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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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兆的腦袋搖曳在空中，肩膀聳著口袋裏裝着剛剛拿到，被花的只剩下幾十的錢。

他需要馬上找到下一個營生，要不然一周之後就可能吃不上飯了。

而且他身上的肌肉，如果不吃肉，可能很快就會自行溶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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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放在低垂的腦袋后，向後一仰，轟的一聲倒在床上。

有多少錢就花多少，現在他的生活就是這個樣子。

趙兆的餘光里閃過一個身影，錢郝蓮穿着寬鬆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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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多餘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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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的嘴巴里叼著正在燃燒的香煙，煙並不是很亮，好像已經很久沒有吸過一口了。

劉正義見煙沒了火，也不打算再叼著，從嘴巴上拿了下來，放進了還算滿的煙盒裏。

在所有煙民中，劉正義可能是吸得最少的，像是形式主義走個過場，給自己的乾枯無味的娛樂一個台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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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打開窗戶給房間透氣。

蕭小紅從房間外摸了進來，她把枱燈打開了，坐到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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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青春期的女孩兒來說，她有點兒太粘人了，但是劉正義已經決定無條件相信她了，自然不會多想什麼。

蕭小紅雖然也會動用讀心術，但是只在前奏的超能力並沒有讀取記憶的能力。

她自然也不知道劉正義在幹什麼，只知道劉正義內心平靜，不像是幹了什麼虧心事的人。

她害怕劉正義像是那些實驗室里的瘋子，覺得自己的行為並不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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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願想那麼多了，跑出來之前她其實也沒有想清楚。

現在估計也想不清楚，畢竟跑出來的時候是因為感覺到害怕，現在面對劉正義還是感覺到害怕。

劉正義估計也知道她害怕，因為每次都會及時的安慰她。

雖然他也不知道她害怕些什麼，只是覺得這事兒和超能力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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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超能力，你知道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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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劉正義問了她很多次，這次也不例外，在蕭小紅摸到劉正義的胳膊，抱起來它的時候，她就聽到了他的這個心聲。

劉正義又想再問他一次這個問題，看一看她願不願意回答。

他不覺得女孩兒會撒謊，女孩兒也不願意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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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敢說，萬一他知道她會讀心術，就離開她了……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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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知道些超能力事件的內幕啊……」

他說，

「有件事兒我和你說了吧，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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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蕭小紅攬進懷裏，她縮在有些味道的臂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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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你一樣神秘……

就是那天綁架你的那位，最近在和警察局和他開的超能力事務所溝通。

你還記得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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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不太想聊超能力的事兒……」

她把頭靠在劉正義的胸膛上，想要聽到什麼他不願透露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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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啊，這個世界可能會因為超能力陷入混亂的。

如果你知道什麼，就告訴我。

我知道什麼呢？

也會告訴你。」

他的心聲和話就像回聲，想一句說一句，沒什麼額外的心理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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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是做你的監護人，

我也想好好當這個角色……

要知道如果一個父親長時間不和女兒交流，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都會淡漠。

更別說我也就是半年前遇上你的，雖然我們聊的不少吧，天文地理，愛好和憧憬。

但是你到底是誰呢？

如果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我真的很難當你的父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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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紅縮著身體，被劉正義限制着活動的範圍。

她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但是說不出來。

憋了一會兒，臉上紅的像燒透了的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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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

她聲不可聞的抽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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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哭就哭吧，你的故事可能真的很難講……」

他說，

「我之前就有一個猜想，跟你說吧。

我猜你也是個能力者，而且來自一個超能力的大家庭。

就像x戰警那樣。

所以你知道要第一時間逃離，而不是好奇的觀察。

你在見到超能力者之前都如此的淡定，活潑，活躍。

再見到之後就好像觸發了什麼ptsd，再也打不起精神。

有可能也是因為趙兆吧，但是他讓你失望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什麼偏偏是那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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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義說的這番話讓蕭小紅愣住了，因為蕭小紅一直以為自己是最懂人心的。

結果劉正義不動聲色的，就分析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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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瞠目結舌，從他的懷裏伸出頭，別過頭看着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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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這個時候說謊，那是不是就可以過一個普通的人生，而且可以不斷地使用超能力為自己創造利益？

