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兩個方案
半小時后，宣景的車在高速上追到叢芸的轎車。
叢芸剛開始沒注意，直到宣景的車超過她半個車身，才發現那輛黑色大g。
路上有人陪伴，好像也不無聊了。
叢芸打開音樂，放著《都是夜歸人》的歌曲。
這一刻，空蕩的心被填滿了。
彼時，宣景車內。
宋清然看著前面的車，好奇的說：「前面的車好像跟我們去一個地方。」
沈淑儀順著她的視線看眼，「宣景，現在公司忙不忙。」
宣景說：「忙，每天都有處理不完的事。」
沈淑儀意味深長的說：「年輕人，身體才是你的最大的資本，別為了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浪費精力，有時間多休息，多關心家裡人。」
宣景聽出點別的意思，「奶奶，你這是又聽到什麼了，開始給我上課了。」
宋清然垂眸剝桔子，但餘光還是能感受到宣景的視線。
「我還用聽，看你跟我出來這兩天，不是打電話就是玩手機。」
宣景笑道：「公司有點急事，需要我處理。」
沈淑儀點到即止，不再深說下去。
「工作忙，身體也很重要，別太拼了。」
「知道了，還是奶奶疼我。」
駛出江城收費站已經六點多了，在一個路口與叢芸的車分道揚鑣。
叢芸到家后，先給蔣舒雅打電話報平安，又來來回回六七趟才把後備箱的東西搬上樓，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整理完冰箱。
人是又累又餓，圖方便快捷就隨手煮碗麵條，再拌上辣椒醬。
這邊正吃著麵條，宣景的微信又過來了。
【到家沒？】
叢芸咬著筷子，回消息。
【早就到了，回來就開始收拾我媽給我帶的東西】
【有什麼好吃的？】
【辣椒醬，你吃嗎？】
【別說，我還真喜歡吃】
叢芸才不給他機會給自己下套，把手機放在一旁，繼續吃麵條。
過了五分鐘也沒看到叢芸的回復，宣景直接撥通她的號碼。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宣景就聽到她在吃東西。
「吃什麼呢？」
「麵條。」
「我也餓了。」
「餓了讓阿姨給你做飯。」
「阿姨明天才來。」宣景又說：「我想吃麵條。」
「點外賣，你家小區附近就有一個麵店。」
「外面的東西太油膩，我想吃清淡的。」
叢芸挑眉，「你可以選素麵，素麵清淡。」
「我想吃你煮的。」
「不好意思，」叢芸早已預判到這個問題，「麵條沒了。」
這哪難得倒宣景。
「阿姨不是把你後備箱都裝滿了嗎，我吃別的。」
「我媽給我帶的東西都比較油膩，不太合你胃口。」
「巧了，我現在想吃點油膩的。」
叢芸撇嘴，「油膩的可以去訂餐。」
「你說我在海安請你吃飯，禮尚往來你回來是不是該請我吃一頓？」
「……」可真會算計！
叢芸將最後的湯底昂頭喝光，放下碗抽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可以呀，你哪天有時間，飯店別選太高檔的，我請不起。」
宣景笑語：「擇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考慮到你的經濟能力，就去你家吧。」
「那多不好，顯得不夠正式。」
宣景嗯一聲，「你可以正式的多準備幾個菜。」
叢芸說：「可憐可憐孩子吧，開了四個多小時的車，現在又累又困的。」
聞言，宣景略顯遺憾的口氣，說：「本來想把藍莓給你送去，既然你困了，明天吧。」
「別給我送了，你自己留著吃吧。」叢芸堅決不能給宣景機會來家裡，「你也累了，早點睡吧。」
宣景沒再糾纏，「晚安。」
叢芸道句晚安后，趕緊掛斷電話。
這邊電話剛掛斷，趙嘉裕的電話又打進來了。
叢芸接起電話，語氣不善：「躲我還來不及，怎麼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趙嘉裕吞吞吐吐，「芸芸……我下午回去，你把密碼鎖換了。」
「是的，我一個人住，當然要換密碼，不然不安全。」
趙嘉裕猶豫下，才說：「額……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叢芸不耐煩，也不想聽他多說話，「說吧。」
「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我們是一起付的首付，房產證上的名字也是我們兩人共同所有。」
叢芸隱隱不安起來。
「既然我們分手了，這套房子我們也該分一下。」
剛還疲憊不堪的人立馬站起來，激動道：
「趙嘉裕，你能再無恥點嗎？」
叢芸眼白猩紅，對著電話厲聲說：
「房子首付誰付的，是我，我從父母那裡借的錢，每個月扣除的房貸也都是用我的公積金，當初房產證是你要求加上名字，我以為我們會結婚，就不顧父母反對加上你的名字，為了供下這套房，我是捨不得吃也捨不得穿，可你倒好，拿我的信用卡去酒吧狂刷，你良心不是被狗吃了吧。」
趙嘉裕不冷不淡的說：「你別管誰付的誰還的，房產證上有沒有我名字吧。再說，你換房貸，我工資每個月不也都交給你保管。」
不提這茬還好，提起來就一肚子氣。
「你還好意思說工資都給我，你每個月借著吃飯聚餐抽煙加油等等這些名目，從我這裡要回去多少，可不止你工資那點數，我還得從我的工資里倒貼出來補家用，就這還得時不時接你的電話，讓我給你充手機費，」叢芸越說越氣，胸口劇烈起伏，「給你買的衣服都是高檔專櫃里的，我穿什麼？都是商場反季大減價的，你手機換一個，才淘汰下來給我用，過生日我給你織的圍巾，熬了我半個月通宵，結果你拆開禮物就跟我抱怨，說我不重視你。
現在回想下，你當初讓我下頭的事太多了。
我怎麼喜歡你這麼個垃圾的渣男！
軟飯硬吃被你修鍊到頂級了！」
叢芸在電話里罵了趙嘉裕一頓，可對方絲毫不在意似的。
「罵完沒？」
「……」叢芸氣得臉漲紅。
「罵完我們還是討論下房子的事吧，」趙嘉裕說，「我給你提供兩個方案。第一，按照市價給我一半的錢，房子歸你。第二，你要拿不出錢，房子賣了，我們各分一半。」
叢芸頭嗡的一下，氣得渾身顫抖，「趙嘉裕，你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