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一 知往

漢江的南岸，qs大樓周圍還僅存著首爾繁華地帶最後的幾塊「凈土」之一，公司周圍的配套設施建設仍不完整。

不過在狎鷗亭這種地方，附近的大型商場還是不會少的，謝乾玉帶著李知恩等人輕鬆就在公司對面找到了一家還不錯的牛排館。

「兩位，要一起嗎？」

店門口，謝乾玉轉過頭微笑看著loen派來的「哼哈二將」，其中稍高些的那個回道：「就不打擾謝社長了，我們也很久沒來狎鷗亭，還得到處逛逛買些禮物，不然回去不好給老婆大人交差啊。」

剛在qs看見失言的謝乾玉已經算是尷尬，現在對方明顯是有私話要跟他們的當家花旦說，自己再強留未免也是太不識抬舉。

「那iuxi的安全....謝社長能否保證？」

另一個矮壯的中年男略帶遲疑地問道，謝乾玉也不氣惱：「在這個地方iu的安全我還是能保證的，大可放心。」

「那就好，拜託了！」對方點頭應承下，轉身離開。

看著兩人勾肩搭背走遠的背影，李知恩隱隱感覺自己被賣了，也只得乖乖跟在謝乾玉後面上樓。

小館子的面積不大，裝修的倒是很精心，一個一個小包間被隔了出來，不同位置的顧客看不見也聽不見別桌的客人，良好的隱蔽性很適合像謝乾玉和李知恩這樣的藝人小聚。

「女士優先，你先點菜吧。」

在「掃碼點單」還沒流行起來的2011年，現在的大部分餐廳還是用的傳統紙質菜單，這家牛排店也是如此。

謝乾玉好意先將一本菜單遞給iu，沒成想對方接過去后卻撅著嘴小聲說：「人家要身材管理的好不好......」

對於這種嬌滴滴的軟妹，謝乾玉向來是不慣著：「你最近有什麼行程要管理的？」

「要拍電視劇啊......」

「《dreamhigh》？恩靜都殺青了，你戲份可比她少。」

「要準備發專輯啊......」

「別逗了，就現在這個混戰的形勢你還想發歌？t-ara也馬上要回歸了，金志錫想要虧死啊？」

「我....我還要上綜藝的......！」

「沒事，是kbs的還是mbc、sbs？回頭我跟他們打個招呼，把你的份量多編輯掉點就行了。」

幾個回合后，李知恩徹底敗下陣來，謝乾玉也剛好把整本菜單從頭至尾看了一遍。

伸手招來服務員，謝乾玉隨口點了份菜，李知恩跟上。兩人倒也不窮講究，只是一人一份牛排和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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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菜兩人就很詭異的沉默下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小口啜飲著杯中的檸檬水。直到一大一小兩份牛排被侍者端上桌，才由李知恩打開了話匣子：

「怎麼會想到要請我吃飯？」

「因為想請，所以就請了唄。」

李知恩無奈，可也拿男人沒有辦法：「你就不能正經點嗎？作為一個社長，一直這樣.....？」

「好吧，說真的。因為這次t-ara的專輯算是讓你幫忙了，davichi她們畢竟算是同門的師姐師妹，你能隨叫隨到真的是及時雨一樣了。」

謝乾玉邊說邊摘下手錶墊紙巾放好，很真誠地對李知恩說道。

年紀尚小的iu頓感被尊重，語氣也放軟了下來：「我也不過是社長的行程罷了，你跟他說好了我又不能拒絕。」

「那看來我今天這頓飯本來也是可以省掉的咯？」

一聽這話，李知恩切下一大塊牛肉塞進嘴裡，狠狠嚼著就像是要讓謝乾玉心疼一樣：「你堂堂謝社長，就差這點飯錢？就不能大方點么！」

「好好好，儘管吃，能請到iuxi這樣的大明星來捧場，一頓飯算什麼？」

「其實說起來，這次應該又算我欠你人情了.......」

「欠人情又不會懷孕~」兩人聊天的氛圍很輕鬆，謝乾玉順口就開了個不太高明的玩笑。

「像你這樣出身的人，是不會懂的。」

李知恩情緒的低落就在一瞬間，但還是會被謝乾玉捕捉到了：

「我這樣出身的人？哪樣的？」

李知恩放下刀叉架在盤子上，抽出兩張紙巾擦了擦嘴，開始自己一本正經的分析道：「手指很修長、也很好看，完全看不出是會做家務的樣子。」

「奇楠油那麼珍貴的保養品隨便就送給素妍xi了，就你送給她的那一大瓶，她給你打一輩子工也賺不到那麼多錢吧？」

「對於開公司也是一副不賠錢就好的隨意態度，出專輯的價格感覺都不能覆蓋成本，完全是一個對金錢不看重的人。」

列舉完自己短短一天內的幾條觀察結果，李知恩雙手交叉支撐起下巴，像是動漫中偵探那樣說道：「總之，一看就是一個不學.....不拘小節的富家公子出身，從小都只有別人圍著你轉，根本不需要考慮欠別人人情是什麼感覺的少爺。」

