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第 159 章

第159章 第 159 章

出發的時間定在日後,這幾天,香菱加班加點的準備路上要用的東西,忙來忙去,全是肉乾,酥餅,餅乾等易食用的乾糧。

臨走的前一夜,包拯將展昭叫過去,給他說了自己想給二人說媒的事。

展昭的臉騰地就紅了一大片,那紅甚至順著耳朵和臉頰一路蔓延,連脖子都沒放過,讓人很想撩開他的衣領看一看,掩在衣裳下的肌膚會不會也變成了這種顏色。

包拯到底是過來人,又比他年長許多,說起這些很是從容,半點不避諱:「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這個年紀,也該是談一談這事了,此前跟你說過的姑娘,你說沒有眼緣,又推說還沒到時候,換了香菱這丫頭,總該可以考慮一下了吧?」

至於此前香菱說只拿展昭當朋友這話,他完全沒放在心上,只當是姑娘家的羞澀。兩個人關係這麼親近,是個人都看在眼裡,要說沒點什麼,誰能信?

展昭面紅耳赤,握著巨闕的手背上緊張地崩起一條條青筋,無序雜亂的心跳一聲接一聲,快得厲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包拯笑微微地看著他:「看你的樣子,你是願意的?」

展昭張了張嘴:「我……」

包拯整暇以待地等著他的回答,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高深莫測,不可捉摸。

展昭這模樣稀奇,他還是第一次見,這緊張結巴的模樣,哪有半分南俠的風采,不得不說,包拯有時候也是有點點惡趣味在的。

展昭心裡紛亂如麻。

老實說,這事他以前從沒想過,或者說,沒有像今天這樣挑破了往明處想過,他只是覺得跟那個女孩子相處很舒服,他跟她在一起很開心,他很享受二人獨處的時光,也很留戀他們像朋友一樣輕鬆自如的氛圍。

朋友,是了,就像香菱時常掛在嘴邊的,他們是最好的朋友,所以他才從不會往別處想,所以她在自己面前才會沒有半點異樣。

掩下種種思緒,他看向等著回話的包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踟躕半晌,他才說道:「大人,您說的這事,我此前從未想過,但……香菱還是個孩子,她還沒長大,對男女之事完全沒有開竅,對我就像好友和哥哥,唯獨沒有……情人間的戀慕。」

這話說得十分艱難,如展昭這樣思維敏捷,口齒清晰的人,一句話也分了好幾段,才磕磕巴巴的說完,尾音落下時,臉上好不容易下去的熱度又重新竄了上來。

包拯緩緩笑了笑:「不妨事,只要你願意,這些都不是問題。既然香菱丫頭年紀尚小,那就再多等上兩年,等她十八九歲,知曉□□時,本官再為你們保媒拉縴,成全這段良緣,你看如何?」

