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你要去住？」梁教授猛地提高聲音,「你決定要回來了？」
上一次給沈霆冕發信息，讓他趕緊回來的時候，她又提了一嘴給他介紹對象的事情。
男人從一開始的態度敷衍,到最後明確告訴她，不需要。
屢次被拒絕，梁教授本以為已經沒戲了，沒想到這突然的柳暗花明又是一村。
沈霆冕給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到時候再說。」
梁教授會為了裴言跟他開口借房子，說明他們師徒之間的關係極有可能比他調查到的更為密切。
要是裴言知道這房子是他的,一定不會願意住進來的。
沈霆冕不會允許這樣的「意外」發生。
梁教授哪裏知道沈霆冕心裏在想什麼,一想到這兩人將來有機會住在同一屋檐下,她就開心的不得了。
只要沈霆冕願意見裴言，她相信,哪怕兩人只是短暫相處,沈霆冕也會喜歡上裴言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不喜歡裴言。
梁教授：「他只佔用你的客房，如果你哪天回來了要去住，也是沒問題的。」
「好，您現在在哪？」得知梁教授人在山城后,沈霆冕又說,「我讓人來接您過去。」
梁教授：「叫老陳吧,我和他熟悉點。」
她在心裏打着小算盤,熟人的話,到時候順便指揮着讓其幫忙搬一下東西什麼的。
「老陳這兩天休假。」
坐在駕駛座上，看自家老闆要結束通話,準備發動汽車的老陳：「？」
他抬眼，只見後視鏡里，沈霆冕神色不變道：「兩個小時后,司機會在山城大門口等您。」
「你知道我為什麼買九華里那套房子嗎？」掛斷電話后，沈霆冕突然問。
老陳怔了怔，這種事情他一個做司機的怎麼會知道？
雖然說，他這個司機，比求他老闆的司機，知道的似乎更多一點。
沈霆冕長腿交疊，拿起一旁的平板，敲擊了幾下，然後抬起頭來。
他勾了勾薄唇：「那是我的婚房。」
老陳愣在那，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個話。
「開車吧，去九華里。」沈霆冕也沒真要他的答案，很快吩咐道。
一路上，沈霆冕又打了幾個電話。
等他們到的時候，門口已經堆放了各種新款電器和家用物品，十幾個人排排站等在那。
另一側的施工電梯門循聲打開，更多東西被人從裏面推出來，往這邊靠過來。
有了沈霆冕這個老闆現場監督，幹活的人更加賣力。
不過一個多小時，所有東西全部整理完畢，家政也跟上進行後續清潔。
這套房子每周都會有管家定期清潔，加上全屋全屋的新風系統強力運轉下，室內空氣清新潔凈，完全沒有異味。
沈霆冕四周看了一圈，微微點頭對工人們道：「辛苦了。」
他邁開長腿往外，走到門口，見老陳還愣在那：「不走？」
老陳趕緊跟上去，臨出門，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他覺得，裴先生一定會非常非常喜歡這裏。
除了《誤撩》,牢記網址:m.1.這裏又貴又漂亮之外，還有最大的原因。
老闆是真的用了心的。
-
聽梁教授說裴言要去住的房子在九華里，夏淼驚得震在原地。
「那裏的房子據說每平米都是七位數！」
裴言整理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七位數？」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拿起一旁的手機，「那我不能住，我還是定個酒店吧。」
梁教授抽掉他的手機：「又不是把房子給你，只是借住一下，哪怕是皇宮又與你有什麼關係？怎麼不能住了？」
裴言正色道：「太貴重了，而且我與屋主不相識，這麼住進那麼貴的房子裏，真的不合適。」
