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女鬼害她破了戒 2
「到底什麼事？」秦寶兒提高了語氣，下意識地以為是自己剛才說話聲音太小，雖然這十足地不是理由，小女孩是鬼魂耶，其他書友正常看:比蒙獸神傳全文！會沒聽到才怪！她嘆息一聲，續道：「你看着我這麼痛苦地過着日子，心裏是高興還是傷心啊？那張蒼白的臉上卻又什麼表情都沒有……」罷了，小女孩不想說話就算了，秦寶兒坐正身子，掀開泡麵碗，用筷子攪動着麵條，「突然覺得自己好寂寞，好孤單，從小到大，總是人前笑嘻嘻的當活寶，人後卻暗沉沉的仿若行屍……以前聽人說，再沒有比笑得最燦爛的人所能體會到的最深切的悲哀了。原來，」她夾起麵條，塞進嘴裏，聲音模糊地繼續說道：「原來，其實我是悲哀的，她們都說我天性樂觀，我沒心沒肺地過着日子……」吞下麵條，口齒清晰了不少，「我倒真希望自己天性樂觀……」頓了一下，她總結道：「其實，這段時間我大概是得了憂鬱症了吧……」所有，才有那麼偏激的想法，差點，差點讓那個混蛋毀掉了自己啊！
小女孩始終沒說話，倒是聞着泡麵的香味站了起來。
秦寶兒夾起麵條正想往嘴裏塞，見小女孩這樣，輕輕地放下筷子，「諾，你先吃，不過，別吃太久，面太冷了就不好吃了。」
小女孩仍舊沒說話，倒是也聽話地湊了過來，鼻子朝着泡麵的方向，深深地吸了口氣，半響，轉過身，繼續蹲牆角了修仙任務。
秦寶兒聳聳肩，繼續吃麵條，「我也不知道你一直待在我這裏是想幹嘛，看你這半年來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會嚇唬我，現在倒真沒啥威脅感了。當然，也有可能你是在等時機，等時間到了就要害我了。」她端起碗，喝了口湯，是太久沒吃飯了嗎？怎麼這泡麵這麼好吃？
「其實也沒什麼，死亡，真的不可怕，說不定我死了就能夠有機會、有膽量去報仇了！」秦寶兒的嘴角逸出一抹自嘲的苦笑，這樣下去可怎生是好？
聽到「報仇」二字，小女孩抬起了頭，黑黢黢的眼睛裏閃過一道狠戾的光。
終於有反應了，「你和我有仇嗎？還是和我的仇人有仇？」秦寶兒來了精神，不管是仇人還是友人，她只是不想繼續孤單了，雖然也知道和鬼魂打交道，只有死路一條，可是，她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什麼呢？
小女孩轉過頭來看她一眼，又低下頭去了。
唉，對牛彈琴，秦寶兒有些挫敗感，不過，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當小女孩是個擺設了，彷彿，有小女孩在，她其實也不孤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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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泡麵，秦寶兒端著碗進了廚房，洗乾淨壘了不少的臟碗，把廚房稍微打整了一下。
呼，好累，她癱軟地倒在衣櫃後面的沙發上，原來，這就是活着的感覺，抬起手，撫在胸口，想感覺一下心跳的，可是，竟然感覺不到。
好笑地勾起唇，大概是胸部太大的關係吧，這，算不算是一大優勢呢？她臉上的笑苦了幾分，心有些抽疼！不要想了。
拍拍臉頰，站起身，走到鏡子邊，抬起頭，「啊……」秦寶兒差點沒被鏡子裏的自己嚇了一大跳。
原本肥嘟嘟的臉凹陷得厲害，竟隱隱顯出幾分瓜子臉的味道來，只是臉色蒼白了點。身上的睡衣，唉，穿了10天了。皺巴巴的像梅乾菜似的，如果不是還害怕這冬日的冷意，大概，也和角落裏的小女鬼一般了吧。齊肩的發一條一條的聳拉着，油膩得看不出那是頭髮了，身上，還隱隱有股難聞的味道了，天吶，她到底是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啊？