謝乾玉一時間啞然失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分析的不錯，你觀察力還挺細緻的。」

李知恩肉肉的臉上一副「你看我就說吧」的表情，重新拿起刀叉切了一塊牛肉下來，最近不怎麼忙，真是她為數不多可以開開「口忌」的機會了。

「可有一點你猜錯了，現在我所有的家務活都是我自己做的。我老家有句古話叫——『只看見賊吃肉，不見賊挨打』，你這是只看到了我光鮮的一面，沒看到我狼狽的時候。」

謝乾玉略帶自嘲地苦笑：「我最落魄的時候，身上就剩一錢包的韓元了，那時候還沒出5萬元這個面值呢，滿滿一皮夾不過一百多萬韓元。」

李知恩看著自言自語的男人，靜候下文，一百多萬韓元雖然不多，那也有人民幣五六千塊了，是很多人一個多月的生活費，怎麼也提不上「落魄至極」這個地步吧。

「可當時我人在中國，我身上連一樣能證明身份、拿去兌換貨幣的證件都沒有，事實上就是個分文沒有的窮光蛋。」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給別人寫歌、當製作人，一邊在形形色色的劇組跑龍套攢生活費。」

看著發怔的李知恩，謝乾玉有些揶揄道：「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和你剛出道也挺像的？」

「對....對不起。」

「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好像我們總是為聽見了別人的苦難經歷而感到抱歉，但實際上我那麼落魄又不是你造成的，那段時光也是很難忘的人生經歷之一。」

李知恩默然嚼著牛排，根本嘗不出味道，對眼前這個帥氣的oppa有了一份全新的認知。

謝乾玉倒是洒脫，還有心情笑著擺弄刀叉：「其實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讓你平白為和自己無關的經歷感到沉重了。這些事我也沒怎麼跟別人說過，不知怎麼就和你聊起來了，但還是希望你保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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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替你保密的。」

「但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也能答應我。」

儘管剛才謝乾玉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很令人動容，但李知恩她依舊沒有改變自己最初的想法——對方絕對是個出身非富即貴的公子，

而這樣的人在娛樂圈，很危險！

特別是對朴智妍那種小女孩來說，非常危險！

李知恩目光灼灼，緊盯著謝乾玉正色道：「就算你對智妍有什麼想法，也請等到二十歲成年以後再下手，現在的她還只是一個孩子。」

「怎麼會這麼想我？」謝乾玉有些無語，「而且你好像也沒比她大多少吧？幾天？十幾天？幾十天？」

「是二十二天！」李知恩著重強調了一下。

「智妍的家庭雖然....怎麼說呢，但總體上還算得上幸福，出道后也有恩靜她們照顧著，其實社會上的閱歷並不如我和她其他幾位歐尼那樣多，我不希望你利用這點欺負她！」

「行，這點我完全可以答應你！」謝乾玉擺了擺手，他現在跟咸恩靜正甜蜜著呢，對那個要啥沒啥的小平板還真是一點想法也沒有。

看著謝乾玉滿無所謂的樣子，李知恩心裡暗嘆：

【你這傢伙是真的假的不知道，對女孩子這麼好容易出事的啊....】

不過站在她的身份，也不便多說什麼，只能稍稍提醒：「你對智妍她們這麼好，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

「什麼誤會？」

「對女孩子太好，不是容易讓對方誤以為你對她有好感，然後自己也....產生一些不該有的誤會....？」

看李知恩欲言又止，謝乾玉不禁調侃：「那我對你也很好，你也會喜歡上我嗎？」

「我...？」李知恩的臉上不見慌亂，很自信地說，「我可還要當大明星賺大錢呢，日子才剛好起來怎麼可能談戀愛。」

「好~那就祝我們唱《好日子》的大明星以後日子越來越好！」謝乾玉一臉笑意，舉起裝滿檸檬水的玻璃杯碰了一下。

今天李知恩說的話也給謝乾玉提了個醒，她都能認為自己和朴智妍的關係不一般，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可能認為自己和朴孝敏、樸素妍，甚至李雅琳她們的關係不正當？

