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 舞歌

一場演唱會不僅僅是要表演歌手的成名作、代表作，其他諸如翻唱、改編、串燒之類的創新型表演也必不可少。謝乾玉將翻唱作品的選擇權交給了T-ara她們自己，質量上則有公司專業的聲樂老師把關，而李浩揚負責的自然是后兩者的工作。

組合新增了小八李雅琳、又要緊鑼密鼓地籌備首場演唱會，李浩揚乾脆帶著團隊把T-ara出道以來的一併進行了改編、串燒。

或許他「新沙洞老虎」的詞曲創作很有名，但在編曲上的功底同樣絕對不能小覷。不然謝乾玉可能早就去請國際上知名的MaxMartin、Timbaland、鄭楠等人來給T-ara做重新編曲的工作了。

頂級的音樂製作人...頂級的聲樂老師......想到崔孝賢和金善紅那兩個熟悉也陌生的名字，謝乾玉又是一陣頭疼。

坐在那張被磨得油光發亮的椅子上，把電腦文件夾中的歌曲一首首反覆聽了幾遍，謝乾玉滿意地站起了身：歌曲的質量都算不錯，回頭讓T-ara她們自己挑幾首，再加以一定的配合練習就可以直接拿到演唱會現場用了。

「噢？允靜老師啊...中飯吃了嗎？」

就在謝乾玉走出李浩揚工作室，準備回去時，當頭就撞上了正在走廊里喝著酸奶的裴允靜，只得訕訕地打了個招呼。

「這不是剛吃完么，公司的伙食真是越來越好了啊，就是不知道我怎麼不見長肉吶？」

這位姐...是不是自帶什麼偶遇buff啊？怎麼每次都能撞上她......

面對明顯挖苦的裴允靜，自知理虧下謝乾玉只敢誇道：「說明wuli裴老師堅持舞蹈鍛煉，身材管理做的很好啊！」

「你少來！」雖然有著上下級的關係，但裴允靜等人知道這個「弟弟社長」向來沒什麼架子，說話也很放肆，「自從跟了你以後不是閑的要長毛，就是忙的腳不沾地！」

連著加人下編舞團隊不停地想著新陣型，又有新專輯排舞教舞的壓力，裴允靜這段時間確實是忙的要發瘋。

「你每張專輯都塞這麼多要打歌的舞曲，還不停加人，我就一句話：幫手呢？！」

「我保證！再也不會往T-ara里塞人了！」

心裡默默向還不知道在哪的Danne說了聲騷瑞，謝乾玉斬釘截鐵道：「你要的幫手我肯定在她們演唱會排練開始之前給你找來！」

擴充公司舞蹈團隊的人選謝乾玉早已物色好了，只是這種人才肯定是要他親自去請，一直都沒抽得出時間罷了。

【感興趣的可以猜猜是誰哈！】

「在那以前，新專輯的事情還拜託裴老師多多費心了，那幫孩子還是太笨！」最後不忘給對方賠個笑臉，謝乾玉才畢恭畢敬地送走了這尊在韓國編舞界久負盛名的大神。

給裴允靜的團隊找幫手除了是想給她們減少負擔之外，同樣也是想像「新沙洞老虎」和「勇敢兄弟」那兩組音樂人一樣，大家競爭上崗，共同學習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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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社長nim？你要的邀請函名單我已經列好了，看一下吧。」

裴允靜還沒走出多遠呢，謝乾玉又遇上了剛忙完出門的林名姝，只能哀嘆自己的午飯怕是遙遙無期了。

掃了一眼林名姝列出來的名字，基本上是涵括了所有現在南韓叫得上名的娛樂公司的一把手，其中大約有三分之二已經在謝乾玉之前的親自遊說下「舉了白旗」，剩下三分之一則是不為所動。

比如仍位列「三大」之位YG娛樂，社長楊賢碩（or梁鉉錫..？）的名字就明晃晃地掛在上面。

能掌握三分之二娛樂公司的動向就已讓謝乾玉很滿足，剩下的小貓三兩隻雖然對大局影響不大，但如若有可能的話他還是想再爭取一下的。

「不錯，就按照這個發吧。」

名單列的很齊全，上面該有的信息資料也很詳細，看得出林名姝製作時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可是....要以什麼名義發函呢？」林名姝皺著眉頭，試探著問道。

