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反應

一頓海鮮大餐就這麼草草吃完了，其實連一半都沒有吃掉。

不過是謝乾玉跟咸恩靜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地把放不住的生切刺身給吃完了，剩下的炒菜又打包了起來。

「這個花蛤跟龍蝦肉智妍應該會喜歡吃，打包好了給她留著吧，不然小丫頭又該吵著叫了。」這話是咸恩靜說的，邊說還邊跟謝乾玉收拾著桌子。

男人有些無奈，但還是寵溺著說：「你啊，就是太慣著她了。」

謝乾玉再有錢，也不是一個鋪張浪費的人，但這話從咸恩靜口中說出又不一樣了，有這樣一個角色在自家女團中，任誰都會多出幾分安心的。

「靜靜啊，跟你商量一個事唄。」

動作麻利地收拾完了餐局，兩人真就像是剛新婚的小夫妻，一起做完家務的丈夫把妻子抱在腿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著天。

可惜...沙發是公司錄音室的......

殘局...是跟隊友們一起吃的......

「Au？怎麼了？」

「最近趁著我們還在韓國，多拍點《我結》的份量怎麼樣？」

謝乾玉環起女孩的腰，有些享受地輕嗅著對方身上的味道：「之後可能就得東奔西跑的了，帶著攝影師也不一定拍的出多少好東西，最多當作外國特輯播出幾次吧。」

「沒問題啊。」咸恩靜答應的也很爽快，「後面就得很忙了，明天行嗎？不對....明天你好像很忙噢.....」

雖然女孩給謝乾玉留了點顏面，不過她眼中的調侃意味還是讓謝乾玉差點破防：「劇組沒什麼事的話應該結束的挺早的......」

「我們把訂婚宴辦了吧！」

咸恩靜看著眼睛放光的男人，沒反應過來：「莫？」

看著顯得憨憨的靜靜，謝乾玉的眼神更興奮了：「我都求完婚了不是嗎，求婚之後就應該辦訂婚宴了吧！你想請誰？」

「OPPA你怎麼這麼急啊，這種事情總歸要從長計議的吧！」

從沒結過婚的大男人那顆迫切盼望著婚姻的小心臟都快飛了出來，看的咸恩靜是又好笑又感動，兩個從沒經歷過婚後生活的人此刻心中都是滿滿的期待。

感覺在男人身上膩歪的時間好像也有點長了，咸恩靜起身就要走：「好啦，這些事晚點再說嘛，現在該跟居麗歐尼她們練習去了！」

「不行！」謝乾玉霸道地一把拽過，女孩又一屁股坐回了他腿上，「本社長特給你批一天的假期，用於今天跟我討論完訂婚宴的細節！」

「你不會...不想跟我結婚吧.....？」儘管可能性小於萬分之一，但謝乾玉不想它有一絲一毫髮生的機會。

咸恩靜也急了：「怎麼會！！」

謝乾玉又重新得瑟起來：「我就知道，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怎麼會讓你不想趕緊跟我結婚呢。」

說完，又捏了捏女孩腰間的軟肉：「不過靜靜啊，你最近這個身材管理要注意了哦，回歸穿舞台裝不好看可別怪我把你喂太好！」

後腦勺對著謝乾玉的咸恩靜皺起了鼻子，聲音卻還是甜糯糯的：「社長nim，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你說~」

「你對我是純潔的愛嗎？」

謝乾玉還以為對方在考驗他，不假思索答道：「那當然了！」

「那你這是什麼奇怪的東東？」

說完，咸恩靜大笑著從謝乾玉懷裡跳起來，撣撣身子向門外跑去。雖然不是什麼純情初哥，但謝乾玉還是在未婚妻面前鬧了個紅臉：

「這是對你的尊重啊懂不懂！美女坐在懷裡還沒點反應的話，不是對你魅力的侮辱嗎！！」

看著還嘴硬的男人，咸恩靜帶著壞笑推開了門：「嘛加喲（是這樣啊）~」

「對著贅肉都能有反應，真是hentai（變態）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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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笑意的咸恩靜提著打包袋「逃」走了，只留謝乾玉一個人坐在李浩揚的沙發上躺也不是站也不是，直接短暫地梗在了那裡。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那方面的事還像朵白紙一樣一無所知才奇怪，更何況她們寢室里還有樸素妍這個成人愛豆在......那個「嘴素圓」有沒有給自己未來媳婦兒看什麼不該看的謝乾玉都不敢保證......

