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婚禮驚變(二)

第十八章 婚禮驚變(二)

「我答應你!」岳驚雲站到纖雪身邊,高聲道,「風行烈,你也是條漢子,又何必用這種挾持女人為質的低劣手段?我們原本就沒有要永遠軟禁聶明遠的想法,我和纖雪本來就打算在我們婚禮后給他自由的。」

風行烈冷笑一聲道:「是么?還真是不湊巧啊!倒是怪我心急了一點。」

岳驚雲知道他不相信自己,也懶得跟他多說,當即吩咐讓人去把聶明遠帶過來。

到此刻,纖雪也逐漸鎮定下來,她一方面讓觀禮的嘉賓們分批離開教堂,一面安慰父親不要擔心。然而,雖然她這樣勸慰父親,其實自己心裏也是不安的。

父女倆看着被風行烈挾持的崔月眉,心底是相同的緊張與恐懼。對一生頗為平順的崔月眉來說,何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但所有人都想不到這位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婦人竟然非常的沉着平靜,一點沒有露出恐懼的神色來。人們不禁暗贊:果然不愧是葉總理的母親,原來葉總理的沉着冷靜卻是從母親這裏遺傳的。

纖雪心中無限愧疚。母親一生平順,與父親恩恩愛愛,惟有兩次受驚卻都是因為自己,上次在大帥府遇到刺客,這次更是被刺客挾持。她對不起母親啊!

岳驚雲拉住她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擔心,等聶明遠過來就好了。再說,風行烈也不是隨便殺人的人。」

風行烈聽到岳驚雲安慰葉纖雪的話,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但什麼都沒有說,唇邊仍然噙著一抹冷笑。

這時,教堂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留下來的都是護衛,以及各地軍區的軍人。其他文職人員和親眷可以離開,他們作為軍人怎麼能在大帥遇刺的時候貪生怕死離開呢?更何況刺客只有一人,又是為了救人而來,留下並沒有太大的危險,然而卻足以想大帥和葉總理表達自己一片忠孝之心。

然而,還有一個人也選擇了留下,儘管她一直低着頭站在風行烈身後。

風行烈並沒有回頭,卻微微蹙眉道:「怎麼還不走?」

杜雨馨怯懦的抬起頭來看着葉纖雪,張開嘴欲言又止,卻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纖雪對她很好,等於是給了她新生,然而她卻背叛了這位待自己一片赤誠的朋友。她知道纖雪一定很傷心,可是她也知道,風大哥不會傷害葉夫人的。風大哥只是想將聶學長帶走而已。她無法拒絕風大哥的請求,更何況風大哥說只要她幫他這個忙,他就告訴她那天晚上壞了她名節的人是誰。

失身那一夜是她生命中永遠無法結疤的痛,只要回憶輕輕一觸就會鮮血直流。她一直想知道究竟是誰害了她,可是憑她的力量,只怕自己一輩子都弄不清楚。但風大哥就不一樣了。風大哥是主管南方政府整個情報系統的,在京都也有很多的密探,只要他想查,就沒有查不出來的。

纖雪不是沒有看到杜雨馨眼中的愧疚,但現在說什麼都沒有意義了。不管雨馨有着怎樣的理由,當她選擇將自己的母親至於險地的這一刻,她們的友誼就化為灰燼了。

顏弈博也沒有離開。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留下來能幫她什麼,但他就是想留下來,哪怕是遠遠地站在她身後陪着她一起擔心着急。同樣,他也無法理解杜雨馨。他以為他們幾人是朋友,是知己,即便達不到無話不談的地步,但共事這麼久,感情也不像是假的啊!

就在所有人都撤出教堂的時候,一個便衣護衛突然出列,突兀地抱着安安就跳到一邊。

眾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風行烈這邊,誰都想不到刺客還有同夥,一時間又驚又怒。剛才纖雪讓賓客們都離開,其實就是為了防止裏面還有風行烈的同夥,但誰能想到刺客沒有躲在賓客裏面,反而在自己的便衣護衛裏面呢?

「安安!」纖雪被嚇的一下子失了血色。

「你要做什麼?」岳驚雲也禁不住變了臉色。「不是已經讓人去找聶明遠過來了么?你們還想做什麼?」

岳驚雲這回是真的着急了,風行烈挾持岳母他還並不怎麼擔心,他知道風行烈這個人也是特別驕傲的一個人,不是真的惹怒了他,他一般不會動手的。既然他說了只是想讓自己釋放聶明遠,就應該只是這一個目的而已。那現在挾持安安的又是誰呢?能選來當他們結婚的便衣護衛,此人至少在軍中也有三五年了,究竟是哪一方的卧底?

