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張訓庭的目光在兩人臉上來回遊移。
生意場上，私交可是一把開門的良性鑰匙，看來今天這合同是板上釘釘了。
「你們認識？」張訓庭喜出望外看向叢芸，「不早說呢。」
叢芸剛要解釋，張訓庭轉而對宣景言辭陳懇的承諾。
「宣總這項目是叢主管負責跟的，不過你放心，就算你們認識，產品質量這塊我也絕對嚴格把關，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不！」為免造成更大的誤會，叢芸果斷否認，「我們不認識。」
「呵……」宣景卻從鼻腔里哼出一聲笑，「我看你眼熟，是不是在哪見過？」
叢芸瞠眸看向宣景……
我們可不熟，只是睡過而已。
宣景對她勾了勾唇角，確定要提睡過？
叢芸心裡暗罵：有病嗎？約個炮想鬧得人盡皆知？
似乎看懂她的潛台詞，宣景眼底滿是嘲諷。
叢芸哪能讓他得意了。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她真誠的說：「宣總您真太幽默了，就我這張大眾臉，經常被人認錯。」
「經常？」
宣景意味深長的打量她，似想到什麼意有所指道：「怪不得。」
「……」
怪不得什麼你就怪不得？叢芸被看得不自在。
雖然心裡罵他千百遍，但叢芸可不跟錢過不去，只要拿下這個項目，升職加薪、帶薪年終獎指日可待！
但那晚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秘密，本能的心虛，整個人的狀態也毛毛躁躁的。
張訓庭察覺到她不對勁，問：「你不舒服？」
叢芸忙搖頭，笑著說：「沒有。」
與叢芸的不安相比，宣景就從容淡定多了。
在叢芸糾結時又聽宣景說：
「……我想起來在哪見過你了。」
「！」老天爺啊！
叢芸閉了閉眼，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在場人的目光也齊刷刷的投向她，叢芸強撐著場面上的微笑，嘴角抽了抽，「呵呵呵……宣總，您別逗我了。」
看似隨意實則心裡的小人已經跪地求饒了：求您了，別說！！！
既然她都求饒了，宣景沒興趣玩了。
「是我記錯了。」
「呼……」
叢芸長吁口氣。
小插曲就在大家的一笑而過中淡去，叢芸趁著人多眼雜趁機溜走，卻被張訓庭拉著去送宣景。
她哭唧唧的問：「為什麼我也去？」
張訓庭說：「你是項目主管和研發負責人，你不去合適？」
「我……」叢芸小聲嘀咕，「合不合適我也不想去。」
「你說什麼？」
「我說……要不要拿上產品資料。」
張訓庭眼睛一亮，「當然。」
叢芸抱著一摞資料屁顛屁顛的跟上，張訓庭小聲囑咐她：
「好好把握，宣總對你印象不錯，你積極點，這個項目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
「……」
叢芸內心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從哪看出來對她印象不錯的？
再說了，這麼大項目就看她？
不太合適吧！
到了停車場，原本停著老闆轎車的位置現在停著宣景的保時捷。
沒錯，就是那天晚上叢芸坐的那輛，她還記得在車裡強吻了宣景，可以說是輛充滿……曖昧回憶的車。
宣景轉身鄭重的與張訓庭握手道別，又將視線投向他身後的叢芸。
「下次見，叢主管。」
「再見宣總，期待能與貴公司合作。」
官場上的話都會說，宣景也聽得多了，沒什麼表情的嗯了聲伸出手。
「……」還握手？
叢芸魂兒都要被宣景嚇涼了，伸出手虛握下就放開了。
張訓庭替宣景開車門，叢芸看到他卑躬屈膝的模樣，簡直不忍直視。
可下一秒就被張訓庭點了名。
「叢主管。」
「誒！」
張訓庭示意她手裡的資料趕緊遞上，叢芸彎著腰也跟著卑躬屈膝的雙手送上產品資料。
宣景掃眼沒有接，反問叢芸：「張總說我有問題，跟你對接。」
叢芸愣了下，「……是。」
宣景接過資料放在一旁，「我先收著，今晚我看下，有技術問題我會聯繫你。」
叢芸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以為也就是隨口說說。
「沒問題宣總，儘管聯繫我。」
結果……晚上叢芸就接到宣景的電話了。
「我有問題，半小時內過來。」
開場就一句話，連給叢芸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掛了。
看著屏幕上通話結束四個字，莫名的惱火。
叢芸六點半從家走的，正趕上晚高峰，車憋在二環路上，心裡著急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第一次主動給宣景打去電話，響了七八聲才接起。
「喂？」
聽筒另一端的聲音冷冰冰的，叢芸難為道：「現在堵車，我可能半小時到不了。」
「嗯。」
嗶一聲，電話又被對方掛斷了。
「……」
叢芸想罵人了。
車終於來到宣景的住處。
雖然上次喝醉了，但早上醒來從他那離開是清醒的。
關鍵他住的還是高檔小區，叢芸輕車熟路的來到宣景家門前。
門鈴響了三聲，電子門咔噠一聲開了。
進門后，就看到宣景穿著一身淺灰色的休閑裝，彎腰從鞋櫃里拿出一雙女士拖鞋放下。
他今天的氣場完全不同，沒了職場上的鋒利。
無框眼鏡后的目光比在公司見到時還冷淡疏離，整齊的頭髮也蓬鬆的擋住了眉峰，弱化了他身上危險的氣息。
他手裡拿著一份資料，詢問她：「喝什麼？」
「我不渴。」
宣景說：「咖啡吧，我剛煮完。」
「……」
不等叢芸回應，人已經進了廚房。
她鼓起腮幫子呼口氣，所以問她幹嘛，根本不聽人說話。m.
