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公子是誰
張庭軒靠在樹榦上，努嘴想了想程霜的話。
「你不會就是要這些關鍵的人倒戈向你么。」
程霜點點頭。
「這個事情，我可以給你辦明白了，並且，可以準確地給你找到，當時給秦沐陽辦事的人。」
「真的？你怎麼可能？」
張庭軒抬頭看了一眼天色，低頭說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是可以給你找到人的，至於怎麼找來那就是我的事情了。現在你的事情是，趕緊站起來，我們回去，我可不想今天晚上在這荒郊野外的過夜。」
程霜扶著樹榦站了起來。
兩人攙扶著，一起回到了城裏。
次日，程霜感覺得手腳疼得厲害，估計是昨天在逃跑的時候，用力太猛，不知道掙扎的時候磕到了哪裏，那個節骨眼上也不會覺得疼，現在倒是後勁上來了。
程霜咬着牙坐了起來，卻看到門口似乎放着一封信。
程霜上前，走過去，將地上的信撿了起來。
她推開門看了一眼外面，卻什麼人都沒有。
程霜不由得皺眉。
她拿着信坐了下來，看了一眼，便愣住了。
信上的東西很簡單，是三個人的名字。
張庭軒，扈二娘，陳孤南。
程霜啪的一聲將信放在桌子上，回想着昨天的事情，腦子裏有一個東西呼之欲出。
一切，似乎都太巧了。
此時，張庭軒正站在窗戶前，撐着手臂，看着樓下來往的行人。
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只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緩步走了進來。
楚星意將茶放在了桌子上，開口說道。
「公子，您要的程氏奶茶的東西買過來了。」
張庭軒緩緩回頭，幾步走了過來，低頭嘗了一口，不由地感嘆道。
「這些還都是下面的人學着她的法子做的，真不知道，要是公主親自做一杯該是什麼感覺。」
楚星意聞言坐了下來，開口說道，「所以，公子現在還不打算接公主回來嗎？」
「我說過，現在不是我們接不接回來的問題，而是公主願意不願意和我們回來的問題。」
張庭軒不由的輕嘆一口氣。
「不過，也好，鳳昭和自己的親爹之間，可是有大仇的。她和鳳燁還有鳳昭在一起，日後就不愁沒有下手的機會。」
「公子，這就是您答應借給公主錢的原因么？」
張庭軒說，「倒是也不全是。主要是，她那個樣子，要是達不到自己的目的，不知道又要找什麼法子來辦，倒不如我們給她辦妥當了。」
「可是，公主明明有這麼大的程氏奶茶，怎麼會沒有銀子呢？」
「程氏奶茶是有錢，可是你不要忘記了，這裏面還有朝廷的摻和呢，平白無故的挪用那麼多的銀子，還沒有一個名目，你覺得是皇上會不知道，還是那幾個皇子會不知道。」
楚星意聞言點了點頭。
半晌她猶豫的說道。
「現在，扈二娘的人也不方便在身邊跟着了，不如，我們暗中安排一些人在公主的身邊跟着吧。昨天的情況，要是不是您看到了公主留下來尋找二娘的標記，一路跟了上去，說不定就要釀成了大禍，這樣的事情以後不好再發生了。」
「不必。」張庭軒說，「昨天我出手的時候，感覺到了有人，我們的人跟着，早晚是要暴露出來的。我想，鳳昭走這麼久，必然是做好了準備才走的，而且，身邊盯着公主的人太多了，我們的人，根本不夠看的。宮裏宮外，我們根本跟不住。」
「有人？那，您不是被發現了嗎？」
張庭軒說，「我是覺得，我們身上的這層皮，大概是藏不住了，不過，我想對面的人，應該也不是我們的敵人。」
當時張庭軒可以明顯的感覺出來，在自己出手的時候有人也動了，只是張庭軒沒有沉住氣，早了一步，身後的人很快的就收手了。
「好好的看着二娘了嗎？」張庭軒問道。
楚星意點點頭。
「只是，二娘經常說，想要見您。」
「沒有什麼好見的。」張庭軒語氣不悅的說道，「扈二娘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了，做事情總是手軟，很多事兒，做的也是拖泥帶水。跟在公主身邊的那個阿念和阿綠，一個過分的天真，沒有腦子。另一個滿腦子都是富國大業，不聽主子的安排做事，這樣的人，也敢放在公主的身邊。」
楚星意猶豫的說道。
「可是畢竟是二娘先找到的公主……」
當時在鹿鳴鎮上，楚星意也只是覺得，程霜的身份有些不一般，但是當時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鳳昭的身上，倒是把最關鍵的程霜給忽略了。
「先把事情給公主辦妥了，鳳立這個人，早點處理了對我們也有好處。只是我覺得這個事情，怕是沒有公主想的那麼的簡單……」
「不管如何，我們這麼多年調查這些個朝廷官員，手裏攢著的東西，總算是可以派上用場了，我們手上現在知道的東西，就是叫他們背叛皇帝，都是可以的。更別說是什麼秦沐陽和鳳立了。」
張庭軒嘴角緩緩勾起。
「老祖宗早就說過了，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
入夜，星空低垂，養心殿內的燭火被風吹得明明滅滅。
鳳燁獨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桌子上全是批閱的奏摺，幾乎將鳳燁掩在其中。
王全從殿外緩步走了進來，手裏的拂塵隨着走路的動作一搖一晃。
見鳳燁閉眼在休息，王全本打算轉頭離開的，卻聽到身後響起鳳燁低沉雄渾的聲音來。
「人回來了？」
王全上前，點點頭，開口說道。
「是的，會來了。剛剛來和奴才說了，奴才說皇上您還有事情要處理，叫她明天再來跟皇上請安。」
鳳燁淡淡的嗯了一聲，隨後睜開了眼睛。
一雙蒼老渾濁的眸子在燭光和夜色之下，顯得越發的幽深不見底了。
「跟過去的人，怎麼說？」
王全聞言，開口說道。
「這……」
「有什麼就說什麼。老老實實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