該說點能讓人相信的解釋，坦然一點更好。
「很平常的…生日聚會嗎？」
陳臨沒想到路沫昕的關注點在這裡。
愣了兩秒，他又解釋道：「不不是，挺特別的，至少是我上高中第一次參加的生日聚會，我過生日的時候也不弄這些的，所以也不算平常。」
聽著旁邊路沫昕的輕笑聲，陳臨才稍稍放心，路沫昕大概率也不會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陳臨只能先當她只看見了自己在街上跑的場景。
…
外面的雨好像又停了，馮齊也開始了講課。
「卡牌中的世界可以都被看作是真實存在的，近年來也發生了不少世界融合事件，都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融合論是目前唯一被廣泛認可的理論，也有不少實證，比如前年有名的普羅旺斯鐘樓事件……」
…
馮齊的課程很基礎，雖然措辭很認真，但總是透著一股不專業的味，不過很多東西本就如此，講的聽上去專業高級了反而是講述者的水平不夠。
下了課又是自由活動時間，按今天的時間看，林近衡他們應該還沒有放學，陳臨感到一絲愉悅。
只是他沒想到沈秋晨契而不舍，他剛準備出門去上個廁所，麻花辮就小心翼翼地溜到路沫昕的旁邊。
「我帶你去住的地方吧，能不能告訴我你住在哪啊。」
路沫昕倒是沒有拒絕，便被沈秋晨拉著也走出了教室。
「你說，沈秋晨不會是喜歡女孩子吧。」
陳臨對著跟出來的張望琢說道。
「這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你的位置令人羨慕。」
「要不我們換個位置？」
「那還是算了，此等王座不是我能承受得起的。」張望琢果斷拒絕。.
陳臨回教室后，又坐了一小段時間，又被來到教室的鄭遷拉走了，走了四五分鐘，到了一座風格現代化的建筑前。
正是研究所所在的位置。
一位估摸著有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外面抽著煙，看見兩人來連忙把煙頭丟了，看上去也是個研究人員。
「陳臨是吧，來了就一起進去。」那男人笑嘻嘻地看了眼鄭遷后說道。
「是我，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鄭遷在一邊不說話，三人向著裡面一同走去，在一樓只擺著三兩張沙發和幾張桌子，三人按序坐下。
「也不是什麼大事，鄭遷你說說。」男人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每人都倒了一杯棕色的茶水。
鄭遷自顧地拿了一個杯子，從茶几底下掏出一罐可樂，又拿了個杯子重新倒了一杯。
顏色和茶倒是相差不多。
「他們想要你的【靈】，說是要借用一段時間。」鄭遷晃了晃可樂罐，又自顧自倒了一杯端到陳臨面前，「不過我建議你別同意。」
「鄭遷，不需要你來提建議。」男人的語氣一下子冷淡下來，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剛剛那副看似平易近人的模樣。
「哎，年輕人喜歡喝飲料這點倒是我疏忽了，喝飲料吧，這茶反正也不值錢，一會兒倒了就好。」
【靈】等於是天外送自己的，要收回去也許會少了幾分大公司的氣度，但就算如此，也不應該來徵求自己的意見，想要的話可以直接找個其他理由就是。
既然如此，這看上去很可能只是個人，或者研究部的部分人的想法，才讓他有了被徵求意見的機會。
「我想問問如果我同意借的話，它有什麼用途？」陳臨自動忽視了它原本的技能，因為實在是沒有什麼用。
既然特定挑了【靈】，總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吧。
「那我就提前給你透露一點了，公司最近很大一部分都投入在最近的一次世界融合上。」
「而這次的這個世界…就是【靈】所在的世界，我們需要藉助一下你的卡牌的力量。」
男人的話很巧妙，依舊沒有解釋它的用途，而是解釋了一下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