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覺醒大典
巳時，廣場上到達12歲的弟子全部聚集在此，激動的心情浮於表面。
中央高台之上，一位身着淡金色武者服的中年男子立在當中，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領袖氣勢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此人正是林家家主林域樓。
高台之下，一二十個十二歲的孩子筆挺地站在那，等待着林域樓的講話。
不遠處的觀賞台上圍坐了很多孩子的父母，還有一些家族中看熱鬧的人群，每一個人無不露著期待的眼神。
夜淵躲開人群，一個人悠閑地靠在觀賞台的角落，用着欣賞的目光看着遠處自己打掃過後的場地，手中還拿着一個竹筒水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覺醒大典。」林域樓渾厚的聲音在此時響起。
「這是你們走上修靈者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你們父母都是靈者，所以成為靈者對你們來說不是天方夜譚，只是水到渠成的必然。」
「你們不同於普通家庭的孩子，你們以後會肩負起一定的責任，也都有着光明的未來。」
「至於未來到底有多輝煌，我身後這個覺醒水晶會告訴你。」
林域樓的話很簡單，但每一句都激憤著底下一群孩子的心靈。
「現在開始，我叫名字，你們一個一個上來。」說完，林域樓憑空取出一顆火紅色的靈獸內丹，用靈力催動，內丹騰空而起，然後慢慢沒入水晶之中，緊接着水晶爆發出一陣璀璨的金色光芒渲染天空。光彩持續有三五秒時間，慢慢散盡，水晶才恢復原樣。
看了一眼下邊的孩子，林域樓喊道：「林遠，你先打頭陣。」
一個身高有一米七的黝黑小伙站了起來，露著堅定的目光，踩着有力的步伐走了上去。
來到高台之上，看着白色水晶，林遠冷靜的內心還是被掀起一陣漣漪。
「把手放上去。」林域樓說道。
林遠輕輕抬起手，幾根手指用力搓了幾下，然後伸開手掌，按在了水晶之上。
手掌在接觸水晶的一瞬間，水晶下方立刻出現一個佈滿咒文的陣法，一股能量從水晶中傳出，順着林遠的手掌傳遍全身。
遠處看，林遠如同變成了一個小金人，熠熠生輝。
不多時，水晶上空浮現出一副虛影圖案。虛影中顯現出七顆黯淡著的星點。
又幾息時間過去，林遠身上的金光全部退散，順着手掌又回到水晶之內。
計算好能量資質的水晶再次發出璀璨金光，同時上方虛影中的七個星點也開始閃爍。
虛影下的林遠心臟已經不受控制，澎湃地跳動起來。
看着高台上的林遠，夜淵獨自呢喃了一句：「勉強沖開兩個靈脈，馬馬虎虎吧。」
這時水晶上方虛影中閃了幾下的金星開始亮起第一個，第二個忽閃幾下后也亮了起來，等待幾秒后，第三個沒有再發出光芒。
「沖開兩個靈脈，以後要多加努力。」林域樓平靜地說道。
顯然這沒有達到林遠的預期，他有些失落地移開自己的手掌，走下了高台。
「青楓。」林域樓叫了一個外姓之人。
名字叫出，一下成了幾十個孩子的關注點。
青楓，一個流浪過來被林家外門長老收養的男孩子，皮膚白嫩，濃眉大眼，俊郎的皮相甚是惹人嫉妒。
十二歲的青楓，個頭也沒比林遠低多少，站起身也來，閑庭信步般走了上去。
遠處夜淵眼睛中一閃光芒，輕輕笑了笑，低語道：「估計要震驚全場了。」
按著林遠的操作，青楓把手按在水晶之上。
水晶重複著同樣的步驟，直到最後一步。
吸收完青楓身上的金光之後，水晶炸出了耀眼的金光，持續了幾十秒鐘才恢復暗淡，上方虛影中的七個星光還在不停地閃爍著。
青楓此時像是未雨綢繆一般，表情十分鎮定。
而一旁的林域樓有些站不住了。他深知水晶出現這種情況是什麼表現，眼神看青楓也變得柔和起來，沒有了虎目當中的威嚴。
遠處，收養青楓的外門長老林雄，心中已經樂開了花。
「看來，你要進內院了啊。」旁邊幾位外門長老無不嫉妒地看着高台之上的青楓。