纖雪看看兒子,又看看母親,又急又怒。就是在這一刻,她下定決心要徹底剷除南方的殘餘勢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無論是誰,既然動了她在乎的人,那就一定要付出代價的。

「安安別怕,爹爹媽媽會救你的。你不要動,安安靜靜的就好。」纖雪擔心兒子的掙扎惹惱了刺客,萬一那刺客手不穩,手槍走火傷了兒子可怎麼辦?

「安安不怕。安安是最勇敢的男子漢!」說着,他還捏著拳頭揮了揮自己兩隻小胳膊。

安安的表現同樣令眾人驚訝。他除了在一開始的時候掙扎了幾下,惱怒地叫了幾聲,在母親開口叫他不要動之後立即就安靜下來。他只是憤怒地瞪着那個挾持着自己的人,至始至終竟然一聲都沒有哭過,臉上更是不曾露出過半點懼色來,不得不讓人驚嘆:果然不愧是葉總理的兒子啊!小小年紀就有這份膽色,長大了,定然也是一條好漢子!難怪大帥早早地就將他立為國家的繼承人呢,原來大帥並非愛屋及烏啊!

「說吧,你要什麼?」岳驚雲對挾持安安的刺客道。

只見那名刺客二十多歲的樣子,相貌及普通,甚至看起來還頗為忠厚老實,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會挾持安安呢?

「我什麼都不要,只要等會兒我們大帥來了,葉總理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可以了。」那人看着葉纖雪,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來。

纖雪深深吸了幾口氣,稍稍放鬆了些。但願他說的是實話,否則,她會讓他知道惹惱了她的後果不是誰都能負得起的。只要他還有一個在乎的人,他就等著進地獄吧!

岳驚雲接過親衛兵送來的茶水遞給纖雪道:「別擔心,一切有我。」

纖雪接過來一口氣喝乾,隨手遞給身後的親衛兵。她告訴自己,越是緊張的時候,越是要冷靜。不管對方要問什麼,哪怕是自己最新的坦克設計圖紙,她也給他們。

岳驚雲緊緊握住她的手,給她力量與安慰。

纖雪忽然閉上眼睛靠在他懷中,將頭埋在他胸口。這一刻,她承認自己的軟弱,但是不要緊,她還有他,他一定會將兒子和母親平安救回來的。一定會的!

岳驚雲抱緊了她,同時輕輕撫拍着她的背脊,不住地說着:「別擔心,沒事的。他們要什麼,我們給什麼就是了。安安和岳母都不會有事的。」

纖雪緊緊抱着他的腰,慢慢平復自己激動紊亂的心跳。她要冷靜,只有冷靜才能與對方談判,才能平安救回自己的母親和孩子。

這時,只聽風行烈冷笑一聲道:「說得真好聽,岳驚雲,你真的什麼都肯給么?」

岳驚雲側頭怒視着他,冷靜地問道:「怎麼,風大俠是要獅子大張口么?」

風行烈冷哼一聲道:「如果我要回我家大帥的領地和統治權呢?」

岳驚雲略帶嘲諷地笑笑,回道:「如果聶明遠有這個能力,我就是將整個國家全都交給他又何妨?」

「能力?難道你以為我家大帥真的比不上你?」風行烈冷哼一聲。他最不服氣就是這一點了。在他看來,聶明遠與岳驚雲的才能分明是不分上下的。岳驚雲就是讓葉纖雪使了個美人計將聶明遠騙了過來,如此才導致了南方的失利,不然,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岳驚雲不是看不出來風行烈的嘲諷和不甘,但他卻很認真地答道:「聶明遠很能幹,而且為國家的統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和犧牲,我們本來就打算邀請他進入政務院為國效力的,如果五年以後他能獨當一面了,我和纖雪不介意就此隱退,將整個國家都交給他。」

風行烈撇撇嘴,想要說一聲虛偽,又覺得自己在這裏說得再多也沒有意思,於是乾脆閉嘴。

終於,聶明遠到了。

看着教堂里的情景,他立即怒斥風行烈道:「小烈,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師母,快把槍放下!我不是跟你說過么?先生和師母對我而言就是再生父母一般,你怎麼能這樣對他們呢?」

風行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我不過是想將你換回來而已,又怎麼會傷害你師母?若非如此,雨馨也不肯幫忙啊!」與此同時,他已經鬆開手,對崔月眉道:「葉夫人,得罪了。」

崔月眉只是淡淡地看了他和杜雨馨一眼,什麼都沒有說,慢慢走向自己的丈夫和女兒。

葉清源和葉纖雪幾乎是同時撲過去抱住她。

「對不起,媽媽,讓您受驚了。」纖雪很自責,若不是因為自己,媽媽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呢?

