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前兆

各項行李都在不緊不慢的地準備着，後天就是出發的預備時間了，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沒有在波麗絲父親的媒介作用下，而是直接在他家的附近活動，等待阿莫爾出門后再去叫的阿里薩，一切都是摸得那麼清楚，好像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他們坐上由十隻哈士奇拉的雪橇車上，去他們第一次在校外見面的地方。在車上，阿里薩和她挨得很近，臉都快貼在一起了，波麗絲很怕冷，緊緊的抓住他，呼出的熱氣在空中直抵阿里薩紅彤彤的臉。他們在距咖啡館有的一段距離停了下來，然後冒着一段雪，匆匆的跑向咖啡館，這次是波麗絲走在前面，輕輕地推開玻璃門，給阿里薩留出一個空間。看着她推門的小手，不覺得有些觸動，比馬虎大意的自己要好上許多

裏面就相對熱和了許多，他們直徑走向上回最裏面的那個角落，波麗絲又花了一個銀幣借來了店主的火爐，阿里薩終於動了起來，趕忙去將火爐接過來，搬到他們的座位旁。再次坐下，他們互相對視，是波麗絲首先不好意思，微微低下了頭，阿里薩很好奇，對波麗絲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其實他們很早便認識了，那是在學校的日子，但是阿里薩從未像今天這般近距離仔細地與她對視，更別說有什麼接觸了

突然想起剛才在雪車上挨得那麼緊，好像是突然有感應一般，臉都齊刷刷得非紅。最後僵持幾秒，是阿里薩率先開口向她表達了感謝之類的。波麗絲看上去更加落落大方，表明後天會在什麼時候出發，已經步入了最後細細的商討環節，阿里薩既興奮又緊張，要是馬上就能離開這個極寒之地了，可是父親似乎完全不知情，難道要偷偷地跑掉？丟下他一人獨自離開，雖然沿途有波麗絲一家人，但是那是生他，養育他的父親呀，這麼多年，他都是和阿莫爾相依為命。突然想到這裏，他猶豫害怕了，但心中的渴望很快就說服了他，覺定在走前給他留一張紙條，而且要提前一天走，畫出路線，留下十字阿拉斯加雪橇犬，把決定權交給他父親自己，這是對他最大的尊重了，阿里薩這樣認為。也就是明天他們商量好就要啟程，走出冰窖，走出這個背時的鬼地方。

慢悠悠地喝着大杯咖啡，享受午後甜點和桌邊溫暖的火爐，旺旺地跳動小火苗已以勝利在望的節奏在舞蹈。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眨眼得功夫昏黃席捲八荒天空被攪碎的雞蛋染黃，眩暈河中魚兒的視線。阿里薩和波麗絲在門口揮手告別，他們並沒有顯得像初戀情人之間的多麼不舍

也有可能是因為很快就在幾個小時后他們會再見，於是都匆匆地回去準備，準備下一個更長久見面。這是他們見的最後一面，至少多年以後的阿里薩回想起來，是那麼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