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救命,着實有些不要臉了
「來人,捉拿刺客!」
一聲呼喊,數十道黑影從房中,房外竄了出去,北滄冥殺氣頓現,不再理會暮清歌,一把拔下胸口的飛刀,任血流涓涓,轉着輪椅往前走去。
然而,不出十步,北滄冥卻渾身失了力氣,堪堪從輪椅上摔了下來,只徒留一點點清醒的意識。
「真是活該!」
暮清歌白了一眼咒罵一聲,徑直往床榻走去。
北滄冥聽到此話,殺意更甚,可現在,連抽出腰間軟劍的力氣都沒有,現下只能任暮清歌折騰。
這種任人擺佈,性命拿捏在別人手上的感受,真叫人難受至死。
北滄冥的意識越發的模糊,腦海里這些年歲的記憶,如同跑馬燈一般,緩緩的閃過。
明明已經度過了那麼多的艱難險阻,上天卻叫他止步於此,他不甘,不甘就這麼死去……
然而,就在即將撐不下去的下一秒,北滄冥的身體卻騰空而起,再次被架回了輪椅之上。
「吃什麼長大的,這麼重?」
暮清歌費力的抱起北滄冥,總算是將他放置在了輪椅上。
見他身上血跡斑斑,忙將輪椅推去床旁,又一番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將人放到了臨時搭出來的手術台上。
「王爺,王爺?」
「遭了,意識不清……頸動脈無搏動,沒有呼吸。」
暮清歌忙從一旁的托盤裏,胡亂取了一堆紗布,死死的摁在刀口處壓迫止血,立馬轉頭朝着耳房大聲呼喚。
「瑪瑙,瑪瑙!」
「公主。」
「過來,替本公主壓着這裏。」
「是。」
交接完畢,暮清歌忙將北滄冥的腦袋仰起,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捏著下巴,毫不猶豫的將嘴貼了上去,包住北滄冥的嘴吹氣。
一至兩秒后,暮清歌鬆手,又一頓比劃,確定中線位置,雙手交疊,連續摁壓。
「一,二,三,四……三十。」
又一輪吹氣,繼續摁壓。
「一,二,三,四……三十。」
「北滄冥,你醒醒……」
反覆幾輪,將近一炷香的時間,暮清歌大汗淋漓,可人卻沒有一點動靜。
「公主,還要救嗎?」
「救!瑪瑙,去外頭守着,別讓任何人進來。」
「是!」
見瑪瑙離開,暮清歌忙從醫療系統之中,取出除顫儀,等待充電之時,拿起剪子,一把劃開北滄冥的衣物,露出裏面的酮體。
「充電完畢,請按標識貼好電極片。」
電極片貼在左右兩側,一連串的語音操作之後,暮清歌終於摁下放電鍵。
北滄冥因着電擊,身體自動彈起。
一下放電,暮清歌繼續心肺復甦。
「咳咳……」
一聲清咳,北滄冥的性命終於救了回來。
見人已經回復呼吸,暮清歌可算是鬆了口氣。
這若是真死了,怕是九州皆知,南頌三公主嫁去北戎王府的第一日,就剋死了戰神王爺北滄冥。
話不多說,暮清歌趕緊用醫療系統繼續輔助診斷。.
躺在手術床上的北滄冥,緩緩睜開雙眼,只見眼前一片光芒刺眼。
待到雙眼熟悉,這才微微仰頭。
卻見暮清歌一身綠衣站在自己的身側,兩隻白嫩的碧藕暴露在空中,臉上,頭上,皆用布罩着,唯獨露出來的那雙眼睛,認真到炯炯發光,叫人根本移不開雙眼。
暮清歌沒有一點察覺,只專註於眼前的傷口。
方才醫療系統做了斷層掃描,發現那支飛刀,本是夾在血管之間,可因着北滄冥一拔傷及了血管,這才大出血的。
縫合傷口不難,可要縫合血管,真是難上加難。
這裏的光線根本達不到手術室的要求,暮清歌只能將整個人貼在北滄冥的身體上,細細找尋。
北滄冥側頭,瞧見一旁成堆染血的紗布,又見暮清歌整個人貼在自己的身上。
「她,這是在救本王嗎?」
心微微顫動,彷彿裂開了一絲縫隙,讓這名叫暮清歌的光芒,慢慢的滲透進來。
「太好了,找到血管了。」
「血管?什麼是血管?」
北滄冥詫異,再次抬頭,只見暮清歌的雙手,被一層膜全部包裹住,連指甲都不曾露出來。
右手撿起托盤上的夾子,似是將那夾子,夾在了他的身上,繼而又拿起一隻。
待到兩隻全都夾上后,暮清歌又拿起鑷子,夾住針頭,竟在他的身上縫了起來。
「暮清歌究竟是做什麼?難不成,是在給本王下巫術嗎?」
還沒等轉眼,分秒之間,暮清歌剪斷了線頭,從他的身上翻了下來,又拿起一把薄如蟬翼的刀,對着他的身體,割了下去。
沒有一絲停頓,那把形似柳葉般的刀,就這麼遊走在他的身體之上,不過一個停手,泛白的腐肉竟割了下來,他卻未曾覺察一絲痛楚。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連傷口都已經縫合好了。
暮清歌鬆了一口氣,拿起一旁的紗布,覆蓋上傷口,正要將人抬起,將紗布從後背繞過去時,這才發現北滄冥睜著雙眼,一臉探究的看向自己。
「王爺,您醒了?」
表面淡定如斯,可心中十分沒底,也不知北滄冥是什麼時候醒的,有沒有看到她醫治的手法。
「是你救得本王?」
見北滄冥詢問,暮清歌趕緊解釋。
「臣妾在南頌宮中時,問太醫學了些醫術,好做傍身之用,王爺也知曉,臣妾在宮中的日子,舉步維艱。」
說罷,還硬生生的擠出幾滴眼淚,那叫一個我見猶憐。
北滄冥見此,也不再追問暮清歌,只任由她繼續給自己裹上紗布。
「王爺,已經包紮好了,臣妾扶王爺您起身。」
「起身?為何要起身,今夜可是你我的洞房花燭之夜,按理說,本王應該留宿在你房中。」
暮清歌手一頓,強壓下心中罵人的衝動,死咬着后槽牙,卻又溫柔著一張臉看向北滄冥。
「王爺受了傷,還是回房中好生歇息,這院子太過破落,不利於王爺傷口癒合,至於洞房花燭夜,臣妾已經是王爺的妃子,王爺還怕以後沒有機會嘛。」
「既然王妃醫術了得,那本王的傷勢,就由王妃照顧了,今夜,王妃便搬來棲梧院,同本王共睡一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