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債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着，「余歡水」升職，做了經理，也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辦公室內，張耀拿出手機，撥打了甘虹的電話。

「等會兒我去接兒子。」

「知道了。」話筒內傳來甘虹不耐的聲音。

張耀將電話掛斷。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來。」

「嘎吱。」門開了。

走進來一個人，是他的徒弟吳安同。

吳安同抿了抿嘴，而後半低着頭走到張耀辦公桌前，露出一臉苦澀的笑容：「那個……師傅，咱們師徒一場，你會罩着我的對吧？」

張耀點頭，而後拿出一張表單放在吳安同面前，吳安同看了一眼后，瞬間色變。

「師傅，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好徒弟啊！你一手帶起來的徒弟。」

張耀擺了擺手：「簽了吧。」

似乎是意識到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吳安同索性破罐子破摔，厲聲道：「余歡水，你憑什麼辭退我？」

「因為我想。」

「我不服，我要去找魏總，我不信他壓不住你。」說完吳安同便摔門而去。

很快，吳安同便被開除了。

辭退單上列出了多條他違反公司規章制度的文字，完全沒給他任何找勞動仲裁的借口，手續非常迅速。

吳安同走後，張耀知道魏廣軍幾人肯定要找自己，想試探自己到底知道什麼，不過他早已有了應對方式。

一整個下午魏廣軍三人都沒來找他，張耀估計應該是在商量對策，他坐在辦公室，回想以前誰欺負過「余歡水」，準備用自己的職權還以顏色。

一個也別想跑。

下班后，張耀打車前往學校，路上不出意外的話堵車了，當到達校門口，便看到余晨站在雨中，淋成了落湯雞。

余晨先是瞅了眼余歡水的手，發現空空如也后，立刻露出厭惡的神情，憤恨道：「讓我媽來接我，我沒有你這樣的爸爸！」

而張耀則推了推他的腦袋，厲聲道：「少特么廢話，給我麻溜點上車！」

回到家，甘虹滿臉怒容的瞪了他一眼，而後帶着余晨去洗漱間洗澡，張耀並沒有理會，他回到卧室，伸出右手手掌，掌心攤開，一根頭髮出現。

「余歡水，余晨說你罵他是怎麼回事？還推他腦袋？」

甘虹的聲音傳來，張耀不緊不慢的走出卧室，淡淡道：「我是他爹，不聽話罵幾句怎麼了？」

「你什麼意思呀余歡水？你還來勁了是不是？」說到這裏甘虹下意識指向地板，忽而又想到了什麼，將手指收回，抿了抿嘴道：「余歡水，你跟我說說，你到底什麼意思？」

「余歡水」的突然變化讓她猝不及防。

張耀開口道：「甘虹，當初你嫁給我不就是圖我長得帥，圖我有錢，我知道，我一個月工資都頂你半年了，現在我落魄了你就每天這種態度，你跟你那不成器的弟弟不過是一丘之貉。」

「你……」甘虹被張耀的一番話懟得怒氣飆升，她咬着牙緩緩吐出兩個字：

「離婚！」

「你說離就離？」張耀嗤笑：「得看我心情。」

說完便走到卧室，「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當晚甘虹就帶着余晨去了娘家。

翌日清晨。

張耀悠悠醒來，簡單洗漱后看了眼銀行賬戶，果然，呂夫蒙沒有把錢打過來。

自己現在所有積蓄只有117塊錢，可想而知「余歡水」之前的日子有多凄慘。

他今天打算曠工。

打車前往醫院，車輛停靠在醫院門口，張耀付錢下車，門口有一位阿姨正在攤煎餅。

張耀進入醫院大門，輕車熟路的去往體檢室。

一切都是按照電視劇里的時間進行，他需要這份體檢。

拿到片子，當他看到聶主任出來的那一刻，心想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他得了癌症。

回到家，將片子放好，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張耀露出滿意的笑容。

再看看自己的餘額。

該收賬了。

余歡水打車前往一處地點，半小時后，車輛停靠在派出所門口。

「警察同志，我要報案。」

張耀拿出錄音，民警聽到后立刻決定跟張耀一塊去找呂夫蒙，畢竟十三萬也不是小數目。

對於法律來說，這種屬於金融糾紛，民警也只能調解，但是張耀知道呂夫蒙正在辦畫展，

「馬老對這副畫的評價非常的高啊！」呂夫蒙指著一幅油畫侃侃而談：

「大家看，這種對生命奔放的自由塗抹，提現了藝術家對於生活的渴望，充滿了期待，還有桃源般的夢境。」

眾人紛紛點頭。

呂夫蒙心中暗笑，他覺得這次自己女朋友的畫一定能賣出一個好價格。

這時，張耀帶着兩位民警走了進來，呂夫蒙見狀，當即瞪大眼瞳，急忙走了過來。

「老呂啊，這十三萬你讓我等得好苦啊！」張耀聲音充斥在整個畫展，眾人紛紛轉頭，面露疑惑。

呂夫蒙見此情景，當即對着張耀露出兇狠的表情，似是威脅。

張耀輕笑道：「呂夫蒙，你別對着我裝狠，你明知道我膽小，警察同志都來了，你還想賴賬嗎？」

眾人開始竊竊私語，呂夫蒙的女朋友唐韻也一臉疑惑的看着他。.c

張耀拿出手機，又將錄音放了一遍，呂夫蒙心中已怒火中燒，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乖乖把錢轉給「余歡水」。

連本帶利。

拿到錢，張耀客套性的說要請民警吃飯，被擺手拒絕後便打車前往商場。

來到手機店，張耀選了一台最新款的華為。

「先生，我們店現在有碎屏險服務，二百六十八塊錢包一年，屏碎了可以免費來換。」店員微笑着說道。

「好的，麻煩幫我辦理，謝謝。」

買完手機，張耀又找到一家服裝店。

張耀門口處，看着琳琅滿目的衣服，伸手想觸摸。

「欸。」這時，有位女店員走了過來，他看張耀的模樣就不像有錢的主，於是面露不悅：

「先生不好意思，這是上好的料子，不能隨便摸。」

張耀淡淡道：「我來看衣服。」

店員斜睨了他一眼：「你看什麼衣服？」

「看一個適合我的衣服。」

「你這預算大概多少啊？」

「十萬以內。」

店員聞言，頓時露出如花般的笑顏：

「那您裏邊請，瑪麗，快倒水，您請，您請，您請！」

女店員帶着張耀看了一圈，張耀在一件標價一萬八的西裝面前停住腳步，女店員察覺到張耀眼神停留，頓時心花怒放。

迅速將那件西裝取了下來，笑道：「先生，您眼光真好，這是咱們店的最新款，一看就非常符合您的氣質。」

「確實不錯。」張耀點頭。

「不過你摸了，我就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