崔月眉淡淡地笑笑,說:「別自責,媽媽一點都不害怕。明遠的人怎麼會傷害我呢?」

聶明遠很愧疚,同時也很感動,他緩緩走過來,對着崔月眉便跪了下去,低着頭道:「都是明遠的不是,請師母原諒。」

崔月眉伸手將他扶起來道:「起來吧,師母還不知道你么?一直以來,我都當你是兒子一般,又怎麼會因為這點誤會就責怪你呢?」

「謝謝師母!」聶明遠不覺紅了眼圈,心中好生感動。

「明遠,快讓那個人放了安安!」這邊還在感動呢,一時間將安安都忘記了,但纖雪可一直惦記着自己的兒子。

聶明遠這才發現安安竟然也被人挾持了,在此之前他還以為安安是被岳驚雲的便衣護衛保護著的呢!沒注意到孩子腰間還抵著一把手槍。

「這是哪位兄弟?為何要挾持一個孩子?快把孩子放了!」聶明遠看着那名陌生的挾持者,心裏疑惑,這是小烈帶過來的人么?怎麼會挾持安安呢?小烈應該知道安安是他的兒子啊!

「大帥,不着急。我還有件事情想代您問問葉總理。」

「好,你想問什麼,問吧!」聶明遠點點頭道。

挾持着安安的人雖然表面上對聶明遠很尊敬,其實並不是風行烈的人。這一點不但風行烈看出來了,聶明遠、岳驚雲和葉纖雪都看出來了。

那名刺客當即揚著嘴角嘲諷地笑笑,他說得很慢,聲音也不算很大,卻擲地有聲。他說:「我想問問葉總理,這個孩子究竟是不是我家大帥的親生骨肉?」

纖雪臉色一變,儘管目光一直放在安安身上,她也知道此刻所有人都用震驚詫異的目光盯着自己。

岳驚雲當即握緊了她的手,雖然一個字都沒有說,但其間的支持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

「葉小姐還需要考慮么?音樂會那天晚上,你究竟和誰在一起,只怕也只有你一個人才知道真相吧?我家大帥認定了孩子是他的,你怎麼說?」

「不,孩子是敬煦的。那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三樓的一個房間里,而明遠是住在二樓的。」纖雪肯定而淡然地說,似乎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情。

「師妹?」聶明遠彷彿受了打擊一般,難以置信地問道,「你說,你說安安真的是周敬煦的孩子?」

「是的。明遠,當初我就明確告訴過你安安是敬煦的孩子,為什麼你總是不肯相信呢?」纖雪輕輕嘆息一聲,絲毫不在意其他人會怎麼想自己。

眾人都感到詫異,不明內情的人忍不住想:葉總理和周敬煦的孩子,怎麼又會扯上聶明遠呢?他們還提到什麼音樂會?難道說這個孩子是在結婚以前的那場音樂會就有的?而且還是在葉總理不明情況下吃了別人的暗虧?似乎當初周家曾對葉家逼婚來着?葉家可是拒絕了兩次的,最後卻倉促下嫁,原來是周家使了這樣的下作手段啊?難怪當初大帥在接受電台採訪時說得那樣含糊那樣無奈呢!

知道內情的人相當少,然而此刻卻都相信了纖雪的話。孩子真的是周家的。風行烈撇撇嘴,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但還是非常佩服葉纖雪的勇氣。不愧為國家總理啊,竟然沒有受到威脅。他本來以為她會為了孩子而撒謊,說孩子是明遠的呢!這個女人,面對這樣的事情都能如此冷靜淡然,的確是不凡的,難怪明遠陷進去了。

然而,在場只有一個人的神情最為震驚,那就是杜雨馨。

從剛才葉纖雪簡單的幾句話中,她分析出了一件事情。當初音樂會後,不是只有她一個受害人,連葉纖雪也是。而且,葉纖雪還因為那一夜懷孕了,就是安安。為了把安安生下來,她只好嫁給周敬煦,因為她知道壞她名節的人就是周敬煦。可是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只能暗自神傷,誰都不敢說,最後無奈逃婚……