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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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後的聊天沒有再涉及什麼敏感的話題，只是同作為圈內人吃了頓便飯。

李知恩看著小小的身子吃飯速度倒是不慢，大口大口地往嘴裡塞肉，腮幫子被頂得鼓鼓囊囊的樣子也挺可愛。

飯吃完，作為qs社長的謝乾玉也算盡了待客之道，把李知恩完完整整地交給loen隨行人員后，便自己回公司了。今天上午的錄音效果已經能夠滿足他的要求，之後只需要iu她在專輯發行之前抽空來拍點定妝照、完成製作就可以了。

坐在保姆車裡的李知恩，轉頭透過後擋風玻璃，看著謝乾玉玩世不恭地把外套搭在肩頭，獨自往回走的樣子，心裡莫名：

【謝乾玉，謝社長，你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呢。】

回到公司，謝乾玉第一時間就去了三樓錄音室，咸恩靜獨自一個人坐在門口的休息廳，好像就是在特意等他一樣：

「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啊？」

咸恩靜刷著手機，頭也不抬地答道：「我的部分錄製通過了，浩揚xi說可以，就先出來休息了。」

「噢噢...挺好的......」

「怎麼樣啊，跟』國民妹妹『單獨約會的感覺不錯吧？」

放下手機，咸恩靜難得露出了眯眼笑，話中滔天的醋味卻是一點也擋不住，謝乾玉趕緊一臉討好地擠到沙發的另外半邊：

「什麼單獨呀，人家loen來的兩個人也一起去了的！」

「吃飯呢？你們...四個人吃的.....？」

謝乾玉尷尬地搓了搓鼻子：「那倒不是...iuxi的助理跟保鏢說要去狎鷗亭的商場，給夫人買禮物什麼的，我就.....啊！」

正籌措語言呢，謝乾玉忍不住捂著大腿痛呼出聲，內側的軟肉被咸恩靜狠掐了一把。

「我就知道！哼！」

「不過看在你主動交代的份上，這次饒過你。」

剛惡狠狠地掐完，看著男人一臉痛楚，咸恩靜又心疼地給他搓了搓，變臉速度之快讓謝乾玉都大為驚訝。

「不過...為什麼要請iuxi吃飯呢，放公司食堂不行嗎？」

到底為什麼要請iu吃這頓飯，謝乾玉也不能簡單地說清。

或許是單純想接觸接觸原本未來世界家喻戶曉的solo歌手，或許是想拉近她和qs的關係、綁上t-ara的戰船，讓女孩們在未來的某種極端情況下不會那麼無依無靠。

「人家畢竟是來幫忙的，請吃頓飯就當客氣客氣了。」

出乎意料「講規矩」的男人，讓咸恩靜一臉狐疑：「你不會想色誘人家來qs吧？」

「怎麼可能！？」

謝乾玉表現得很誇張，彷彿受了什麼天大的冤屈：「人家要是願意來我當然樂意，不過作為loen現在的台柱子，就算想要金志錫那傢伙也不會放人的。」

「就當是交個朋友了，在這個圈子裡總歸是多個朋友多條路，你們也別天天光顧著跑行程和訓練，平常藝人間有什麼交流類的活動也可以去參加參加。」

原本的t-ara不說個個都是宅女，反正娛樂圈相關的人脈開拓的絕不算多，畢竟從出道到巔峰都是連軸轉的勞模姿態，就算想讓她們去社交些什麼也沒那個時間。

多個朋友多條路，這件事已經在男人的計劃書中慢慢地向她們灌輸。

潛在的那件事還有多少可能發生尚未可知，但謝乾玉已經給她們留下了很多、很多的後手......

「知道啦，wuli社長~」

咸恩靜又把謝乾玉撲倒在沙發上，微笑著緊緊貼住男人的胸膛，她很享受這種有人可以依戀、可以依靠的感覺，哪怕只有片刻。

「想讓我們去社交，不還得有空閑時間才行嘛！這不還是你一句話的事？」

謝乾玉捋著懷中人重新剪短的發梢，甚是寵溺：「好，今天下午就給你放假怎麼樣？去練練駕照考試？」

「趁著新專輯之前，乾脆把摩托車也給學了吧！」

一個惡趣味的想法漸漸在男人心中生成：

《lovey-dovey》都要面世了，那幾首電影向的劇情版mv還會遠嗎....？

【祝wuli寶藍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