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素經樓內初入境,棋山墨海玄道路

第28章 素經樓內初入境,棋山墨海玄道路

墨淵閣最多的東西,當屬圖書,圖書載體類型也是較多,有書本、竹簡、木刻、龜甲、鐵卷、石刻等等,這些典藏圖書的內容範圍涵蓋甚廣,包括天文、地理、歷史、人文、水文、星象、氣象、醫藥、農桑、畜牧、茶琴棋譜、命理玄學、詩詞歌賦等等,可以說是包羅萬象,網羅天下名籍,難怪四州求學之士無不翹首嚮往,也怪不得人稱這裏為天下四大名閣之首,不愧為治學傳道之聖地。

墨淵閣當然也有其規矩,那就是所有樓閣中的書籍,不論門內、外書童或訪客皆可閱朗,不把書籍攜帶出墨淵閣便可,唯獨素經樓其他人不可入內,歷來也只有稷陵閣主和稷安閣老在素經樓研習,其他時候也只有稷陵閣老的兩位貼身書童入閣打掃,其餘人等也從來沒有進過素經樓。墨淵閣門內、外書童都明白素經樓是閣老和閣主專研修習的地方,大家也都恭敬自覺地遵守着規矩。

只是現在閣主和閣老分別收了楚楓、楚桐、月兒為親傳弟子,也不知道他們三人可不可以入素經樓學習,閣內書童們有的認為可以,因為先前閣主和閣老都沒有收過親傳弟子,所以也只有閣主和閣老進去修習,現在有了親傳弟子了,自然親傳弟子也是可以進去的。

墨淵閣既然擁有海量書籍,那這些書籍的分類、整理、摘抄、打掃當然也是非常需要人手的,也是墨淵閣弟子、書童的日常工作,畢竟破舊的書籍需要摘抄翻新,過重的載體也不方便攜帶、存放和觀閱,所以楚楓、楚桐、月兒剛來墨淵閣就是搬運書籍,搞整理和打掃。

楚楓、楚桐、月兒他們三人每天都有固定和充實的書籍整理任務,他們需要把書架中積壓在底層那些久久無人翻看的書籍搬出來晾曬,防止潮濕和發霉,破損太過嚴重的,還需要進行標記,做好引錄。

在雨天或是晚上就進行摘抄,他們的作息時間和閣內其他書童一樣,每天需要完成的任務都是稷陵和稷安設計好的,他們三人沒有多餘時間玩鬧,有時候誰做得慢了,就需要其他兩人幫忙才能完成。

就這樣楚楓、楚桐、月兒在墨淵閣度過了一個月。在這一個月里楚楓和楚桐再也沒想過《山海術》到底該怎麼練,也再沒感受過他們嚴厲的父親帶來的壓力。當然也沒有了和鍾離一起打鬧的樂趣以及被楚槐責罰時的那種恐懼,更沒有了母親給的那無比寵愛。在這一個月里他們兩兄弟自然也感到過孤獨,感到過辛苦,也想念過母親和鍾離那調皮鬼。

只是墨淵閣留給他們感念的時間不多,每天需要思考最多的還是:明天的書到底搬不搬得完?

而月兒呢,雖然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了,但也好,至少以前所發生的一切不會給幼小的她帶來痛苦,她只知道這一個月里他有了和藹的師父,有了兩個很好的師兄,還認識了一個可愛令她羨慕的鐘離,所以在搬書的這個月里,過得最開心的當然是月兒了,至於以後她則是希望有一天還可以找到自己的親人。

至於鍾離,他跟師父楚槐回到山海宗后,自然是繼續跟師父學習《扶搖訣》和《烈焰訣》,但是鍾離這個月在功法上的進步幾乎是沒有,因為他心裏還是想着和他的楓哥、桐哥一起玩鬧,現在突然分開了,他覺得山海宗沒有同伴玩耍,感到孤單,心情低落,自然也是沒有什麼心思練功。

楚槐見鍾離的功法停滯不前,練功態度也是相當不積極,練習指尖明火時,心不在焉,還把手指燒傷了。楚槐當場看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恨鐵不成鋼之感強烈無比,拿着一根藤條把鍾離抽了一通,並交代林棟,取消鍾離這個月去墨淵閣探望楚楓、楚桐的機會並罰鍾離在山海宗後山園林禁閉一個月。

