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翻臉

第二百三十章 翻臉

陳玄公的心中忽又起了疑心,若說是假,怕盧靖南變臉,若說是真,又怕盧靖南索要,急思片刻,只能點了點頭,先承認下來,穩住盧靖南。

盧靖南暗暗心喜,問道:「這麼說來,那蕭姑娘的手中果然還有一份?」

陳玄公回道:「不錯,那姓蕭的姑娘手上的確還有一份,我已經看過了,不似有假。」

盧靖南終於安心下來,笑道:「那便好,也不枉陳老弟和黃夫人冒了這麼大的險、受了這麼多的苦……」轉口便又說道:「黃夫人的事,咱們還需要一些時間去打探打探消息、提前做一做準備,著急也是無用的,只能先忍耐忍耐了,眼下,那件東西、不知可否讓盧某先過過眼?」

陳玄公疑心更重,心下急思,客氣說道:「盧兄切莫心急,等救出了我那老婆子,陳某自會雙手奉上。」

盧靖南強忍耐性,謙遜笑道:「那蕭姑娘的心思頗為縝密,我只是在擔心,她會動什麼手腳,她若是真的動過了什麼手腳,只怕陳老弟也是難以知道的。」

陳玄公疑惑道:「盧兄可曾親眼見過那些東西?」

盧靖南道:「那倒不曾,不過,盧某對煉丹之術也頗有研究,自以為、天下的丹方無數,但道理都是大同小異的,是真是假,我一看便知。」

陳玄公欲將盧靖南拉下水來,怕他見了寶貝不認賬,想了想,佯裝出一副真誠的模樣,嘆口氣道:「實不相瞞,那東西並不在我這裡。」

盧靖南驚疑道:「不在你這裡?」

陳玄公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若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心急的要去救那老婆子了……」

盧靖南將信將疑,臉上陰晴不定起來。

陳玄公從他神態中嗅到一絲危險的氣息,趕忙寬慰道:「不過,盧兄切莫灰心,東西已被那老婆子藏在了貼身的地方,只要她不開口,沒有人會知道的,昭華寺里都是和尚,決計不敢貿然去搜她身的,只要咱們能把她救出來,我必會叫她將東西拿出,先請盧兄拿回去仔細鑒別,我已看過,那東西號稱不老仙丹,雖缺失了一味主葯,但卻已能讓人重獲青春了,若是得以補全,必可參透上古祖巫的不死之謎!」

盧靖南回過神來,又露出了虛偽的笑容,隨後,鄭重其事的說道:「陳老弟所言極是!黃夫人咱們是非救不可的!事不宜遲,需儘快商議出詳細的對策才行!依我看,不如這樣,你先回大邙山去,重新再找一個山頭暫且藏身,我先回去,幫你把青虹劍找回來,再派一些靠得住的弟子,去打探一下消息,只要一有消息,我便去大邙山尋你,到時,咱們再一起商議,你看如何?」

陳玄公見盧靖南話語說的鄭重其事,臉上神情亦可謂是從未有過的真誠,徹底放下了戒備心,露出感激的神情,也鄭重其事的作揖道:「盧兄此番情誼,陳某銘記在心了。」

盧靖南哈哈一笑,信步走到陳玄公身前,抬手按住他的禮數,說道:「咱們一同謀事,自是該禍福與共,何必放在心上。」

陳玄公將手一推,說道:「縱是如此,也應當一謝。」

盧靖南見此,也只好作揖回禮,說道:「此地不能久留,陳老弟多多保重,我估摸著、待會可能會有兩個人追來,你先行一步,我留下來與他們周旋。」

陳玄公見話已至此,只能聽從盧靖南的安排了,也道一句:「保重!」轉身便要離去。

卻見盧靖南右手五指張開,聚起心火、肺金、脾土、肝木、腎水五行之氣,構築成一道五行化生印,猛然踏前一步,重重拍上了陳玄公頭頂上的百會穴,緊接著、用握劍的左拳,又重重打在了他后腰脊柱間的命門穴!

陳玄公絕想不到盧靖南會在此刻對他動手,一時沒能防備,受下頭頂百會穴的一掌,腦袋一蒙,全身大震,如遭天雷轟頂,只覺得眼冒金星、兩耳轟鳴,神念在頃刻間受到重創,元嬰也被封印住了,已用不出一絲的真元,緊接著又受下后腰命門穴的一拳,下身一麻,脊柱已斷,如遭巨斧腰斬,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覺,身體向後對摺著、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軟泥般摔在了遠處河床的沙土地里。

他稍稍醒過神來,眼前已經是一片血光,看什麼都是血蒙蒙的顏色,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已是十分危險,翻身看向了盧靖南,正好見到盧靖南拔出了凌天劍,正從一片血色中、向著他一步步的走來,而他已是七竅都在流血!

他又驚又怒,想要運起真氣,卻發現自己已經中了盧靖南的五行化生印,他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又發現自己的下身已經癱瘓、不聽使喚,便只能用兩手撐著沙地,拖動著身軀,一面不停的後退,一面質問道:「你……你要幹什麼!」

盧靖南冷冷道:「你已經沒用了!」

陳玄公驚疑道:「你……你想殺了我?」

盧靖南道:「不錯,我要殺了你!」

陳玄公感受到濃濃的殺意,想了想,提醒道:「你不要忘了,你想要的東西,都還在那老婆子的身上,你殺了我,什麼也休想得到!」

盧靖南冷冷一笑,說道:「事情都到眼前這個地步了,你真的以為、我還會為了那些東西,去幫你救那個臭老婆娘?」

陳玄公驚疑道:「你……你若是殺了我,我那老婆子一定會指認出你的!到時候,你也休想脫得了干係!」

盧靖南似是毫不在乎,說道:「她的人都已經在昭華寺里了,你還以為她真的能瞞得住么?就算她能瞞得住,那隻諦聽也早就已經記住我們兩個的聲音了,它要想來抓我們兩個,誰也跑不掉!與其被動被抓,還不如就趁現在、先把你給殺了,然後、我再去昭華寺領罪,也可免得你到時候會胡說八道!」話語說完,揮劍便向陳玄公的頭顱斬了過去。

陳玄公手無寸鐵,下身癱瘓,一身修為全被封印,已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廢人,只能連滾帶爬的躲過了盧靖南斬下的一劍。

盧靖南本可以輕而易舉的結果了陳玄公的性命,可是他卻沒有。他像是一隻狸貓正在戲耍著一隻毫無反抗能力的老鼠,一劍接著一劍,直到斬掉了陳玄公的兩條胳膊,讓陳玄公徹底失去了移動的能力,才踩著陳玄公的胸膛,一劍洞穿了陳玄公的咽喉。

而陳玄公也像是一隻英勇就義的獅子,直到最後一刻,也不忘對著它的敵人發出憤怒的咆哮,仍舊在咒罵著盧靖南。

當鮮血流盡時,亡者依舊死不瞑目,生魂破滅,天魂歸於無極,地魂歸於地府,而修鍊者留下的元嬰靈體,也正在迅速瓦解和消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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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煙儒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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