但聽了剛才葉纖雪的話,杜雨馨同時也得到一個信息,當天晚上,聶明遠也在京都賓館,並且與一個女子做過那種事情,可是,他竟然也不知道對方是誰。也就是說,那天晚上,不只是周家弄了這麼一個陰謀,一定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否則不會殃及自己。而當天晚上,聶明遠就是住在二樓的。

二樓……

當初,自己醒來的時候就是住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里的……

原來,那天晚上毀了自己一生的人竟然是聶明遠……

杜雨馨憤恨地盯着聶明遠,卻又忽然想到,聶明遠不是那樣不負責任的人啊!當時,他也不知道是她吧?他甚至以為是跟他在一起的葉纖雪?所以他懷疑孩子是他的。他其實也算是受害者吧!她怎麼能怪他?可是,不怪他,她又要去怪誰?這件事情,究竟是誰弄出來的?究竟該由誰來負責任?可就算有人願意負責任,她已經失去的貞操也無法挽回了啊……

還是不要讓人知道吧!讓人知道了,不過是多一道恥辱而已。她不是葉纖雪,她一輩子都做不到纖雪的冷靜淡然。即便是被人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她一樣高貴凜然,不可侵犯。可是自己呢?自己有勇氣面對那種猜疑鄙視憐憫的目光么?

「你還有問題么?如果沒有,是不是可以把我兒子放了?」纖雪握緊了拳頭,指甲掐在手心裏,卻一點都感覺不到疼。

那名刺客對葉纖雪的回答有些詫異,他本來是想毀了她的名節,讓人猜忌她的清白的,沒想到葉纖雪答得如此坦然,反而更其顯高華氣質,讓自己的這點小伎倆看起來是那樣的卑鄙可笑。他看了看懷中的孩子,又看了看聶明遠和風行烈,點點頭道:「既然我家大帥都讓我放人了,小人自然不敢不遵從。只希望葉總理言而有信,事後不要追究我們和我家大帥的責任,搞什麼秋後算賬。」

「以我的名譽起誓,只要你放了我的孩子,我絕不追究你、風行烈和聶明遠的責任。」纖雪舉起右手,做起誓狀。

那名刺客點點頭,終於放開了安安。

安安得到自由,立即向纖雪撲過來。

纖雪蹲下身,正要接住他,卻不想安安竟然直直地撲到岳驚雲懷中。纖雪一怔,又是心酸又是幸福,又隱隱有些失落。好像自從這次岳驚雲回來,自己的地位就直線下降了。

「爹爹,安安勇敢吧?」安安摟着岳驚雲的脖子,得意洋洋的揚著小下巴問道。

岳驚雲低頭,重重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誇讚道:「當然,我們安安最勇敢了!」

纖雪扶著岳驚雲的手臂,靠在他身上,眼角隱隱有些濕潤。

聶明遠看了看風行烈,緩緩上前一步,慎重地鞠了一躬道:「都怪我當初沒有跟小烈說清楚,才導致了今天的誤會,攪了你們的婚禮,我感到非常抱歉!」

岳驚雲將兒子交給纖雪,黑著臉死死瞪着聶明遠吼道:「我這輩子就結這麼一次婚!」

聶明遠低着頭,只能再次鞠躬說抱歉。

岳驚雲冷哼一聲道:「你放心,等你結婚的時候,我也會送上這麼一份大禮的。」

聶明遠抬起頭來,看了看纖雪,唇角含着幾分苦澀調笑道:「那可真是遺憾,只怕這個禮大帥您是送不出來了。這輩子,我可沒打算結婚了。」

岳驚雲想起自己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心裏很快就舒坦了。不過,可不能就這樣放過聶明遠。他當即上前兩步,舉手重重地拍著聶明遠的肩膀道:「做錯了事情總要付出代價的,對吧?如果你真的心存愧疚,就到政務院給我夫人打打下手,讓她也能鬆口氣陪陪丈夫兒子什麼的。」

聶明遠震驚地瞪大眼睛看着岳驚雲。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岳驚雲竟然邀請他進入政務院與纖雪共事?

