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娘，二娘

本想把三叔讓李鬍子穿紅袍的事告訴爺爺，但催促的很急，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心想等拿完蠟燭回再說吧。

剛走，爺爺又叫住了，往懷裏塞了一包煙，叮囑了三件事情。

第一，討到蠟燭，點着回，路一定能熄了。

第二，如果叫，回頭，把包香煙拿，敬三根地，能多，能少，一定三根。

第三，如果借火，什麼話也說，給點。然後問，喜歡吃鹹魚，還喜歡吃臘肉。切記，一定看清楚的臉，聽好答案，回告訴。

問如果燭火熄滅了會怎樣？

爺爺認真說，那就用回了。

話讓毛骨悚然，腿直打哆嗦，連步子也邁開了。

趙美芝家後山，離還幾里地，尤其經一片幽深的竹林，些害怕，想讓老爺子陪一起。

神色嚴肅的看着，問想想知陳家、周家的恩怨？

說想，爺爺說那就對了，麻溜，麻溜回，還地方等。

沒再多問，趁著月色，往山跑。

從村子裏長，候皮的厲害，部分旮旯角落都玩遍了，唯獨周魚家的極少，因為媽從就告訴，寡婦家裏穢氣重，讓家玩。

次的候，周魚陪着，次孤身一，難免些忐忑。

月光灑竹林里，風一吹，嘩啦啦的響，影影綽綽，就像無數鬼影閃爍，心揪成了一團，兩條腿發飄的厲害，腳也沒準數。

突然，腳踩了絆子，摔了狗吃屎。

還沒得及爬起，看清絆了啥玩意。地唰的騰起一團黑影，猛地撲身，長長的頭髮垂臉，桀桀怪笑了起。

只覺酸臭撲鼻，抬腿想踢開，料力氣的很，藉著月光，看清楚了，傢伙竟然當年趙美芝家偷葷嚇瘋的陳癩子。

由於陳癩子瘋了后，整說胡話，東奔西走也沒定數，些日子沒見着了，沒想到藏竹林里。

「長生，別，那裏鬼，害死！害死的。」發悲嗆、陰森的哭腔，夾雜着怪異的笑聲，嘴裏哈喇子流了一臉，熏的差點沒吐了。

用力掙脫，一腳踢翻了，嚇的撒腿就跑。

「老子沒被害死，也被嚇死了。」罵了一句。

陳癩子甘心的追身後喊：「長生，別，害死，害死啊……」

半夜的遇到一比鬼還嚇的瘋子，甭提多害怕了，發誓從沒跑的么快，直到鑽竹林，了土坡的，才把該死的陳癩子甩掉。

貓竹林邊，像很忌諱周魚的屋，月光，那對黑眼珠子直發賊光，死死的盯着，看的心頭一陣發毛。

萬幸的，周魚家裏燭光閃爍。

很想見，一內心齷齪的醜女，但為了完成爺爺交代的事情，還用力叩響了門。

周魚打開門，臉的鬼面斑月色依然猙獰、醜陋。

見，很驚訝，慌忙用手撥弄頭髮遮住半邊鬼臉，欣喜的把迎進屋裏。

屋裏很冷清，桌子合著一本說，還當年看煩了，隨手扔給的，沒想到還留着。

眼眶發紅，似乎還挺傷感。

無趣的抬了抬手，冷笑說：「家裏剛死了，怕，還心情看書？」

合書，嘆了口氣：「跟生活了么多年，早就習慣了，哪裏還什麼怕怕的。」

「那難嗎？」些糊塗了，親娘啊。

說騙跟死老娘滾床單，也就忍了，但老娘死了，如此冷漠，未免沒情味了。

那永遠矇著一層霧氣的眸子盯着，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又咽了，轉而問：「長生哥，事嗎？」

冷笑了一聲，心暗罵，果然沒看錯，醜女無情無義。真知爺爺看哪點了，連自己親娘都心疼，毫無性。

「老爺子交代拿蠟燭，說知的。」再跟廢話，只想早點拿了東西，遠離虛偽的傢伙。

說話的候，仔細的打量房間擺設。

次的匆忙，又沒電，急於看美寡婦，並沒仔細觀察，今兒老爺子已經給暗示，或許能找到陳、周兩家的恩怨，正好瞅瞅傳說的鬼窩。

家紅磚屋，水泥地板雖然乾淨，但山裏潮氣很重，地濕漉漉的，散發着一股濃郁水霉味。

外屋算廳，靠牆一側水缸灶台，洗菜、做飯、吃飯都邊，讓奇怪的，筷子筒里只一雙筷子，難母女倆吃飯共一雙筷子？也噁心了一點吧。

正間一靈堂，老爹開炮橫死的，入了周家祖堂，只能供家裏。

靈堂面立着兩牌位，左邊尊位周百生的靈牌，右邊卻一陌生女的靈牌，面寫着周夫杜氏春娥之位。

怪了，周百生的媳婦趙美芝嗎？杜春娥怎麼的？

牌位後面，兩張泛黃的黑白遺照。

周百生臉很瘦，眯着眼睛，留着兩撇鼠須，看起很猥瑣。

但杜春娥卻美胚子，扎著兩根麻花辮，笑容甜美，容貌艷麗，也許看花眼了，總覺的趙美芝長的很像。

同的，杜春娥看起溫婉動，而趙美芝則典型的嫵媚勾型。

「娘，爹娶的第一媳婦，還沒生，就死了。」正看的入神，周魚一旁幽幽。

「趙美芝的二娘。」周魚又。

微微愣了愣，反應，驚詫問，「二娘？聽的口氣，親娘，親生的嗎？」

周魚低頭想了想，給了一匪夷所思的答案：「生的，但的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