謝乾玉沉吟片刻，想到了個正合適的由頭：「你去查一下KMP這個項目，然後繞著這個主題做點文章看看吧。」

「是！」在正事上，林名姝一直保持著她作為經紀人或者說職業經理人合格的素養，行事風格十分幹練。

「對了，你吃了嗎？」

「還...沒，剛剛在整理這些資料來著。」

林名姝的回答可以說是意料之中，謝乾玉猶豫片刻后說道：「真是辛苦了，如果食堂沒有合適的菜了的話.....就出去吃點吧，也可以的。」

對於這樣一個全方面的人才，謝乾玉一直是拿來當作公司事務總管來用的，甚至有意在家業做大之後往董事長秘書的方向培養，現在自然是想著關心兩句。

「吶，吶....好的......」林名姝應承兩聲，打完招呼後向著自己辦公室的方向跑去。

又告別了一位得力幹將，謝乾玉終於是坐電梯來到一樓，正當他站在公司大門前猶豫著是先去吃飯還是先去辦事時，就看見「煥然一新」的李浩揚遠遠地走回來。

「動作很快么.....」

面對自家老闆的調侃，正當年的李浩揚甩了把還算飄逸的頭髮：「當年在網吧包宿包月養成的習慣，洗澡的動作不快錯過的可能就是好幾個boss了。」

「那些歌我都聽過了，質量不錯，應該給你加工資！這段時間，也是辛苦你了......」既然遇上，謝乾玉也是認真地說了一下正事。

「說這些......」謝乾玉的關心讓靦腆的李浩揚一時間還有些不適應，「反正都被你壓榨慣了，你加工資我也心安理得！」

「這兩天就該讓T-ara錄製新專輯了，回頭我會找聲樂老師來配合錄音，你負責製作！」

李浩揚點點頭，這種作品得到認可的感覺讓他很是受用：「沒問題，就是這個新專輯......」

「怎麼了？」

「你現在已經有了七首歌，不如乾脆再加一首，正巧新成員加入，做個一人一首、或者四人四人小隊的概念？」

也不愧是後來自立門戶、推出了「艾迪」這樣大熱女團的人物，靈光乍現的李浩揚一句話就讓謝乾玉思考起來：

《Lovey-Dovey》、《我們不是相愛過嗎》、《Goodbye，OK》、《OMyGod》、《I『mSoBad》這幾首原有的歌還是《FunkyTown》的主力軍，此外他還加上了之前《TEMPTASTIC》里沒用上的「東籬公子」《為什麼這樣》，再加上為接代言鋪墊的《Log-in》......

確實已經有了七首歌，再加一首應該對標《我們不是相愛過嗎》這首人員不齊整的歌......

「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別太放心上啊！」

看著謝乾玉突然不說話了，還以為自己說錯什麼的李浩揚趕緊補上一句。

「沒事，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李浩揚有些心慌慌地走進公司大門，只留謝乾玉在原地看著手上林名姝拿來的那份名單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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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看著不大，但身為一社之長的謝乾玉每天要忙活的事情還真不少，這是多虧有林名姝、李浩揚、裴允靜這樣的人才在幫襯著，不然他估計會影分身也是應付不過來了。

被李浩揚的話一下子拓寬了思路，謝乾玉連飯也顧不上吃了，直接緊鑼密鼓地安排起事務來。

「喲潑賽喲，kim社長nim~~！」

首先，就是一個電話搖到金英敏那，謝乾玉很恭敬地問候道。

「哎一古，謝社長這麼客氣幹什麼，」電話那頭的金英敏好像有點受寵若驚，套著近乎，「跟我還說什麼敬語，歌曲錄完回韓國了嗎？」

「已經在首爾了，打電話是想請你參加我們公司最近要開的一次會啊。」

話剛說出口，男人就感覺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

不對，如果鄭秀妍錄完歌回來對方肯定已經知道了，沒必要問自己。按照SM這個榨血公司的尿性，也絕對不會給她多放一天半天的假的......

現在看來的話...她不會真是把自己「教育」的那番話聽進去了，然後現在還留在美國玩吧......

自己這算不算把鄭氏姐妹給坑了賣了？管他呢，就是有點可憐小水晶了啊！

人精如金英敏瞬間從謝乾玉話中分析出很多信息，不過還是不動聲色：「什麼會議啊？謝老弟要開會的肯定是大事，屆時我一定到場。」

「感謝抬愛了，邀請函過會應該就會傳真給您，此外還有個不情之請......」

「什麼事啊？」

「我想請問一下，少女時代的權侑莉xi今天下午有行程嗎？我有個私人的通告希望她能來參加。」

謝乾玉話語中的懇切意味讓金英敏真的有些意外，一邊回復對方一邊招來了助理：「這個我得問一下她們的經紀人室長，如果沒什麼大問題的話我們是很樂意讓她去的。」

除了謝乾玉以外恐怕沒有哪家娛樂公司的社長會對自家藝人，或者說是女團，她們的行程了如指掌，這樣的回復倒也不算奇怪。

「麻煩金社長了，給貴社1500萬韓元的通告費，你看可以嗎？」

「哎一古，你說這....」連著感嘆了兩聲，就連金英敏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說了，「能跟你合作是侑莉的榮幸啊，我們怎麼還能再收通告費呢？」

「交情歸交情金兄，要我去簽訂一份正式的合約嗎？」

「謝老弟你這話說的真的是....來了，今天下午現在少女時代有個集體的行程，不過半個小時后應該會結束，你看我把她們通告的地址發給你，你去接一下侑莉可以嗎？」

得到希望的消息，謝乾玉心情也是變好不少，頗有興緻地打趣道：「我還以為金社長會嫌棄我們QS廟小，怕我會拐走少女時代的好名聲呢，這樣的話我就卻之不恭了？」

「沒問題，少女時代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還好不是在喝水，不然聽見金英敏的回話謝乾玉一定會全噴出來。

這話說得......