生不如死！行屍走肉果然貼切！
如果不是因為領導給她發信息，敦促她明天就收年假了，春節完要回公司上班了，她大概還一直鬱郁中不知道清醒吧，嘆息一聲，嘆去過往的悲傷。再抬起頭，因瘦削了不少而顯得大了點的圓眼裏閃出堅定的希望之光，深吸一口氣，從現在起，她要好好地活着，要活得有意義！許三多說過活着就是做有意義的事，有意義的事就是好好活着。荒廢了那麼久，現在，該重新開始了，這次，一定要好好地活！有意義地活着！
寶兒拿出一套乾淨的床單被套，動作略顯遲緩地將床上髒了的床套換下來，弄好后，這才拿起浴巾，進浴室洗澡，將所有的霉氣一併洗掉！
任溫熱的水從頭到腳淋下，一股欣慰的感覺襲上心頭，原來，活着，真的挺好的，幸好沒有做傻事啊。看着順流而下的水珠，她玩心大起，狂亂地甩動着濕漉漉的發，彷彿這樣便可以將所有的悲、所有的傷、所有的痛、所有的不幸都甩掉似的。
愉悅中，她撅起小嘴，竟吹起了口哨，快樂，從來就不遠，只是，看人們有沒有心去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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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着浴巾出了浴室，見小女孩坐在浴室對面廚房的流理台上，見到自己出來了，女孩再次面無表情地飄回書桌邊，蹲動作順暢連貫，那白色的衣擺隨風飄揚，竟有股脫俗的仙味。
秦寶兒愣了一下，揚起了棱形的唇角，蒼白的小臉因着水的熱氣而染上了幾分紅暈，粉粉嫩嫩的煞是好看，其他書友正常看:。那失去血色的紅唇也如染了紅般艷麗了起來……
寶兒走到鏡子前，有些訝異地看着鏡子裏的小女人，這個人是她嗎？好像，好像自己變漂亮了不少了。
她抬起手，看着纖細了不少的手，好像瘦了不少。撫摸著顯山顯水的鎖骨，這，是鎖骨嗎？這就是傳說中漂亮的鎖骨了？再抬起手，撫上尖削了不少的臉，肉嘟嘟的嬰兒肥的臉小了一號，看着，竟有幾分時下最流行的瓜子臉的味道了。
是錯覺嗎？還是真的？
她有些興奮，這是不是傳說中的事物的兩面性？她愣是瘦不下來的肉肉因為失戀的打擊而少了不少！
取來吹風機，將濕漉漉的頭髮吹得半干后，秦寶兒褪去浴巾，**著身體站在電子秤上！46.5公斤！她低下頭，認真地看着十位上的數字，是4，不是5！
可能嗎？可能嗎？她之前的體重是103斤耶，現在，現在竟然只有46.5公斤了！可能嗎？
興奮地走到鏡子前，不顧冬夜的寒意，看着鏡子裏**裸的**，腿細了不少，連麒麟臂都小了不少，最主要的是突起的腹部，竟然小了幾個號耶！
可能嗎？
她掩不住地興奮，轉過頭，看着正盯着自己看的小女孩，「我瘦了，我瘦了是不是？」
小女孩抿了下嘴，咽下想說的話，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地作壁上觀。
寶兒不以為忤，興奮的心情讓她整個人high了起來，看着鏡子裏難得的好身材，啊，這算不算是一種恩賜呢？在她失落了那麼久之後……
她出神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直到，「啊……嚏……」一道不和諧的噴嚏聲響起，寶兒才回過神來，好冷，嘶，太冷了，書迷們還喜歡看:！
她急忙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迅速地窩了進去，唔，好冷，她冷得牙齒都打顫了，幸好電熱毯是開着的。擁著被子，緊緊地包裹着自己，視線一偏，正巧對着前方蹲在書桌邊的小女孩，圓圓的大眼裏閃過一道狡黠的光，揚起唇角，寶兒笑着說道：「你把我都看光光了，要負責的哦。」
