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火堆再次燒盡，孕古拔天輕輕拂去上面的炭火，露出黑不溜秋的土豆，像是被在鍋底蹭過一般，沒有一點白。

將土豆一個個挑出來，放在一邊，孕古拔天拿起一把蕨菜葉子，放在地上，拿起一土豆在上前後一蹭，附着在上面的那層黑皮瞬間脫落，露出金黃色。

孕古拔天速度非常快，一會兒就將土豆都蹭乾淨，拿起一個就咬上一口，呼出那燙嘴的蒸汽，咬過的也在冒着氣。

青衣女子也拿起一個金黃的土豆，小嘴輕輕咬上一口，緩慢咀嚼，盡顯淑女風姿。

正午的陽光照在女子身上，顯露出一種華麗燦爛姿態。

孕古拔天望着青衣女子的姿態，有些出神，快速咀嚼土豆的嘴也慢慢停下，如果不是嘴裏有土豆，怕是口水都要流出來。

口水沒流出來，鼻血再次流出來，當清涼的鼻血流過嘴唇處，孕古拔天頓感一陣清涼，用手輕輕一摸，鮮紅的血液瞬間低落。

青衣女子看着笑出聲，輕盈笑聲。

「嗨嗨」孕古拔天尷尬一笑，快速摸去鼻血，望着天空，輕輕捻住鼻子。

引邊捻著鼻子，一吃着土豆，樣子讓青衣女子再次發出輕盈的笑聲，非常動聽。

孕古拔天鬆開手，鼻子不在流血，上只留下沒有擦乾淨的血跡，繼續坐着看着羊群的動向，時不時瞄一眼身旁的青衣女子，又不敢多看一眼，怕被發現，還有些不便好意思。

青衣女子自然瞧得見少年的偷瞄，也沒有說破，而是輕輕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嗎？」孕古拔天有些愣神，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麼，剛剛想再偷瞄一眼女子，結果人家問自己叫什麼名字。這讓少年有些慌亂。

青衣女子見少年的錯愕，再次發出輕盈笑聲，道：「對啊！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少年有些懵，用緊張結巴的語氣回道：「我叫孕古拔天。」

說完話孕古拔天已是滿頭大汗，在家上陽光的照耀汗珠不減反增，如雨落下，不停擦這汗珠。

青衣女子聽到少年的名字，沒有說話而是在思索，她感覺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但想不起來。

想着繼續問清楚，剛要開口。

「那你叫什麼名字？」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青衣女子把到嘴裏的話咽回去，一愣，有些意外。

