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賭
隨著腳步聲漸漸消失，宣景解釋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叢芸無所謂的口氣，說：「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這些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願罷了。」
宣景蹙眉盯著她，「你現在的反應，我會以為你在吃醋。」
「呵呵，吃醋？」叢芸荒唐的笑，彆扭的繞開人，「我沒有。我得走了。再晚我媽又該打電話了。」
宣景打開房門，叢芸走出去，下一秒僵在原地。
「……」
宣景看到站在不遠處的宋清然，目光死死的盯著兩人，似在質問。
叢芸尷尬地不知所措，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
宣景帶上背後的門，牽起叢芸的手就走。
經過宋清然面前，她眼神憤憤，那是欲將她千刀萬剮的恨意。直到走出很遠，再回頭時，怨憤的目光依舊刺在她身上。
電梯門關上，宋清然咬牙切齒的咒罵：「賤女人！」
兩人走出賓館，叢芸一路沉默不語。
宣景問：「你家在這住？」
「嗯。」
「多久回來一次？」
叢芸不想說話，因為剛才的事心裡不舒服，但又好像不能責怪宣景，她要是不願意也不會發生。
他問：「一個月一次？」
叢芸搖頭，「不一定，我很久沒回來了。要上班，要拿全勤獎，來回的油費和高速過路費夠我和他半個月的伙食了。」
忽的提起趙嘉裕，宣景問了嘴，「你和他怎麼認識的？」
叢芸心煩，「能不提他嗎？」
宣景側過臉觀察她表情，「看來你還沒忘了他？」
「你煩不煩，」叢芸推開宣景，大步往前走，「別送了，我自己回去。」
宣景自顧自的說：「我各方面條件甩他幾十條大街，你沒理由選他不選我。」
叢芸誤會宣景找她尋開心。況且，面對帥氣多金、身旁美女如雲的宣景，叢芸實在不能將他看成一個心思單純的男人。
她問：「跟他比，你很有成就感？還是說，你跟我來真的？」
宣景很認真的回答問題，「就是來真的。」
他對叢芸有好感，跟她在一起輕鬆、舒服，可這個答案對現在的叢芸而言，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倒是很關心另一個問題。
她問宣景：「你回去要怎麼跟她解釋？」
宣景無所謂的語氣說：「我需要跟她解釋什麼？」
也對，他這個身份地位的人，需要跟一個女人解釋什麼？
只要他想的事，沒人能干涉。
兩人的關係也因今夜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飲食男女。
沿途的街景和建築的外形從破舊古樸到嶄新時尚，看得出叢芸父母所住的小區是比較上檔次的。
「你父母做什麼的？」
叢芸有所保留，覺得跟宣景沒必要把家底都翻給他看。
「我父母雙職工。」
「看得出來，這環境不錯，你從小沒吃多少苦。」
叢芸想了想，她父母那代人思想保守傳統，一切為了家庭和孩子。
「說的好像你不是。」
宣景突然臉色嚴肅起來，他沒回答叢芸。
夜深人靜，石板路上傳來兩人的腳步聲。
他問：「你家哪棟？」
叢芸說：「在往前走，拐個彎就是了，9號樓。」
她突然站住，對宣景說：「就送到這吧。」
「怎麼？怕你媽看到？」
「……」叢芸抿唇，閉而不語。
「你為什麼那麼怕你媽？」宣景反問。
叢芸說：「你好奇心真重。」
「說吧，」宣景朝她勾唇笑下，看著狂放不羈卻讓人莫名的放心，「話到我這，絕對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
但叢芸沒那麼容易相信人。
「你回去吧，繞過這棟樓，我媽該看到你了。」
「行吧，」宣景故意酸溜溜的說，「我在你這，算是拿不出手了。」
叢芸說：「你很優秀，年青有為，事業有成，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樣子。但我就是普通家庭，父母思想也很保守，我沒那麼多野心，有個穩定的工作，收入夠花還能存點小錢，找個可靠的男人結婚生子，就這樣。」
宣景認為這個目標太沒有挑戰性。
「你不同，」叢芸看向宣景，「你的生活太豐富，你可以隨心所欲的瀟洒，我不行，我玩不起。……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宣景似乎懂叢芸的意思了，她不相信他。
認為這一切都是男歡女愛的遊戲。
宣景壓低肩膀，盯著叢芸的眼睛，嘴唇慢慢靠近她的唇，問：
「既然你把我看透了，敢不敢陪我走一段？」
這一刻，他的話像打賭，而非告白。
……叢芸心跳加快，不知該如何回他。
路燈光微黃，飛蛾小蟲繞著燈光亂飛。
轉角傳來腳步聲，打斷了兩人。
叢芸慌亂下去推宣景，「你快走，別讓鄰居看到。」
宣景由著她推著後背走，回頭對叢芸說：
「這回連鄰居都見不得了。」
把宣景「趕走」后，叢芸才回家。
一進門蔣舒雅就問她：「真能逛，你也不嫌累。」
叢芸去房間拿了睡衣去浴室，關上門后拉下領子對著鏡子看，胸前又被他弄得片片紅印，這要是被她媽看到，可不好交代了。
「芸芸。」蔣舒雅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從廚房出來，「吃西瓜。」
叢芸嚇得用睡衣壓住胸口，「知道了，我先洗澡。」
蔣舒雅看到叢芸穿著長袖長褲的睡衣從浴室出來，「怎麼沒穿睡裙，我都放你床上了。」
叢芸把領口的扣子也系好了，拿起一塊西瓜咬口，才說：
「不知道是不是吹空調著涼了，有點冷。」
「病了。」蔣舒雅緊張道，「熱傷風可難受著呢，一會兒吃片藿香正氣丸。」
叢芸腮幫子嚼地鼓鼓的，「嗯。」
壽宴在海安有名的聚福樓舉辦，開了四十多桌。
叢芸跟同輩分的坐在一桌，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姐妹，見面后聊得興起。
大姨家的兒子邵新浩在某國企工作，幾年下來坐上部門領導的位置，說起話來也帶著官腔。
小時候父母都是拿他做榜樣，各方面也都是向他看齊，尤其在學業上。
所以，叢芸學理科跟他也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