咸恩靜忙自己的事去了，他也不是什麼閑人啊，離開公司前，謝乾玉打定主意要在未來幾天內要辦一場風光的訂婚宴。

忽略掉路上的時間，近乎是一個閃現一樣謝乾玉就到了熟悉的那棟大樓。

「好久不見啊，金社長~」

熟悉的大樓，熟悉的稱謂，卻不是熟悉的SM......

讓謝乾玉一臉笑容打招呼的，是LOEN的社長金志錫，沒錯，他又來到了這個地方。

古代有劉備三顧茅廬請諸葛，現在他謝乾玉連著三次登門造訪，也算是給足了金志錫和他的LOEN面子。

「謝社長說笑了吧，我們不是昨天才見過嗎？」

這波算是熱臉貼了冷屁股，不過謝乾玉也不惱，而是很自來熟地坐到了金志錫對面：「是嗎？那一定是我太敬仰金社長了，不然怎麼感覺一天過了這麼久呢。」

【呵，明明是跟老婆膩歪的不想分開了】

金志錫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可以了謝乾玉，你不跟女朋友約會又約到我這來幹嗎？我們這個關係就不用客套了吧。」

這話倒是實在，隨著謝乾玉不動聲色地把T-ara的專輯分成給LOEN在原本的基礎上又提了5個點，金志錫也算是徹底跟QS綁在一條戰船上了。

去年「急匆匆」弄出來的《TEMPTASTIC》都快賣瘋了，T-ara的同期專輯銷量直逼少女時代。謝乾玉+T-ara的組合是瞎眼可見的金礦一座，對方給出如此誠意金志錫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那我就不客氣了，其實這次來是給金社長送禮的，我們QS準備讓樸素妍xi出幾首solo曲目...想把出版權也交給貴......」

「只要樸素妍xi她和T-ara的合約還在，那她的歌曲本就該優先交給我們出版才是！」金志錫毫不客氣地打斷男人的話，顯然是對這種蠅頭小利不放在眼裡。

打了這麼多次交道，他早對謝乾玉這種不斷利誘的風格免疫了。

「想問LOEN借一位藝人......」

「這種事不是讓公司部長或者次長交流就可以了嗎？只要藝人行程不衝突的話，我相信他們是很樂意和QS合作......」

「我要借李知恩xi用一下！參與T-ara新專輯的錄製！歌，是我寫的！」

謝乾玉實在是受不了金志錫那明顯輕視的態度了，一番暴走讓對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不敢說話。

「謝乾玉寫的歌」......

隨著《江南style》和《我最紅》的持續熱賣，這個標題就像是「玄編劇寫的劇本」、「玄PD做的綜藝那樣」，人的名樹的影，都已經成了半島響噹噹的金字招牌，對哪家音樂公司老闆都是種誘惑。

但參與專輯錄製......

想想看哪些人會參加其他歌手的專輯？簡單一想就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同公司的前後輩？關係親密的師兄師姐？有著高知名度的gagman（搞笑藝人）？

不管粉絲們看什麼樣的熱鬧，在內行人眼中，如果金志錫真答應了那就相當於對著對世界廣播——

「我們LOEN跟QS關係很親近！！」

利益和風險。

簡單的選擇題同樣擺在過金英敏、楊賢碩、洪勝成等人的面前，而金志錫這次沒有多加猶豫......

「可以，最近IU她不是很忙。」

謝乾玉滿意地點點頭：「多謝志錫兄幫忙了，這首歌我覺得很適合IU呢。」

眼看謝乾玉起身就要走，一肚子疑心的金志錫叫住了他：「謝社長來就是為了請IU去唱首合作曲？」

「對啊！」謝乾玉坦坦蕩蕩的樣子，「我真的就是單純覺得IUxi的聲音很適合這首歌，才特意來一趟。」

「不過金社長如果願意把LOEN未來的投票權交給QS代理......」

「沒得談，請回！」

金志錫臉色一沉，心想真是給這小子臉了。

沒能詐出想要的答案謝乾玉也不氣，聳聳肩就滿無所謂地離開了LOEN。

像金志錫這樣的人有著諸多顧慮他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公司的實際掌控權也不在他手裡，背後還站著SK這麼一個大財閥大金主。

做的好、白揀便宜了，那安安心心地幹下去自然是雙贏。

做不好，那SK大不了再注資一家小企業從頭來過，而他？恐怕連求職糊口都要成問題。

說白了，他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罷了。放眼半島，真正掌握權力的經紀公司社長又能有幾個？

實權派的金英敏也受到身後黨派的指手畫腳和手握股份李秀滿的鉗制，白手起家的楊賢碩不還是緊緊抱著大腿求活路。

有能力的沒人脈、有人脈的差資金、有資金的缺人才......