梁教授挑起眉頭：「你完全不需要跟他認識，他人在國外根本不會回國。而且他有錢的要命，那麼貴的房子也不可能出租。要是你不去住，那套房子餘下的時光便只能空關着了。但你要是住過去，那就不一樣了。你有了地方住，房子也可以發揮它該有的作用，一舉兩得！我覺得這對於房子，和房子主人來說，都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你這是做好事，知不知道？」
裴言：「……」
夏淼目瞪口呆。
怎麼有人可以把歪理說的這麼理所當然啊？
哪怕梁教授舌燦蓮花，裴言還是覺得自己不合適。
師徒兩人僵持在那，幾分鐘后，梁教授板起臉來。
「小裴，項目組那件事你偷偷幫了我很多，差點沒了工作，怕我擔心，還不準別人告訴我內情。怎麼，你可以為了我犧牲那麼多，我現在想給你找一個好點的房子，讓你住的開心點，我做錯了？」
裴言猛地扭過頭，眸光凌厲。
夏淼捂住臉，一點一點轉過身，留給裴言一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看我」的背影。
梁教授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裴言若是還不答應，就顯得有些太擰巴了。
他點頭應下，心中卻計劃着先應付梁教授住兩個月，然後利用這段時間另外再去找個合適的房子，偷偷搬走。
到時候木已成舟，梁教授也沒辦法拿他怎麼樣了。
這個念頭在打開那個房子的門，看到巨大落地窗后，震撼到讓人移不開雙眼的無敵景觀后，又被主人按回了心底深處。
北城少河，只有一條川江橫穿整座城市。
九華里傍著川江，從這邊往外，不光可以看到在雨中拍擊江岸的江流，還能看到川江後面，蒙在雨霧中的另外半側城市。
言語上的感受，完全無法描述那種視覺上的驚艷。
裴言想起上一次，在久安的總統套房裏看到的無敵夜景。而此時此刻，從這房子的落地窗往外看，竟絲毫不輸那天夜晚看到的。
夏淼直衝落地窗邊：「我的天吶，原來那個北城介紹片里的景色都是真的，我還以為那是用無人機拍攝之後P出來的，沒想到——」
「這特么就是真的，卧-槽我今天為什麼沒有帶相機！言言我明天可以帶着相機來玩嗎？不管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要來，我要拍照！這他-媽太美了我的天吶！！！」
梁教授拍了拍同樣被無敵美景震住的裴言：「怎麼樣，這個房子還可以吧？」何止是可以。
簡直是棒極了。
裴言收回視線，看着梁教授，不置通道：「我真的可以住在這裏？」
梁教授笑了起來：「你真的可以住在這裏。」
這一套房子並不像傳統的大平層那樣，佔地很大。
他只有一個主卧，一個客卧，一個書房三個房間，整個一圈走過來，大概只有250平左右。看得出來，屋主品味不凡，裝修奢華卻不低俗，隨便任何一個角落都透著精緻感。
裴言逛了一圈，完全挑不出一點不滿意來。
就算沒有那一大面落地窗，他來了……也不大想搬走。
梁教授看着坐在沙發上，開始收拾的人，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將埋在心裏的事情和他說了。
既然沈霆冕那邊有了機會，總也該敲打敲打裴言。
「是這樣的，」面對着沈霆冕，她可以一臉自若地說要給他介紹對象，但面對着這個相處更多，感情更為密切的裴言，她卻覺得有些難以開口，「小裴呀，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找個對象？」
裴言抬起頭：「找對象？」
梁教授搓了搓手：「對呀，我那有個不錯的，我想給你們介紹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裴言拒絕地比沈霆冕還乾脆：「我不大適合戀愛。」
梁教授睜圓了眼睛：「為什麼？」
裴言彎了彎眼，沒有解釋，轉身說自己先去收拾東西了。
客廳的燈全開這，裴言抬起一隻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很快又收回。
他垂下眼，想，沒有人能接受的。
就算被他的皮相吸引，可一旦了解了他，知道他的問題，就絕對不會願意和再他談戀愛了。