宣景端著兩杯咖啡出來，好像吩咐傭人的口氣，「把資料帶上。」
叢芸被動的被他使喚，將茶几上的資料整理好跟著上樓。
原本心裡還打鼓，畢竟兩人之前的關係擺在那了，舊地重遊心裡難免有所顧忌，可見他一直在聊公事，叢芸的戒備也放下了。
轉眼過了十點，叢芸覺得太晚不便打攪，故意當著宣景的面看手錶歉意的說：
「不好意思宣總，我一工作起來就忘了時間，耽誤您休息了。」
她邊說邊收拾桌上的資料，可宣景直接越過凌亂的資料握住她手，清黑的眼盯著她的背影，似高山上的鷹隼注視著獵物。
誰知背後傳來一聲：
「既然晚了，就別走了。」
「……」
叢芸觸電般的抽回手。
「宣總，我是很想談下這個項目，但我做人也是有原則的，不會為了項目把我人搭進去。」
宣景說：「看來我上次表現的不夠好，你都沒惦記我。」
「……」怎麼沒惦記？叢芸看到宣景的那刻身體的感官就被喚醒了。
叢芸心慌，抱著資料就走，「宣總，太晚了，我該走了。」
還不等走兩步，書房的燈熄滅了。
眼前突然漆黑，叢芸驀地站定。
緊接著就聽到腳步聲靠近，背後貼著一個高大溫熱的身體，耳邊漸漸傳來男人的氣息聲。
「別急，我們換個地方接著談。」
「！」
性感暗啞的嗓音嘶磨著叢芸的耳膜，還沒身體的接觸她就來了感覺，整個人都軟了。
可僅存的理智告訴她，必須立刻離開，否則肯定失控。
拒絕的話未出口，人已經被他從后抱住了，柔軟的唇含住她的耳珠，緩而慢的親吻伴隨著輕哄的語氣。
「我還有點疑惑，你幫我解答下。」
這哪裡是要解答問題，分明要解開她衣服。
叢芸推據著背後人，「宣總，該不是對我上癮吧。」
宣景突然撐起上身，玩味的目光盯著她，剋制著衝動的情緒說：「別墨跡，指不定誰上癮呢。」
說完，人又沉下去，將叢芸狠狠壓在沙發里。
狂風暴雨般的吻接踵而來，絲毫不給叢芸喘息的機會，緊接著衣服和她最後的那點理智一起被剝落了，身體被征服的同時，那夜歡愉的感覺驟然蘇醒。
叢芸沒了半推半就的矜持，纖細的手臂勾上宣景的脖頸回應著他的深吻與索取……
就在兩人都即將到達臨界點時，叢芸的手機響了。
她一驚，肚子攪勁兒的繃緊，豆大哦汗珠從宣景額角滾落，差點就交代了。
「等下，」
叢芸喘著氣伸手去拿手機，結果下一秒被宣景煩躁的打掉，握住她的腕子按在頭頂。
等一切結束后，叢芸發現手機壞了。
她怨憤的看向宣景，「我不光搭人，還搭進去個手機。」
宣景依靠著沙發抽煙，緩緩吐出一縷煙絲，暗啞的嗓音說：「我給你買。」
話從他嘴裡說出來真好聽！
明明他該賠，現在弄得好像大方的對她好。
這賊男人心機太深了。
叢芸說：「你弄壞的，就該你賠。」
宣景嘴角一翹，笑下按滅了煙。
他伸手把人拽過來，叢芸躲開了，拿著衣服擋住身體，「我去洗澡。」
「過來，陪我坐會兒。」
叢芸才不相信他的鬼話。
「我累了。」
「過來歇會。」
叢芸說：「我真累了。」
「我又不能對你怎樣。」
叢芸盯著他，「你覺得我會信？」
「會。」
叢芸笑了，「不會。」
她胡亂的披上外套抱著衣服就往外跑，這次輕車熟路的找到浴室，關上門長長的舒口氣。
再次咬唇看向鏡子里的自己，身上紅暈未褪，面色宛若桃花，她問自己：
他們現在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