「怎麼?是不是嫌副總理的位置太低了?還是說不肯幫忙?」月岳驚雲嘴角噙著幾分得意的笑意看着聶明遠。

「副總理倒是不敢當,若能為國為民做點貢獻,是明遠一生的追求。」聶明遠強忍着激動再次對着他鞠躬道,「多謝大帥的信任!」

那邊,風行烈偷偷撇撇嘴,暗自惱恨。他媽的,還真是吃力不討好,枉作小人了。這個岳驚雲,果然是個人物!直到現在風行烈才肯承認,岳驚雲與葉纖雪的確是天生一對,難怪明遠輸給他。

事情完美解決,岳驚雲和葉纖雪又承諾對兩名「刺客」既往不咎,先前的緊張氣氛立即煙消雲散,岳驚雲攬住纖雪的腰對眾人道:「各位,雖然剛才出了一點小插曲,但好在婚禮已經圓滿結束,現在,就請大家隨我們一起回大帥府喝喜酒吧!」

岳驚雲攬著纖雪牽着兒子走在前面,留下的親友們跟在他們身後陸續走了出去。

杜雨馨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風行烈回頭看了她一眼,轉身又走到她身邊,抓住她的手就走。

教堂外面,纖雪看着一名親衛遞上來的新娘捧花,接過來用力往後一拋,也懶得回頭去看,牽着岳驚雲的手就上了婚車。

教堂門口,杜雨馨看着從天而降的新娘捧花,反射性地就伸手接住抱在懷中。這個好像是纖雪的新娘捧花?她扔給自己是什麼意思?

風行烈彆扭地瞥了她一眼,忽然攬着她的肩大步往前走道:「走吧!」

杜雨馨被他摟着走了幾步才回過神來,她臉色蒼白地停下來,緊緊盯着他的眼睛道:「你,你早就知道了?」

風行烈摸摸鼻子道:「也沒有多久,還是這次過來才查到的。」

「你,你不會告訴學長的是不是?」杜雨馨一張臉慘白,滿眼都是緊張。

「學長?」風行烈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哦,你說明遠?我沒事告訴他做什麼?走吧,去你家!你帶路!」

「去我家?去我家做什麼?」杜雨馨有些反應不過來。

「你手裏這是什麼?」風行烈彆扭地指着她懷中的花束問道,臉色有些可疑的泛紅。

「花啊!」杜雨馨還是不明白。不就是剛才纖雪的捧花么?

「你不知道接到新娘捧花的女孩子就是下一個要結婚的女人么?」風行烈匆匆看了她一眼,又趕緊抬頭望天。

「……」杜雨馨還是不明白,這跟要去她家有什麼關係?而且,這是西洋的說法吧?她可不信。她這輩子,還能嫁人么?

「真是笨蛋!」風行烈再也忍不下去了。他伸手就在她腦門上敲了一下道:「去你家,當然是去提親的!難道你要跟我私奔啊?」

「啊?」這,這怎麼一下子就扯這麼遠了?風大哥的意思是,他要跟她結婚?「為什麼?因為那天晚上的人是學長?你要代替他對我負責?」

風行烈深深皺眉,這丫頭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難道非要他說那麼明白么?「我不告訴明遠,就是擔心他爭着要負責,你懂不懂?真是的,我怎麼就喜歡上一個笨蛋呢?」

這一回杜雨馨總算是領悟了他的意思了,可是,她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會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呢?「可是,可是我,我這樣,你不介意么……」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那又不是你的錯,你幹嘛非要把別人的錯攬在自己身上?你看看葉纖雪,她還不是跟你一樣,可是你看她活得多坦然?不管是周敬煦、聶明遠還是岳驚雲,甚至那個顏弈博,哪個男人在乎過這些?一個男人若真的愛一個女人,又怎麼會斤斤計較她的過去?」說到此處風行烈忽然停了下來。原來,他真的愛她啊!可是,他是從什麼時候愛上她的呢?

與此同時,杜雨馨也沉默了。他是說他是真的愛她么?風大哥這樣優秀,會愛上這樣一個平凡她么?

「還在想什麼?怎麼?你不願意?」風行烈黑著臉道,然而不等杜雨馨開口,他又吼道,「你要是敢說不願意,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抓回去生米煮成熟飯?」

杜雨馨臉一紅,怯懦地低下頭去,小聲道:「人家又沒說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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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大家的意見,就再寫兩章再結文吧!其實箏很想寫新坑了,整天都忍不住想新坑的情節。哈哈,不過還是要把三嫁寫完了,把暖香的番外寫完了才開坑,希望到時候大家不要忘了繼續支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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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顏三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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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婚禮驚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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