梁教授一直站在原地，滿臉不解。
她想過裴言可能會反感自己這種變相「催婚」的行為，但沒想到，裴言臉上的表情不是「反感」，而是——
難過。
裴言在難過什麼？
等裴言提着箱子進了客卧，梁教授走到落地窗邊。
夏淼從進來之後，就沒從這裏挪開過，完全被外面的景色迷住了。
聽完梁教授的疑惑，夏淼說道：「他就是失戀了。」
梁教授點了點頭：「怪不得他看起來那麼難過……」
「等等，」她回過神，一臉驚愕，「你剛才說什麼，小裴失戀了？」
「他什麼時候戀愛的，我怎麼不知道！！！！」
夏淼：「……」
他左右看了眼，確定裴言不會突然出來之後，把裴言那天去酒吧買醉的事情和梁教授說了。
就算那天在酒吧里，裴言反覆強調自己沒有喜歡誰，夏淼還是一個字都不信。
要不是喜歡，誰會想去酒吧買醉？
梁教授氣得狠狠跺腳：到底是哪個小兔崽子！把她的小裴言就這麼捷足先登了，還讓他失戀難過？
這傢伙以後要是敢出現在她面前，看她不打爛他的狗頭！
-
暴雨後的第二天，總是很容易好天氣。
裴言睜開雙眼，看着窗戶外澄透的天空，依舊還有些恍惚。
昨天看到被暴雨淋濕的房子時，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能住在現在這套房子裏來。
這可真的印證了一部電影里的名言：
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麼味道。
裴言提前約了收養中心的小吳，要去那邊看橘貓一家。
大概是看着橘貓媽媽懷孕，然後生下了這些小貓寶寶，裴言對於他們的感情分外濃郁。
可惜，他現在是借住在別人家裏，不然真想把那隻最調皮的崽子抱回去。
「你想也不行了，小橘被人預定了！」
這隻最調皮的貓寶寶最像它的媽媽，所以收養中心的人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小橘」，以此來對應貓媽媽的「大橘」。
小吳介紹說，前幾天有個妹子過來玩，特別喜歡小橘。
她登記了各種資料，條件很符合，收養中心已經為她和小貓辦理了手續。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就可以過來帶走貓咪了。
聽到裴言的聲音，小橘色糰子溜溜地跑了過來，跳到了裴言的懷裏。
裴言揉了揉它的腦袋：「調皮鬼，下次我來，應該就見不到你了。」
像是感覺到裴言的不舍，小橘貓仰起腦袋，用力蹭著裴言的掌心。
裴言把它抱了起來，抱在懷裏，走到靠窗的沙發上坐下：「不過沒關係，你的新主人一定會對你很好的，你到時候可一定要乖一點哦。」
小橘探出小舌頭，親昵地舔了一下他的指腹。
裴言猛地蜷起手指：「別亂親人。」
小吳走下樓，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青年向光而坐，修長的手指輕點着小貓腦袋，語調溫軟地在告訴小貓「這樣不可以」。
陽光將他漂亮的眼睫暈染成了淺淺的金色，讓他看起來比他說話的語調更溫柔。
裴言放下貓咪：「對了，我有個事情，可以向你諮詢一下嗎？」
小吳當然說可以啊。
裴言想起當時沈霆冕給收養中心捐款的事都是由老陳來辦的，便想着這邊說不定有老陳的聯繫方式，能通過他聯絡到沈霆冕。
這幾天沈霆冕都不聯繫他，肯定是生氣了。
即便是生氣了，依舊讓司機把他送回家。
裴言覺得自己還是機會很大的。
小吳搖搖頭：「他來送完支票之後，主任也想過要聯繫方式，但他拒絕了。」
要說不失望，肯定是騙人的。
但裴言也沒有氣餒。
他也沒指望能很快聯繫上沈霆冕，但是沒關係，只要他努力，一步一步往前，他一定會和沈霆冕見面的。
從收養中心回來后，差不多也是飯點了。
想到家裏那些看起來特別名貴的廚具，裴言最後決定去公司樓下的便利店買點速食填充肚子。
雖然梁教授說了，家裏東西隨便用。
裴言覺得，暫時他還是先別動那些了，過陣子再說。
正選著便當，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招呼聲。
