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本命法寶?

第四章 本命法寶?

由於丁燃的父親是宗門二長老,獨自佔據着一座山峰,丁長青自然不會委屈自己的兒子和那些宗門弟子擠在一起,於是父子二人乾脆二一添作五,山峰一人一半。

整座山峰上面長滿了梨樹,每年花開都是滿山雪白,猶如天降大雪,所以就有了梨花峰這個名字。

將劉爍和夏劍打發走之後,丁燃回到了梨花峰。

一個人沿着開滿梨花的小路緩緩前行。

過去的點點滴滴如浮光掠影在他腦海中不斷閃過,說是不心痛,那是假的,畢竟他還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

這種痛,當真比刀劍加身還要痛徹心扉。

不知不覺,丁燃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正準備進入院子,一道瓮聲瓮氣的聲音傳來,震得人耳膜生疼,「師弟,你回來了?見到宋師妹沒有?」

一個皮膚黝黑,比丁燃高出足足兩個腦袋的壯碩少年向他跑了過來。

由於身材魁梧,少年跑起來感覺整個梨花峰都在顫抖。

丁燃看了一眼憨厚少年,一瞬間所有的委屈好似全部找上門來,他嘴唇顫抖,強忍着眼中的淚水,微笑着喊了一聲,「師兄...」

憨厚少年是丁燃父親的弟子,名為陳苦,他父親陳松峰和丁燃的父親丁長青關係莫逆,彼此都是過命的交情,親如兄弟。

丁長青一直沒有弟子,看陳苦資質不錯,於是就收了他當弟子。

今年十六歲的陳苦已經是凝氣九層的修為,實力在宗門凝氣弟子當中也處於上游水平。

陳苦性格憨厚,但是並不傻,他看到丁燃手臂上的傷口,臉上滿是怒火,好像是一頭暴走的凶獸。

「師弟,究竟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師兄,我給你出氣。」

陳苦和丁燃從小一起長大,一直把丁燃當做親弟弟護著,自然見不得丁燃受半點委屈。

丁燃看了一眼陳苦,這個從小到大一直沒心沒肺對自己好的師兄,依舊沒有半點改變。

他踮起腳尖拍了拍陳苦的肩膀,笑道:「沒有的事,只是不小心划傷了,已經敷了金瘡葯,很快就好了,更何況在宗門誰敢欺負我,只能是我欺負別人!」

「師兄,做好飯菜沒有,我可是餓了。」

陳苦聞言,臉上的怒氣消了幾分,他知道丁燃肯定沒有說實話,不過既然丁燃沒有說,他也沒有刨根問底,他知道丁燃脾氣倔,如果他不說,你不管怎麼問他也不會說。

只有自己找機會打聽打聽,看看到底是誰欺負了師弟,一定要把這口氣給丁燃出了。

隨即他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回來呢,今天我可是做了你最喜歡的金鼓魚,走走走,我們一邊走一邊說,你一說我都餓了...」

丁燃心中感動,笑罵道:「憨貨師兄,你就不會自己先吃啊,沒必要每次都等我回來才吃。」

陳苦撓了撓頭,「嘿嘿,習慣了...」

……

「師弟,你走太慢了,來,我背着你...」

「不行,被別人看到了,肯定會說我欺負你,不過既然你說我跑得慢,那我們就比比誰先到...」

「師弟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

「師兄,你跟我站在一起,我數到三,咱們就開跑...」

「嗯...好...」

「一...三...」

丁燃直接從一數到了三,然後撒腿狂奔,兩條腿跑得跟車軲轆似的,渾然不像一個受傷之人。

「師弟,你耍賴...」

一前一後兩道身影,向著遠處的院落跑去。

伴隨着的還有丁燃奸計得逞的大笑聲響徹整個梨花峰。

......

很快,時間就到了晚上。

丁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強行驅趕走腦海中關於宋林晚的畫面,他從床上一骨碌爬了起來。

「既然撂下了狠話,就要撂徹底,不能半途而廢,這不是我丁燃的性格,無論將來的路有多難走,我一定要成為強者!」

「賭氣也好,不認命也罷,在修真界,強者不管在哪裏,都會受到人的尊敬,弱者只會任人欺凌!」

想到這裏,丁燃還是準備從自己的丹田下手,畢竟讓自己獲得丁烏龜稱號的罪魁禍首就是丹田內的那顆種子。

不對,現在應該是小樹苗才是。

「既然父親的靈力無法觸碰那顆小樹苗,我自己的總可以吧?」

丁燃小心翼翼控制自己的靈力向著丹田內那顆小樹苗游去,小樹苗長著淡黃色的杆子,五片翠綠的樹葉生機勃勃,看上去煞是好看。

很快丁燃的靈力就將小樹苗包裹,然後他嘗試操控靈力將小樹苗拔出。

一個時辰后,丁燃氣喘吁吁,不是累,更多是被氣得,因為那一株小樹苗依舊紋絲未動。

他有些絕望。

想到自己兩年後會受到王辰的無情羞辱,以及面臨着英年早逝的結局。

丁燃越想越氣,忍不住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兒,躲在老子丹田裏不出來,是準備生蛋產仔么?」

「他娘的,我...我和你拼了!」

眼見小樹苗依舊不為所動,丁燃翻箱倒櫃拿出一把菜刀,對着自己的小腹就要切下去。

可是刀尖即將觸碰到自己皮膚的時候,丁燃喟然一嘆,「算了,我和一根小樹苗置什麼氣,我不與你一般見識...」

緊接着他就苦口婆心道:「樹大爺,樹祖宗,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出來吧,我可不想死啊!」