展昭瞪大了眼,張嘴結舌道:「大人,我沒說過……」

包拯哈哈笑著打斷他的話:「行了,明天就要去襄陽,你早些回去休息吧,免得誤了出發的時辰。」

展昭無奈,只得拱手告辭。

第二日天還沒亮,香菱就起床了。

要帶的東西昨天就收拾好了放在桌上,早上洗漱過後,再隨便吃一口,就能隨時走人。

她特意穿上了展昭送給她的那件冬衣,粉白窄袖上衣,下系湖水藍碎花百迭裙,腰間用搭配好的腰帶緊緊系好,勒出不盈一握纖細柔韌的腰肢。

別人送了禮物,自然是希望看見被贈與者用心使用的,這時候再不穿,天氣一暖,又該壓箱底了,展昭該有多失落。

外面再套上橙紅色的披風,她湊到鏡子前看了看,總感覺完全不像自己了。

一手拎著碩大的包裹,一手提著長.槍,她拽著睡不醒的鍋巴,讓它變小了老老實實待在自己身上,轉身鎖好了門,這才去尋展昭。

還沒走出院子,展昭同樣提著包袱走了進來。

他一眼就看到門前那一抹亮色,天色尚還昏暗,唯有她在的那一處地方,似是格外明亮,他甚至能看清她發上紅色的繩結樣式。

展昭站在原地上下打量她片刻,眸光閃動著,溫聲笑道:「你這麼一裝扮,看著很是新鮮,跟你平日里有些不一樣了。」

香菱嬉笑著張開手臂轉了一圈,裙角衣袍在寒風中獵獵飛舞,一臉得意地問他:「怎麼樣,我這樣是不是很好看?」

展昭接過她手裡的東西,連帶著他的一起提在手裡,輕笑著說道:「是不錯,令人耳目一新,看著像個大姑娘了。」

「什麼嘛,你的意思是我以前是個小孩子啊?」香菱氣哼哼地嘟起嘴。

展昭快步向前走了兩步:「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果不其然,背上挨了一記粉拳,兩人小聲笑鬧著,誰也沒驚動,在門口處與白玉堂和公孫策匯合,沒過一會又等來了顏查散的車駕。

對於她的出現,幾人早就互相通過氣了,因此看著她大包小包的上了馬車,也不覺得奇怪。

欽差大臣出巡,車隊和儀仗都有相應的規格,在這方面,朝廷大方得很,車馬人員一應俱全,浩浩蕩蕩一群人行過,威風十足,看著就很不好招惹。

展昭和白玉堂騎著馬,一前一後護衛在顏查散馬車旁,香菱則蹭了公孫策的車駕,兩人窩在一處,吃著零嘴聊著天,好不悠閑。

大約十天左右的功夫,他們到了襄陽,一進城便有大大小小的官員前來迎接,當天便宿在了襄陽知府的宅子里。

她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公孫策的侍女,安排住宿時,便分到了同一個院子里,至於展昭和白玉堂則緊跟著顏查散住一塊,畢竟他身負皇命,重要程度不言而喻,誰也不知道,喪心病狂到青天白日就強擄孩童的襄陽王,會不會搞刺殺這一出,怎麼也得提前防一手。

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門窗,香菱陡然大大鬆了口氣。

鍋巴迫不及待地從她腰上跳下來,在地上來回走著活動筋骨,路上這麼多天,除了極少數沒人的幾次,它從沒現出過真身,能忍到現在,已經是難得懂事。

別看它在開封府鬧騰作妖,但實際上一出了門,很少會有讓香菱極度為難的時刻。或許,即便它神力不再,知性大減,它仍舊能敏銳地察覺到開封府是無害安全的環境,所以才會像個真正的孩童般肆無忌憚的玩鬧。

到了晚上,知府設宴,要款待從京城而來的貴客,香菱思索半晌,決定還是不去了。

她現在就是個侍女,哪有侍女跟主人坐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的,要她站著看他們吃,還不如眼不見為凈的好。

公孫策微微一笑:「也好,你就留在這裡,不拘做些什麼,若是累了便早點歇著。實在無聊的話,在府中走走也是可以的,只是切莫小心,勿與他人起了衝突。」

香菱嗯嗯點頭:「公孫先生,您就放心去吧,我又不是整天只知道闖禍的小孩子了。」

公孫策挑了挑眉:「你這個年紀,在我眼裡可不就是小孩子。只可惜展護衛今晚怕是也不得閑,不然你們兩出去逛一逛也是很好。」

「您怎麼句話不離展大哥?」香菱哼哼唧唧地撇過頭,「展大哥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兩的關係,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呢!」

公孫策饒有興緻地看著她笑:「果真如此?」

香菱跺了跺腳,轉身跑開:「哼,不跟你說了!」

公孫策心情愉悅地往外走去,走至門口時,他抬頭看了眼天上一輪彎月,輕輕嘆著氣說道:「宴無好宴啊……」

席上,顏查散一行人被灌了不少酒,在座的官員,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襄陽王趙珏的黨羽,為了從幾人嘴裡套話,問出他們來襄陽的真實意圖,可以說是沒少下功夫。兩輪下來,幾人臉上不同程度的紅了一片。

文官大多不勝酒力,公孫策和顏查散這兩個幾乎沒在酒場浸Yin過的更是,要不是心裡時刻謹記著使命,差點人家問什麼,他們答什麼,連底褲的顏色都交待了出去。

到了更天,香菱剛睡沒多久,就聽著院子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

她披上衣服走出去,看到展昭正扶著腳步踉蹌的公孫策往屋子裡走,離著七八尺,她都能聞到二人身上濃重的酒氣。

「怎麼喝這麼多?」香菱驚呼一聲,急忙上前跟展昭一起攙著公孫策進屋,剛將門反手帶上,前一刻還醉得一直說胡話的人,此時突然挺直了腰身,拂開二人的手,穩穩噹噹地站在地上。