「裴言？」
裴言轉過身：「黃哥你也來這買吃的？」
黃燁笑着說：「是的呀真巧。」
兩人一起加熱了便當，坐在靠窗邊的位置上吃東西。
黃燁是個任何時候都停不住嘴的人，尤其在喜歡的人面前，更是如公孔雀一般展示著自己的能力，滔滔不絕地和裴言聊著公司的八卦。
連着停了十多分鐘完全不關心的事情，趁著對方喝水暫時停下，裴言輕聲問道：「我們公司的人，有機會可以調去L城分公司嗎？」
這個問題過於突然，黃燁一口水含在嘴裏，沒能吞下去，連着咳嗽了好多下才緩過氣來。
他撐著桌子，驚愕道：「小裴，你想去L城的分公司？」
裴言抿了抿唇，神色莊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沈霆冕不回來，那就他去好了。
回想起當初沈霆冕問他願不願意飛過去見他的話，裴言不由淺淺彎起了唇角。
不知道到時候沈霆冕真的看到他時，會不會也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等等——
裴言擰起眉頭。
他為什麼要用「也出現幻覺」？
他出現過幻覺嗎？
-
這是沈樾結束考試之後第三次看到他哥在家裏吃飯了。
在這之前，沈霆冕每一次回國，雖然都會在家辦公，但他應酬極多，幾乎是不會出現在家裏的餐桌上的。
沈樾：「哥，你這次是準備常住家裏了嗎？」
沈霆冕放下筷子：「嗯。」
沈樾有些驚訝：「那L城那邊怎麼辦？」
沈霆冕：「不怎麼辦。」
沈樾：「……」
他可是記得，當初他爹和他哥因為分公司的事情，產生過好幾回劇烈爭吵。
大概到去年年底，他爹才算是接受了兒子不願意繼承公司的現實，開始着力培養新的繼承人了。
沒想到這才半年過去了，他哥竟然想通了？
放在沈霆冕手側的手機震了震，有新消息接入。
沈霆冕拿起手機。
解鎖之後第一件事，他不是去看那條新信息，而是習慣性地點開了一個粉色圖標。
但很快，他唇角微扯，退出軟件點開了微信。
是老沈總發來的信息。
他們父子不合已久，為了不發生爭吵，基本上，兩人平日裏都是不聯繫的。
沈老爹連着發來了兩條語音信息。
沈霆冕抬眸瞥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弟弟，沒什麼表情地點開了。
很快，男人低啞卻精神十足的聲音回蕩在了餐廳里。
沈老爹：「我聽傅海說你重新弄了個總裁辦，準備去公司上班了？」
沈老爹：「你也不看看你多少歲了？怎麼做事還是這麼沒規劃。當初是你不要，現在還滾回來做什麼？」
沈樾：「……」
他快速扒拉着碗裏的飯，「哥，我很快吃完，你和爸要說什麼你們繼續，可以當我不存在。「
「不用，」沈霆冕站起身，「你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看着他哥消失在門口的背影，沈樾拿起手機。
他皺着眉點開老頭子的對話框，糾結著要不要勸兩句。但連着輸了好幾段話，最後又按下了刪除鍵。
算了，蔣伯都做不到的事情，他怎麼可能能做到？
要這對父子和好，大概太陽得從西邊出來吧……
沈霆冕開着車往前，他漫無目的，但操控方向盤的雙手卻自己有着想法。
九華里的小區管理特別嚴格，就算沈霆冕表露了身份，保安還是反覆驗證過之後才將他放進去。
開到靠江那一棟樓下后，沈霆冕熄了火。
他打開車窗，靠坐在椅背上，仰望着上方的某個樓層。
看了許久，那邊一直暗着。
大概是還沒有回家吧。
那傢伙，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又去哪裏了？
男人薄唇動了動，彎出一道譏諷的弧線，正要關窗準備走人的時候，突然的，一抹光芒在他漆黑的眼瞳里亮起。
緊接着，亮起燈的窗邊顯現出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
裴言拿着會計書，靠在窗邊，藉著外面的夜景學完了一整章的內容。