小女孩抬起頭，瞥她一眼，彷彿在說，「聽你在瞎扯，是你自己脫光光的，我還不想看呢，都要長針眼的。」
「嘿，你！」不知道為什麼，寶兒彷彿就是能感覺到小女孩在說什麼，「什麼嘛，算了，對牛彈琴，你啊，總是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啞巴來着……」
唔，想睡了呢，打了個哈欠，寶兒閉上了眼睛，可是，那張棱形小嘴倒是一開一合地繼續說道：「明天我就要上班了，嗚嗚，想睡懶覺啦，這些天天天都沒睡夠，每天才睡三、四個小時……」
見她閉上了眼，小女孩飄了過來，上了床，躺在她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擁了她一下，微微嘆息一聲，這才又退回到書桌邊的角落裏。
「其實，一開始，真的不想看到你的，」秦寶兒不知道小女孩擁抱自己的舉動，只感覺一陣冷風拂過面頰和頸部，嚅囁了下有些乾涸的唇瓣，她續道：「你全身血淋淋的，看得我慎得慌，可是，你這麼小，約莫是5歲吧，有沒有？」壓根也沒希望得到女孩的回答的，寶兒幽幽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翻過身，背對着女孩，幽幽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麼，看你那樣孤單，我的心底隱隱有些痛，彷彿，你那麼凄慘都是我造成的似的……」
小女孩訝異地抬起頭，看着她的後腦勺，輕輕咬了下唇，小嘴張了張，卻也始終沒有說出話來。
「唉，」再次嘆息一聲，秦寶兒自嘲地說，「這段時間，我都不知道嘆息了多少次了，悲傷了多少回了，不過，」她轉過身來，睜開眼，認真地看着小女孩，藉著窗外的光，寶兒將小女孩的訝異神情看得真切，勾起唇角，看着女孩被抓個正著似的尷尬神情，不禁心情大好，「原來，你不是永遠都面無表情啊，其實，你這樣很可愛的，書迷們還喜歡看:。這段時間，真的好難捱，現在的我，彷彿重生了一般，之前那段日子，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起了。不過，對你，我會一直記住的，因為，你的存在，讓我感覺，我不孤單，真的，細細想來，還應該感謝你的……」
未免泄露太多的表情，小女孩垂下頭，長長的頭髮遮住臉蛋，隱隱有幾分貞子的恐怖味道，不過，習慣了小女孩存在的寶兒卻一點都不怕，「謝謝你，真的！以後，如果我真的能幫到你，請你說。雖然，」她躺平身子，看着房頂的大波瓦，「你是我第一個破戒的對象，自從母親因為承受不了而自殺后，我就學會了對你們視若無睹，彷彿，這樣就能夠掩飾住自己異於常人的雙瞳，或者該說是鬼眼。我不想別人把我當神經病般對待，只有這樣，才能正常的生活……」
「剛開始的時候，真的好難，第一次見到的就是個很恐怖的小鬼，嚇得我差點尿了褲子，那個小鬼和你一般大小，當然，我知道她不是你……」
「慢慢的，看得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那種假裝也慢慢地習慣了。假裝你們不存在，假裝沒看見你們，假裝沒聽到你們說話……」
「十來年了，一直，一直沒有讓你們意識到我能看見你們……」
「對你，不知道為什麼，無法忽略掉，你，彷彿和我有很重要的連接，你，好像對我來說好重要……好重要……」
寶兒的聲音漸漸停歇了下來，眼角滑出了一絲疑似淚水的液體，好累，要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該好好補眠了……
角落裏的小女孩抬起頭來，那黑黢黢的眼眶裏迸出了兩行紅色的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