香菱看著他重新變得清醒睿智的雙眼,恍然大悟道:「公孫先生,您這是在裝醉?」

公孫策呵呵一笑:「若是不這麼做,還不知要喝進去多少才能脫身。」

他往前走了幾步到了桌旁,提著茶壺想倒水喝,空蕩蕩的茶壺在手中晃了晃,最終只可憐巴巴地流出兩滴水珠來。

公孫策幽幽看了她一眼,眼神悵惘地嘆息一聲。

雖然沒說任何話,但那聲輕嘆已勝過千言萬語。

展昭咳嗽一聲,道:「公孫先生,您先坐著歇一會,我去給您燒些水。」

香菱沒好氣地輕哼一聲:「我早就給你們準備了解酒的薑湯了,水也燒好了,在廚房爐子上一直溫著,真當我一晚上什麼都沒幹啊。」

公孫策立即恢復了笑臉:「如此甚好,有勞香菱姑娘。」

趁著下午沒什麼事,香菱已經把府衙的地形摸熟了,還借用了下他們的廚房,熬了些湯麵的澆頭,順帶著給鍋巴好好餵了一頓。

看著展昭臉色尚可,走路也平穩,她便開口:「展大哥,你跟我去廚房吧,東西太多,我一個人怕是拿不完。」

走在路上,除了遇到一隊巡邏的侍衛被盤問了兩句,他們再沒有看到旁人。

月明星稀,夜風凜凜。

聽著樹木間不時響起的蟲鳴,香菱突然來了興緻:「我突然想到一個新的吃法,將抓來的蟬洗凈后裹上麵粉,然後放在油鍋里炸,口感肯定很棒。展大哥,咱們改天試試吧?」

展昭的喉結上下滾動著:「……這個、現在並非飢荒年間,在吃食上還有許多選擇……」

香菱撅了噘嘴:「你不懂啦,這是創新。」

沒幾步路,他們就到了廚房,裡面還有個值守的婆子,正靠在灶台邊打盹,二人進門時的腳步聲將她驚醒。

「香菱姑娘,這麼晚了您還過來,可是哪位大人要用些什麼?」婆子急忙起身向她行禮問好,「醒酒湯我一直給您在灶上溫著呢,盛出來就能喝。」

展昭自錢袋裡摸出一些銀錢塞給她,說他們要借用一下此處,讓她先在外面隨意溜達一圈,他們很快就好。

打從開封府里,他就已養成了大晚上溜進廚房找香菱要夜宵吃的習慣,光線微弱的煤油燈下,兩人一個做一個吃,有時他也會幫著打打下手,等食物出鍋,再一同分享。

他已經習慣了夜晚的廚房只有他們二人,一來襄陽,這個習慣被完整地帶了過來,只是煮一碗面的功夫,都要將旁人打發出去,他甚至半點都不覺得哪裡不對勁。

香菱指揮他在灶里再添把火,自己挽起袖子開始拉麵。

麵糰是她睡前特意來廚房和好的,這會正醒好,她揪下一團,動作熟稔地揮舞著手臂,將麵糰拉伸成一條條細長均勻的絲線。

細面下鍋,稍過幾遍沸水就能撈出來,另一個鍋里熱著的湯頭也能出鍋了。

香菱拿了兩個大碗,各自撈了一筷子面,又舀了滿滿一大勺湯澆進去,再帶上醒酒湯和熱水,和展昭再次返回小院。

「我就說,取個醒酒湯的功夫,還得兩人去,一去還這麼久,原來還有宵夜在等著。」

公孫策驚喜地嗅著酸香開胃的湯麵,只覺得口腔內有什麼在迅速分泌,頭腦都清醒了幾分。

他在席上喝了太多酒,飯菜反倒沒吃進去多少,此時正需要這麼一碗家常小面墊墊肚子。

香菱兩手叉腰,得意地昂著腦袋哼笑:「公孫先生,這下再不能說我不體貼了吧?」

公孫策勾起唇角,笑眯眯地調侃她道:「自然是體貼的,對於這點,展護衛想來比我更深有體會,是也不是?」

展昭:「……」

算了,他還是吃飯吧,再說話又要被逮著調笑個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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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風不同可以兼容嗎[綜武俠 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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