這幾乎算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家裏有書桌，這邊的客房暫時還沒來得及買。不過外面的夜景很漂亮，這麼靠着窗邊的牆看書，也是一種很美妙的體驗。
裴言並不知道，自己藉著窗景學習的時候，他也成為了別人的風景，為樓下某人的心頭，填上了一抹溫柔的亮色。
直到燈光熄滅，沈霆冕才重新發動汽車，離開了九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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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裴言起了個大早。
去新部門的第一天，他想要早一些到，給部門的同事以及未來的領導留下一個不錯的印象。
裴言到的時候，裏面總裁辦公室里燈已經亮了。
是那個「傅總」已經來了嗎？
辦公室的門半掩著，從裴言的角度並看不到裏面的人。他張望了一眼，按捺住好奇，回了自己的辦公桌。
斷斷續續來人了，坐他最近的，是之前的Mage。
女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席正裝，長發豎起，看起來嚴謹又專業。
簡單給裴言講述了一遍他的具體工作內容后，Mage桌上的電話響起。
似乎是辦公室里打過來的，因為很快，Mage就站起身，推開門走了進去。
上午在忙碌中轉瞬就過，中午裴言和夏淼一起吃了飯，回來的時候聽到辦公室里傳來了低低的說話聲。
對方聲音很輕，只能隱約判斷是男人的聲音。
那個「傅總」吃完東西又進去工作了？
這會不會……有點太「工作狂」了？
下午的時候，每次起身，經過總裁辦公室，裴言都會有些好奇地往裏看一眼。
縱使，那掩起的門遮住了一切，他什麼都看不到。
「對老闆很好奇？」Mage問，「想見老闆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
裴言趕緊搖頭：「不好奇。」
其實還是有一點好奇的，裴言雖然現實生活里沒遇到過什麼總裁，但電視電影里都有啊。
總裁不都是一天天的到處跑來跑去開會應酬么，怎麼他遇上的這個成天窩在辦公室里不出門的？
快下班的時候，Mage從裏面出來，給裴言帶來了一疊說厚不厚的資料，讓他提取關鍵部分，做一個整合。
老闆晚上要用，很急。
來新部門的第一天，就遇到要加班，一般人都會很生氣和不爽。
裴言卻不會。
他很珍惜現在的這個工作機會，想要努力將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
尤其，他還希望藉助自己優秀的工作表現，尋覓調往L城工作的機會。
而且，裏面老闆也還沒走。
——不管怎麼樣，給未來的大boss留下一點好印象，總是沒錯的。
伏案工作了一會，門外傳來腳步聲，裴言抬起頭往外看過去。
黃燁小跑進來，看到裴言，立刻露出笑容來：「裴言你還在啊。」
裴言：「黃哥，你怎麼來了？」
黃燁左右看了一眼，確定這邊只剩下裴言一人了，便放聲道：「你不是詢問怎麼調去L城的分公司嗎，我下午找了好多資料，也問了不少人，總算是得出一些調往那邊工作的經驗了！」
裴言眼睛發亮：「真的？要怎麼做？」
話音剛落，側邊半掩的門從里被推開了。
一道修長的身影從裏面緩步走出來，他的身量很高，縱使步調優雅，神色慵懶，依舊渾身上下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L城分公司？」
男人走到裴言桌旁，將手裏的一疊資料放下，然後黑眸微垂，對上裴言的雙眼，「我剛從那邊回來，應該是最適合為你解惑的人。」
裴言：「……」
裴言：「？？？」
不對，沈霆冕不是在說他在L城，短期內沒有回國的計劃嗎？
那他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裏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