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東都城凝香閣

大皇子聞言更是一臉驚訝，他非常確信這一路並沒破綻，可面前此人又是如何知曉？同樣，此人這氣場，足以判斷並非二皇子所派。

「難道真是神仙？」一向不太相信神鬼的大皇子，不由自主從嘴裡吐出疑惑。

「倘若人人成神，這世間又何來疾苦病痛？我還遠著呢！」

「那前輩為何知道…」

「這有何難？你這位失明的朋友，不看就知道我是何處人，難道他也是神仙不成？」

不提也罷，這一提起還真有懷疑。十多年沒出過王府，一路上知道的事情可不比這些行走江湖之人少。最為驚奇便是，怎麼就知道這神秘人是南極宮的？大皇子一臉疑惑看著楊拓詢問道：

「楊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呀？」

「豈敢？」

「那你就說說，是怎麼知道他就是南極宮的？」

「哎，說來話長…」楊拓輕輕嘆了一口氣。那就便知這故事的確不短，所謂來日方長，大皇子立即插話打斷：「既然長，那就別說了。」

「真不用說啦？」

「對，你的事兒放一邊，這位…前輩…」大皇子吞吞吐吐的樣子，面前這位神秘之人早已識破，擺了擺手打斷他的欲言又止道：

「為何知道你是大皇子？恩…無可奉告，但至少我並不想傷害你。」

「哦？也罷，既如此，那你為何…」

「為何出現？因為他！」

神秘人盯了一下躺在一旁的廉敬，大皇子陡然一笑，轉身便抱起尉遲汐顏回到座位上照顧著說道：

「就他？那沒事兒了，您隨意，老趙走，還有多久到東都城？」

「估摸著兩個時辰吧。」

「那行，出發，前輩隨意，我們可不想因為他耽誤，但這姑娘，我可要帶走！」大皇子指了指懷裡的尉遲汐顏道。

「不問原由？」

「這本就與我沒有關係，前輩要的不是我，更不是她，那我知道太多可不好，本王還忙著呢！」

「哈哈哈，好！好一個紈絝的大皇子。就喜歡你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度。」

「讓前輩見笑啦！」

「行啦，這人你們留著，指不定還有些用處！」

神秘人仰頭大笑一道殘影一閃，話音漸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嘿，這老頭不講誠信！」大皇子本以為廉敬會被帶走，心裡暗暗高興，哪知道還是給留了下來，不由對著神秘人消失處罵咧著。

「行啦，趕快出發！」

「對了楊拓，你給本王講講，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那人是什麼南極宮什麼的？」

「哦？方才不是不感興趣嗎？」

「嗨，能知道本王的人不少，但是看過本王的人不多，而且此次出行可沒大張旗鼓，你說一個什麼海邊的人怎麼知道我呢？難道你不想更早知道？」

「難道你沒懷疑二皇子？」

「他？他身邊的人可沒這般氣場，況且這老頭雖不講誠信，但骨子裡透露出的那股仙氣兒可掩蓋不了，我那不爭氣的弟弟請不了這等人物。」

「恩，也對，至於為何知道南極宮，還得追溯幾年前。」

立皇七年

楊拓正是垂髫之年，因天生雙目失明，父母四處尋醫，可醫治無果。此後戰事不斷，楊遠志常年在外，唯有張姝怡照看，可當時家境並非如今富裕，除了老一輩留下的幾位僕人以外，並無多餘之人照顧。長此以往，大家都過著平常的日子。終於，一聲悶響打破了常態。楊拓因不小心掉進水井，好不容易將其救起，卻一直昏迷，每日張姝怡可是以淚洗面，這一睡便是大半月。突然一個深夜，楊拓突然起身坐起，這才讓張姝怡從失望中走了出來，至於到底怎麼醒來，她並不想多問，直到如今，此事已經完全遺忘在記憶最深處。

「那當時到底怎麼醒來的你自己不知道？」

「掉入井中，我驚慌失措，看不見四周便沒報一點希望，井水不停灌入，只記得掙扎無果便慢慢失去知覺。本以為我會死掉，誰知眼前突然一亮，那道亮光很刺眼，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我吃力睜開雙眼，卻到了一個很空曠的地方，面前一位老者背對著我，說了一句話。」

「不會說孩子快回去，你走錯地方啦？」

果然還是大皇子，一旦恢復正常，那就是各種不正常，對於他這說辭，不由讓大家笑得合不攏嘴。

「天擇人者豈無難，老朽送你一層！」

聽到此，所有人已經入迷，死死盯著楊拓，過了好一陣，楊拓並沒有任何話語。

「完啦？」

「完啦。」

「這和你，那個什麼南極宮沒關係呀？」

「哦！對了」楊拓回想道：「當時有一道金光打入腦中，於是我就醒了。」

「哎喲我的小王爺！你這說了等於沒說嗎？」

「之後，我也不知為何，雖依舊看不見，但聲音能讓周遭事物在腦海中呈現。時間久了，甚至能夠觀察到很多細節，譬如方才前輩腰間牌子，所以我才能肯定。」

楊拓側腦回憶著。

「好小子，居然有這等本事，看來也是因禍得福，只是你說得那個什麼天擇人者，無論是真實還是虛幻，我總有一些不祥的預感。」

「罷啦，過去這麼久了，若不是你執意要問，也不想提起。」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擺談間一行人已經抵達東都城。

「少爺，東都城已到，接下來如何安排？」

「來到東都城，豈能錯過溫柔鄉？去凝香閣！」還未等楊拓說話，大皇子倒是輕車熟路一般直接安排。

「這？」

「大皇子真是好雅興，這手中美人可是抱了一路，卻還想著東都城中風流之地，佩服佩服！」

聽得出楊拓言語之意，大皇子立即正色道：

「這凝香閣可不是一般的風流之地，要想查點東西，可是最佳之選。」

「那就聽大皇子安排。」

凝香閣，東都城內唯一一家花樓，論名氣已是四方皆知。光是慕名而來之人，也是日以千計。介於東都城特殊，此地就不單單是喝喝花酒，買醉宣洩的地方。整個凝香閣分為三層，每層均有每層的玄妙。不光是提供達官貴胄消遣，還有驚世駭俗的賭局，甚至是各種信息聚集與相互交易之場所。

「果然是凝聚各式天香啊！」

來到凝香閣附近，只見閣樓披紅挂彩，耀眼紅燈籠左右並排。門前個個身材曼妙的妖嬈女子，濃妝艷抹笑臉迎送來往貴胄，真是讓在場之人大吃一驚，唯有楊拓十分淡定，這也能夠理解。

「喲，公子好雅興，逛個花樓也要帶著小媳婦兒？」

至馬車下來，大皇子便一直抱著尉遲汐顏，至於廉敬，留在馬車內無人問津。聽到門外女子嘲笑道，大皇子並不生氣，緩緩湊到這女子耳邊說了幾句，頓時女子十分恭敬行禮后離開。隨後，便有一人帶著大家從後門進入。

「公子，我們一群人就如此明目張胆的逛花樓？」趙英傑顯得有些緊張詢問著。

「什麼明目張胆？這不走的後門嗎？」

不管是張錦也好，趙英傑也罷，兩人雖是長期在外，就單憑這年齡，還真沒進過風花雪月之地，緊張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