就算少時大門真對我敞開，我也害怕被靜靜一腳給踢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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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哉游哉地去了趟便利店，謝乾玉一邊啃著三明治一邊往金英敏發來簡訊上的位置趕去，好在地方同樣就在江南區，用了不到十五分鐘他就把車停到了樓下，一邊吃著食物一邊等著。

同樣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剛吃干抹凈扔掉垃圾的謝乾玉就看見走下來的權侑莉，不過只有她一個人而沒看到其他少女時代的成員。

連個助理也沒帶的權侑莉站在突出到人行道的台階上，顯然是剛結束行程的她還帶著妝容，四處張望一番，一下子就看見了謝乾玉那輛十分顯眼的白色跑車。

那是她第一次獨自上綜藝、第一次獨自面對謝乾玉時，那個男人出場時開的車，印象十分深刻。

「謝....乾玉OPPA，你找我？」

快步走到車旁，權侑莉彎下腰透過沒關的車窗跟謝乾玉打招呼。

那張更多是可愛的臉看著就很讓人舒心，謝乾玉笑了笑招呼道：「上車說吧。」

按了個車門上的按鍵，副駕的車門自動緩緩抬起（這車是有這個功能的來著...的吧....對吧....？），權侑莉邁著步子就跨了進來，然後保持很規矩的姿勢坐著。

車門關閉，和一個名聲算不上太好（？）的男人共處緊密的空間中，權呆心裡卻沒有絲毫亂七八糟的想法，好像跟謝乾玉在一起她有的就只有安全感。

「今天是我比較私人的一個行程，算是請你幫忙，通告費是1500萬韓元，不會用你太多時間，已經跟你們公司說好了，你看OK嗎？」

那張舞台上魅惑而台下憨憨的俏臉近在咫尺，謝乾玉開門見山道。

「1500萬，給我的...？？」

「對，該給公司的已經給過了，因為沒有簽訂正式合約，所以錢會直接打到你卡上，你看可以嗎？」

權獃獃眼神中有些激動，讓謝乾玉懷疑是不是自己再加個零就能直接把這位少時的「性感擔當」給拐跑了，不過如果他知道這是權侑莉出道四年以來最多的單筆個人行程分成或許就不會這麼想了。

「沒問題，走！」

被獃獃身上莫名活潑的氛圍感染，謝乾玉也是興緻高昂地發動車輛：「GO!GO!GO!出發！！」

車子很快停在一個紅燈前，謝乾玉從扶手箱中抽出一張卸妝棉和一瓶卸妝水交給副駕的女孩：「剛剛忙完辛苦了，先卸個妝吧。」

「是因為不好看嗎.....？」在《GEE》中格外甜美的嗓音有些低沉，一邊問著權侑莉手上已經卸起了妝。

「不是，是老掛在臉上對皮膚不好啊，而且...我們待會兒去的地方可能對化妝的女孩不太友好噢。」

聽見這話的權侑莉更加放下心來，如果真是私下要求陪酒吃飯的話，不說穿著正式點，至少也要帶妝出席，現在看來是完全沒可能了。雖然在她心裡的謝乾玉，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不過在韓國這樣一個化妝作為社交基本禮儀的國度，還有不歡迎化妝女生的地方.....？想著想著，權侑莉又有點好奇起來。

「我們這是要去哪？總不能連行程內容是什麼我都不知道吧，嘻嘻....」

「我想招一個厲害的編舞老師，感覺侑莉xi你能幫的上忙呢。」這種事情確實無可隱瞞，謝乾玉老實說道。

「為什麼會想到找我？」

「因為你是我認識的女孩子裡面，跳舞最好的一個！」

即使不看錶情，也能感覺到謝乾玉話語中的真誠，被誇讚的權侑莉也是心花怒放。就像鄭秀妍對自己唱功的自信一樣，身為少女時代的領舞，她對自己的舞技同樣自傲。

不過確實，在「百戰天龍」還未降臨的當下，謝乾玉能找到跳舞最厲害的女生還真就是權侑莉，不過兩三年後或許勝負之數就不好說了。

都是厲害的大主舞，現在在組合內還都行六，緣分吶，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車一直往北方開，權侑莉透過車窗看見走漢南大橋上過了漢江，又看到首爾塔從眼前掠過。

兩人在親密聊天的氣氛中消磨車程，從一個繁華區又走到另一個，車速漸漸在不停出現的行人中放緩，謝乾玉看向權侑莉玩味道：

「侑莉啊，進入SM這麼多年，除去性感的舞蹈細胞，還剩下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