閉環讓半島的娛樂公司形成了種種有趣的權利制衡，像謝乾玉這樣一家獨大、放浪瀟洒的社長，真就不過他一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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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韓孝周，我正為一位生平見過最放浪的社長而傷神。

他叫謝乾玉，我們是在《同伊》劇組認識的，這部劇的成績還真不錯：本土收視率也高、海外的獎項也拿的不少、聽經紀人說，這幾天似乎又會有提名了。

其中有多少功勞要歸關於那個男人....真不好說......

經紀人....經紀人是換了一個，但還是我從BH帶出來的......

加到公司以後，連經紀人的事情都沒有過問一句，怎麼感覺我想是上杆子求著要加入他們QS一樣......

好吧，其實也差不多，當時想轉會QS這事確實是我跟當時的老闆李秉憲主動提出來的......

不過他只是表示知道了，神秘兮兮的，告訴我等幾天再說這個事情。

當時我還以為他忙，大熱演員們其實平時都挺忙的，我也是難得才能見他一次。

像謝某某這樣的大勢還能這麼閑的....確實不多見......

可惡，明明正生氣呢，卻還是能想到他的好：

作為一個演員，他真是個不錯的搭戲對象。

入戲快、NG少、配合還很好。從來看不到他在片場拿著劇本或者台詞記錄本，好像什麼東西都天生刻在腦子裡一樣，也正是這樣惹人羨慕的天賦才讓他拍每場戲都那麼快、才能那麼閑的吧。

不過最值得稱道的還是，他居然能看出我將要笑場，然後在自己明明很入戲的時候主動笑場NG了，替我在導演面前打掩護呢......如果一定要說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有感覺的，可能就是那次吧......

跟李社長說完沒幾天後，就是我的生日了，不對，應該說是生日的后一天。雖然他說什麼美國時間的幌子，但分明就是后一天么！

一大清早站在我家門口，遞上來了合約，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他怎麼知道我想跳槽了？

他怎麼這麼隨便就把我給挖走了？

我怎麼就答應了呢！？

現在想想主因大概就是對他莫名的好感，到也說不上什麼後悔，只是覺得有些潦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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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的是，再見到他時，竟然已經是我的社長和恩靜男朋友的身份了。

和咸恩靜的相識是在《春天華爾茲》的劇組，那真算得上我的成名作啊，那時的恩靜看起來還土土的、完全沒脫去兒童演員的稚氣。

劇組裡就我們兩個同齡的女演員，我出道早些、又是被「微笑女神」的名頭沖昏了頭腦，當時完全沒注意到她對我的「威脅」。

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互相叫起名字的關係，不過倒也沒在片場再見過，她好像對餐車有種莫名的狂熱，每次她劇組裡有了，都會拍照發到個人網頁上分享。

再見時居然成了同事關係，還是社裡未來老闆娘的感覺。中短髮的她變得很有特色，練習生的經歷也讓她看起來漂亮多了。

老友、暗戀的男人、成了一對......真是夠狗血的韓劇劇情啊......

回來后我沒再上最喜歡躲著的飄窗，只是頹頹地坐在床上。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我可能是有點喪了。

離開她們錄音室之前，我故意說出了《只有你》和《光海》的拍攝計劃，好像只有電影演員這個身份能讓我小小的虛榮心得到一點點的滿足。

我其實也不想自己這樣.....可是......

沒有可是，自己做的事就是做了。況且，那點優越感在恩靜平淡的反應面前蕩然無存，好像她根本不在乎。

是啊，得到那個男人無微不至的愛，還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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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對謝乾玉有感覺？我也不太清楚......

知道我去了趟公司，要好的親故又追著問他到底有沒有和咸恩靜在一起了，cp飯都這麼瘋狂的嗎？

一時間我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當作沒看見。

這也真的是我自己想問的問題啊......

最後在奪命連環call的面前，我真就把他跟我說的那番話給重複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是感激？是欽佩？是他幫我脫離父輩意願的那種叛逆帶來的衝動......還是對顏值的愛？

我也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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