丁燃算是對小樹苗徹底沒轍了,他隨後把菜刀一扔,躺在床上直愣愣盯着房頂,唉聲嘆氣。

可就在這時,他丹田內的小樹苗微微一動,緊接着他就感覺到自己手中好像是握著一個什麼東西。

丁燃抬起手,將手中的東西放在自己的眼前,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此刻他的手中有一根三尺來長,一指粗細的黃色棍子,上面還有五片翠綠的樹葉,就像是從樹上砍下來的普通樹枝一般。

「這...這他娘的是怎麼回事?」

丁燃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難道這是我丹田中的那顆小樹苗?」

丁燃趕緊探查一番自己的丹田,他發現自己的丹田中空無一物,紮根在他丹田內的小樹苗已經不知所蹤。

丁燃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你終於出來了,你終於出來了...」

「小王八蛋,既然出來了,就別想回去了!」

丁燃從床上跳下來,鞋子都沒穿,他一腳踹開房門,向著院子外狂奔而去。

足足奔跑了一盞茶的時間,謝玄來到了梨花峰一處懸崖邊。

他看着手中的黃色棍子,略感惋惜道:「嘖嘖嘖,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生出來的,怎麼也算是我的兒子了,不過為了保住你爹爹我的小命,我也只有行這大義滅親之事,我想你一定不會怪我的。」

「樹就該有樹的覺悟,你應該在土裏,不應該在我肚子裏,永別了,我的樹兒子!」

說完,丁燃將手中的黃色棍子狠狠擲出,黃色棍子化作一道弧線,落向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之中。

做完這一切,丁燃覺得意氣風發,似乎已經看到了兩年後王辰跪地求饒的畫面。

他背着雙手,邁著極其囂張的步伐向著住處走去。

一路上看什麼都覺得極其順眼,都是如此地可愛。

回到住處之後,謝玄拿出凝氣篇,準備嘗試突破凝氣六層。

在他看來,禍害自己的小樹苗不見了,他也會變得和其他人一樣,靈力足夠,突破自然而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看着凝氣篇上面關於凝氣六層的介紹,丁燃忽然覺得此刻這些字都是如此的好看。

「感知天地靈氣,吸納入丹田,以丹田為基,散於自身,循環一個周天,如此循環往複兩千一百六十次,便可達到凝氣期六層...」

窗外夜色如水,稍有涼意。

孤星點點,灑落在蒼穹之上。

不久之後,一聲凄厲至極的鬼狐狼嚎聲從丁燃的房間傳出。

夜裏許多棲息的鳥兒受到驚嚇,撲棱著翅膀向著遠方飛去。

只見丁燃坐在床上,神情獃滯。

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失魂落魄。

他發現自己的丹田中,不知道何時,那顆小樹苗又出現在了那裏。

心念一動,小樹苗從丹田內消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丁燃不信邪一般再次跑到了懸崖邊,將手中的黃色棍子丟出。

在他丟出去的一瞬間,他就趕緊查看自己的丹田。

沒有任何意外,那顆小樹苗再次出現在了他的丹田。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誰能告訴我,我到底造了什麼孽,遇到這麼一檔子事...」

丁燃回到住處,頹然躺在床上,手中握著黃色的棍子,眼中沒有半點神采。

正在這時,丁燃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玩意能夠收入體內,還能夠隨我的念頭出現,聽起來怎麼和本命法寶這麼像?」

「不過我現在僅僅是凝氣五層修為,本命法寶可是只有到了築基期才可以凝練,修真界沒有人能在凝氣期就能夠凝練本命法寶的,這是鐵律...」

丁燃坐起身,捏著下巴皺眉苦思冥想。

他忽然眼睛一亮,一拍大腿,自言自語道:「說不定我真的就是那個例外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試試也沒有什麼損失不是?」

找到丟在地上的菜刀,丁燃右手緊握黃色棍子,左手拿着菜刀。

然後他揮動黃色棍子向著菜刀用力砸下。

咔嚓!

一聲脆響傳來,手中的菜刀直接化作了碎片,僅剩一個刀柄被丁燃握在手中。

「這...」

丁燃愕然。

直愣愣盯着掉在地面上的菜刀碎片。

「冷靜,我要冷靜,只是一把普通菜刀而已,這不算什麼。」

說完他一狠心,將父親送給自己的摺扇拿了出來。

然後他再次揚起黃色棍子砸向了手中的摺扇。

啪!

摺扇完好無損。

丁燃有開心,更多的是失望。

開心的是父親送給自己的東西沒有壞,失望的是手中的黃色棍子並沒有給自己帶來驚喜。

將黃色棍子隨手丟在床上,丁燃面露苦笑。

「是我想多了,上天怎麼可能會眷顧我這個廢物...」

「我這個就連突破境界都需要超出別人幾倍靈力,還需要耗費珍貴材料的倒霉蛋...」

「嗯?不對,靈力...」

「我是不是應該在黃色棍子上灌注一些靈力?」

想到此處,丁燃又拾起了黃色棍子,調動靈力湧入其上。

很快那黃色棍子發出一陣淡淡的光芒,就連那五片葉子也顯得更加翠綠。

丁燃舔了舔嘴唇,懷着忐忑的心情,一棍砸在了摺扇之上。

啪!

隨着脆響聲傳入耳中,丁燃臉上滿是駭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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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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