她的父親會一直於超能力作鬥爭，而自己肯定是最後一個被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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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需要在他的面前當一個乖乖女孩兒，然後就可以在外面為虎作倀，說不定還可以勾結一幫超能力者，利用自己是劉正義的女兒這個保護傘。

想起來真的不錯呢，就像是那幾個在實驗室欺負自己的那些皇親國戚。

不用幹活兒，就名利雙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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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可以在什麼單位里里混個職位，每天不用幹什麼事情，就能拿到零花錢，還能得個不錯的頭銜。

然後在渾渾可能會更加成功，因為她只需要接觸，甚至可以不觸碰……

只要使用能力的主旋律，用綠色藤蔓爬滿對手，她甚至可以稍微控制對方的行為。

欺詐，誘導，這些東西不是信手拈來？

甚至還能夠威脅，強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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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體會過當植物人的感覺，是不是所有人都會認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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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叫做蕭小紅的女人，會有多麼恐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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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自己的恐怖想法感覺有些不寒而慄，之前在實驗室積累的負面情緒還好不算太大，也就是個塞進實驗團隊的男人一直在欺負她而已。

而且她及時跑掉了。

還好還好。

……

她安靜了很久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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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耐心等待的劉正義，緩緩地開口：

「你真的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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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歪肩膀抬起一邊的眉毛，這是他說對啊時的慣用動作，面對蕭小紅，確實可以把這個詞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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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嘆了一口氣，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劉正義聽得很耐心，不時在她感覺快要說不下去的時候摸一摸她的頭。

她順利地說完了，在這個普通的硬板床上，講完了自己的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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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他們是壞人嗎？

實驗室里的那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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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啊，我怎麼知道呢？」

她說，說的有些激動，手舞足蹈，

「就只有一個壞人吧，但是我是真的害怕啊，所以就跑掉了。

也是因為好多人追我，我就更害怕了，就一直跑，然後追的人就越來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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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我也是個壞人嗎？」

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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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身體里一點兒聲音也沒有，一看就知道是個二愣子……」

她突然停住了，好像是害怕冒犯到劉正義，笑着伸頭，慢慢地把頭像烏龜似的轉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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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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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她笑得在床上打滾，

「你怎麼這樣啊……你不怕超能力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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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啊，但是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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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我是你女兒，不要這麼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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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你？你是沒被撩過不太明白吧。」

他搖搖頭，

「趙兆現在心理狀態有問題，迷茫小孩很正常……

你別忘心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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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你不會把我們關到病院裏去吧，超能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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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但是我會組建個隊伍，去處理超能力者整出來的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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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活兒，呵呵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哦，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她就這麼沒來由的笑了，笑的很是開心，好像這些事情與她無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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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嗎？

我接下來要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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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大獎賽挺好玩的啊，我也想參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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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可以用個叫能源石的東西強化，你知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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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不知道……不想聽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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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上打起滾來，一翻起來對着他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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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還要和專業選手比拼地面技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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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咯，你不要這樣，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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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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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紅手臂環抱着劉正義的腰，劉正義右手向下伸尋找她的脖子和他的腹部之間的空間，這是在對方低頭衝過來的時候鎖喉的技巧。

只是蕭小紅和劉正義學過，要攻擊他用於攬住喉嚨的手臂，這樣才能避免要怎麼解鎖喉的這種世紀難題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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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學得挺不錯的嘛！

看這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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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蕭小紅向身後放到，她┗(Θ﹏Θ)┛，在劉正義進行下一階段的進攻之前就拍了拍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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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正直的搏擊運動員兒，在任何人拍擊地面之後，只要不是在打架鬥毆，都會直接停止手上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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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厚道嘛，陪爸爸玩一玩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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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去八角籠里再說！

你這麼重，砸的我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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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回去睡覺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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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要在這裏睡！

周阿姨來了我也不走！」

她噘著嘴，得意的轉過身來，下床離開，

「我去拿杯水啊，你不許鎖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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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小孩兒可以這麼說大人了？」

他搖搖頭，也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