說完話的孕古拔天送一口氣，主要是覺得只有女子知道他的名字有點不公平，自己也要知道女子的名字，這樣才公平。

「我叫周青靈。」青衣女子快速回過神，用輕盈溫和的聲回道少年。

「哦」

孕古拔天只是哦了一聲，靜靜坐着，沒有在繼續說話，已經緊張到極點，又時不時偷瞄青衣女子。

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后，孕古拔天打破平靜，說自己要去追羊，快速的離去。

周青靈見到孕古拔天那落荒而逃模樣，又是輕盈而笑。

。。。。。。

日落西山，再有個兩桿就要徹底消失，孕古拔天在挑牛，把那六頭牛單獨趕出來，因為山路較抖，現在又是有羊崽的時候，怕牛把羊崽給踩死。

孕古拔天對此非常輕車熟路，很快就把牛都趕出來。

這都是他天天放羊的成果，對於放羊的技巧非常熟悉，就連每隻羊他都知道是誰家的。

牛已經趕往村裏，孕古拔天也趕着羊群回去，青衣女子周青靈也跟着他。

孕古拔天想悄**的走，但是女子一直跟着自己，少年也很無奈。

趕着羊群，孕古拔天和周青靈回到了洛村，孕古拔天大聲叫道：「羊來了！羊來了！…………」

接連喊了幾聲，村民都出來接自家羊，有的加有兩隻，有的家有五隻，有的家有八九隻，有的家有牛，反正都有所不同。

村民們出接羊，有人注意到了少年身邊的青衣女子，紛紛露出震驚的模樣。

「好美啊！…………」

…………

看到周青靈那青綠短裙下的大長腿，都是獃獃望着，一眨不眨的瞧著，已然忘記了自己是處來接羊的，羊已經到家，他們還在盯着周青靈看，直到女子消失在視眼中。

周青靈跟孕古拔天回道西邊的土胚房。

走進用木頭圍着簡單小院中，院裏放着兩堆樹枝，一堆是乾的，另一堆是青綠的，應該是不久前才砍的，還有一口用大石頭鑿成的石盆，應該是用來餵豬的。

孕古拔天順勢抱起一捆干樹枝走進房中，周青靈也跟着進去。

周青靈有些疑惑，少年放羊卻沒有羊。院裏也有豬圈缺沒有豬，好像也沒有家人，只有少年自己。

屋裏火在燃燒，在煮著鍋里的糧食，孕古拔天在看着火候，往火坑中加著柴，蒸汽從沒有蓋好的鍋蓋上冒出，看似是沒有蓋好，實則是不合適，蓋和的。

周青靈也圍着火坑而坐，四周望着這沒有分間的房屋有兩張木床，還有一她不知道是幹嘛用的傢具和工具。

「你家就你一人嗎？你爹娘呢？」周青靈環顧完四周問道。

「哦」孕古拔天先是哦勒一聲，然後道：「幾年前找羊失蹤了。」

孕古拔天說完沉默不言，面露難色眼眶濕潤，但是沒有淚水流出，依舊看着火候加著柴。

「不好意思。」周青靈見狀，趕忙安慰道：「他們可能是去了什麼地發，或者是迷路了也不一定。」

周青靈是在想不什麼語言來安慰少年，只能這般安慰，她在宗門中是出了名的話少，都叫他冰塊。

「沒事的，我已經習慣了。」孕古拔天強忍淚水，正定道。

聽到少年說習慣了，周青靈還是有些愧疚，想再安慰一下，不過想想還是作罷，少年再次難過。

拿開鍋蓋冒出龐大的蒸汽，國鍋里的竹盤上有兩個餅，通體綠黃，是苦蕎餅也叫石頭餅，味道苦苦的還帶有一絲絲甘甜。

孕古拔天快速將竹盤取出放在一邊，有些燙手，還吹了一下手。

周青靈看見少年那嫻熟的動作，不喲的震驚歡喜，但是很就明白少年是不得不嫻熟，快速收起歡喜。

這一天裏她沒有看見過少年高興的笑過，有的只是偷瞄自己是的尷尬一笑，像老人一樣坐着，不像是個少年。

孕古拔天從一個大竹筐重抓出一把乾枯的酸菜乾放入鍋里，用盛湯瓢子輕輕壓一下，蓋上鍋蓋，再次加柴燒一把火。

鍋里的水再煮開，證明酸菜湯已經了，可以開飯了。

孕古拔天拿起一塊苦蕎餅一掰，直接成兩塊，遞給周青靈一，再給她一隻木勺。

周青靈些愣，不知從何下手他沒有在地面吃過飯，拿着木勺和苦蕎餅卻沒有吃，而是望向正在大塊朵頤的孕古拔天。

只見少年一口吃着苦蕎餅，一口喝着酸菜湯，像是在吃山珍海味，簡直是胃口大開呀！

周青靈見孕古拔天大塊朵頤，也將苦蕎餅送到嘴裏，咬上一口慢慢嚼著。

周青靈有些意外，這苦蕎餅吃着苦苦的，但是細嚼後有一股甘甜的味道，好像在輕輕拂來，就是有點乾巴。

孕古拔天見周青靈有些難以下咽，舀起一勺湯喝下去，表示喝口湯。

周青靈有模樣的照做，一口酸菜湯喝下，頓時感覺一股清酸酸的味道在嘴裏炸開，接連喝了幾口，在吃口苦蕎餅。

吃飽喝足的二人，圍着火坑而坐，暗淡的房屋中只有火星在閃爍照亮，秋天的夜晚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