虛影中閃爍的金光終於停歇，第一個金星順利亮起，第二個也迅速跟上，第三個，第四個……前四個金星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亮了起來，直到第五個才緩慢下來，閃爍了四五下就再次點亮，第六個順勢也開始發光，只不過閃爍的很慢。
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林域樓，在此時也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地看着空中的虛影。
下邊幾十個孩子，眼中儘是露著羨慕嫉妒的神色。
幾個林家子弟，看青楓的眼神都開始有狠厲之意。
高台上方，虛影中的第六個金星，閃爍持續了有半分鐘左右，最終沒有全部亮起，只發出了稍微暗淡的金光。
「青楓沖開了5個半靈脈，天分舉世無雙，大家鼓掌慶賀。」林域樓渾厚的嗓音傳遍整個林府廣場。
周圍瞬間響起密密麻麻的掌聲。
青楓拿下手掌，轉身看向下方，享受着大家對他的讚賞。
不管其中是否有違心的掌聲，在此刻青楓已經不在乎了。
不過片刻后，他像是想起了什麼，自信的神情瞬間消逝，恢復了原有的表情，只在眼神中留着一絲堅定的意志。
「挺有意思的小孩。」夜淵喝了一口竹筒中的水，欣賞地說道。
青楓覺醒之後，林域樓就把收養他的外門長老林雄叫了過來，低頭說了幾句話。
林雄心情愉悅地領着青楓走向了內院。
覺醒儀式繼續，只不過後續再也沒出現讓林域樓眼前一亮的孩子。其大部分都是只衝開一個到兩個靈脈，沖開三個的只有一位林家直系孩子。
整體表現，林域樓是有些失望的。他們家族延續千年之久，直系當中最優秀的竟然還是當年沖開五個靈脈的第一任族長。想一想着實有些可笑。
雖然今天遇到一位舉世無雙的天才孩子，但其不是林家之姓，再開心也只能當成義子來培養，始終不能繼承林家祖業。
林域樓在原地輕輕泄了口氣，眼神向四周看去。遠處一個留着黑色短髮，面容清秀且神情悠然的青年映入眼帘，與其對視而看。此人正是夜淵。
對視中，夜淵沒有迴避，沖着林域樓露出一個輕鬆地微笑。
看到夜淵，林域樓才想起三個月前自己收留了這個家破人亡的夜家少爺。
想到自己曾經欠下夜家的人情，卻在收留對方后，竟然一次都沒去慰問過，心中升起一絲愧疚，果斷向著夜淵走了過去。
看到林域樓走過來，夜淵站起身來。
「近來過得可好？」林域樓來到夜淵身旁問道。
夜淵露出他標誌性與世無爭的和諧笑容，說道：「借族長的福氣，三個月來過得相當舒服。」
「能習慣就好。」林域樓點點頭，接着道，「那個，身體內的靈根恢復的怎麼樣了？」
「對方既然肯留我性命，必然不能讓我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我體內這靈根肯定是不可能恢復的。」
「想報仇嗎？」
「報仇？就我現在的樣子你認為可能嗎？我還是老老實實龜縮一處好好養老的好。」
「想得挺通透。」
「人只有經歷過才能懂得更多。有的時候忍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有這心態，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林域樓猶豫一下，又道，「不過……那本醫經，你最好真的沒留在身上，省得以後還會惹禍上身。」
「就那本獸皮醫經？」
「是的。你最好別留在身上。」
「我就是用那本醫經換了我這條命。要不你認為，你還有機會再見到我嗎？」
氣氛瞬間沉寂。
沉默片刻后，林域樓說道：「好好在這裏生活吧。以後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我。」
夜淵點點頭，仰頭喝光了竹筒中的水。
【作者題外話】：修鍊等級設定：入靈境，真靈境，玄靈境，地靈境，天靈境，皇靈境，君靈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