當然鍾離也還算是幸福的,雖說被師父打了罰了,但是至少還有疼愛他的師母沈韻荷在身邊。

第二個月楚桐和楚楓、月兒便沒被安排去搬書了,他們三人開始進入素經樓內。稷陵考查了月兒的琴藝后,開始教月兒彈琴,楚楓則是練習下棋。

至於楚桐,稷安則是要他繼續練字,不過這次從研墨到簡單的橫豎撇捺開始。

對於《山海術》這樣高深的玄門功法,稷安和稷陵並不會,但是對進入武學門檻的基本領悟卻是大概相同,稷安和稷陵都認為先把楚家這兩兄弟帶入武學的入門之境再說,至於以後能在《山海術》這門功法上有多大的造詣,那就要看他們自己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楚桐就是把硯台里研好的墨水,用毛筆蘸着,在白紙上一筆一畫的寫着,不斷的重複著這一過程有千萬次,筆畫倒是練得越來越蒼勁有力,文字也是寫得越來越漂亮,算得上是行雲流水,意隨心境,可是對於《山海術》的領悟,還是沒有明顯的突破。

就這樣又過了十幾天,情況依舊如此,楚桐對楚楓說:「哥,再這樣練下去,我都想做個教書先生了,你看我的字寫得是越來越有模樣了,我們就不是練功的料,你說做個通曉天文地理、學識淵博的先生不也挺好的嗎,你看師父他們的墨淵閣照樣還不是受人敬仰!」

楚楓也覺得弟弟說的對,笑着說道:「你說的對,我們要是不繼承咱爹的《山海術》,他不得扒了我倆的皮,你不怕嗎?」

楚桐回到:「到時我們就說師父只教我倆下棋寫字,教我們以後做一個立學傳道的先生,學不會《山海術》不怪我倆,師父們就是這樣教的。」

楚楓道:「你這不是把師父出賣了嗎?」

楚桐道:「我估計咱爹也不敢找師父算賬的,再說了師父又不會《山海術》,咋教呢,都是爹自己要把我們送來的,到時候學廢了,能怪誰,他就自責唄!」

楚楓回答道:「其實我也一樣,比起練《山海術》,我更喜歡下棋,現在棋藝倒是進步很大,棋路也多,雖說《山海術》傳到我倆這就沒了,是有些可惜,但是也沒辦法了,誰叫我倆不是那塊料。」

這對雙胞胎兄弟的談話,被一直站在門外的稷安和稷陵全聽見了,等談話說完后,稷安和稷陵強忍着大笑,推門走了進來,裝作沒聽見楚楓、楚桐的談話,依舊和往常一樣指導他們下棋和練字。

只是這次稷安對楚桐的指導,沒說練字要靜要穩要體會字形構架之類的話,而是問楚桐心靜了多少?有沒有感覺硯台里的墨水像是片小小的墨海,硯台可以源源不斷的產生墨海,練字就是將墨海里的水,隨心所欲地移到紙上來,想寫什麼樣的字就寫什麼樣的字,說完便讓楚桐自己繼續練字。

稷陵問楚楓的問題則是有沒有覺得棋子很重,像一座座大山一樣沉重,有沒有覺得棋盤很寬廣,廣闊到根本看不到盡頭。

楚楓乍聽之下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他覺得棋子很輕,棋盤嘛也就那麼大,哪有什麼無邊無際。

等稷陵跟楚楓說完,稷安便和稷陵一起去茶閣喝茶去了,順便叫上了月兒,聽聽月兒彈琴,再往後的十天多天裏,稷安和稷陵都沒有來素經樓指導這兩兄弟,他們讓楚楓和楚桐自己領悟,這十多天裏月兒也沒有來素經樓,她被師父叫去研習琴譜去了。

楚楓和楚桐都對上次師父們說的話,感覺奇怪,在這十多天裏,他們反覆的思考着師父說的話,但這兩兄弟絞盡腦汁怎麼想也想不通,討論也討論不出什麼結果,又加上稷安和稷陵十多天沒來監督他們了,這天早上,他倆一個趴在棋盤上睡著了,一個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差不多到中午飯點了,楚楓被餓醒了,他的臉貼在棋盤上,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到眼珠前的一顆棋子和一座山一樣龐大,充滿了眼中的世界,瞬間楚楓明白了稷陵十幾天前說的話,棋子如山,大地如棋盤,他高興的猛然抬起頭,不慎打翻了棋盤,說到:「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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